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傻女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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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傻女春福-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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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听过后,攒眉想了想:“我把驴棚搭好就去镇上给他送过去,再去县城把那件事给办妥当了。”

季成心里着实没底,他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做人,重新做人啊。

☆、第85章

却说穆夫人在家中焦急不已,就连下人送上来的红枣银耳羹都用不下去,常年歇不好觉,双眸里布满血丝,瞧着无神又颓靡。

她不停地朝外面看,明明空无一人,可她总觉得只要自己回头看一眼,期盼的人就能回来了。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徒惹伤怀。一旁的孙嬷嬷看着心疼不已,劝慰道:“您好歹吃一口,这般日日的望着,可不要等小公子回来了,您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穆夫人在红木高椅上坐下来,叹口气说:“我这心里怎么就不踏实呢?那些个大老爷们连句软话都说不溜,别白白地惹得小儿不喜才好。不成,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罢。我们母子多年未见,我思他甚久,要是他能怜我这个痴盼多年的母亲肯随我回来,岂不是更好?孙嬷嬷,你去吩咐一声,简便收拾些,咱们这就动身。”

孙嬷嬷顿时哭笑不得,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再急也不能这般没了章法,赶忙说:“大冬天儿的,下过雪后路上积了厚厚的冰,亮得就和镜子似的,着实不能让人放心。”

穆夫人沉吟一阵,只得失望着应了,说来也该知足了,总比年年月月盼着没一点消息强,那些日子更让人绝望难捱,她的眼泪都快流光了。

穆宏亦在愁着,季成该不会将他当做恶官狠吏吓得不敢来了罢?却不想等了好几天把自家母亲给等来了,风尘仆仆,疲惫不已,却也不损她的雍容华贵。一下车便抓着自己的袖子问:“可是见过他了?他可愿意回京城?”

穆宏笑道:“母亲别急,我前些日子见过一回,借着他手上契约不齐全的事命他进城一趟,许是被什么事情拖累了,再等等便是。”他没敢告诉母亲,他总觉得季成该是知道什么的,不过藏得深罢了。自己好歹是一方父母官,季成要想在东坡村安稳过日子,自己这里必定是躲不过去的。

果然第二日太阳还没上正中天,衙役就跑进来传话了,说外面有个叫季成的健壮男子求见大人。彼时他正陪着母亲饮茶,是铺子里新上的祁门红茶,这个时候喝正是时候。穆夫人大喜,激动地站起身,脸上漾满霞光:“快让他进来罢。”

季成给周敬送了银子过去,和他寒暄了几句这才转道往县城走,一路上心事重重,忧思甚重。爹娘只当他心上无事,夜里入眠极快,却不知他们的话全进了他的耳。

二叔无赖般地逼迫着爹娘过继一个孩子过去,娘死活不答应将自己过继过去,只说她不得已带着孩子才在这里落脚,因顾着这舒心日子才久久不回去复命,已经对不住倚重她的主子了,怎么能让小主子给旁人当孩子?如今被二叔抓着小辫子,不得以只得将自己的儿子过继出去。

话虽不过寥寥几句可对于尚能辨事的他来说已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他不是这个家里的亲生孩子,可他知足,爹娘对他很是疼爱,所以他逼迫自己将这件事压下去,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想起,他只当自己是出生在山野间的普通人,对季亮心怀愧疚自然就上了心也多,哪知道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在寒风中未等多久传话的衙役客气地请他进去,烧了地龙装饰温雅别致的屋子里热浪阵阵,将他身上的寒气尽数驱走,整个身子都舒服很多。他恭敬地叩拜道:“小民乃东坡村的季成,因着清水山契约书之事来拜见大人。”

穆夫人看着这张和大儿子没什么不一样的脸,心上一阵钝痛,尤其在看到小儿子跪拜自己亲哥哥时的模样更是揪心不已。他本该是富家公子,依着这张面庞也没人敢小瞧了去,可是如今呢?她如今是埋怨最信任的丫鬟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却成了一个种地的庄稼汉。

穆宏见他神色平淡,略显憔悴的脸上没有半点别的情绪,规规矩矩地只等着将事办妥了好离去,抬眼看向颤抖着唇瓣不知该说什么的母亲,穆宏心上一阵难受,这季成分明就是不打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管他这做哥哥的和母亲多么心焦难熬,季成都能稳如泰山的装作不知,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竟是比不得村子里的苦巴日子来得重要,登时来了脾气,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说道:“我叫你来不是为什么劳什子的契约书,你看着与我这般神似的脸不觉好奇?”

