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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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情-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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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消散的不属于她身上的魔息——冰冷而又让人感到窒息的美姬。
  站在美姬旁边的是个衣襟墨黑,身形修长的男子,宛若蒲云般雪白的长发散落在肩,那人面容冷峻,细长的眉眼宛若出鞘的剑锋藏着不若忽视的犀利,一双眼却是一片冷寂与肃杀。似是秋野满地的荒芜,却更像隆冬阴沉的雪夜离近之际的冷意……带给人无尽的惧意。
  一身漆黑色衣裳的少年,无风而立于半空中。他貌容俊秀,相比较站在他旁边的白发男子少了一份冷意却多了份死寂。墨色的泪痕形印记牢牢的刻在少年的眉心处,魔物在睹见那印记时,却从心里感觉那人像是铭记什么,又像是悲哀什么。少年整个人都是寂静,叫人无法感觉到害怕,反而感觉到一种无能为力的难过……尽管少年的手指上凝结的是墨黑色的血——那是其余魔物的精气。
  他三者皆是飘在空中,独独一位是站在地上的。
  穿着奇怪衣服的老头邪笑的站在地上,双手握成奇怪的样子,吟诵着古老而又神秘的符咒。小魔物看不懂他在做什么,直觉的有些害怕。
  他缩着脖子,四处张望着,这时天色却是越来越亮,这光不是常日的阳光,乃是受过神谕的神法之光。
  小魔物抬头一看,便瞧见上空有一道巨大的封印,印记发着那摄人的光,老头嘴里多念一个词,这光就强一个度,低级的修成型的魔物受不了这光耀,于瞬间消弭;中高级的魔物虽不至于消弭,但也觉得心悸难受。
  “诸位若是顺从吾主,本祭司便收了这法咒!”
  印记之下,老者嘶哑的嗓音响如雷鸣一般,震得身心受损的诸位魔物愈发的元气不稳,稍一动辄,就烟消云散。
  有些胆小的魔族,叩首以示归顺之意。
  那小魔族却借着自己的修为不大,这张牙舞爪的在半空中游荡,只是奈何他实在是太小了,游不到,也引不了众位的注意。
  老者见已达己愿,随即收拢了神意。
  那封印便立即消散。
  众位魔族龇牙咧嘴,却是惧于这几位的力量,只有引颈称王!
  “恭迎吾主!”
  魔宫内,侍者一路狂奔到内殿。
  却是扰了正在戏玩的魔尊風月。
  这代魔尊本就是个风月之人,虽有着不死不灭真身,但心性却还在这游玩之物上,于法术修为这类倒是没有半点坚韧,一身投入这嬉戏玩耍。
  这被侍者打断了,風月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手还不曾离开过不知从哪出淘来的黑色晶石。
  侍者瞧着自家主子这么耽于游乐,外头又有敌患,内心焦灼,撒起腿就扑在風月的身上,牢牢抱住了風月声嘶力竭就开始嚎叫:“主子……你可不能在玩下去了……在这么玩下去,别人都把咱们魔域的魔都杀完了……要是叫魔主和魔后知道了,主子你又要挨罚……呜呜……外头的四个人好凶……都会放神光焚烧魔族……主子……你在不出手,别人就欺负到我们的头上了……”
  那魔尊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侍者整个人像是张网一样围在他身上,他丝毫不在意。反而抬手,把手里的黑色玉石举高了,对着屋里的光,照着看,嘴角张合,低声说些什么。
  侍者一怔,攀在風月的身上,凑近了一听,便听见那人自言自语道:“这玉石如何还不现形?上次不是挺乖的,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侍者听得一愣一愣,風月还在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轻皱眉头,想了会儿,恍然大悟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那珠子,珠子似乎被触到什么要紧的地方,忽的“哈哈……”的笑了起来。
  風月一听,更是开怀的用手指戳着那珠子:“现不现形?不现本尊就~~~~”
  珠子周身一颤,直叫道:“哈哈……我错了哈哈……你住手吧……嘿嘿哈哈……这就现形,这就现形。”
  風月一听,觉得霎时惊奇,这声音倒是个小姑娘的声音,清亮而又稚嫩。
  風月果真就住手了,那珠子也不再颤动,从珠子里头浮现出一双眼睛,可爱的水灵灵的大眼睛。
  那双眼睛一眨一眨,泛着水灵和单纯,她试探的看了看周围,像是好奇又像是害怕。
  侍者一怔,也凑近了看,这一番动作,那珠子就直直的盯着侍者看,風月觉得有意思,举着珠子让她凑近了看。
  凑近了一看,珠子双眼一闭,硬是在珠子里转了个方向,眼睛浮现在珠子的上头,她眼也不眨的看着風月,良久,异常严肃的唔了几声。
  風月觉得有趣,侍者便道:“你这是怎么了?”
