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镇09斩龙台作者: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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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镇09斩龙台作者:蛾非-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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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青花镇09斩龙台》
    作者:蛾非
    绘者:valleyhu 
    出 版 社:鲜欢文化
    出版日期:2012/8/7


    文案:

    不能同生,但愿共死,
    就算这辈子不能在一起,还有下一世,再下一世……
    心里有那麽一个人,哪怕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依然会让自己惦念、让自己心疼到无以复加……

    被下放到土匪窝的衰尾小王爷,
    凶恶又爱欺压人的山寨三当家,
    两个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即将带来毁天灭地的命运!?


    黑水从云龙山地底喷薄而出,人间化作炼狱,
    唯一不受侵害的颜璟,居然被指作灾祸元凶,因此命丧黄泉!
    ……
    好不容易相系的心被硬生生撕裂,失去至爱的痛,让秦灿哀恸欲狂,
    然午夜梦回,他却惊见黑水汇聚成巨大的九头蛇身,
    而颜璟留恋不舍离去的魂魄,
    竟化身为毁天灭地的上古凶神……

    如果彼此的相遇,是一场谋划千年的骗局,
    曾许下的誓言,又是否真的从此灰飞烟灭?

    不管你是凡人还是凶神,我都不会丢下你……


    封底文字:

    秦灿有些明白了,颜璟的死对於自己来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若是 没有颜璟,他也不过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笨猴子……不要这样……」颜璟安慰他道:「生死有命,总有一 天,你还能再见到我的……」
    这一说,秦灿突然激动了起来,猛地扑向颜璟:「不!颜璟!我只想 现在就和你一起!」
    但颜璟的身影却像是融化了一般,瞬间变成了地上的一滩黑水。
    秦灿有些不敢相信,听到身後有沙沙的声音,转身,看到不远处那些 黑水汇聚起来,逐渐幻化成人。
    「这就是我让你离开的原因……」颜璟说道,缓缓抬起一只手,那手 上不断有黑色的液体滴落下来。

