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凰废后前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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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凰废后前传一-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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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若芙蓉鬓,清若涟漪心。深宫幽若许,寂寂无悔时。
此时的她根本想不到日后的命运。她不知道万凰之王的她,会沉寂在那后宫百花之中,零落于冷宫苍茫雪地,只有涅盘重生,方能展翅翱翔,与君相守。她短暂的后位让她失望与遗憾,重生归来之时,她终于明白,这拳拳真心,终究要染上谋略与智慧,这宫廷,哪里能有纯粹的爱情,是这个时候的自己太年轻单纯,没有看透罢了。
再漫长的夜也终将过去,天色初霁,那重重宫廷便传出了厚重的丧钟声响,满朝皆哀。只有百姓仍不知所以地忙碌着,除了按指定的身穿素服,依然故我地忙着自己的柴米油盐,换个天子与他们何干呢。
这是一朝天子的逝去,先帝入裕陵,新帝登基,之后便是新一代帝王成元帝的故事。
新帝改年号成元,由第二年开始称成元二年,尊德宗的皇后为慈懿皇太后,生母周氏为圣母皇太后。太后移宫,后宫也将迎来它新的主人。没有人知道,这新来的人会恩宠长盛不衰,或是春恩寡淡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洞房花烛凄凉夜

长顺八年七月初七,凌霄落,清莲绽,静蓉终于于满心憧憬中迎来了她封后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承天序,实以相宗祀之敬,协奉养之诚,所资惟重,兹尔羽林前卫指挥使方氏有女静蓉,有贞静之德,堪母仪之选,宜共承天地宗庙,祗遵慈懿皇太后并圣母皇太后命,兹册其为皇后,于长顺八年七月二十入宫行册封大典。命卿等持节奉册宝,行奉迎礼。钦此。”深深叩首谢恩,静蓉饶是早已知晓,但接旨时还是满心激动,双手微颤。
来宣旨的是大行皇帝的贴身内监成玉,或许是仍沉浸于先帝崩逝的哀戚,他眼中沉若深水,波澜不惊,那样幽深,黑湛若带漩涡,面上却是挂了讨好的笑,满口地恭喜了静蓉。他曾受恩于吴父,所以据父亲说这后位其实也有赖于他在两宫太后身前的美言。毕竟,先帝更中意谁不曾有旨意,两宫太后只有问成玉先帝是否提起。
厚礼送走了成玉玉,静蓉看到了父亲眼中深深的无奈和哥哥眼中难掩的疼惜,朝他们淡淡一笑,告退去了自己的闺房。
捧着圣旨,静蓉想到原本也是皇后候选人的王家与柏家女儿分别封了惠妃和贤嫔。她们也是顺天有名的才女和美人,只是以前从未见过。虽听说后宫总是争斗不休,但若能好好相处就再好不过了,她是喜静的性子,只愿日子和顺,能够陪着心中人平安到老。既然已经封后,静蓉也觉得自己就该将后妃当做自家姐妹,好好相处,不争不妒,不主动犯人,一定要做那人的“贤后”才是。
静坐妆前,静蓉轻抚大婚礼服,霞帔深青为质,织金云霞凤文。凤冠镶明珠大二、小三,珠牡丹花二朵、蕊头八个、翠叶三十六叶。这就是皇后朝服吧。静蓉轻笑,细语低喃,真好,好的不是这华贵,这厚重,这荣光,而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女儿心愿终于得成。
日子过得很快,大婚这日,一直落落大方、沉稳庄重的静蓉未曾想过自己也有染上小女儿娇羞的这日,幸好胭脂薄染,红巾掩盖,不然,定要叫家中人笑话了,笑话他们的大小姐原来以前都是故作端庄。
大红毯一直从闺阁门口铺陈经太和门至乾清宫。新娘要着红妆,步红毯,离开家人,走向夫君,走向不足为外人道的漫漫宫廷。至于当朝天子,不会像寻常夫妻那样亲迎新娘,只在向两宫太后行礼,将金节交予使节,便于乾清宫等待大婚。何况,这大婚也非他情愿。
静蓉在方府完成了一系列繁杂的礼节,顶着几斤重的凤冠,行了三跪三叩大礼,接了金册金印,便身着龙凤同合袍,盖上盖头,正式坐上凤舆向皇宫进发。
……
坐在乾清宫的龙床上,静蓉只觉无比紧张,真是生平第一次心生惶然,但是再怎样的不安也比不上被摘下喜帕对上李承胤那双布满寒意、深不见底的眼睛时来得惶恐与悲伤。他有着一张恍如雕刻,棱角分明的脸,轮廓肖似幼时,却早已脱了稚气,斜眉入鬓,眉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这样的眼总是像脉脉含情,但此刻他的眼睛微眯起来却显气势凌人,有了帝王的气魄与架势。他身子略有些单薄瘦弱,却站立如松,凛凛似有盛气逼人。
虽脸庞轮廓未改,但他再不是以前那个孤单寂寞的孩子了,他已经是天下之主,承天之佑,静蓉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下轻叹,可是自己不也是他最终定下的皇后么,为何是这样冷漠的眼神,甚至带着些厌恶。他应该对自己没有印象,对陌生人怎会……
看着静蓉像不敢置信的眼神,李承胤只是嘲讽一笑,这确实是个美人,人如其名,静若出水芙蓉。凤冠还未摘下,一头黑亮的乌发挽成云髻,新月般美丽的柳眉,一双杏眼细长明媚,粉腮嫣红此刻却渐染苍白,唇若点绛,脖颈微露的肌肤也是晶莹如玉,纵厚厚华服似也不能遮掩她的曼妙身姿,仪态万方,让人看了目眩神迷。那双眼甚至让自己有几分熟悉之感。但那又如何,不是自己选定的那个便是天女下凡也不能填补幽暗的心。自己是想立云儿为后,但是两宫太后反对,群臣死谏,若不是立此女为后便能立云儿为妃,又岂会有这个大婚。自己已经要了云儿的身子,也答应过此生不负,她便是自己唯一的妻子。至于眼前这个,她若安分便罢,否则……
李承胤眼光一扫侍立在侧的女官监侍,拂一拂袖,“都下去!”