季成依旧跪在地上,压低声音回话,其中的客气与疏远让穆夫人当即红了眼眶,手帕掩面轻声抽泣:“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能与大人相貌生得相似,季成心中喜与大人这般有缘又怕冲撞了大人。小民未见过世面,有举止不当之处还请大人恕罪。”

穆夫人看不过去,大步走到季成身边将他拉起来,声泪俱下道:“我的傻儿子,他是你的亲大哥,你做出这般生疏的样子做什么?娘知道亏欠你良多,可你也该知晓这二十多年娘找你找的有多不容易。我念在翠萍将你照顾得无半点亏欠的份上便不追究了。受了这么久的苦,与娘回去吧?往后你再也不必过穷日子,咱们穆家的家财足让你几辈子不愁吃穿。”

季成闻到身边妇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清香,她的手很暖,却不如娘那般随和质朴,他顿了顿开口说:“小民听不懂夫人的话,我自小出身于东坡村,并未听我娘说起过有何不妥之处。乡野粗鄙之人过惯了穷日子,乍一听夫人的话心一馋就缠上去享福了,可季成不敢做这昧良心的事,不为自个儿也得为我那在家中等候的娘子和孩子着想,夫人必定是寻错了人。小民斗胆请大人将小民这事给办了,小民也好回去照顾娘子。”

穆宏还是第一次见季成这样不管前面站着的人是谁,只管咬紧嘴巴死不认账的人,心里是又气又好笑,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母亲止住了眼泪,哽咽道:“我也不会无端端地乱认人,既然你说相貌做不得准,我也不强求。只是望你能可怜我作母亲想念幼子的苦难之心,当年我怕辨认不出孩子,在他的肩头纹了一瓣梅,若是旁人见了只当是寻常胎记,只有我认得出来,我无理想看一看,若没有我向你赔罪,往后再不敢为难你。”

季成确实不知自己身上有何印记之类的东西,以往忙得很,春福给他擦身子也是端着羞涩女儿的架势,眼睛并不乱看,他自己又没伸长脖子往后看的本事,加之是个粗汉子,无事哪管自己身子何样,眼前夫人这般说即让他羞窘尴尬却又忐忑。他不想这些人打扰自己的清净日子,瞧这夫人一脸不看不罢休的架势,让他当真为难。

屋子里摆放在桌上的小香炉里清冽舒心的燃香袅袅,季成面不改色,心里却掀起滔天大浪。穆宏此时并没有半点官样,倒像是平日里耍闹在一起的玩伴,季成还未说什么,他便伸手扒季成的衣裳,着实让季成吓了一跳。

季成错开身子想躲避,怎奈屋外的衙役像是有猜心本事,进来压着他,将他补了几块补丁的衣衫给扒下来。季成本就是个血气重的人,虽只是个平头百姓却也不愿意遭此对待,立即变了脸色,一张俊脸因为愤怒变得通红,眼眶猩红,愤愤道:“我竟不知堂堂的县令大人是这样的人,未免太过轻贱人了。”

季成的怒吼声终还是被穆夫人的哭声盖了过去,嚎啕大哭中有喜有苦,她扑上来捶打他:“你就是我儿子却固执地不可认我,你是怪我将你丢弃了吗?我这双眼为了你都快哭瞎了,日日夜夜煎熬,月月年年的期盼,你能不能体会我的一番苦心?你且随娘回去罢?你爹在外奔忙没来得及见你一面你就被送走了,哪知道直到天人永别,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长什么模样。为人子,总该回去给他上住香,让他在地下也能安心不再牵挂此事。”

穆夫人看着自己亲手纹的梅瓣在儿子身上抽长发芽,心里气他的嘴硬却又怜惜他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楚,亲手将衣服给他穿上,含泪笑道:“这寻常百姓人家的日子有何趣呢?咱们穆家多的是庄子,你若是闲不住了去住两日松松手就成,你本就是公子的身份,瞧在这地方埋汰的,也不用收拾什么了,吃过午饭咱们就动身回罢。”

穆夫人大抵是被喜悦冲昏了头,奈何季成没有,他对这种强迫心生反感,更不愿意别人来插手他的日子。这么多年未见,从没有半丝情分,这事谁也不能怪,只能说是老天爷给他们使得绊子,才落得这样的地步。他与眼前这个女人终归是亲近不起来,骨血再浓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陌生是横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阻力。

季成心里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一切就是事实的真相,可那又怎样?他沉默不言,也足以让他们明白他拒绝的意图了。

穆宏突然明白了,他是舍不下这里的一切才不愿意离开,一时也不能太过强求,扶着母亲的肩膀说:“母亲总该给他个接受的时间,这种事任谁都没办法很快接受。二弟的媳妇孩子都在这里,母亲等二弟想通了,总该是过去看看的。”

☆、第86章

穆夫人再不舍也只得让季成离开,看着那道健硕的背影越走越远,叹息连连:“你祖父糊涂,听信小人谗言,非要置二郎死地,却不知你们兄弟两人中二郎的脾气最与他相像,主意极大又是倔脾气。我也不求别的,他能跟我回去,让我过几天舒心日子就成。”

