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杀死一个亡灵法师，他手下所控制的亡灵便立即会进入“不可控”的状态，成为和痴呆病人一样站在原地的傻子！
可以说，亨利杀死的那些亡灵法师相当于间接消灭了小半个军团的亡灵军队！
不过目前的这些亡灵根本不像是当初的那群，杀死亡灵法师根本不会导致任何亡灵士兵失控的情况出现——在攻城的时候，那些发射巨大火球的法师似乎和其他亡灵士兵一样受到了某些讯息的控制，在死亡之后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此刻的亨利穿梭在整个亡灵大军的军阵内——这里是留守的亡灵军队，看起来似乎是用作预备队的，但是等亨利靠近之后却发现这里似乎并不太平。
首先他没有发现任何显眼的亡灵法师或什么重要人物，因为放眼望去这些亡灵竟然都是在无序的走动着！
这绝对不是军队应该有的景象，即使是解散休息，军队也不可能让各部之间来回穿梭乱穿，更不用说内部竟然还有。。。小规模的纷争和战斗？！
脚步踏着松软而泛着腐臭的土地进入了亡灵大军的军阵——这里是一块平坦的平原，不远处能看到茂密的森林，而那里还正在源源不断地走出无数零散的亡灵士兵。
说实话，亨利感觉这些士兵更像是逃兵一样毫无阵型，同时毫无严整的军阵可言，像是街边的流氓混混一样朝着这边走来，看不出有任何领头的首领的迹象，不过转过头，这些已经聚集到一起的亡灵们却是热闹异常——
亨利闪身躲过一个猛扑过来的亡灵，并不是因为对方发现了自己，而是这个家伙正在伙同另外的几个衣衫破烂的骷髅攻击着亨利身后的僵尸们！
亨利的眼睛眯紧了，却是动作优雅而敏锐的绕到了一旁，细细的观察起来。
两拨家伙很快分出了胜负——势单力薄的几个僵尸被那些眼睛闪着红光的骷髅拆成了碎片，紧接着分而食之。。。心脏被一拥而上掏了出来，成为了点心。
类似的场景不断地上演着，满地都是失败者残破的尸体，仔细看看，竟是感觉这里发生的战斗似乎要比城墙下还要激烈似的——不过仔细体会着这些家伙气息的亨利很快便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这里存在着三种情绪：服从，对立，结盟。
服从是指实力弱小的个体服从实力强大的个体，而实力强大的往往是因为和对立的家伙发生冲突后吃掉“心脏”较多的，结盟则是那几个实力高出其他同类很多的家伙们的选择。
这些选择“结盟”的头领带着服从自己的个体们离开了这个圈子，来到了不远处的地盘，而这似乎就是下一批准备进攻希利亚斯城的家伙们。
真是个奇怪的金字塔，就地选拔，就地培养，然后就地成为正式军人么？
九阶的刺客可不多，尤其是这种活了超过百年的“老怪物”，亨利在了解并观察了这些情况以后，快速的来到了这些所谓的预备队所处的区域。
已经有足足超过数千名亡灵在这里等待着下一波次的进攻——亨利发觉那些实力强悍一些的家伙们，比如憎恶和骨兽。。。他们自从森林中出来之后就不会进行什么争斗，却像是以前的亡灵般像是收到了指令似的，直接来到了这里等候着进攻的命令。
阳光直直的照射在了这些亡灵的身上，他们的身体却是像有一层什么结界似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实力强悍的家伙们到了这里之后均是安静异常的等待着什么，他们的前方是正在进攻城墙的前一批军队，那里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看得出希利亚斯的城墙面对这些数量的亡灵依旧没有任何压力。
轻轻站定，亨利想了想，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第三百八十九章诺达的疑惑
站在一个亡灵队伍前方的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左右的僵尸——他的身体和其他僵尸有着很大不同。。。这个家伙身上没有那些溃烂长蛆的伤口，也没有残缺不全的肢体，看起来除了肤色是一种病态的绿色以外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不过他的肌肉鼓鼓涨涨的，口中也是长出了尖利的牙齿，双眼是三角形的，时不时的放射出残忍而幽绿色的光芒。
“噗。”
发闷的弯刀刺入声很突兀的响起，身材高大的家伙猛然睁大了那双眼睛，眼瞳中幽绿色的光芒却是突然消失了，随即瞬间开始变得黯淡起来——他有些发愣的低头瞧了瞧，自己胸前心脏处那个像是被什么东西捅穿又拔出后留下的长长伤疤正在缓缓流出漆黑的血液，紧接着他便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扑通。”
亨利的身影从始至终近乎没有出现过，阴影公爵的实力让他手起刀落见便解决了一个实力足有八阶的僵尸头领！
这只是亨利“实验”的开始。
刺客永远是致命一击的代言词，对付敌人，“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便是他们的战斗准则，不用说八阶职业者，亨利一击击杀的九阶职业者的数量已经让他的名字成为某些刺客心中不可逾越的山峰了。
首领突然暴毙而亡，身后的亡灵们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过了好几分钟，距离这个头领尸体最近的亡灵似乎察觉了什么，走了几步低头瞧了瞧，随即突然怪叫一声，竟然回头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家伙，猛然挥起了手臂。。。。一爪就将那家伙的脑袋拍了个粉碎，随即毫不犹豫的将他的心脏挖了出来。。。