    …… 

    第一章

    「嘎吱、嘎吱……]
    秦灿耳边断断续续地回响着车轱辘的声音,随着马车的颠簸身体左右摇晃,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紧接着视线落在车厢一角那几个包袱上,脑中的记忆慢慢恢复了过来。
    「那两个混蛋!]咬着牙狠狠咒骂了一句。
    只记得阿斌阿丁亮出身份请自己回京城,自己不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玩阴的,也不知道被他们用迷药迷倒之后过了多久。
    秦灿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于是心里的怒气一下窜了上来。
    「他娘的,那两个胆大包天的……]
    滚了两圈,好不容易坐了起来,然后被捆住的双脚猛地踹向车壁:「停车!]
    没人理他。
    「停车!听到没有!本王叫你们停车!]
    秦灿怒不可遏,终于用上了自己小王爷的身份,但回应他的,只是马车继续往前进的「圪喳]的声音。
    就在举高了两条腿再要踹上车壁的时候,拉车的马儿发出一声长鸣,马车猛地向后一颠,接着侧翻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秦灿没能稳住,贴着车壁滚了一大圈,从车底滚到车顶,又滚了下来。
    「哎呀、哎呀——]的叫唤了两声,也不见那两个该死的人过来谢罪,头疼手疼脚疼,屁股也疼,浑身都在疼,秦灿有些懊恼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车壁:「来人!有没有人?!要死人啦!]
    秦灿被困在这狭小的地方,又不见人来救他,感觉好像这世上就只剩下他和这架已经破破烂烂的马车一样,用力又锤了两下车壁之后,耳边似乎听到一些「叮呤当啷]兵器互相铿击的声音。
    秦灿眼睛一亮,难不成是自家祖宗找了过来?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调整了下姿势,用着手臂和小腿像条毛毛虫那样,身体一弓一直的一点点向外爬去,心里欢喜得很,一爬出来就立刻开口大叫。
    「颜璟!我在这里,颜璟!]
    但是马车外的景象却让他霎时哑然,哪里有什么兵器铿击的声音,四周围死一样的安静,而颜璟就趴在不远处的地上……
    浑身浴血!
    ***+
    「啊!……]
    秦灿低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满头是汗,身上的中衣也浸了个湿透。
    他吓得脸色惨白,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不能呼吸那样,张着嘴大口大口吸气,胸口和肩膀大幅度地起伏,半天才缓了过来。
    缓过气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了床榻扑到桌边给自己倒一杯茶水,却因为手指颤抖,半杯都溅在外面,他管不了这么多,双手捧着茶盏递到嘴边。
    冰冷的茶水顺着咽喉滑了下来,总算让人稍稍冷静了一下,秦灿放下茶盏,长吁了一口气,抬手拭了一下额头,衣袖上湮了一大片水渍,这初冬时节,竟像是三伏天那样出了一身的汗……
    秦灿回想梦里的场景,只觉得此刻还心有余悸。
    虽然知道那是梦,却因为梦到了浑身浴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颜璟,而让他觉得这是不祥的预兆。
    他要回去!他不能把颜璟一个人丢在那里,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已经失去理性、把他当成邪物的百姓。
    秦灿胡乱套上衣衫,开下门来:「当——]兵器出鞘,一把刀横在他的面前。
    「请小王爷回屋休息,我们在此处稍作停留,明日便继续上路。]
    说话的人是阿斌,因为身上那身军装,加之说此话的时候眉毛都不动一下,让人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秦灿皱了皱眉头,没什么好气:「滚开!]
    但那柄横在秦灿面前的刀纹丝不动:「请小王爷回屋。]说完,阿斌转了过来:「还是小王爷比较希望属下像来这里的时候那样对小王爷大不敬?]
    秦灿磨了磨牙,恨不得一口咬上去:「等回了京城,要你们好看的!]
    阿斌却是丝毫不惧:「属下只是奉命完成太子的旨意,要赏要罚待到回了京城,悉听小王爷尊便。]
    秦灿气得头上快要冒烟,抓着门板的手抖了抖,下一刻只是「哼]的鼻孔出气,手一甩将门用力拍上,接着一个人在屋子里头乱转。
    在县衙被他们用迷药迷倒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昨日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客栈里头,和送饭菜的小二打听了一下,这都已经快到冀州交界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颜璟现在怎么样了……試閱切勿轉播
    这样一想,秦灿心里各种滋味便遏制不住地翻涌了上来。
    他还没有把岑熙真正的死因调查清楚,他也没有解决那泛滥了云龙山的奇怪黑水,还有颜璟身上发生的异变……
    虽然颜璟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的强势跋扈,又犀利乖张,仿佛天地间都没有让他恐惧退却的东西,但秦灿很清楚,颜璟的心里有良善,当然,也会有不安和恐惧的时候。
    就算他表面不表现出来,自己也可以感觉到,——也许这便是两情相悦的彼此才会有的灵犀。
    哪怕岑熙的死真的是如自己的猜测,其实只是服用了「沉忧]之后的假死,哪怕今后自己再也跨不过这道坎,一辈子背负着愧疚而无法面对颜璟那张脸;如果岑熙真的是因为自己一时的误判,明明还能活着,却被自己「杀死],那他永远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甚至还逍遥的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偎相依……嚴禁散播
    但他依然会远远地看着那个人,小心翼翼的回味彼此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那个晚上,自己一边在他身体里驰骋开拓,一边却又止不住流露出绝望,仿佛诀别一样,但是颜璟却安慰自己……
    「就算这辈子不能在一起,还有下一世,再下一世……]
    想到这里,秦灿略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一侧,心口那里隐隐地刺痛着,一下一下,随着血脉的搏动清晰传来,让他有种冲动,撕开胸口,将里面那疼痛着的东西取出来……
