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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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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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白眉女修也应是一位豪情纵逸之士了。

方清执与一清大师见此女到来,皆是又惊又喜,忙上前施礼道:“弟子见过白眉师叔。不知师叔从哪里来。”

白眉道:“我听说有真龙之血在伽兰城出现,便急急从罗华大陆赶来,不想却遇见此事。”

目光瞧着方清执良久,道:“清执,死者已矣,你也不必伤怀,无论是谁杀了清拂,本座便是走遍天涯海角,也定要将他诛杀。”说到这里,却转过头去,狠狠的瞧了原承天一眼。

原承天暗暗苦笑,那禅修之士绝大多数皆是性子平和,处事稳重,可自己却是命苦,那方清执心痛朋友被杀,以致心性大乱也就罢了,现在来的这位禅修大士,偏又是修的入世禅,观其性情,与那“沉稳平和”四字只怕毫无关系了。

方清执虽一直怀疑李清拂已遭不测,却还心存着一点指望,如今听白眉如此说,那李清拂显然是没命了,她在白眉这等前辈面前自不敢流露真相,只能拼命忍住,可是泪水却哪里能抑制得住,早就扑簌簌落将下来。

一清问道:“师叔,却是从何处得知清拂老弟的确实死讯?莫非清拂的本命灯已然熄灭了吗?”

白眉叹了一口气,道:“本命灯虽在,却已是黯弱不堪,分明是肉身已毁,只余一道残魂罢了,看来这凶手极是歹毒,不但毁了清拂肉身,还要留下他的元魂来,定是要行那歪门邪道了。”

一清与方清执出城寻人时,也见到李清拂的本命灯有些异状,当时便已启疑,此刻听白眉这般说,那就毫无疑问了,起码可知李清拂的肉身已然被毁,而其元魂却还留在凶手之中,此人毁身留魂,又怎能安的好心。

忽听白眉厉声道:“你这修士,我刚才问你的话,你怎不答?你刚才所用之法,是不是无界真言?”

正是白眉在向原承天喝斥了。

原承天微微皱起眉头来,这白眉自恃修为辈份,性子实是狂傲,这般问话,极是无理。于是将脸色一沉,道:“我等修士行走天下,靠的是灵识慧目,却非鼻子下那张嘴。前辈之问,在下实不便答。”

白眉怒极,道:“道友好生狂妄,你这是在讥讽我不懂无界真言吗?近日伽兰禁制数次被毁,若非修得无界真言之士,其实难破,阁下身处嫌疑之地,就不需解释一二吗?”

原承天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前辈说的好笑,伽兰禁制被毁,典守者难辞其疚,无界真言散失凡界万年之久,修成者大有人在,难不成皆需前来承仙会解释不成?何况便是修得一二无界真言,也难破伽兰禁制,更何况除了无界真言之外,那五龙之器亦可对禁制有所损伤,前辈毫无证据,却拿得在下一字真言,就大加问责,岂非是欺人太甚。”

这番滔滔雄辩,说的白眉张口结舌,竟无一句反驳,她向来不以言辞见长,既是说不过原承天,心里不耐烦起来,喝道:“好一张利口,本座且将你拿下,再问你话。”

当下清叱一声,一道金光自天而降,罩向了原承天,这道金光是为白眉一道禅言所化,端的厉害,比之无界真言或是略逊,却是胜过世间诸般法器了。

原承天面对这等禅修的玄修大士,又怎敢大意,一名禅修的玄修大士,足以抵得上三四名寻常玄修的法力了。于是将身子一晃,先将灵蛇铠界现出,不过那铠界上的灵蛇却非这禅言金光对手,竟是隐慝不出,是以就算现出铠甲,也只能护得肉身周全罢了,这道禅言却是破不得的。

禅言与真言一般,皆是无形无质,等闲法器无计可破,原承天的无界之剑固然是威能极大,可在他心中,雅不愿与禅修结下大仇,又怎肯动此凶器?

看来唯有以所学的无界真言,与白眉的禅言一较了。

于是左手一翻,掐住一字“阳”字真言,右手一按,是为一字“阴”字真言,双手中同时发出微光,迎向空中的禅言金光,而等到三道光接触之际,却又双手同时翻转,此为阴阳互变之诀,此诀一出,在原承天四周数十丈的空间中,其天地法则已变。

白眉的禅言身在其中,又怎能不受其影响,却见金光顿时黯淡下来,而其翻江倒海的威能,也就此消于无形。

这是原承天第一次施展阴阳双言,实不知其威能如何,不过这式阴阳互变之诀,却在他的心中不知演练过多少遍了,是以虽是首次出手,心中还是有七成把握的。

如今见此诀一举奏功,原承天心中也是大为满意,看来他在无界真言上所化的心血并未白废,自此之后,他多了一项应敌的手段。

白眉见原承天轻轻松松就破了她的禅言,心中大骇,她知道对方厉害,是以自己刚才出手并未容情藏拙,一出手就是正宗的一禅堂绝学,一禅堂数万年来,集无数大修智慧,共创出三十六字禅言来,刚才是为“金刚降魔”之诀,别瞧只是一道金光,压在身上,端得是沉重如山,可如今被原承天的阴阳五转之法化了个头重脚轻,一道金光竟反向空中射去了。

