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蔬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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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蔬菜汤-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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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平常人用不到,却是炼丹铸剑必不可少的材料。与他素有往来的,又恰恰知晓白术情况的,确有一名铸剑师……
  穆鸿秋。
  
  有了方向,易安反而变得更为冷静,又在心中将事情来龙去脉细细思索了一番。
  他虽然不觉得穆鸿秋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也不信他不惜与自己反目成仇,但一想到此人爱剑成痴,见了七巧灵虫,难保不会想拿去做剑魂,易安也有点不敢肯定了——他若对什么东西有了兴趣,一定会想方设法弄到手。
  取出七巧灵虫,对白术来说有诸多风险,想来穆鸿秋不会顾及;如果白术落在他手中,那真是凶吉难料了。
  
  易安不再迟疑,试着用暗语联系穆鸿秋,后者却一丝音信也无……看来,白术的失踪多半和他脱不了干系。
  此人行踪飘忽不定,若是他铁了心躲起来,就算是易安,也无法轻易找到。无法,只有借阁主之力。
  
  ****
  
  “你是说,小白被穆鸿秋那疯子掳走了?”阁主正侧卧于软榻之上闭目养神,听完易安的话,睁开眼睛问道。
  “八九不离十。”
  阁主一下子坐起来,像是十分感兴趣。易安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抽了抽,暗道这家伙果然是个幸灾乐祸的。
  
  好在阁主总算有点良心,兴奋完之后,托着脑袋说:“小白性命应当无忧,不过……”说到这里,他特意停顿一下,眼睛直直看着易安,“穆鸿秋要是真对七巧灵虫有兴趣,又不得其法,最后胡乱折腾一通……就说不好有什么后果了。”
  果然,易安脸色立刻更加难看,也不知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画面:“我知道,你少废话,说点有用的!”
  
  阁主撇撇嘴,这孩子大了,翅膀就硬了,都敢当面跟他吼了……
  “看在小白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他低声嘟囔一句,又说:“据我所知,那疯子在长安西面的鸣凤山中有处老宅。”
  
  “长安西面的山中?”易安心中一动,想起穆鸿秋先前也同自己约在那里相见,看来阁主的消息挺靠谱。
  只是鸣凤山,这些年间他往来没有百次也有数十次,从来不知道山里有什么宅院。
  这么想着,易安看向阁主。
  
  阁主似乎知道他心中疑虑,有些小得意地一笑:“那宅子……不存心找,还是很难发现的,穆鸿秋倒也算有心思。”
  几番言语,阁主见易安确实急了,才收起逗弄之心,将穆鸿秋落脚之处的详细位置一一道来。
  后者听说他要找的地方隐藏在一处断崖之下,忍不住骂了声:“果然是个疯子。”
  当下废话不说,转身就往鸣凤山赶,不顾身后阁主连声叫喊。
  
  “难得急成这样子啊……话都不听人家说完。”
  阁主被无视了,却也不恼,笑眯眯又坐回软榻上,招手唤来一名小侍从。
  
  ****
  
  鸣凤山的断崖不知是何年月形成的,似乎自有记载之日起,就一直沉默地横在那里,阻断了进出长安最近的一条路。
  百姓们不得不绕行,因此对这道断崖颇多怨言,还起了个俗名叫“鬼见愁”,意为此崖不可逾越。
  
  对易安来说,这些自然不是问题。
  他使出缩地术,没多久就出现在断崖边。大致看了看地形,易安便起身掐了个口诀,脚下便如生风一般,托着身体缓缓升起,到离地约一尺高处停下。
  紧接着,易安迈开双腿,就如同走在地面上一般。走到断崖边上时他双脚交替,下楼梯一样往下去。
  
  没多大工夫,易安已经站在崖底。
  待看清眼下境况,连他也忍不住感叹了——此处背靠山面临水,呈潜龙环抱之态,是聚集灵气的绝佳之地,穆鸿秋倒是有眼光。
  
  一道阵法组成的屏障横在面前,若是偶然行至此处普通人看了,只会觉得乱石丛生,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在易安眼中,却幻化为五行八卦的本质。
  他凝神细思片刻,举步前行,步步踏在关键之处,没有一丝错误。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额头已经渗出细细的水汽,神情也越来越严肃。
  这阵法颇为高明,不知是何人布下的,难道在穆鸿秋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大人物吗?
  
