《战起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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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起1938-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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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着的一句话:即使我们全体战死,德意志仍将存在。小城仅仅是战时德国的一个缩影。以上为故事原版我在下周末之前要复习,所以这段时间更新放慢,希望大家理解这学期我课业不多,本文不是坑,肯定完结而且也快了……都四三年中旬了快

莫忘

五月二十七日,海因茨走的一个月后,奥古归来的一个多月前,秦恬家的邮箱里忽然被塞进了一封信。
之所以是塞,因为这信没有邮戳,没有写地址,只是写着她的姓名。
信很皱,还很脏,也很薄,但秦恬捧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拆开,却已经感受到信中不一样的重量。
她有不祥的预感。
“秦恬,我是莉娜。”
仅第一句话,就让秦恬有了想哭的冲动。
莉娜·罗德,她所暂住的犹太人家的独女,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儿,一起经历水晶之夜,一起逃亡波兰,在边关失散,然后分分合合,她来到巴黎,她进了波兰犹太人区。
天差地别的生存待遇和差不多的年龄,秦恬之所以乐观,全是因为她看到太多更悲惨的同龄人,甚至让她有,苟且的幸福感。
想到最后一次见到她,那艰难而落魄的样子,她一直不愿意去想莉娜现在如何,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我的亲人已经全部失散了,好友也一个一个离开,当我拿着笔想着所有我认识的人时,我悲哀而庆幸的发现,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封信,却只能寄给你,而庆幸的是,竟然还有一个你。”
“我不想向你叙述我在这地狱中经历的日日夜夜,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承受多久,我只知道,再不反抗,我会疯掉。我不愿意每天看着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被卡车运走一去不复返,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们这群已经和猪狗一样生活的人竟然还会被送走杀光,那些德国人每天吃着罐头和奶油面包,而我们却为一罐糊烂的杂食粥明争暗斗……”
“这些年我转移了三次住处,每一次都会走过满地还未擦干净的鲜血,每一次都会在墙角和床沿看到前住户藏起的金银细软,我还在床下发现了一个饿得快半死的孩子……恬,我想念你送给我的蓝莓饼和红酒,想念你扔过来的土豆烤肉派和苹果馅饼,我想念妈妈的果酱面包……我每天晚上都在想,然后白天吃进那些狗都不吃的东西,我恨这里的一切,我却怕离开这里,极端的害怕离开这里,我吃着东西的时候会感觉自己活着,然后我就担心明天我的肚子里还能不能流淌着热食,但是秦恬,我们又看到卡车和警犬了,剩下的人,包括我,也即将离开……”
“我会被送到哪?下一个犹太区?还是集中营?”
“我的棉衣在今年冬天正式破得没法穿了,我想尽办法得来的积蓄也已经花光,我熟识一个月以上的人已经陆续离开,恬,你是我唯一能够思念活人了,给我一个拥抱好吗?至少在梦里,再告诉我一次,你的爸爸擅长火辣的菜,吃一口,能够从嘴里,热到肚子里,然后热很久很久……”
“秦恬,我要反抗。”
“我无法忍受了,我知道我周围的很多人都这么想,我们都行动起来了,现在我们有了枪,有了很多食物,我们把它们藏了起来,就等有一天,那一天,我们要让那群恶魔看看,我们从来就不是他们能够随意欺压的绵羊,即使死!我们也要战斗而死!”
“但是恬,我怕死。”
“可我没有退路了。”
“恬,如果你有一天到波兰,到华沙,你能不能指着一片废墟对你的朋友说,那是我的朋友莉娜·罗德为了反抗德国人战斗而死的地方?你告诉他们,那是个怕死而胆小的姑娘,她甚至不敢杀鸡和见血,但她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被德国人杀害了,她要报仇,一九四三年的某一天,她让德国人在他们侵略的土地上流尽了鲜血!”
“……可是秦恬,如果我杀了人,我就没法去天堂了,我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我想念爸爸妈妈,想念我的同学和朋友,他们一生与人无害,却遭此大难,他们是无辜的好人,唯有天堂才是他们的归宿,万一我战死了,见不到我的父母,你能不能到教堂,给我的爸爸和妈妈点一根蜡烛,告诉他们,我爱他们。”
“我爱他们,也爱你,也爱那个愿意帮我带信的好人,如果他当面把信交给你,请你帮我谢谢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祈祷了,这一生最后一次祷告,你陪我一起,好吗?那是我最爱的祷告词,希望能把福祉也分你一份。”
“愿我们永远不会太自满,以致忽略了世上的不义;
愿我们永远不会因为在自己家中太舒服,以致忘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愿我们永远不要以为自由是理所当然的,以致忘了那些不自由的人;
愿我们永远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接受权威,而不察看它是否合乎正义;
愿我们永远不要不忘用自己的声音、时间、精力,让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变得更好;
让我们永远不要丧失憧憬;永远期待事情会更好;
而且我们永远应努力让它变的更好!”