    反正现在他望不到前路,看不到来日,如果死能解决这一切的……如果死就不用再这么痛苦的话……
    秦灿抬头,视线落在桌上的杯盏上面,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将杯盏取了过来,看看手里的杯盏,又一想刚才自己脑中升起的念头,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接着将手里的杯盏往桌上一搁,还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看着什么凶器一样的瞪着那个杯子。
    ——怎么会有这种丢人的念头?!
    秦灿用力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算前路再难走,就算自己和颜璟间的情丝被生生斩断,自己也不该生出这样的念头。
    ***
    「『灿灿』是野草,野草怎么可以倒下?]
    嘴里这么嘀咕着,突然想起刚才从窗外传来的说话声,于是走到窗口那里开了窗来。
    客栈的小楼像个回字,中间是个很小的天井,隔着天井,秦灿看到对面那一间的窗户半开半闭着,打开的这边临窗坐着一个二八芳华的姑娘,一只手伸着,而说话的人则被另一扇没有打开的窗挡住,只能听到声音:
    「姑娘你的面容清秀,温厚中带着华丽,看来应是性多好静,又富于理智,各种事无需旁人,在你的心里都已有了打算。而你抽的这支签——「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虽是中上签,但就如我刚才说的,凡事并非全要按着上天的安排。]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注)],这首诗说的是一个姑娘有一个很想见到的人,泪滴千行,愁断肠,但依旧不能得愿,也许是前世的缘分不够,那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强求?不如今生多多修行,为续来生之缘。姑娘你是否如诗中一般,对某个人「相思似海深]?]
    说话的声音清朗恬淡,听来应该年纪不大,那姑娘听了之后,低着头纠结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道:「先生您刚才也说了:「命虽由天定,但人亦可为之],奴家心中虽有一人,相似若渴,并不想求来世缘,只想今生共连理,请先生教我摆桃花阵求姻缘。]
    「若你如此想,又有何不可?只要记住,这不过是一张签纸,而你能做的,要比这个多上许多。]
    姑娘听完,眉眼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收回手来摸出一块碎银递过去,从对方那里接过一个香囊小心贴身收藏好之后,便起身,走前还连连道谢。
    ***
    「原来是个算卦的……]秦灿小声念叨了一句。
    却见另一扇没有打开的窗户被人从里面给推了开来:「这位爷要不要也来算一卦?不准,不收钱。]
    说话之人看来年纪比秦灿大上一两岁,眉目俊朗,丰神如玉,着一袭淡青道袍,头绾方巾,确有几分仙风道骨之色。
    秦灿一见对方不过是个神棍,本不想和他多啰嗦,但转念又改了主意了,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我要测字。]切勿传播
    对方接下银锭,藏入袖中,嘴角微微一扬:「敢问阁下想测什么字,又要测什么?]
    秦灿趴在窗口想了想,道:「我要测垣墙的「垣]字,就测我的时运好了。]
    对方回过头去,提笔写了什么,然后掂起一张纸看了一阵,接着转了回来。
    「此字中有一日,日乃天地最大,说明阁下您的身份非同寻常百姓,再看您的面相,您五官端正,隆准宽额,天庭饱满,头顶有紫气萦绕——若您不是当今圣上,也应当是个王爷皇子。
    「但此「日]却被封头封脚,想来阁下此时的处境并不自由,上天无门,遁地无路,而旁边一个土字,我猜阁下心中必有一结,此结便是和这土字有关。]
    说完,将纸放了下来,一见秦灿脸上的表情,便轻笑了起来:「看来我是测对了?]
    被这么一说,秦灿忙合上半张着的嘴,自己不过是抱着好奇测一下,没想到这个神棍还挺有两下子的,于是从袖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抛了过去:「求破解之法。]
    对方手下之后,再是一笑,提笔在「垣]字右侧圈了一下:「虽然封头封脚,但不是还给阁下留了一个口吗?]
    秦灿起初并不明白,但见对方笑得颇有深意,眼中蓦地划过一丝精光,然后抬手对着他拱手一礼:「多谢先生指教,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对方收回了视线,伸手将窗户关上,只清朗的声音淡淡传来:「尊姓不敢,在下姓邹,名叢筠……]
    ***
    入夜,外头敲过四更的更鼓。
    静躺在榻上似乎睡着了的秦灿,蓦地睁开眼睛,维持着这个姿势躺了一会儿,耳朵努力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悄悄起身走到窗口。
    阿斌和阿丁两人轮班守在秦灿的门外,阿丁听到秦灿房里头砰的一声响,连忙推开房门,就见窗口打开,两扇窗子还在晃动,听到动静的阿斌也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
    「小王爷好像跳窗逃了。]
    阿丁说着就要转身下楼去找,被阿斌给拦住了:「等一等,先掌灯把房里找一圈。]
    这时外头传来一声马的嘶鸣,紧接着有马蹄一路远去的声音,两人神色一变,忙连跑带跳地下楼追了出去。
    待到脚步走远了,秦灿从床榻底下滚了出来,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露出鄙夷的表情:「还禁军步军御龙弓箭指挥使呢?——光长力气不长脑子。]
    不过,也多亏了那个放马的人,自己这一出声东击西才得以这么完美,不然他们两个一搜房间就把自己从床榻地下给揪出来了。
    秦灿大摇大摆地走到马厩,看到邹叢筠正站在那里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手里已经牵了一匹高大英俊的云聪,秦灿一看就明白了那个暗地里帮了自己一把的人就是他,顿时心生感激:「先生神机妙算,怎么知道我会在此时动身?]
    邹叢筠却是笑:「在下不过晚上吃多了撑着,想出来走走消消食,正巧看到阁下开窗,谁知窗一开马厩里有马跑了,在下想不会是自己的那匹吧?于是,便来瞅瞅。]
    秦灿心里暗笑了一下,神棍就是神棍,十句里面九句掺了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挑了一匹看起来脚程不错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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