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反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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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反穿记-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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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陷金珠于险境了,这个时候若再整出点别的事情来,他和金珠还能有明天吗?他还能给金珠想要的幸福吗?

想到这些,黎想暴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了,垂下了眼睑不说话,仿佛眼前站着的人并不是他辛辛苦苦找寻了二十年的疑似父亲,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

“你,你是那个q大那个给我带路的小姑娘吧?”李一方认出了金珠,无视了黎想的冷漠。

“是,您好,请进来吧。”金珠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尽管她也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见到李家的人,可人已经上门了,她却不想推出去。

李一方进门后,眼睛落在了墙上的那幅大型的梯田画上,看着看着,眼前也浮现了另一个少女的身影,那个少女站在梯田的田埂上也是这么跳着唱着笑着,明媚的笑颜宛若一抹雨后的彩虹架在了他的心间,可惜,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已经早逝了,真是造化弄人。

想到这,李一方不禁有点唏嘘。

“爸,去看看楼上的画吧?”李睿钟看出父亲的失态来,拉了拉他。

“哦,啊,好。”李一方这才转过身子,打量起这房间来,“这房子的装修是谁设计的?”

“是阿想设计的。”见黎想依旧不说话,金珠代为回答了。

李一方点了点头,看了眼黎想,没有说什么。

从黎想的态度上他有些猜到黎想应该知道他是谁了,不然的话不会如此冷淡他,不光没有开口对他说一句话问个好,似乎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黎想在设计上挺有才华,获得过两个国际上的建筑设计大奖的提名,小熙就是看中了他的才华才找上他,对了,后海附近的那家私家菜馆就是黎想设计的。”李睿钟见黎想不说话,只能由他来开口活跃下气氛了。

不过此时的李睿钟也猜到黎想应该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不然的话不会对他父亲如此冷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晚辈对长辈该有的态度。

这下倒是麻烦了。

把这层窗户纸捅了的话又怕引起别的动荡,可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只怕会更伤了黎想的心,本来父亲就亏欠黎想良多。

“是吗?我能看看别的地方吗?比如说书房?”李一方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可是这会的他还是觉得不能仅凭这些就认定黎想是他的儿子。

“不好意思,家里人有点多,没有专门的书房,阿想的屋子里是他的画室兼卧室。”

金珠说完领着李家父子两个上了楼,黎想并没有跟上去,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虚伪自私的男人,要依他自己的脾气,他真的是想把他痛打一顿,可为了金珠,他只能忍着。

李一方上楼后,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站在了那些画前,一幅一幅地看下去。

“这是谁画的?”李一方指着一幅荷花的水墨画问道。

“我。”

“你也学过画画?”李一方的脸上满是惊喜。

他是没想到金珠小小年纪居然也有这等才华,难怪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子不简单,沉稳、大气、优雅,当然还有漂亮,这是金珠给他的第一印象,今天看了金珠的画作才明白了这个女孩子的气质为什么会这么好,原来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爸,金珠不光学过画画,文笔也好,我公司刚拍的那十集《春天里的古镇》就是她写的,不是还得到了你的表扬吗?”

“这么厉害?”李一方一般情况下只看电视新闻,那天碰巧看到老爷子和两个孙子在看一档电视节目,说是介绍周边古镇旅游的,他也瞄了一眼,当时听了一段主持人说的小故事,随口夸了一句。

对了,主持人,那个主持人不就是黎想吗?难怪他觉得黎想有几分面熟,原来是那个电视里的主持人啊。

“黎想不是学设计吗?怎么会做主持人?”李一方问。

李睿钟这才想起来他没有把黎想是他公司旗下的签约演员说出来,主要是他觉得这件事说出来不太光彩,当初是他逼着黎想进的娱乐圈。

可是话说回来,当初如果不是他逼他,黎想又怎么会有钱去赔偿康学熙?

“阿想在李总公司做事。”金珠听了李一方的话,这才知道对方并不清楚黎想的事情。

这就有些让她糊涂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这个故事很长(月票二百)

金珠见李一方是真的不知道黎想是做什么的,不禁有些狐疑地看向了李睿钟。

因为李一方不清楚黎想是做什么,那就意味着李一方不清楚黎想是谁,否则一个做父亲知道自己有一个二十多年没见的儿子没有道理不问问儿子是做什么的吧?

可如果李一方不清楚黎想是谁,他这次上门是为什么,真的像李睿钟所说的,只是单纯来看看黎想的画作?