  易安一边思索,一边脚下不停,终于通过了屏障。他轻舒一口气,提高警惕,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事。
  然而面前的石屋内静悄悄的,并无半分声响,易安一顿,快步上前,推门而入,果然没有人。
  
  石屋内并无积灰,桌子和地上散落着残留的各种药粉和石料,以及一些草药;石屋一角的灶台已经熄灭,连灶灰都凉了,
  看来穆鸿秋确实来过,甚至还做了短暂停留,只是恐怕已离去多时。
  
  来晚一步。
  
  易安忽然难忍心中怒火,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指节传来的剧痛让他略微镇静了些,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易先生。”
  易安回头,是聚异阁的小侍从,之前在阁主身边见过几面。
  聚异阁素来神通广大,因此为何一名小小的侍从有能耐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深崖之下,易安并不如何意外。
  他略略点头算是招呼,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侍从低身道:“阁主命我前来送样东西给易先生。”
  说罢,从怀中掏出个乌木盒子,小心翼翼打开,捧出一面小镜子来。
  易安认得那是聚异阁的法宝“千里传音镜”,顾名思义,能使相隔遥远的两人如同面对面一般通话,非重大事件不轻易使用。
  看来阁主虽然态度有些不招人待见,但对白术,还是很上心的。
  
  易安接过“千里传音镜”,往其内输入了一丝灵气,镜面上立刻显出了一个人影,正是阁主。
  “穆鸿秋不在?”阁主直接道。
  “你早知道?!”易安压住火气,但口气不免急躁:“如此危急时刻,你还消遣我!” 
  “穆鸿秋虽然是疯子,可又不傻,哪能留在那儿等你上门。”阁主摇摇头:“叫你不听人把话说完……”
  眼看易安面色不善,阁主赶紧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易安大略描述一遍,阁主又详细问清楚了石屋内遗留的材料,最后道:“看样子,穆鸿秋原本想用拘魂法将小白的魂魄拘住,再想法子取出灵虫……算是聪明,可惜他大概也发现自己灵力不足,要想诱出灵虫,还少一样东西。”
  “什么?”
  “雪丝参。”阁主道:“此参生于极寒之地,离土一日便枯……修明,你往西追,剩下的事交给我。”
  易安点头,将“千里传音镜”揣入怀中,也不管那小侍从,只身往西面去。
  
  “这算不算见家长啊……还是说冤家路窄?”聚异阁内,阁主摸着下巴略感疑惑。
  正感慨着,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抚掌道:“修明就这么走了,身为挚友,他的小童和宠物,我理应代为照料吧!”
  话说得很真挚,可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就闪着“找到新玩具”的万丈光芒……
  
  ****
  
  小金跟白狼的地狱七日暂且不提,却说易安一路西行,发现不少蛛丝马迹,内心更是焦急,恨不得立即追上穆鸿秋。
  
  谁料到第三日,却有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易安怎么也想不到,云隐山先他一步出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出答辩的泥潭,又陷入了吃喝的浪潮……掩面……




28

28、世事难料(三) 。。。 
 
 
  谁料到第三日,却有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易安怎么也想不到,云隐山先他一步出手了!
  
  一名黑发黑衣的男子立在西行的必经之路上,身形笔直挺拔,纹丝不动,仿佛已经在此等候了数千年之久一般。
  易安不得不停下脚步,对他多打量了几眼。
  
  他脸型长而瘦削,嘴角线条如刀刻一般凌厉,整个人周围都充满一种肃杀的气场,偶然有经过的路人,无不是吓得呆愣片刻,然后掉头蹑手蹑脚离开,小心翼翼地样子,似乎是怕惊醒了沉睡的杀神。
  若不是那人衣袖之上有明显的云隐山的标记,易安简直以为这人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他一现身,黑衣男子立刻闻声转头,刀锋般的目光扫过易安全身,表情高深莫测,颇有玄机。
  易安想着这么一耽误,白术又不知受了多少苦,心中焦急如焚。虽然如此,他面上却装作不为所动,扬声道:“这位云隐山的道友,可是在等我?”
  黑衣人表情丝毫没有改变,掷地有声地吐出一个字:“是!”
  
  沉默……
  易安看对方似乎丝毫没有自报家门的打算,只得又问:“敢问道友是……?”
  “方明扬。”黑衣男子十分深沉地回答,却又只有一个名字。
  易安原本就心焦,看这人跟什么似的,戳一下才动一下,半天找不到重点,于是愈加不耐烦,说话也不客气起来:“我认识你么?不认识的话就让开,我有要事在身。”
  
  “兄!”听了他的话,方明扬忽然道。
  凶?兄?胸?
  到底什么意思?易安怒。
  方明扬像是发觉他没听懂,又说了一个字:“师!”
  “师兄?”易安问。
  方明扬听了他的话,使劲点头,又补了一句:“大!”
  
