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实习生- 第8部分

「小夜，早安呦！」看来应该是下来打卡的小彩拉着一名穿着白色袍子的黑发青年朝我走来，脸上还是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小彩，早安…那个，妳手拉着的那位是…谁？」看着被小彩拉着，一副很想走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的青年，我有些好奇的问着。

「欸？你说他啊？他是马面喔！牛头大人的搭档」小彩一把将据说是马面的那位仁兄给扯到我面前，笑着。「他是马面？」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遇上牛头老大一拳就倒地的书生青年居然是马面？！

不对…之前遇见小彩的时候小彩有说过马面会去百货公司买保养品，虽然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地府的百货公司在哪里就是…

「你干嘛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嗯？我认得你，你是小黑的学生吧？之前被抓去堕落之地的那个人。」马面拍开了小彩抓着他领子的那只手，将我全身上下都看过了一遍后，一脸神秘兮兮靠在我耳边。

「你的肤质不错，你都用哪一牌的保养品？」

「…不好意思，我不擦保养品的」他真的是传说中的马面吗？我严重怀疑着。

「老师，小夜那是天生的，我想你应该要过去打卡了吧？不然你这个月的薪水都会进到我的户头喔！」小彩又伸出手扯了下马面的黑色长发，笑着。只见马面老大的脸突然变为惨白，然后一脸惊恐的转过头看向自家学生「小彩…妳、妳难道忍心将我的薪水全部拿走吗？」

「忍心喔！因为老师你的薪水几乎都拿去买保养品了嘛！反正城隍殿供吃又供住，老师一定不会饿死在街头的！」小彩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微笑，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句句隐含着威胁。看来，以后不可以惹小彩生气了…

「夜，可以走了…小马，汝今天怎么这么早？」看来应该是领到出差单的老师走了回来，然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上正挂着眼泪的马面大人问着。是说马面大人在这很稀奇吗？已经十点了，也不早了吧？

「因为老师跟我打了赌，只要他在预定时间内有完成打卡的动作一个月，我就答应让他买下个月预定会出的限量保养品。不过只要有一天没有做到，他房里的那柜保养品，就会被我拿去倒掉，外加扣他整整一个月的薪水哟！」小彩笑着，为什么我总觉得马面很吃亏啊？赌上了一整柜的保养品外加薪水，就为了一瓶限量的保养品，值得吗？

「这样啊，吾挺汝，要加油啊！夜，走了。」老师拍了拍小彩的手臂后，便拉着我的手走了。

跟着老师走出城隍殿后，老师才将刚刚领到的出差单交给我「记住，出差单不可以弄丢，不然的话吾要写报告上缴，这样很麻烦。」

既然怕我把单子弄丢，那你一开始就不要交给我拿不就好了？

「喔…」虽然很想跟老师这样说，不过为了我的生命着想，还是算了。摸了摸鼻子，我将单子给塞在裤子口袋「对了，既然我们是要去人间抓鬼，那么那些活人应该看不到我们吧？为什么不直接穿着袍子就好？」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前方的老师，问着。只见老师看了我一眼，接着转过头看向前方，似乎还偷偷地叹了口气，「夜，这次是吾等要去抓鬼，不做点伪装怎么行呢？」

「伪装？就算我们穿着便服，也一样是灵体吧？」我还是不解的发问着，只见老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不对，吾等会成为活人到人间去。」

变成活人？等等！所以我们到人间的时候就会变成活人？「为什么？」我继续发问着，不过老师的脸已经明显的黑掉了一半，估计我等等再问的话，可能会直接被拖回人间再撞一次卡车。

「是伪装。再问的话，吾就直接把汝给挂在城隍殿的顶楼，跟小白一同照日光。」显然是真的很想再把我给做了的老师咬着牙说着，是说人家以前的老师不都说有问题就要发问吗？憋在心里很不好受欸！

「呜…老师…等等啦！最后一个问题了！」看着已经唤出黑色锁链的老师，我连忙说着，就怕我等一下会真的到城隍殿的楼顶去跟白无常作伴「快问！」看来是决定让我再问最后一个废…问题的老师，一脸不耐烦地收回手中的锁链，催促着。

「我们如果变成人到人间的话，我怕我会遇见我生前认识的人欸！」我说着，到时候又尸化不就很好笑？我可不想再躺一次医院，也不想再体会一次整整一个月只能躺在床上不能下床的生活。