白眉喝道:“阁下果然了得,再试试这道禅言如何。”

左手五指如拨琴弦,发出紫白金青蓝五道光芒来,此为五气朝元之诀,蕴五行之变化,极尽天地玄奥,若原承天只靠阴阳互变之法,实难破之。

这五气朝元的威能,犹在金刚降魔禅言之上,方清执与一清大师在旁边瞧着,也是心惊肉跳,忖道:“师叔莫不是想杀了此人,若是如此,却是糟糕,此人也不过是修得几字无界真言罢了,是否凶手,却难有确定证据。”

可白眉性如烈火,一旦与人斗法,小辈怎敢插手,方清执暗道:“师叔可是动了真怒,只怕这年轻修士要抵不住了。”

哪知原承天见五道光华射来,反倒笑吟吟的负起手来,方清执见他如此托大,倒有些为他着急起来,他负手而立,不施法器,不动法术,难不成真的想死不成?

忽见从原承天的肩头窜出一只白蛇的脑袋来,此蛇见空中五色光华落下,喜的滋滋乱叫,张开口来,竟去吸那五道光华,那五道光华竟是被白蛇吸了个干干净净,刹时间,空中光华消散,又复一片清明。

白眉凝目瞧去,悻悻然道:“原来是条紫日灵蛇,阁下倒是好福缘,好手段,收得此蛇在手。”

其实收得紫日灵蛇倒也不奇,天下收过紫日灵蛇的仙修之士在所多有,可像原承天这般,能将一条紫日灵蛇调教成如此修为,则是极为难得了。

更难得的是原承天立时就能瞧出这五气朝元法诀源自五行变化,从而及时唤出紫日灵蛇,以灵蛇擅破五行之术的本能破此禅言,这份机变之能,更是令人敬佩有加。

白眉久战之下,仍是难以得手,心中甚是焦燥,暗道:“放着两位小辈在此,此人又分明是真修之士,若不能将其尽快拿下,本座颜面何存,说不得,只能动用那件物事了。”

她行事向来想到便做,丝毫不考虑后果如何,是以心念转处,手中已多了一件物事,瞧起来玉质晶莹,其形状却是不方不园,倒像一块残破的石柱。

白眉毫无犹豫的将此物一祭,此物凝重如山,便向原承天压将下去。

原承天见到此物,心中却是又惊又喜,那可不是飞升殿的一块残柱吗?此物与自己可是大大有缘,自己遍寻天下,也没寻得几块来,只在荆道冲的琅嬛金塔中遇到两块,如今又逢此物,可不是自己的造化到了,若是能借此物冲破玄关,那可是意外之喜。

强自按捺住心中狂喜,原承天向空中残柱一指,那残柱本来威凛如万仞巨峰般压来,可感受到原承天的心神没动,顿时光芒大盛,缓缓的落将下去。

这飞升殿的石柱本就是被原承天昔日以大法力毁去,飞升殿的每一处断壁残桓之中,都蕴藏着原承天昔日法力,如今这些法力觅得旧主,自然如百川归海一般了。

原承天将手一托,残柱安安稳稳的落在手中,其柱中法力立时源源不断的向原承天身上源来,只见原承天身上不时的闪现光华,而残柱上的光芒却渐渐暗了。

白眉三人皆是瞧得目瞪口呆,良久之后,白眉声音忽转,却是平和之极:“请问阁下,究竟是何方来历?”

第0414章玄奥天机不可说

也就是片刻工夫,飞升殿残柱上的灵力已是涓滴不剩,汇进了原承天的体内,原承天毁坏这些石柱时已是金仙修为,便是这残柱上只余了千分之一的灵力,也是非同小可。

这也是原承天昔日为灵修时,能借助残柱之力连升两级的缘故,然而此刻原承天已是九级真修,修为比之灵修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想借这残柱之力冲破玄关自是绝不可能,但省了其数年苦修却是不在话下了。

残柱上的灵力既被原承天吸收殆尽,在别人眼中已为一件凡物,不过原承天却是深知这残柱日后必有大用,他若想飞升昊天,就非得重修飞升殿不可,是以他立时将这残柱收起。

转过脸来面对白眉时,原承天心中踌蹰,以真相告之是绝不可能的,那飞升殿既被自己毁去,世间仙修的升天之路已然断绝,若是让他们知道此事是因自己而起,岂不是要掀起轩然大波?那些在天一幻域苦修数百年而不得飞升的仙修大士,怕是连吞了他的心都有了。

而瞧白眉以此残柱做为法器的行动来看,此人显然仍不知这残柱与飞升殿的关系,只是将此物当成一件灵力充沛的天材地宝罢了,是以他只能尽力搪塞,想尽办法将此事摭掩过去才好。

于是他微微一笑道:“我等仙修之士,自是要取天地灵气而而已用,方可修为大进,道友这件物事灵气充沛,在下吸而纳之,有何不可?”