如果是平时或者还有这种可能,可在这敏感的时期,金珠绝对不相信对方的目的只是这么简单。

还有,李老爷子好几个月前就把沾着黎想血迹的纸巾拿走了,他应该是清楚了黎想的身世吧?难道他也是只做了他和黎想的dna检测,所以得出的结论只是黎想和他有亲属关系,就像黎想和李睿钊的dna对比结果一样。

可即便如此,李老也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儿子吧?还是说他真的只以为黎想是他和那位小师妹的后人?

金珠左思右想的也搞不明白,哪里知道李老爷子拿着那纸巾根本就没有上医院,更不清楚这李一方是刚刚才得知黎想的事情。

金珠表现得这么明显,李睿钟猜出来她的意思,看了一眼正在一心看画的父亲,低声对金珠说:“我父亲是第一次知道我爷爷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徒孙,他平时工作很忙的。家里的事情一般不怎么过问。”

这话相当于告诉金珠,他父亲是第一次知道黎想,所以对黎想的事情不清楚也就情有可原,此外,他父亲在知道黎想存在的第一时间便亲自上门来看黎想,所以他父亲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没有责任心和没有担当。

金珠听了这话冷冷一笑,不管什么原因。伤害就是伤害。李一方对麻婆一家造成的伤害绝不是仅凭一句不知情就能抹杀的!

“小姑娘,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学画是师从何人?”李一方其实也一直在留意金珠的态度,刚刚这个小丫头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劝住了处在愤怒边缘的黎想。可见这个小姑娘在黎想的心里分量之重,所以他想从金珠的嘴里了解些黎想的家事,从而判断这个男孩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阿想是自学的,他小的时候经常去田家寨卖糍粑。卖完糍粑就会站在那里看那些来写生的美院学生作画。”

“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这话问出来有几分艰难,李一方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这话说来就话长了。您要想听的话就下去喝杯茶,坐下来慢慢听我们给您讲个故事。”

既然来了,金珠也不就不打算让对方空手而回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该知道自己当年造了多少孽了。

“也好。”李一方略一思忖便点头了。

他看过黎想的画作,觉得这个孩子的绘画天分真的很高,不光是绘画。能进q大建筑设计专业的学生成绩也差不了,更何况黎想年纪轻轻便获得过两次国际著名建筑设计大奖的提名。除了天分,恐怕更多的是努力,而黎想从小所生活的环境李一方是见过的,所以黎想能有今天更多的应该归功于那个抚养他长大的人吧?

不管黎想是不是他的儿子,这一刻李一方被感动了,是被那个抚养黎想长大的人感动了。

三个人下了楼,黎想正在沙发上坐着,见他们三个下来,倒是也抬眼看了看大家,然后看向了金珠。

他不明白金珠为什么要对这两人和颜悦色,以他的想法就算不能揍对方一顿也可以把他们撵出去的,反正就算他倾家荡产,他也绝对不接受李家的帮助!

“阿想,李总的爸爸想问问你家里有什么人,我说这个故事很长,你来告诉李先生吧,我去泡杯茶。”金珠走到黎想面前对他说。

“泡什么茶,你坐下来吧。”黎想拉着金珠的手坐在了他身边。

没把这两人撵出去就不错了,还想茶喝?

“金珠,来一杯菊花茶吧,降降火。”李睿钟瞥了黎想一眼,双关地说道。

“是啊,阿想,上门就算客,不管怎么说,李先生是第一次来,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你的事情,对你的家庭似乎有点兴趣。”

金珠看出来对方是来确认黎想的身世的,所以她想让黎想把这个故事说出来,这笔债也该轮到李家来还了。

黎想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

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有一天见到那个人,要怎么向他清算这笔账,要怎么向他讨还妈妈和外婆那些年受的屈辱,要怎么向他讨还舅舅的那条残腿,要怎么讨还自己这些年缺失的母爱,等等等等,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妈妈的投江,外婆的早丧,舅舅的残疾,往事一幕幕堵在了黎想的心口,他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内心早就一片潸然,只要一开口,他肯定会失声痛哭的,而他是万万不想在这两人面前落泪的。

“阿想,你去厨房泡壶茶来吧。”金珠握住了黎想的手,给他找了个理由,因为她看出黎想的情绪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后悔自己的提议了。

黎想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金珠开口,他倒是想看看那个人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这一天他期待了很多年。

“李先生,还是我来说吧。”金珠开口了,“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姓麻叫春雨,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那个暑假便跟着弟弟去了姨妈家开的客栈打工,因为这个女孩子的父亲早逝,只有寡母一人拉扯着两个孩子,日子比较艰难。。。”

金珠讲到麻婆得知女儿怀孕时一怒之下拿起菜刀砍断了自己儿子的腿并把儿子赶出了家门,说是找不到那个男人就不要回家时,黎想到底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

一旁的李一方和李睿钟也被麻婆的彪悍吓到了,这是有多大的恨才能把自己儿子的腿砍断了?

