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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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惊滟-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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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王也没问什么,立即叫人换骰子,周尚武眼中死水不动。
步惊艳翻腕快速彻牌,分好墩,然后将四粒骰子放到盅里,翻,旋,扣,连续几个转变,将盅重重放于桌面,揭开,正是她要的点数,可以直接拿到一副至尊宝,必胜!哪知她正要去拿牌,对面的周尚武厉声喝道:“慢着!”
步惊艳停手,眼神犀利,“为什么?”
周尚武突然伸手把盅里的骰子拿在手心,一捏,就大声道:“你出千!骰子有问题!”
他这一句话顿时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要围过来,却有侍卫将他们拦住。
中天王从椅子上起身,指着周尚武手里的骰子问,“骰子有什么问题?”
周尚武把骰子放桌上一放,然后一掌拍下去,四粒骰子同时从中碎开,几点银灰色的液体随即流了出来,人群中顿时传来惊呼声。
“在骰子里灌水银?好卑鄙,怪不得她一路都胜下来,不定还用了其他出千手段。。。”
“就说一个女的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赌术?原来出千。。。”
“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让她参加我们的赌局应该要知足,居然想出千赢我们,幸好被周兄发现。。。”
所有人的议论不绝于耳,步惊艳却毫不惊慌,只是在那里看着中天王。
结果,当所有人都以为中天王会为难步惊艳的时候,他却脸色一沉,喝道:“来人,把周尚武抓起来。”
坐于一旁本已露得意之色的康乐皇子顿时失色,急声问道:“中天王这是何故?明明是姓步的出千,为何要抓他?这岂非是有失公平?”
中天王道:“要公平?那就要公平的赌!周尚武企图调换骰子栽赃步小姐,难道这就是他对赌术的概念?”
康乐皇子道:“不可能。明明是姓步的。。。”
不待他说完,中天王断然大打断他,“没有什么不可能,一切事我自是心里有数。他可能不知道,刚才步小姐让我换骰子的意思,就是在防备他这一招。”
有人不解的问,“这又从何说起?”
中天王环视全场,沉声道:“从我这里出去的骰子,颜色外形都是一样的,不过刚才步小姐最后要求换骰子,我就明白她想自证清白,于是我就让人在新拿出的骰子里暗添了香料,而此刻,周尚武破开的骰子表明绝非我原先的,那就是被人换了,可是被谁的呢?我只要放出一只小蜜蜂闻闻香味就知道了。”
他才一说完,被几个侍卫押住的周尚武脸色一变,身子突然暴起,将几个侍卫两招就摞倒,同时朝门外飞奔而去,中天王指挥着侍卫,喝道:“大胆!给我拿下!”
一时间,因为周尚武的求胜心切,牌九最后一局的时候出千栽赃被人赃俱获,按规矩被断了一只手。三皇子本来以为借这次周尚武取胜可以亲近中天王,结果却让他颜面扫地,推说有急事,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自然,与步惊艳的梁子就此结下。
剩下的赌局,步惊艳也没再参加,因为中天王对她说:“你真的很有忍让之心,我后来才知道,你叫我换骰子的时候,周尚武已经把你要求换掉的骰子换成水银骰子了,你不动声色让我换,其实是在提醒周尚武说你已经知道他出千,谁知他鬼迷心窍居然不予理会,以为你只是无意识的动作,没有引起警惕。后来又来个第二次换骰,你用你的眼睛看破了他,也点醒了他。如果他警醒一点,这一断腕之灾就完全能避得过去,算是救了一只手腕。只是他太贪心太落得如此下场,可悲。”
听他如此说,步惊艳也不骄不燥,只是淡然应对。赌局当天,她和沐长风没有回去,被老夫人强留了下来,她喜滋滋地让人看茶倒水,把她接到她屋里好生热情的款待了一番,自然免不了要向她讨教几招绝秘之术。
从老夫人那里回客房,已是月上中天时分,沐长风坐在窗台上半撑着脚执杯饮酒,“没有参加接下来的赌局,你难道不觉遗憾?喜欢赌的人,通常抗拒不了与棋鼓相当的对手的对弈。”
步惊艳掀开他半条腿,也坐到了窗台上,“我对赌并不是很执迷,只是随性而已。一般我是很少拿赌具,有需要就玩,没需要绝不会浪费时间在上面,不过无聊时可以拿来打发时间。”
沐长风饮着酒,“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而且还很神秘。”
步惊艳侧目笑看他,“不是吧。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个样子?”