「原来是这个啊，汝不用担心，汝不会尸化的。」老师搔了搔头发「这次是任务所需，所以城隍殿那边有做了预防，况且，会有尸化反应是因为汝太过思念生前的回忆，只要不要多想，就不会有尸化反应出现。」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反正只要做到脑袋放空就行了吧？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夜，往后退一点」听着老师的话，默默的往后退一步，我看着老师的背影。只见老师伸出手，往我们刚才停下脚步的地方往下一划，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化，接着，从刚刚老师手刀划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黑洞，那个黑洞以极快的速度往外扩张，最后张大到可以让一个人进出的大小才停下扩张的动作。

是说为什么这么像是魔幻世界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走了。」老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后，才迈开脚步往那个黑洞里走去，而我则是犹豫了一下子，最后才鼓起勇气往黑洞走去。

会不会走一走等等就像是什么穿越小说一样穿越到其他世界去啊？

☆、第十六条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鬼不畏神魂飞魄散

跟着老师的脚步走出了黑洞，我稍微玻Я瞬＇因为突来的光线而有些不适的双眼，待双眼能够适应周围的光线后我才开始观察着四周，看着有些陌生的景色，这里应该不是我生前所居住过的城市。

「现在，吾等要先到蓝所说的，那个位于郊外的废墟看看。蓝说那里有个堕落者。」老师拿出手机，手指在银幕上滑了滑后便看向我「那名堕落者，好像跟汝有关系。」

「我？！」有些诧异地用手指着自己，我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师。只见老师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机拿到我的面前「这人，汝认识吧？」

看着手机银幕里的少年，我愣住了。手机照片上的少年拥有跟我同样的黑色短发，跟发色相同的双眼，以及那总是带着略为稚气的微笑和那张跟脸上笑容不相符的帅气面庞。老师手机里的这名少年，我认识。

「…他…怎么会？」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师将手机收回，我开口问着。

「欧阳睦，现年十七岁，在半年前因家中债务问题而被人以钝器重击后脑而死。」老师拿出了生死记录簿，说着。

「债务问题？」我微微皱了眉，我记得在他失踪之前，从没有听过他家有什么债务纠纷啊！更何况我是他的好友欸！如果有，他应该会跟我说吧？「夜，别想太多，一切等吾等遇上欧阳睦之后再说。」收起了生死记录簿，老师伸出手牵着我。

「你干嘛？」我一脸不解地低下头看着主动牵起我手的老师，挑了挑眉。「需要吾告诉汝，吾目前是十岁的小孩吗？」老师黑着一张脸，说着。如果老师没有特别在说到十岁跟小孩的时候咬字非常清晰且非常用力，我会以为老师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

左手传来的力道告诉我，要是我敢再多问一句，我就真的会在人间上演飞扑卡车的戏码，搞不好到时候新闻头条上就会有我出现也说不定「啊哈哈老师那我们现在要往哪走呢？」偷偷的用空着的手抹去额上浮现出的汗，我略为尴尬的看着老师。

而老师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机银幕，「往左边走。」

听着老师的指令，我牵着老师从市区内一直走走到郊外。路上的路人看见我跟老师这样子的组合，都会多看我们一眼，然后老师牵着我手的力道就会加大。真搞不懂到底是我的错还是路上行人的错，我的手都快被老师给捏烂掉了。

最后，我们停在一栋看起来已经荒废很久的学校前，老师率先放开牵着我的手，在校门前看了看「看来，这里有很多孤魂游荡。」

听老师这样一说，我才发现在校门口的地上有着许多淡灰色的脚印。之前刚接下实习生工作的时候老师就有说过，幽灵虽然只是灵体，但是在他们走过的地方都会留有属于幽魂的脚印，像是孤魂的脚印是我们现在看见的，浅灰色的脚印，有到地府报到过，且拥有辨别自己身分手环的幽魂则是灰色。当然鬼差则是不会留下脚印。

「这里给人的感觉好阴喔…」搓了搓手臂上浮现的鸡皮疙瘩，我有点怕怕的往老师身后站了一步。「汝都已经是鬼差了，还会怕这种地方？」老师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谁说当鬼差就不能怕鬼屋的？我天生就是怕鬼屋你想怎么样？咬我啊！

「吾想告诉汝，以后汝跟昱要抓鬼的话，就必须常来这种地方。」老师淡淡的瞟了我一眼，说着。「…辞职的话要直接到行政部门申请吗？」我一脸严肃地看着老师，只见他老大黑着一张脸唤出好久不见的黑色锁炼，朝我挑了挑眉。

「不用汝去行政部门申请，吾现在就可以先把汝打到魂飞魄散，让汝无法担任实习生就可以了。」

「我突然好想当黑无常喔老师该怎么办？我好想进鬼屋玩我们还是赶快进去看看好了！」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是鬼不畏神魂飞魄散啊！

