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法，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力量如何才能快速提高。
没来由的想起了伊芙兰，许多却是很快确定即使是伊芙兰也是无法大白眼前的这位传奇人物的。
“你的使命不是打败我，你应当明白这一点。”
克里迪尔留下了这句话，静静的望着许多，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痕迹的从原地消失了。
四周的环境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的风声、远处隐约可见的军营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多愣愣的看着眼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撕破的衣服挂在身上，显得异常滑稽，手臂的骨骼在刚刚有着明显骨裂的痕迹，但是如今已经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完全愈合，他的脑海中仍然回想着刚才克里迪尔留下的那几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雪地中留下了这个如同雕像般的身影，孤单异常。
“越是强大的人，越喜欢离群索居，不是因为他喜欢孤独，而是因为那种俯视苍生的感觉令他着迷。”
亨利低声感叹道，身为公爵，亨利自然明白一些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大多都是需要极高权限才能在某些不对公众开放的绝密图书馆才能看到的资料。
“摆脱自己的身份，能带来快感，这一点似乎并不是一个正确的路线。”
贝琪今天没有坐在那马车内，她像当初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区副主教那般坐在了篝火的面前，光翼收敛，甚至连光辉权杖都没有随手拿着，胸前抱着的是那本拉米厄尔四世口中“被复制”过的《启示录》。
“亡灵议会的几位长老似乎都有着这样的癖好，那位已经被打痛打跑的龙族更是其中的典范。”
“我至今还不知道他的资料呢，只明白他很强大，以至于瓦萨琪夫人和潘朵拉与卡罗琳娜拉联手都无法战胜。”
贝琪轻声叹气，那种级数的战斗对于她来说还没有尽快适应过来，坦白来说，天使虽然司职战斗，但是他们不是为了战斗而战斗，心中那不灭的信仰告诉贝琪战斗不是解决争端的唯一途径，却只能称得上“最有效”的途径。
“为数不多的报告下我只能得到一份推测。”
亨利从怀中拿出一份体积很小的纸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小纸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诺斯的原名并不叫诺斯？达维安，而是另有其名，他的身份属于龙族——”
看到贝琪想要说话的样子，亨利抬手示意听自己说完：“当然，这一点所有目击那场战斗的人都能清楚，关键是没有任何关键资料能证明他到底是哪一系龙族，就当时他通体雪白的形象，我们无法确认他的来历。”
“历史上不曾出现的龙族？”
“我更相信那是因为他被亡灵化的缘故。”
亨利耸耸肩，“这样的对手非常难缠，罗兰之棘的触角没有鼎盛时期那么敏锐，亡灵议会的动向无法确认的太过清晰，甚至于目前连对方主帅的消息都没有。”
言下之意明显不过，曾经亨利手下的情报系统甚至渗透到亡灵议会内部，这足以想象他曾经掌握着怎么样庞大的一个组织。
“那之前的亡灵议会是怎么形成的呢？”
贝琪有些好奇，这个存在许久的组织为什么能像蟑螂一样一直顽强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估计要追溯到最早的亡灵身上了，”亨利微微抬头，“说起来，天使应该对最早的亡灵更为清楚才是。”
“从深渊大战之后的三百年，这个大陆第一位亡灵的诞生似乎没有确切的定论。”
贝琪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梳理着自己的记忆，但是看起来她同样记不清楚太多关于拉米尔曾经的记忆了——那段刻意被遗忘的内容被封存在了脑海中的某个角落中，难以寻觅。
“大陆的第一位亡灵我看到的资料显示是在深渊大战后的第三百七十二年有了第一次文字记载。”亨利看着眼前的篝火，和这位天使的聊天气氛很轻松，“比里奥瑞克的存在久远了不少，但是那时候便已经存在第一届亡灵议会了。”
“后来呢？”
身为光明教廷的神职人员，对于亡灵的了解应该是认识的最清楚的，但是贝琪的问题显然没有那么简单——在不同地区，不同的层面上对于相同问题的看法和记述都是不尽相同的，甚至可以说，随便哪一件事，如果级别不够高，那么所听到的或许只是上层为了遮掩事实而释放的迷雾弹。