沐长风点头,“你看你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可以打败这些赌坛高手,很奇怪你的师父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有以你上次在裴州军事方面的表现来看,比我们这些男儿只高不低。也不知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在裴州改良的腰开弩已经传遍各国,杀伤力比原来的机弩强了不少,怪不得能凭绝少的兵力守望住裴州多日。同时你步惊艳的大名也让人竖指称赞不已,现在在苍和大陆兵器排行榜上已算是榜上有名。”
裴州那一战虽然外界说词颇多,但是明眼人一看她所改良的攻击力极强的腰开弩,已赞叹着一个女子居然能制作如此精妙的武器,所以渐渐对她守信裴州对抗逍遥王和夏军的事不再表示怀疑。
步惊艳却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转了话锋道:“虽然没上赌局觉得有些轻松,但还是有些想不通中天王为何不让我继续参加下去?”
沐长风以肘撑腰,轻笑道:“因为中天王虽然认同你,但是在赌场上,免不了还留有一些小心思,输给一个女人一次可以,如果连输给一个女人多次,不仅他面上无关,连所有离越赌坛上的男人都面上无关。所以为了男人的面子,他自然要将你换下来,明知不光彩,也要耍点小无赖。”
好像有道理,步惊艳摇头,“其实是他想多了,如果让我接着赌下去,我一局都没准备胜。明知道是关乎男人面子的事,我岂会那么没分寸?”
“虽然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女人,但我还是小心点好,不能连面子里子都输了。”不知何时,中天王亦是手执一壶,踏着月色缓步而来。
步惊艳和沐长风从窗台上跳下来,“王爷还没休息?明天不是还有赌局么?”
中天王扬了扬眉,继而哈哈大笑,“说实在的,把你这位不露真相的顶级高后藏在后花园再与人赌,就感觉少了什么东西一样,赌下去都感觉索然无味,明天的赌局输赢于我而言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该与步小姐再秘密约个时间,真正的赌一把?”
步惊艳与沐长风对视一眼,哑然失笑,“你这男人,还真是好面子,等你哪天到了狼城,再来约我,我一定奉陪到底。”
一时间,几人在月下相谈甚欢,中天王与沐长风天南地北的扯,但极少谈到朝政,就是无意谈到了,也是不约而同的又敲开话题。直到步惊艳累得在打哈欠,中天王才忽然说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很好。”
月色下,他的眼神有些忧郁,透着几分落寞,视线似乎停留在步惊艳面上,又似透过她看向某处,他低头轻饮一口酒,“有你这样的女人在太子身边,我们家可嫣是没希望了,那傻丫头,喜欢太子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几时怨过,受了委屈,就只知道往我这里跑,也不知她几时才能明白。不过也好,你们在一起,让她死了心,她才不会那般哭哭啼啼惹人烦。”
他说这样的话,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古多情空余恨,可嫣的情意,沐长风虽然知晓,但他从没将她放心上,喜欢他的女子太多,他从来都没记住过那张清秀的脸,如果不是因为中天王,他也不会想起她。
第二天用过早饭后,两人就准备打道回太子府。
在步惊艳刚跨上马车之际,老夫人一下子自王府里冲了出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半尺见方的盒子,又悲又喜道:“步小姐,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哪来能摸骰子的福利?这个送给你聊表一下心意,以后,等我到了狼城,还要来找你玩,好不好?”
“好,老夫人只要有空,随时可来狼城,我教玩更多不同的赌术。”步惊艳也没推辞,边说边把盒子接到手里,只觉沉甸甸地,难道老夫人真送了她珠宝首饰?
还没打开来看,中天王和沐长风从门内出来,两人并肩而行,似乎一下子就熟络了很多。
一阵寒暄后,沐长风上车,就在步惊艳以为中天王忘了向她道别时,他突然掀开帘子紧紧盯住她,低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只佩服你,不是佩服沐长风,如果他有你这样的贤内助,这天下都必是他的。不过如果你不是他的女人,我还是我,谁的面子也不买。步小姐,你可听明白了?”
这事怎么就栽到她头上来了呢?
步惊艳看看沐长风,见他只是淡笑不语,一点也介怀,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在回狼城的路上,沐长风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道:“中天王说你的赌术很高,不过他说这都是次要的,他只是很佩服你的机智跟眼力,不动声色间就破了敌,有智有仁,适合干大事,他日来狼城,一定要再仔细请教你的赌术。”
昨夜睡得并不好,步惊艳只觉疲倦,打开车帘子一边吹风,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知中天王看准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的太子妃,将来肯定也不是你的女人,看准我岂非白费劲?”
“何必想那么多?只要他不偏向康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步惊艳有些半玩笑道:“此次三皇子失败而回,一定恨得我要死,以后在狼城连大街也别上了,免得被人暗杀了还不知道。”
“他怎么敢杀你?杀了你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只要有人稍微有点这方面的怨言,他基本上玩完了。。。”
两人边说,马车已进了狼城,步惊艳突然伸手指外面的一家店铺,“那个漱芳斋又是干什么的?”