  珠子往下瞥了一眼侍者,也惊奇道:“你长得没有他好看!”
  風月一听,哈哈大笑。
  侍者自然而然的道:“这不是废话吗,主子是魔域第一美男子。”
  珠子咦了一声,眼睛又滑到下头,她眨着眼奇道:“咦,你知道你自己丑吗?”
  侍者一听大怒,立马从風月身上跳了下来,指着珠子:“你……你……你个坏珠子!”
  珠子双眼一闭,硕大的泪水就从珠子的边缘流了出来,滴在地上都是凝成了一滴又一滴的墨色珍珠,她哇了一声大哭:“呜呜……你凶我!”
  这下倒是让侍者有些措手不及,他傻在原地上不知该做什么。
  “好了好了,不哭,再哭可就现不了形了!”風月瞧这珠子有愈演愈烈的势头,随即解围道。
  此话一出,那珠子果然不哭,只是瞪了几眼侍者,便转过去不理他。
  “哎,我说怎么还怨上我了?可是你先说我的!”
  侍者觉得委屈,想申诉,那珠子却不愿在理。
  風月轻笑了声,朗声笑道:“文杉,你不是说有人要杀魔域的族人吗?”
  侍者一听,一拍脑门,急道:“主子主子……外头真的有人杀进来了。”
  “什么人?”
  “四个不认识的,其中一个有九条尾巴,一个老者,一个少年,一个银发冰人……”
  “是吾主寒浞!”文杉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外面一声极为嘶哑苍老的声音所阻扰。
  風月一怔,悄悄的对着那珠子捏诀,珠子眼前一黑陷入了昏睡,風月这才满意,他收好珠子,便瞧见有四个人走了进来。
  果真如文杉所言,那发声者便是其中的老者,阴郁的像是在地狱里的恶鬼。
  風月一一打量,九尾的美姬他是没见过,但是美人的视线从之前的打量到最后一直黏在那个白发的青年身上,風月虽喜爱玩物,却独独不喜欢心有所属的。
  再看那白发男子,整个人像是从雪山里出来的一样,满眼的冰渣子。对于这类冷冰冰的阴寒,風月也不喜。
  他看了半晌,最为属意便是那站在白发男子身边的那人。
  四人中有三人对他的面容表有一定的情绪,或是惊讶,或是泰然处之,却独独只有那一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感觉。
  好像他風月是个死物一般的存在,这等视若无物的感觉,还真是挫败啊。
  風月感慨的叹了口气,“唉,四位来我魔域,为的是什么?”
  老者幽幽一笑,与那白发男子对视一番,道:“自然是为了取而代之!”
  風月惊诧:“噢?取而代之?”
  站在他旁边的文杉一震,立马进入备战状态:“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主子,想伤我们主子就从我的头上过!”
  老者幽幽一笑,一个捏指,就将文杉捏了起来,文杉整个人被人提到半空中,挣脱不得。
  風月眉头一皱,冲着那老者一个挥掌,魔息尚未袭过去,却被那一向冷冰的白发男子半路接了。而也正是有这么一出,在半空中的文杉才得以脱身。
  風月一个收掌,便将文杉接了下来,白发男子此刻也站了出来,那人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風月魔息而退步的魔,風月觉得这次好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有趣的多。只是这有趣的人想要他的命,这可如何是好?
  白发男子可没理会風月的苦恼,反而是跨出了几步道:“祭司是孤的重臣,可容不得你来抉择他的生死!”
  他身后的祭司闻言感激的看了看,看向風月的视线却带着狠毒:“今日,便是拼尽全力,本司也会让吾主登着着魔尊的位置!”
  祭司话语刚落,便开始吟唱上古神颂。
  “我有说过,不让这魔尊的位置吗?”
  風月笑得开怀,眉眼里却是见猎心喜的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呆萌呆萌的小兽兽
  祝大家圣诞快乐
  font》
  
  第29章 盛会前夕
  
  冬至将近,梅山花开二度,青鸾殿周围的花树林里,缀上了细碎的花枝。
  旁日里,少康是不会以此作为花色酿酒。
  因为它是苦的,用榨干了所有的精华之后开出的花酿出的酒就是最苦的酒。
  今日,却是意外的取了些花。
  独自一人拿着那些花,到了酒窖。
  架子琳琅满目的酒,他却独独选了一个夏朝的陶瓷,深褐色的瓷器粗糙的紧,里面装的酒却是异常的淳厚。
  打开盖子,一阵极为浓重的酒味便溢了出来。
  少康举着酒,喝了几口,眼帘便重了几分,晃首之间,仿若看见云涧的身影。
  少年踌躇不语,低眉顺目的站在道前,乖顺的像是老君养的仙雀。
  他愣神片刻,再抬头时,那处哪有什么少年,不过是空荡荡的小道。
  少康轻笑,将满篮子的花作法化为了水一滴不剩的倒进了那酒中。
  酒水的淳厚被花色所吸取,入口清洌却在下肚后就感觉到一阵又一阵慢慢袭来的苦意!