秦恬双眼完全模糊了,她在父母惊讶的眼神中,缓缓的跪在了窗前,拼命擦着眼睛,
哽咽地读着那句祷告词,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心上的酸痛抽干了力气,她跪趴在了地上,痛哭失声。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信的末尾,还有一句话,匆匆忙忙,却力透纸背。
“亲爱的恬,请千万,不要忘记我。”
将那篇见到不止一次的祷告词正式写在贴身的笔记本上,随时翻看后,秦恬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开阔了很多。
她有时会猜想,当那个叫皮比诺的小男孩在她的床前祷告时,是不是同时也和莉娜一样,在为她祈祷?
她很想问自己何德何能,最后只剩下感激和怀念。
然后她又想起,海因茨走之前,似乎和信上标注的日期没差多远,莫非海因茨也得知了这件事?说不定,还参与了这件事。
果然,这货只能用鲜血才能泼醒!
最后,她越发想奥古斯汀了。
七月,听说美英联军在西西里岛登陆了。
看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秦恬知道,意大利快投降了。
她已经麻木了,现在只希望见到奥古斯汀,看一眼也好,什么都不用说,至少让她有点真实感。
巴黎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到处都传言法国的反抗委员会将会怎么怎么样,秦恬冷笑,现在开始折腾了,早干嘛去了?!
她在医院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实在是世道太混乱,总有些不老实的人制造混乱,打着各种各样的名号,什么爱国,反抗,可都是小打小闹,反正秦恬的治理下,还没出现过真正的英雄人物——连盖世太保都懒得搭理。
天气热了又凉,一直到八月中旬,奥古斯汀才回来,风尘仆仆,又瘦又黑。
“你这是打仗去了?”
奥古斯汀沉默地坐在河边,看着河水。
秦恬坐在他身边,两人虽然相别很久,可是再见面却没有很火热的感觉,反而只有一句,你回来了。
秦恬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用热恋,却像老夫老妻。
她和奥古斯汀早就认命了,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情又如何,反正他们谁也离不开谁,爱情的本质就是亲情,那就让他们剥开表皮见本质吧。
“你到底怎么了?”秦恬摸摸他额头,“没出事吧。”
“海因茨去东线了。”
“我知道啊。”秦恬心里一紧,“你收到什么消息了?”
“没,没什么。”他有点躲闪,沉默了一会,竟然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秦恬终于不安了,她很烦恼的看看奥古,又看着河水,最后只好扁扁嘴,在一边安静的坐着。
“恬,我可能,也要去东线了。”
“……”
“那儿太缺人了,而我,许久没有上前线,说什么都不是理由。”
“为什么就不是西线?”秦恬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儿是法国!盟军已经登陆了!你为什么不是驻守西线的?!为什么就要去东线!”
“恬,这不是我能左右的。”奥古的眼神温柔,带着深深的哀痛,“这几个月,我训练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想想我们在这年纪该干嘛吧,高中?刚上大学?可是现在,他们要上战场了。明后年他们就要成年了,西欧战场该留给他们,至于我们……”他叹口气,“我的父亲,也应征入伍了,他参加了一战,现在又要参加二战,我的母亲前几天,刚刚给我寄来了一张卡。”他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张卡,递给秦恬。
卡上还带着体温,上面像填空一样打印着字,写着,家里(未)遭轰炸,妈妈还活着。
其中未字上面,划了一个斜杠,妈妈两个字则是手写上去的。
秦恬知道德国正在和英美相互轰炸,却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就连奥古斯汀家也遭到了轰炸,某方面讲,他可算是住在平民区!
发明这张卡的人,真是相当有创意!这么一张卡,是多少前线士兵的精神支柱!他们为保卫家园而战,现在却知道家园遭受的炮火不比他们在前线受到的少,这是多让人绝望的事情,此时,这么一张小小的卡片,能振作起多少士兵!
秦恬又看了看卡片,然后默默的塞进奥古斯汀胸前的口袋中,奥古斯汀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我很小的时候就拉着爸爸一起建防空洞,十几年来一直当做质量比较好的地窖用,现在他们相信有用处了……”奥古斯汀的笑容很苦涩,“我爸爸是没法给我寄这信了,他已经上了东线,恬,你让我如何去拒绝战争,拒绝上东线?我的父辈,我的兄弟们,全都在那。”
秦恬轻轻的靠在奥古斯汀的肩上,两人一起看着河水,她奇异的平静下来了,脑中不由得晃过一张在家里摆了许久的调派申请单,忽然微笑:“那就去吧。”
“恩?”