李一方的后脊梁一凉。如果他当时在场的话。估计也逃不掉缺胳膊断腿的待遇。

“这才仅仅是悲剧的开始,那个男孩为了给姐姐一个交代,真的拖着一条断腿离家了。并发誓找不到那个男人就不回家,他知道那个男人是个画家,姓黎,北方口音。于是,第一站便来了帝都。。。”

接着。金珠便把麻春生那些年的遭遇先说了出来,从帝都到西安再到南京再到广州如今在杭州,直到现在还拖着一条残腿时不时地去魔都、苏州等地的美院找寻一位姓黎的画家。

“他这么多年一直没回家?”李睿钟惊讶地问了一句。

“回过一次,是送他母亲的遗体回去办丧事。这个我后面再说,现在说那个女孩子的遭遇吧,那个女孩子大概是爱惨了那个男人。不管不顾地要生下这个孩子,可她却没想到生下这个孩子的代价是什么。不知是不是那个男人的离去对她的打击太大还是因为弟弟的离家没有音信加重了她的负罪感。也有可能是周围人的闲言闲语以及对母亲的歉疚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令她一直不得欢颜。总之,她抑郁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多半是抱着孩子垂泪,糊涂的时候倒是也不闹人,就是发呆傻坐,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

说到这里金珠突然停顿下来了,因为她听到了李一方隐忍的呜咽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才哪到哪?”黎想突然坐直了身子,“妈妈就这样时好时坏地过了几年,突然有一天,也就是我五岁那年,我跟村子里的小伙伴们打了一架,因为他们骂我是野种是没有父亲的孩子,我跑回家拉着妈妈问为什么我没有爸爸,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我没有爸爸,那是我第一次跟妈妈吵架哭着喊着说要爸爸,结果那天晚上妈妈就跳进了村子东头的桐江再也没有醒过来,从那之后,我若想妈妈了,只能坐在桐江岸边吹她喜欢听的口琴,尽管我十分想把那口琴砸了扔进桐江陪她,可我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念想。”

话说到这,李一方不再存有怀疑,呜呜地大哭起来。

而此时的黎想却站了起来,蹬蹬地上了阁楼,不一会便抱着两幅残缺皱巴的画下来,放在画上的还有那支陪伴了他多年的口琴。

“我想,如果外婆是很希望我能替她扇你几个耳光的,可我知道,妈妈她肯定不希望我这么做,这是你的东西吧,我留了这么多年,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亲手还给你,让你知道你当年的风流对一个家庭造成了多大的伤害。顺便说一声,这些年我们一直是靠着外婆绣点花边卖钱过日子,外婆她,她临走之前还。。。”

想到外婆辛苦一生,好容易日子好起来了她却倒下了,黎想不禁悲从中来,再度哽咽难言。

“外婆是怎么没的?”李睿钟问道。

他知道黎想是一个孤儿,却没想到他凄惨的身世竟然是拜自己的父亲所赐,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把自己的父亲带到这里来,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余生恐怕都要生活在愧疚之中了。

“外婆她老人家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压迫她的视神经,早就有症状了,可她不肯说,因为说了也没有钱看病,就这么一直拖着,直到阿想念高二那年找到了阿想的舅舅,把外婆接去了杭州,外婆这才过上了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的日子,可谁知两年后,外婆的脑瘤发作,在手术台上就没有醒过来,在手术室的时候,阿想打了个盹,梦到外婆对他说一定不能原谅那个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对不起。。。”李一方嘴里翻来覆去地念着这几句话。

“你走吧,拿着你的东西走吧,以后也别来了,今天看在我妈妈面上,我就不对你动手了,下次就未必了。”

“孩子,我。。。”李一方伸出手来想抓住黎想,黎想退了好几步。

“李总,麻烦您带着您父亲离开,故事讲完了,以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阿想的事情我们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站在他身边一起承担。”金珠说道。

尽管今天她拦住了黎想没有对李一方动手,可她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她拦着倒不是为了麻春雨,更不会是为了求李家出手帮黎想度过这个难关,而是为了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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