“启禀皇上,婚礼仪式尚未完成,还有合衾酒、子孙饽饽……”众人行礼不安。
“闭嘴,朕说滚下去,听不懂吗!”
“是,是,奴才(奴婢)告退!”一众人鱼贯而出。
静蓉早已平静下来,神色不动地看着李承胤的一言一行。他总归会给自己一句话吧。
待人都下去,李承胤也静静看着静蓉,看着这个“发妻”,自己新婚的皇后,此女倒是淡定,确实可以说有母仪之风,但真想撕开这张平静的脸看看其他的表情。她不就是看上这个位置么,不就是喜欢皇后的权力么,她一定有一颗黑暗的贪婪的心,但为何会在她眼底看到对自己一片感情,不过初见而已,真是虚伪。若自己不是皇帝,她还会这般么。天下女子,真心者唯云儿一人耳。
“皇后果然气度不凡,听说你是吴家女,不知闺名为何啊?”李承胤讥笑。
静蓉心底一片刺痛,他连封的皇后是谁都不知道,那自己为何会坐在这里,面上却带着温婉的笑,“臣妾吴氏静蓉,小字……”
李承胤不耐打断:“行了,你字什么朕没兴趣。看你倒算听话,朕不妨老实告诉你,朕属意林云贞为后,朕也不知你是否知道她,但两宫太后与朝臣不允,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朕才不得不娶你。但朕心中妻子唯云儿一人,是不会与你喝什么合衾酒的。你若安分便罢,不然你要是伤害云儿一分,朕便还你十分,你若不够相赔,便拿你家人陪葬,懂了吗!”捏着静蓉的下巴,李承胤厉喝,却没有去看她的眼睛,不知是不敢,还是不忍。
这样的言语简直是不能承受之重,静蓉只觉得几乎站不住,心中酸涩,都快要滴下泪来,却强自垂首,站起身来低声道:“臣妾明白了。天晚了,臣妾服侍皇上早些安置吧。”
李承胤嘲讽一笑:“呵,急什么,朕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长夜漫漫,皇后放心,朕会让你做个名副其实的皇后,不会委屈你的。你这么急不可耐,还像闺阁小姐么?”说罢,粗鲁地摘下静蓉的凤冠,他也不顾她扯着头皮的疼痛,看那青丝如瀑,静静垂至腰际,红烛相映,美人垂目,当真是如诗如画。李承胤只觉得看着这样的画面一阵烦躁,忍不住便想破坏。
静蓉心底真是委屈到极致,这还不叫委屈吗,从小到大被捧着惯着的她何曾受过此般羞辱,但那是天子,是人君,更是她的夫君,她只能一声不吭,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没学过怎么侍寝么,还要朕教你?还不为朕宽衣。”若不看他的神色,任谁都以为这是一位调笑新后,闺阁做趣的风流少年天子。
静蓉想起那些嬷嬷细细交代的闺房之事,耳根也是不禁一阵通红。细细解下他的腰带,然后是外衫……
脱至亵衣时,李承胤到底是有些见色起意,一把横抱起静蓉便到了床上。“怎么净脱朕的,皇后自己的呢?莫不是要朕动手?”李承胤对静蓉说话总是挂着讥讽凉薄的笑。
“是……”静蓉只能颤着手开始宽衣解带,若是之前的自己,必定心中羞涩又欢喜,但看着眼前的这人,只剩下疼痛与难过。
再慢,也终是只剩下里衣,李承胤看不得她那慢条斯理的样子,手重重一拂,轻薄的里衣仿若裂开般滑下。他眼里渐渐染上□□,但没有好言安抚,没有轻轻抚慰,他的动作是粗鲁而残暴的,根本没有顾及静蓉是初次承恩露。
这一晚的记忆对静蓉来说无疑是痛苦的,她没有感受到夫君的爱抚与怜惜,所有的感官都只能感受到一个字“疼”。当他与自己紧密相合的刹那,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差点将指甲掐上他的背部,终是残留了一分理智,没有伤害龙体,紧紧揪住了身下的被褥,不停告诉自己,很快就结束了。却没想到初次承恩却被要了整整一夜,最后他更是来了一句:“皇后对新婚夜可还满意?”本便精神不济,被这么一刺,静蓉竟生生昏了过去。