就在老师一脸鄙视的表情下，我跟着他走进了这所被我划分为鬼屋的废弃学校。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五、六点左右，天色已经呈现昏暗的状态，我跟老师两个人正走在走廊上，四周因为天色昏暗所以出现了刚刚在校门口所提到的孤魂，或许是因为有陌生人来到的关系，他们一脸好奇地躲在教室内的窗边观察着我们。

「夜，不要靠吾这么近。」老师一脸不耐的加快了脚步，想要拉开我跟他之间的距离。但却没有想到我一下子就跟上了，就在我们这样反反复覆不断的重复着拉远拉近的这种行为后，老师终于有些受不了的说着。

「呃…想说靠近一点比较安全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说着。只见老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又迈开脚步。但这次老师没有再要求我离他远一点了。

所以说，老师看起来虽然很无情，但是心肠还是很好的。

『是活人…是活人…』挤在窗边的孤魂们各个带着一脸好奇的表情，直盯着我们看，虽然大部分都是好奇，不过之中也有孤魂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我就不相信等你们知道老师是黑无常后还敢这样看他。

「老师，我们这样子走来走去，就会遇见他吗？」我有点不解问着。像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走廊，已经走了三遍，除了周围的孤魂有变多之外，并没有任何堕落者的身影出现。

「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老师看着唯一能够照亮周围的手机，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就在老师的话说完后，四周喧闹的孤魂们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的视线全都看着走廊的尽头。

『来了、来了，堕落之人来了，堕落者出现了。来了、来了，堕落者来捕食了，他查觉到活人出现了。』

随着越来越靠近我们的脚步声，孤魂们的声音就越来越一致。一直到脚步声就这样停在我跟老师的前方为止。

「你，是以夜对吧？」

那道我曾经熟悉过的声音在此刻，隐含着淡淡的怀念以及…浓浓的恨意。

☆、第十七条　人生中最难抉择的，往往都是友谊跟亲情

「你，是以夜对吧？」看着我曾经的好友，我微微点了点头。

「阿睦，我们…好久不见了…对吧？」勾起了淡淡的微笑，我说。而站在我身旁的老师则是默默地退到我的身后，想要藉由我的身型挡住他。

「是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种地方，并不适合你进入。」阿睦说着，他脸上带着的微笑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些稚气，让我有种怀念的感觉。

不过，那抹笑容并没有遮掩住在他脸上所浮现的尸斑以及伤口。而这也狠狠地提醒了我，阿睦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阿睦了，他现在是『堕落者』，一个在见到我的灵体之后，会想尽办法得到并吞噬我的堕落者。

「没什么啦，就是跟朋友打赌输了。所以来这里晃晃。」搔了搔头，我说出刚刚在外面跟老师套好的话。只见阿睦笑了笑，摇头：「真的？你不是很怕这种地方吗？」

就说阿睦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了吧！连我怕什么都知道。

「不是只有夜哥哥一个人，还有吾…我在。」老师从我身后走出来，那张原本没有表情的小脸在此刻露出了害怕以及恐惧的表情。而阿睦先是看了看老师，然后又将视线转回我脸上「以夜，你居然带一个小孩来壮胆？」

「呃…是他硬要跟着我来的，我没有办法拒绝嘛！」老师你要就好好躲，干嘛还跑出来啊！害我要想个身分给你。

「吾…我是夜哥哥的表弟…」老师有些害怕得躲在我的身后，因为身高的关系，他只能紧抓着我的衣襬。说真的，老师你不去演戏真的太对不起城隍大人了，说不定你还可以帮城隍殿赚整修费，这样子负责管钱的那个前癸先生就不会整天嚷嚷着殿内的整修费不够。

而且城隍殿最近的整修费据说比前几年的费用支出多出很多（因为某人几乎每天都会踢坏一扇门），尤其是我们员工宿舍的维修费以及装潢（听说有某个实习生要求在自家老师的房门外加装红外线传感器）的费用就比其他行政办公室高出整整五倍。

呜。。。好像有点离题了。

「以夜的表弟？」阿睦先是皱了皱眉，而后甩了甩头。

「别开我玩笑了。以夜，你不是人吧？」他扬起了微笑，说着：「我之前从附近的小鬼们那里听到，你在几个月前出车祸死了喔！所以你不是人吧？」

「汝既然都知道夜不是人了，那为何不直接说出来？」老师一脸不悦地说着，似乎是在不爽阿睦的隐瞒，但有极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演了这一小段戏很不高兴。

「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响应我丢出的问题。你或许不知道，但是我跟以夜可是从小就认识了，以夜家有谁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阿睦说着。而我则是思考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