  ——原来他是白术的大师兄。
  易安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同时感到胃部一阵痉挛。
  
  发生这样大的事,云隐山必定早就知道消息,易安也料到对方会出手相助,或者说他一直在等着。
  他已经日夜兼程,但对方的行动竟然还在自己之前,不得不说,云隐山不愧是云隐山,实力果然超群。
  
  只是……就不能换个人来么?!
  眼前这位方明扬,虽然高手风范十足,但交流沟通显然有点障碍。易安一想到日后跟他说句话得有多费劲,就胃疼——这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拖后腿的?
  
  对付穆鸿秋,易安一人绰绰有余,并不需要帮手,更何况是个不好使的帮手。因此他压根也不管这位大师兄是真是假,只冲他随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准备撇下这人继续前进。
  一字大师兄却横跨一步,拔剑封住他的路。
  
  “你!”易安也拔了剑,两人一触即发之际,一字兄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他胳膊,铿锵有力地又说了一个字:“走!”
  “放手。” 易安不动,一字兄却如同一根木桩一般钉在他面前,大有不听话他就不罢休之势。
  
  易安心中挂念白术,无意在此浪费时间,正要出手解决,却瞟见方明扬腰间一块云纹玉佩,上书“一”字,便收了攻势。
  类似的东西,他在白术身上见过,看来这人确实是云隐山的。
  易安并不想此时与云隐山起冲突,自然不好伤人;而对方打死不肯放手,他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去哪里?”
  方明扬似乎是有些焦急,几次张嘴,又说不出话,半天后终于憋出两个字:“子宴!”
  
  易安一听他叫白术的名字,便知晓后者恐怕是发现什么了,当下也顾不得俩人都持剑横在身前,抓住方明扬肩膀就连声问:“你是说你知道子宴在哪里?!”
  见他使劲点头,易安道:“快带我去!”
  方明扬二话不说,转身就使出法术,以一步百里之势往前飞奔,易安见状连忙跟上。
  
  俩人没多久就到了数十里之外的一处荒宅,方明扬回头看了易安一眼,似乎在说:“就是这里。”
  易安点头。
  方才经过的地方,残留着几处阵法被毁坏之后的痕迹,易安自然能看出那与鸣凤山石屋前的屏障有相似之处,想来出自一人之手——也就是说,此处也很有可能是穆鸿秋的落脚处之一。
  
  荒宅的门窗上都被囚锁术封印着,看上去正是这位一字大师兄的杰作。这种法术专用于囚禁,一旦施展,除非施术者本人解除,或者施术者身死,否则无法打破。
  只是不知,方明扬在里面关了什么人。
  
  果然如同易安所想,方明扬几下解开了囚锁术,两人推门而入,顺着荒宅内的小径一路到后院。
  后院也是“口”式格局,每一处厢房外又加了一层囚锁术——可真够小心谨慎的,易安忍不住猜想,里面的人该不会是穆鸿秋吧?
  
  只见方明扬又如前法解开法术,推开门,转身看着易安,指了指房内,脸上竟带了一层焦急的神色。
  易安心中略有疑惑,但还是如他所示意的,走进房间。
  房内与宅子破败的外表不同,收拾得颇为干净整齐。房间深处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个人,看上去睡得正熟,连开门的声音也没能将他惊醒。
  
  “子……子宴……”易安像是不敢置信般低声呢喃,下一瞬,他已到床边,强行压抑着自己内心激荡地情绪,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掌,与白术垂在床边的手相握,像是害怕眼前的一切是幻觉般,忍不住攥紧又放开,如此反复。
  
  “子宴……”易安轻声叫他的名字,在白术耳边道:“都是我大意,害你遭受这般无妄之灾。”
  床上的人没有一丝反应,仍旧睡得不省人事,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呼吸轻得好像随时会消失。
  易安终于发现不对,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被攥得生疼。他有些生硬地开口:“子宴……他睡着了?”
  语气轻得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问方明扬。
  
  后者神色黯淡地看了白术一眼,摇摇头说:“不醒。”
  易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最不愿发生的事成了现实,他心中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咬牙问:“怎么会这样?!”
  一句话,好像忽然点燃了名为“大师兄”的炸药桶。方明扬带着怒气挥向房间角落,恨声道:“他!”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白光“咻”一声就飞过去,如同剑气一般打在横在角落的麻袋上。
  “疼死了!”麻袋忽然一震,传出一声叫喊,紧接着在原地滚来滚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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