譬如贝琪一直以来的身份从来都不是身居高位如裁判所或红衣主教的存在，所以她所接受的讯息和普通民众所听闻的无异——相比之下，曾经是公爵并且司职情报工作的亨利显然有着更多的资料阅读权限。
“没有资料，亡灵的产生到现在都没有定论，在曾经的一段时期，研习亡灵魔法是被允许的，同时亡灵的产生大大减少了人类军队在面对外敌时的人口损失”
亨利顿了顿，这位亡灵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当然，那是以亵渎死去的战士和平民为代价的，我为此一直感到了彻骨的心寒和耻辱，所幸的是不久之后亡灵魔法便被废除了。”
“教廷有关的说法似乎是在里奥瑞克之前的亡灵议会只有一人”
贝琪轻轻揉了揉眉心，“教皇对此似乎没有过多的明示，仅仅是只言片语提到过。”
或许也仅仅是贝琪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会听到过教皇关于历史上亡灵议会的消息了，童年时期的那些特殊事件已经注定了贝琪这一生的不平凡。
“他的存在或许是一个未解之谜，并且涉及到亡灵魔法的起源。”
亨利倒是把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说出来的一些资料摆明了出来，平时都是守口如瓶的亨利明白这些东西如果再不说的话估计就要带进坟墓了——即使他是亡灵，对于永恒的死亡却也做好了随时的准备，能给人类带来一丝帮助的资料，亨利愿意无条件分享。
“大人，斥候回报的信息。”
有士兵走了过来，亨利站起身拿过羊皮纸，扫了一眼之后便捏成一团扔进了篝火。
“他们来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迅猛
“啧啧啧”
埃克里斯顿的身影没有继续在他的领地内晃悠，而是出现在了这个大陆十分不起眼的一角。
位于大陆西边精灵帝国所在区域的最南端，这片万丈高山与汹涌海洋共存的边境区域。
山体仿佛是刀削斧凿一般直上直下，根本无法攀登——单单是在山脚抬头仰望，这种仿佛摇摇欲坠的压迫感便让人根本无法产生要征服的欲望。
因为根本没有路去走上去。
高阶魔兽的存在更是这里人迹罕至、或者说杳无人烟的原因——这些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让附近的森林静悄悄的，往往一头九阶魔兽就会让超过方圆十几平方公里的森林内没有任何其他捕食者的存在，但是埃克里斯顿的身影出现在群山之中的时候，没有一头魔兽敢跳出来驱赶这位入侵者。
动物的本能有时候比人类职业者来的敏感得多。
一袭藏蓝色而因为古旧变得发黑的袍子轻轻的垂下，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毁灭公爵”轻轻将手中的白色魔杖指向了眼前。
群山之中的这片空地算不得平整，因为海拔过高的缘故，看似富饶的土地之上只有着为数不多的低矮灌木丛稀稀拉拉的生长着，日光虽然刺眼的很，温度却能低的把任何东西冻上。
这是一处没有任何人类或者类人生物出现过的地方——至少从四周的景物和痕迹可以判断出这一结论，但是伴随着埃克里斯顿将魔杖抬起，眼前看似平静的地面猛然间开始了震动。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埃克里斯顿那双骇人的眼窝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他的身前的土地轰然开始出现无数裂痕，随即竟是沿着他所处的不到一平米的区域向下塌陷而去——地面之上的土地并没有多少杂草，在这过程中露出了它们发达的根系，但是在几分钟之后，原本黑色发棕的土壤竟然成了一道道阶梯状，而展现在埃克里斯顿面前的，却是一道向下延伸的阶梯走廊。
宽大而透着一股子凝重的气息。
泥土的存在让这里显得有些脏乱，但那是伴随着埃克里斯顿的下一次挥动魔杖，那粗糙而冻硬的土块纷纷向着四周散去，露出了地面之下那洁白莹润的石质阶梯。
“嗒。”
脚步轻迈，埃克里斯顿走向了那走廊尽头的黑色入口，温暖的气息从入口处弥漫开来，仿佛里面早就有人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微弱的光芒出现在他的法杖前段，埃克里斯顿的法杖比起一般的法师来说小巧了很多，就像是一截普通的木棍一样，地面上洁白莹润的石头被映照出了柔和的反光，这位亡灵法师面前的场景愈发的像是一个宫殿。
宽大的入口处有着打开的石门，上面的花纹比起精灵的工艺品来也不遑多让的华丽，更多的则带着一种古老的气息，虽然一尘不染，却一眼能看出这其中的历史。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埃克里斯顿微微在门口停住脚步，随即迈步走进。
墙壁上造型古朴的火炬似乎千年来保持了从未腐朽的状态，在埃克里斯顿走过的过程中自己凭空开始了燃烧，照亮了狭长走廊内的一切。