白眉立时道:“不对。”

原承天也知道此事轻易搪塞不过,便道:“有何不对?”那白眉话说的越多,自己就越可揣测其意,也可顺其话意,婉转了结此事了。

白眉道:“本座得的这件物事,虽是灵力充沛,可那灵力却是非同小可,其精纯之处,别说玄修羽修,便是仙修大士也未必能够修行得来,而若想将其灵力吸为已用,更是不能,本座这数十年来想尽办法,也无法如愿,可道友一见此物,却立时就将灵力吸纳了干净,倒像是这物事原本就是道友所有一般,本座并非舍不得这件物事,但其中疑惑,若不能见告,本座绝不能放过你。”

原承天淡淡的道:“世间修士,所修之道各有巧妙不同,道友难以吸纳此物灵力,并不见得在下就吸纳不得,此物灵力之精纯的确罕见,那也无甚奇怪,这世间的天材地宝在所多有,比之物事灵力更纯的,在下也是见过的。”

白眉道:“便是那天外灵域,其所蕴灵力,也未必就强过这件残石,道友含糊搪塞,究竟有何玄机?”她虽是极盼得知此石秘密,可说话之际,却是不敢厉声相向了,显是以断定原承天来历不俗,自己未必能得罪得起。

原承天笑道:“道友与我所修不同,而在下所修之术的玄奥之处,只怕道友不便与闻,是以道友所请,在下实是不知该说如何了。”

白眉脸色一红,道:“本座也知窥探道友大术玄奥实是无礼,可本座为此物困惑已非一日,道友若不肯相告,本座着实不甘。何况道友已将此物灵力吸去,本座的一件法器也就此毁去,道友真的要逼本座与你拼个你死我活吗?”

原承天沉吟片刻,道:“说起来在下得了此物,也算受益不小,道友只是想知道其中玄奥罢了,倒也不能说是过份了,也罢,在下虽不便如实相告,却可提醒道友一二,想来道友定是知道,我等虽在凡世,却也并非没有机缘修得昊天大法……”

一言未毕,白眉已然脱口叫道:“无界真言!是了,那无界真言之中,原是有个‘纳’字诀,修得此字之后,于修行有极大好处,世间灵气,可谓是无所不纳了。”

原承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无界真言之中,的确是有个“纳”字诀,可惜他一直是无缘得见罢了,如今被白眉误会,也就只好任他去了,只要此事能与飞升殿脱了干系便是。

刚才自己已显露出域字真言来,再多一个纳字真言,也无不可,当然,自己身怀无界真言之事若是传扬开来,也是绝无好处之事,世间修士得知自己身怀这无上绝技,定是会千方百计,要从自己这里学了去的。但此刻也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白眉见原承天沉默不语,自是默认了,她缓缓点头道:“道友年纪虽轻,修为虽不甚高,可所修之术,委实非同小可,看来道友对无界真言定是有极深造诣了。”

原承天道:“道友谬赞了。”

白眉冷笑道:“既是如此,伽兰城禁制被毁一事,只怕与道友就脱不了干系了,道友还请随我一道,去承仙会说明此事最好。”

原承天愕然道:“伽兰城禁制被毁?就算如此,却与在下有何关系?”他此时隐隐悟出,白眉一直引他承认修行过无界真言,其目的或许就是为了此事了,他原想撇清飞升残柱与自己的关系,才选择自承修过无界真言,如今瞧来,怕是适得其反,反倒越陷越深了。

白眉喝道:“伽兰禁制唯有无界真言可破,道友敢说此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吗?不过道友尽管放心,承仙会此刻由妙韵仙子执务,妙韵仙子明察秋毫,公正无私,此事若非道友所为,妙韵仙子定能瞧出,而若实是道友所为,道友便是逃到天边去,也是枉然。”

原承天原曾想过去承仙会求助一众禅修,替猎风接续灵脉,复现光明,哪曾想此事阴差阴阳错,自己此刻竟身处嫌疑之地,而白眉神情恶劣,强迫自己去承仙会,情形又与先前不同了。他若就此乖乖前去,心中这种怨气又怎能忍得住。

于是淡淡道:“伽兰禁制被毁一事,实与在下毫无关系,道友信也罢,不信也罢,只是道友所请,却是强人所难,在下另有要事,这就告辞了。”

他转身欲行,却见面前人影晃动,方清执与一清大师已拦住了去路。

二人本不疑原承天与此事有关,可现在原承天自承修行过无界真言,而妙韵仙子也着重提过,伽兰禁制唯无界真言与五龙之器可破,那么他们又怎能放过原承天,势必要将此事弄个明白不可。

方清执心痛李清拂之死,对这破坏禁制的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虽说原承天自承修行过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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