沐长风坐起来把头伸出窗外,想了一想才道:“好像是狼城比较有名的叫什么牙刷牙膏店,听说用他们的东西刷牙,口齿清新,而且刷牙的东西也很好,在狼城前段时间风靡一时,连皇宫里的妃嫔都差人到那里买,生意好得不得了。”
步惊艳若有所思,“牙刷牙膏店?”那岂非是清风楼的弟兄所开?
“如果你也想要,我马上派人买给你。”
“不用,等下到府里休息好后,我再亲自去瞧瞧,能让皇宫里的人风靡一时的,定是好东西,我要自己选。”
沐长风闭上眼睛躺下,以手当枕,“随便你,反正我现在要睡觉了,到了叫我。”
只是当步惊艳回到听竹园准备好好睡一觉时,才一开门,却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险棋2
平日清冷的听竹园此时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才上台阶,威严的气息从里面扑面而来。正厅外站了一排宫女,低头顺目,而在里面,一张方椅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宫装妇人,她一张脸冰冷而又妩媚,垂下眼帘,正吹拂着杯子里的茶叶。
步惊艳挺胸负手进殿,眼里是淡淡的轻松,虽没笑却让人感觉到她对宫装妇人并不惊惧。
“皇后娘娘,小姐回来了。”侍候步惊艳的小丫环跪在正厅中,听到脚步声回头,马上又低头回禀。
“嗯。”□皇后啜了口茶,缓缓抬起头来,与阶下的女子四目相望,良久,才吩咐道:“看座。”
步惊艳礼貌性的谢了声,就着宫女搬来的椅子坐了下去。
□皇后看了眼门外,轻抿着的唇角渐渐向上弯起,将她的犀利隐去不少,“听说你和太子刚从凌州回来?”
“是。”
步惊艳从宫女手中端过茶盏,垂下眼帘。才从凌州回来,她居然就来质问了,不知这次是像在中州城地将她羞辱一番,还是另有他意?
她来太子府已有一些时日,□皇后因为要为太子准备选秀事宜,也时常会在太子府里小住一两日,以□皇后如此了解她的行踪来看,□皇后定然知道她的存在,可是一直都未过来,叫她心里很是忐忑。此下突然来访,是吉是凶?
“听说此去是参加中天王的赌局?”□皇后又加深了笑意,和颜悦色问道:“也不知胜负如何?”
步惊艳微微一笑,照实说道:“略有小胜。”
□皇后大点其头,颇有深意看着她:“如此甚好,看来太子眼光果真不错。”
步惊艳有些不明所以,不是来刁难她的么?
□皇后将她的疑惑尽收眼底,抬了抬手,示意身边的宫女都守在屋外,只留了一个使唤,然后才和声说道:“听说在裴州的时候, 是你改良了一种机弩,同时连设两计将逍遥王和夏军重创,这事不知是否真实?”
步惊艳实在不明她的意图,尽量不动声色:“不敢居功,那些都是裴州军将领的功劳。”
□皇后低头喝茶:“此事早有耳闻,不过不论情况如何,你一个女子能在那种情况毫不惊慌,与众人共进退,已属不易,,本宫非常敬佩你。”她虽然微垂着眼,但可以感觉,实际上她一直在关注着步惊艳的任何表情变化。
步惊艳谦逊道:“不敢不敢。”
□皇后便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笑着问她:“最近在太子府住得可还习惯?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向总管要,不要客气。”
步惊艳对她这种老不说正题的行径有些不耐,但也一直平淡以对,问的,无非都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比如太子待她是否有什么不周的事,如果有,也望她能包涵或是指出来,她会好好训训太子等等。步惊艳听得头皮直发麻,随便应了几句,□皇后忽然话锋一转,似是漫不经心道:“听说你与大夏的泰王凤九成过亲?”
难道这就上了主题?步惊艳长松了口气,淡道:“现在正直太子选秀之际,小女子自知身份,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我会缠着太子,等过得几天,我便会离开离越。”只要沐长风说出她想知道的事情,她会毫不犹豫地调头就走。
□皇后笑而摇头:“不是,步小姐可能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的意思是说,只要太子自己愿意,你们又两情相悦的话,本宫是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步惊艳楞住,她以前不是非常反对沐长风跟她往来的么?
□皇后站起来,眼里满带愧疚之意,“本宫知道,太子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他这人的缺点,就是太重情重义。但是生在帝王家,哪有情意可言?所以这么多年来,本宫对他的教育是既严厉又残酷,几乎是没有任何自由,可是本宫又有什么办法?不如此做,我们两母子不知死过多少次?像步小姐如此聪颖的女子,定能想像得出我们在皇宫生存的艰险,这其中的苦楚,可说不能用言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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