地板上有着清晰地倒影，头顶有着一幅幅壁画——内容比起兰巴斯教廷圣地迦兰内的壁画精细了不止千万倍，就好似一个个超写实的画作一般，内容让人惊奇
上面表现的竟然是天使战斗的英姿。
十三位天使神态各异，面容均是在兜帽下不可细察，他们战斗的对象却是一个个看上去形象腐朽而肮脏的亡灵骷髅——画中的所有细节犹如当时的场景再现，甚至于天使身上铠甲的细微纹路和那长剑上散发出的耀眼光芒都有着异常惊喜的绘画，其程度已经超过了“艺术”的范畴，抬起头来时仿佛看到的就是当时的战况实录。
埃克里斯顿的脚步轻轻停了下来，随即轻声叹气，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走廊，仿佛是进入了遥远的时空隧道一般，耳边好似都有着当初战斗时的纷乱喧嚣，走廊尽头是一扇关闭着的石门，在埃克里斯顿走近的过程中，这扇门微微向后推开，露出了一道细缝，门后的屋子内有微弱的光芒透露出来。
“吱呀——”
沉重的石门伴随着埃克里斯顿抬起魔杖的动作而完全打开，仿佛是有一阵剧烈的强风从屋内向外吹出，他的法袍跟着向后被撕扯了一下，继而停止了飘拂。
“导师，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很久了吧”
“斥候回报！”
亨利看着眼前的士兵将消息传递过来，伸手拿过，随即望了望远处，面色凝重。
从西斯廷所带来的军队已经到达了温里克顿的第一座要塞城市“潘塞”，不过这里的城镇建设早已经没有了他建造当初的那种雄壮巍峨，甚至可以说是落后而陈旧。
因为帝国的北部区域处于气温冰冷的寒带，西边接壤精灵帝国的森林，东边接壤阿祖拉森林，虽然跨度较大，但是始终没有什么敌人会选择进攻这里。
历史上所有的政变和战斗主要集中在帝国的中部和南部，因为北部地区的资源与经济一直达不到帝国的平均水平，战略意义并不高，又加上这里的领主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骑墙派，所以它的战略设施似乎一直就是个摆设。
可是这让远道而来的驰援军队犯了难——面对突然袭来的亡灵，这种城池怎么能守得住呢？
潘塞城说是要塞，只能在几个世纪以前才能称得上是“要塞”，如今的潘塞早就没有了多少防护能力，城墙甚至只有十米左右的高度，同时建造技术落后，看起来腐朽不堪。
前来支援的士兵们基本都是由人类组成，克里姆特的精锐巨魔仅仅来了一千名左右，但是仅此也是给士兵们带来难以想象的士气提升，有关于这些奥迪托雷勇猛战士的传说已经在整个帝国传遍，甚至于连精灵帝国都知道遥远人类国度有这么一群实力恐怖的异族战士——但是这一切依旧无法让亨利有什么安全感，远处的亡灵军队可不是什么弱智，他们的攻势永远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阻挡下来的。
贝琪已经走上了城墙，她的身影如同一面旗帜——所有的士兵在望向远处黑压压的亡灵军队内心有所恐惧时，总会将目光转向这位静静站立在城墙上展示着身后六翼同时手握武器的天使，继而士兵们便不再有那种战栗的恐惧感，内心平静下来后，这支远道而来的援军已经告诉了远处的敌人——他们准备好了。
亡灵的军队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汇聚成一大团，根据斥候的报告和魔法师天空之眼侦查的消息，整个亡灵分成了三个方面军，在进入温里克顿后成为了三路平行前冲的架势，看起来似乎要一鼓作气完全将温里克顿吞没一样——对方的总数在十万之上，来的比任何一次都要迅猛。
第六百三十六章燃烧的圣焰
而此刻身处亡灵三个方面军中央位置的潘塞是目前温里克顿展现的最前沿——在这之前，没有来得及撤退的平民后果已经不用多说，超过十万平民和五个类似潘塞的要塞城市已经被亡灵大军所吞没，温里克顿仅剩的兵力已经完全收缩，而前去防守阻拦的三万预备役全军覆没。
“我的人没有办法保证你在空中的安全，虽然我明白很多时候这种级别的战斗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最好还是在地面战斗，或许有时候能拖住半秒钟。”
这是亨利对贝琪的原话，随后他便隐没在了空气中——亨利作为公爵却不会独揽指挥权，他另有任务。
说起来，这样的守城战没有什么多余的战术可言，分配好了足够的预备队，将辎重储存够了近一个月的储备量以后，美杜莎魔法师们用魔法在这个本没有护城河的城市外生生挖凿出了一条宽度超过十米深度超过十五米的深沟，虽然没有填充什么水，但是也足以称得上是一个障碍了——而一道道大概五六米高的土墙在固化术的作用下仿佛是路障一样毫无规律的竖起在了“护城河”的外围。
这些战术再没有大规模法师的帮助下是根本无法奏效的，皇家魔法团加入了此次战斗，虽然实力比不上平均等级更高的美杜莎魔法团，但是人类的脑筋永远是不可捉摸的——论起如何在守城战为敌人施加最大的压力，这些自身是人类的法师自然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