  好苦,入嘴之后便不再散去。
  少康顺着架子,滑到地上,屈肘而饮。
  “原来你在这里。”
  身后传来异常熟悉的声音,少康一怔,想了半晌,才想起是三月未见的老君。
  他将手里的酒放在地上,头也不回,“找我有什么事?”
  老君何时见少康这般颓态,心里又气又怒,直冲着少康的背影狠狠道:“你这算什么,为了他失了魂还是怎样?”
  他此番话说完后,少康沉默了许久,半晌之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返身时,老君方才看清那人哪里是颓态,绿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与颓废有关的色彩,反而异常的锐利。
  他忽的福由心至,想起少康初次升仙时,在云霄宝殿时的样子。
  仙人一身纯白的羽衣,眉眼深邃,那眸子里却像是一汪幽深潭水,叫人轻易不能探出底细。
  几日之后,在于轮回君弈棋时,才渐渐清楚少康身前原是夏主少康。
  惊讶过,也自然是留下戒备。
  可是之后的相交时,那时的少康太过淡然,除去对酒在意以外,其余的便是不看在眼里,一日与这般简单之人交流,这心防也就自然而然的卸下了。
  而今再瞧见这番样子,才恍然醒悟,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少康。
  隐忍不代表就是真的不会不在乎,恍惚不代表就是真的愚笨,到了他认为要出击的时候,那么就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当头痛击。
  “老君,你我也算是千年知己,难道真的以为,我就只有那点能耐吗?会为了一个毛头小子失了心智?”
  老君直觉的想要说不,但是瞧见少康一脸平静,也没了要说的话了。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选择说出来:“近三月来,你在这青鸾殿里静修,怕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出什么事情?”少康见老君踌躇不定,心生疑虑。
  老君看了他一眼,始终是碍于心里的不忍,道:“这三月来,魔族发生了动乱,原先的魔尊不知所踪……而这新晋的是那小子的父亲寒浞。寒浞生喜杀戮,成魔之后更甚,爪牙都伸入了天界……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天界不会饶他。今日王母召集众仙家,你我虽非武臣,却也在众仙之列,这天界讨伐之意势在必行。倘若你还未曾忘记,那么此次受命前去,知晓仙魔终究不可共生,倒也好死了那心思!”
  少康一怔,脑力里一片空白,却又掩饰住了:“天界讨伐?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
  “一个月前,寒浞闯入魔域,撤下魔君風月的帝位,自立为尊!”
  少康轻笑:“倒是符合他的个性,要么不动如山,一动则必定惊人。这沉睡了三千年来,复生的第一件事就足以令三界震撼。”
  老君摇头,神色严肃,反道:“若单单只在魔域这般作为倒也罢了……”老君抬眼看了看少康,叹气,“你生前与他还算是交过手,应是知道他那人极重权欲,不然他也不会杀了他的义父司弈。”
  少康眯眼,回想以往事情,恍惚若梦,但是寒浞给他的印象他却是极为清楚。
  一个极为大胆的假设被他提了起来,“难道他……”
  “是的,他已经睡了三千年,单单魔域是止不了他的胃口,他想要的是一统三界!”
  九天之上,云霄宝殿,众仙云集。
  后庭内,衣样华丽的王母忧心忡忡的看着殿内一扇玉门。
  玉门是以天地之祥之玉所制,寻得是天庭至善大家所得,其上铺有祥云万重,金光辉辉,更有一金龙卧在那云端之上,端得是景象万千。
  这些,王母都不甚在意。
  凤眸紧紧凝视的单单是那祥云之上的一条九爪金龙。
  龙眸紧闭,虽是卧于云,却并无洒脱之意,反而多了份厚重,倒像是历练着什么。
  “玉帝,你准备修炼到什么时候?”
  后殿空空,无人应答。
  那扇玉门中的金龙,此时却是睁开了眼睛,金瞳熠熠生辉,似是在诉说什么。
  王母见状,道:“你从那日蟠桃之宴修行至今,为何还不出来?”
  金龙敛了敛眼,眸里的光彩却是黯淡了。
  王母看了看内廷通往朝殿的路,叹了口气,道:“你可知,下界出了何事?”
  修行至今的金龙自然是不会答她,她涩然一笑,与蟠桃会的盛怒相较,却是带着一股凄切:“我竟是痴了,竟这么问。你于此修行又怎会知下界之事。”
  “魔域大乱,新任魔尊寒浞大胆横行,勾结妖界众妖,率众魔驻地昆仑,所图非小。我身为昆仑神,更为天界之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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