乱了，这个方阵一下子乱了。
这就是他们的弱点？
亨利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情景似乎比当初杀死控制亡灵的法师还要混乱，仅仅是首领死了，他们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内讧？
不过出乎意料的，这场小范围的“暴动”却并没有波及到其他范围——更不可思议的是，仅仅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在死掉了二十多个僵尸后，一个新的“首领”重新站在了刚刚那位已经倒地的首领身旁，取代了他的位置。
而同时，身后的家伙们竟然集体恢复了静默，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情况让亨利皱紧了眉头——当然如果他的眉毛还在的话。
他们到底是什么构造？大脑里又是怎么运转的呢？
亨利知道，自己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诺达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了远处的铁匠铺，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奥迪托雷目前的状态很安定，甚至可以说比战争发生前发展速度还要快——距离许多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诺达每天的工作就是呆着斥候大队巡逻几圈，将亡灵目前的信息通报出来后就结束了任务，剩下的时间他不是在自己研习剑术就是参加例行的会议。
贝琪主教集奥迪托雷的神权和指挥权于一身，现在基本上算是奥迪托雷的“一把手”，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主教对于战斗的问题还是移交给了希克尼茨和瓦萨琪夫人来处理，每天的会议气氛都算不错，至少目前还没有什么矛盾出现，内部也算和睦，不过大家都在暗暗担心着一个人——他们的领主。
已经一个月了，领主还没有任何音信。
阿祖拉森林最近平静异常，在兰妮带领着巨魔小队将附近的巨魔部落一一拉拢到奥迪托雷以后，困扰奥迪托雷几百年的问题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用自己人对付自己人，永远是最行之有效的方式，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诺达最近感觉自己身体很奇怪，那股力量虽然已经渐渐地超过了诺达之前拥有的暗能，不过说到底这东西和暗能似乎完全就是两种东西，让他根本找不到使用的诀窍。
暗能可以得心应手的灌注全身，让自己的身体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和敏捷度，反应速度和攻击速度上涨数倍，同时将暗能灌注到武器上时，武器也会更加锋利，同时更加轻盈——不过这些诺达熟悉的东西在暗能消失之后都随他远去了。
现在他面临的情况就是。。。空有一身力量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使用。
走到了道根所在的铁匠铺，里面“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真的诺达耳朵有点疼，刚靠近这里便感觉一股热浪迎面吹来，定睛瞧了瞧，诺达绕过一个个矮子和他们身旁的巨大熔炉，径直找到了在里面的道根。
奥迪托雷的矮人们正在加班加点的制造着精良铠甲——虽然魔法团目前让亡灵军队的进攻处于无解状态，但是战斗总归是需要靠着大规模的精良部队来进行决战的，五十名矮人每个人都带着手下两三个人类铁匠作为学徒，加班加点的制造着圣兰斯帝国战备处长都望眼欲穿的精铁板甲。
而且这些板甲没有裤子部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块块连接在一起的环状铠甲片——不用说，这是为美杜莎战士准备的。
“道根！该死的矮子！听得见我说话么！”
诺达皱着眉头冲着最深处的那个身影喊道。
“铛！”
道根敲完了最后一下，伸手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被炉火映照出的脸庞红彤彤的，他转过头，看了看诺达，随即指了指屋子外面，用那破锣似的大嗓门喊道：“出去说！”
诺达算是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平时嗓门这么大了，即使周围的噪音让自己耳朵承受不住，道根的话语他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这让他的耳朵又是经受了一番非人的摧残。
走到了铁匠铺外面，诺达这才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指，随即看向了道根——矮子从腰间抽出了他的烟袋，用手指头扣吧扣吧又点着了，抬头道：“罗利尔在上，我们就要做完那样东西了，这么着急叫我有什么事？”
诺达自然知道这些矮子在制造着许多那份图纸上的什么东西，这本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过战友之间自然有什么说什么，诺达清楚如果是别人这么急匆匆的进去叫他，估计只有被他用铁匠锤子砸出来的下场。