穆宏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正好师爷进来说前堂有人击鼓鸣冤,赶紧戴上乌纱帽出去了。

回去路上太阳已经往西边去了,来的时候迎着风别提有多难熬,回去倒是好受的多,虽然被风吹着但总归是顺风。季成手里攥着缰绳,心里却是一阵惊涛骇浪,他没有喜怒有的只是担忧。他好不容易盼来的舒心好日子,就等着春福生了孩子,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

他披着一身风寒回家,天已经大黑了,春福熬了一锅面汤,里面煮了青菜和豆腐粉条,还没盛出来,许是等的久了靠在墙上打盹儿。听到外面的响动睁开眼迎出来:“可是办妥了?每处都打点妥当了?往后不再找咱们的麻烦才好。”

季成脱了外衣,在小桌旁坐下来,看着春福叹了口气:“本就没什么事,当初照着规矩办的哪能有短缺,不过是有些话要与我说罢了。春福,我……我有话未和你说清楚,我并不是季家的孩子,当年遇到祸事我生母身边的丫鬟将我带出来逃命,那丫鬟便是我娘,后来一直没有回去。他们找到了我,想让我与他们回去。”

春福搁了筷子问:“那你要回去吗?我们在这里的一切,怎么办?”

季成摇了摇头:“少了情分只是平添烦忧罢了,我怎么舍得丢下这里的一切离开?不管那边是穷还是富贵横竖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可受不得那些劳什子规矩,不懂不说,也容易给别人看去笑话,在咱们家里过得自在又舒心。你也不必多虑,往后我总在你身边陪着,要是遇到了也不用惧。”

春福但笑不语,她怕什么呢?不说有季成在前面挡着,她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货。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穆夫人竟是找来了季成家,一身惹人羡慕的华贵衣衫,身后的下人从第二辆马车里搬出很多稀罕物,阵仗不可谓不大。

季成上山去了,春福也不好怠慢了来客,亲自出来迎人进了屋子,给穆夫人倒了碗热水,轻笑着说:“季成去山上挖药草了,好一阵功夫才能回来。”

穆夫人上下打量春福一阵,笑盈盈地说:“无妨,我在这里多等等就是。这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罪,我得好好看看他生活的地方。”屋子简陋打理的倒是干净整洁,眼前这个做妇人装扮的女子便是季成口中的娘子,脸蛋长得倒是标致,该圆的圆,挺的挺,翘的翘,比起季成的消瘦,她倒是养得不差。这一身粗鄙的乡野妇人气,让她着实不喜,所以嘴上客气,眉头却是攒起来。

春福见这位夫人坐姿笔挺,一颦一笑间端着全是大家风范,她本想着来者是客她尽到主人家的心意便成,如今看来这位夫人却不把自己当客,眉眼间的清冷让她瞬时明白过来,季成的亲生母亲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媳。心里一阵好笑却也有些难过,彼此也没什么话好说,最多也就是说说季成平日里的喜好。春福径自拿起放在一边的小衣裳缝起来,她已经做好了一身,只是孩子长得快,她要多做几身才行。

“孩子多大了?你几时与季成成的亲?看得出来,他平日里该是惯着你的。”

春福扯起嘴角,一张笑脸如春风和煦:“前些日子才知道怀了的,还不足三个月。季成以前一个人日子过得无趣,如今多了我们娘俩自然就上心了。瞧我我也是糊涂了,家里还有自己做得小零嘴,虽不是什么精贵的物,却也能打发时间。”

春福看她捏起零食放进嘴里,也不吝啬夸赞之词,只是分外疏离与客气。便是没人来指点,春福也大致能猜到穆夫人的心思,无非自己的儿子是大家公子,即便是流落他乡,没有学识不懂规矩又有何妨?只要认祖归宗就有无尽的荣华富贵,谁不高看巴结,过往也不过是一阵烟云,至于她这种乡野妇人也不过是给些银子便能打发去了的。

季成今日回来得极早,才进院子掩不住欢喜的声音传来:“春福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春福当即放下手里的活,也没穿衣服就跑了出去:“哟呵,居然是白狐,瞧着很是伶俐聪敏。”

一旁的连生哥跟着笑:“这东西最是狡猾,我与他分开一阵功夫,回来找他时就见他手里抓着这么个家伙。”

季成像个得了糖的孩子笑得欢畅,献宝似的说:“今儿运气不错,竟让我们挖到了两支人参。我看这狐狸毛皮甚好,留着给你做件袍子,往后天更冷了,你出来也能暖和些。”

春福刚想推拒说自己没那么娇贵,只听她方才关上的门被推开,一道温雅慈祥的声音传出来:“二郎回来了。果真是好运气,这等皮子我也不过见了两回,卖上百两呢。”

连生哥也没多问,只说自己回家去了,心里却是疑惑不已,这妇人看着非富即贵,季成何时认得了这般了不得的人?果真都是命,同在外打拼熬日子自己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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