“我说,那就去吧。”秦恬笑道,“我们穿越到这时候,就算没有天降大任,也没道理活得比上辈子憋屈,该咋咋滴吧,顺着心意活,让老天给我们个交代。”
“说的对。”奥古斯汀也笑,“我倒要看看,贼老天到底想干嘛,呵!”
作者有话要说:又见这篇祷告词,不是我找不到别的,而是实在没有比这好的,我很喜欢这篇奥古上东线了~嗷我说要拉快进度吧哈哈!海因茨死不死,不是我定的……

离开

狄科在客厅吭哧吭哧的整理行囊,他的和奥古斯汀的,在秦恬的专业指导下,去应对西伯利亚寒流的装备被扩充到无限大,可怜的包只有那么点容量,却要承载无数件寒衣和更多的药品,最后奥古斯汀苦笑着喊停:“狄科,你歇歇吧,差不多就行了。”
“不行!怎么能差不多就行了!”秦恬和狄科异口同声。
奥古摸摸鼻子,讪讪的走开了。
于是秦恬干脆凑过去,和狄科叽叽咕咕的研究着。
“其实,药物都有军医带着的……”奥古继续弱弱的提示。
“军医就一个,士兵千千万!你要是有点小病才不管呢,病情加重怎么办?!”秦恬继续反驳。
奥古再次讪讪的败退。
“奥古!我给你的棉袄呢?”秦恬翻来翻去。
“就在棉衣堆里啊。”
“哪有!”
狄科跑去看,白着张脸回来:“抱,抱歉……当初海因茨少校走得急,侏德罗给他理的时候,直接抱了一叠棉衣就走了,因为军官都是统一的,所以抱哪堆都一样,我就,没去看……”
“……”秦恬有点手痒,咬咬牙,最后只能叹气,“我再给你做件吧。”
“不用了。”奥古斯汀也不大高兴的样子,“我知道会出什么情况,能做完全准备……说不定在他身上更好点。”
男人家的粗神经真是让女人想打啊!秦恬暗自吸气,做出一脸贤惠的笑容:“那这样吧,狄科你等会到我家去,我给你们弄了围巾。”
“我也有?”狄科惊讶。
“又不费事,围巾还是很简单的。”
“谢谢媞安小姐。”
“应该叫卡尔曼夫人。”奥古斯汀忽然道。
秦恬愣了一下,看着奥古斯汀,又看看笑的一脸暧昧的狄科,转身拉着奥古往房间走,关上门质问:“你占我便宜!”
奥古斯汀收起笑容:“你不乐意?”
“我说我只嫁活人!”
“我保证活着行不行?”
“……”秦恬低下头,嗫嚅,“我真的只嫁活人……也不嫁保证。”
奥古斯汀沉默了一会儿,道:“恬,我知道我这样,很过分。”
“没有,你不过分,只是太,太突然了。”秦恬吱唔,“我还没到法定婚龄呢,什么都没想过。”
“但我想了很久。”
秦恬抬头,看到奥古斯汀,他眼神很复杂,也很坚定。
“我现在提出这个,是很不负责任的,我知道,我自私的想把你和我绑在一起,但是我又不能保证我究竟会不会死在苏联,身为一个军官,即使被俘虏,也可能会被挑出去枪毙,我不能确定……”
“但我想给自己一个盼头,至少我打仗的时候,我会知道,有人在等着我,我对她的一生都负有责任,如果我死了,我不仅对不起自己和父母,也对不起……你。”
“恬。”奥古轻轻的搂住秦恬,低叹,“如果我穿越以来时代给我的身份告诉我我会一直是一个悲剧,我希望我能有一件值得我不再悲观的事情,至少每晚我幻想,我们组建一个家庭的时候,我都会兴奋的不知所措,我保证战争结束前我不会对你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情,我只是想有一个念想……”
“我知道我很贪心,当我刚知道你和我是同类时,我就决定要保护好你,力所能及的帮助你,可是现在……我得寸进尺了,如果你不愿意,不用愧疚,就当我头脑发热。”
“戒指呢?”秦恬忽然道。
“啊?”奥古还没反应过来。
“你求婚都没点诚意啊?都没问你要聘礼了,却连点儿信物都没有,难道还要老娘倒贴啊!”秦恬又好气又好笑,推开奥古,“去死吧!不懂女人心的家伙。”
“有有有!”奥古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口袋,倒出两枚戒指。
非常普通的戒指,没有钻石也没有装饰,银质,圆润而小巧,秦恬看了眼,耸耸肩,她对戒指什么的没有审美,简单大方也好,她干脆的伸出手,太后似的:“戴上。”
“恩。”奥古斯汀小心翼翼的给秦恬戴戒指,都不让商量,直接戴在无名指上,然后刷的给自己戴上,呵呵傻笑。
秦恬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感觉,她只是略有些感叹的看着自己的无名指,进门时她什么都没有想过,结果出门她就成有夫之妇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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