“求你个事请，”诺达犹豫了一下，“我的暗能最近好像不太好使了，这两把剑我根本无法向你那样灌注自己的能量。。。”
“什么？”
道根的疑问声震得诺达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该死的！你就不能小点声么！”
诺达看了看四周，好在附近没什么人，铁匠铺附近商户比较少，平民也不回来这边走动，因为矮子们制造的东西被列为机密，这里的铁匠铺更是有专门的卫兵把守隔离，禁止任何人入内。
“你说你的力量消失了？”
道根瞪着眼睛，仰头看着眼前的诺达，很难接受这种事实——因为这意味着职业者水平的衰退，对于一个人的职业生涯是很大的打击！
矮人族出现这种情况时意味着这个矮人已经不适合做战士了，力量的衰退意味着他的身体已经不能禁受战斗的考验，这也同时是一位矮人即将走向死亡的征兆。
这可把道根吓的不清——任谁听到自己的占有告诉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都不会淡定的。
当然，事实情况是另一回事，只是这个矮子脑袋没有转过来而已。
“老子还能杀人呢！”诺达无奈的捂住了脸，叹了口气，随即抬起手——他的手掌却是突然泛起了淡淡的银白色光芒，看起来就像是带了一个银色的手套一样，“不过我无法将它灌注到武器中，只能让它微微显现出来，你是高阶战士，你看看这是什么力量。。。是斗气么？”
“斗气？”
道根愣了愣，头一次听说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是由什么构成的，他似乎反应过来诺达想要表达的是什么，猛的吸了两口烟斗后抬起他那粗糙的手掌捏住了诺达的手腕，随即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掌，凝神思考了一下，又松开了。
“罗利尔在上，这是什么鬼东西？”
第三百九十章扭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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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头皱的像个疙瘩——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这是什么力量。。。斗气？绝对不是！暗能？如果是暗能的话，诺达自己自然会清楚的很，道根印象里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奇妙的东西，他感受到的是一股柔和而气势磅礴的力量。。。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第一次站在岩锤堡罗利尔的雕塑下向上仰望时的感受——仰望，那种让他仰望的气势道根永远不会忘记。
不过目前这种东西出现在诺达身上，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你做过什么别的尝试没有？”
“我试过普通的武器，也是没有办法，”诺达看上去也是发愁的紧——这个问题对于一个职业者来说是有着很大压力的，就像是一个神枪手突然发现自己连瞄准都不会瞄了似的，作为曾经熟练运用暗能的高阶刺客，诺达自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身上发生的情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对于这种关乎自己身体力量的东西，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和他人诉说的，“喂，矮子，你说我是不是废了？我现在感觉有力气却使不出来，已经一个月了。”
“废你个脑袋！罗利尔听到这话就该用战锤把你砸扁！”道根嘟嘟囔囔的，对诺达的悲观表示了极大地反对，“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族内只有一种办法了。。。”
“什么办法？”
“找罗利尔，去乞求他让你恢复力量。”
“这不是扯淡么。。。”诺达本来提起精神来听，但是听到答案后却又丧气至极，“一个石头雕像能给你什么力——”
“咚！”
“在这么说我一定用战锤让你知道罗利尔的厉害！”道根一拳头轮在诺达胸口上，却是根本没有用力，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打闹而已——不过这一下也是让诺达住了嘴，这家伙就是嘴碎，其实他也清楚，对别的种族所信奉的神明应该是持有敬意的，敢跟道根这么说是因为他和这个矮子十分熟悉而已。
“妈的，下次轻点。”诺达揉着胸口吐了吐气，却是随即又叹息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你没听明白么？我说的不是假话，很多战士在力量消退的时候用虔诚的换得了罗利尔的祝福，成为了族中数一数二的战士！”道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其中也包括我！”
“你？”
诺达眼睛睁大，看着面前这个敦实的矮子——眼前闪过一幕幕这个家伙战斗时的情景，顿时相信了他的话。
“好吧，我试试。。。不过对于神祇。。。我是不是应该去乞求自己所信奉的神灵来帮助呢？”
“那是自然，罗利尔才不会理对你这个身上没什么肌肉的家伙。”道根总是喜欢拿诺达相对瘦弱的身材开玩笑，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