李承胤心中奇怪这具身体怎会如此吸引自己,按说自己对她毫无感情,便是对云儿也没有太强的欲望,只有相拥时的安心而已。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惶恐不安,所以终忍不住出言讥讽。看她昏厥也只道她是太累了,便也沉沉睡去,明天她回去坤宁宫,自己以后也不必去看她了。
是夜,永宁宫。
更深露重,林云贞却仍站在院中的梨花树下,梨花早已落尽,此时树下不过一些枯枝败叶。
“娘娘,您早些安歇吧,皇上今天恐怕不会过来了。”侍女秋彤轻声道。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秋彤,我现在还是奴婢呢,不要称我娘娘。皇上今夜大婚我还会不知道么。”她轻抚细纹难掩的眼角,“我已经二十六了啊,我最好的青春早已葬送在与皇上一起度过的黑暗年月里。如今皇上眼里百花齐放,宫中到处都是青春貌美的女子,哪里还有我立足之处啊。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他会忘了我。红颜老,春恩断。秋彤你明白吗?”
“娘娘,您不要妄自菲薄啊,皇上是念旧情之人,他答应过大婚后封您为贵妃,如今只是情势所迫,娘娘您不要这样。皇上对您的宠爱定会长盛不衰的。”秋彤将她的披风又掩了掩。
云贞细细思索,想起与皇上初赴云雨后他的承诺,虽是下了些催情散的缘故,但他对自己当是从不欺瞒的,自己会成为贵妃,成为他最宠爱的女人,稍稍宽心,轻笑道:“是啊,我要抓住皇上的宠爱,有宠才有势。如今皇上大婚,他只会更加愧对于我,只要他愧心不消,感恩不减,我便能长宠不衰。皇后妃子又如何,若没有皇上相护,在这后宫之中,哼,红消香断有谁怜呢。”
“娘娘,那明天要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吗?”秋彤忖着她的神色问道。
她不想便拒绝:“请安,去看她的嚣张气焰吗?不去!”
“是。”
“等等,呵,依我看,皇上今日未必给她好脸色看,要知道皇上可是一直不愿大婚的。不如明日我们去探探口风,找找她的破绽,若是个摆设的泥菩萨便罢,若是有威胁,哼,一定要早日想法除了去。还有,我要看看新封的几个妃子都是些什么货色。明日,你就在一边看着,莫出声便是,我倒巴不得她们对我动手呢。”她掩嘴轻笑,丹凤眼中精光湛湛,“皇上对我的依赖从未消减,他答应过我,这宫中没有人能真正越过我去。”说到这时,耳边也不禁一红。
只见新人哭,恍闻旧人笑。偌大宫廷,总是不缺眼泪与欢笑,埋葬的又是多少女子的岁月与真心。夜终要过去,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是各有心思在心头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初见太后心惶惶

第二日,静蓉起身的时候,李承胤早已不在了,唤来春萱,她在帐外说皇上一早便去御书房了,也不曾留下什么话来。静蓉一阵苦笑,他便这么不愿见自己,腰酸腿软,不及苦闷万一。
强压下心头酸涩,让春萱服侍自己起身。春萱掀开帐幔,看见静蓉身上一片青青紫紫瞬时羞红了脸,毕竟是从小陪小姐养在深闺的姑娘家,不如宫中女婢多少知晓男女之事,一时眼神飘忽,手紧紧攥着衣袖,看起来比昨日的静蓉还紧张。
静蓉看她这副模样,赶紧道:“萱儿,别发呆了,赶紧服侍本宫穿戴,等拜见了两宫太后,还要到坤宁宫让宫妃拜见呢,再晚就失了礼数了。”她自己也不想看这一身斑驳,倒并非闺阁女子的羞涩,只是这痕迹对自己来说只是羞辱。
“是,小姐,噢不,该叫皇后娘娘啦,娘娘,奴婢这就侍候您起身,不会晚了的。”春萱回过神来,并不知昨夜发生什么,以为这是夫妻寻常事,故而只是一脸欢喜。
静蓉轻点了点春萱的额头,轻笑:“别贫嘴,你是本宫的家生丫头,陪本宫一块儿长大,虽说喊我一声小姐,我心里也是把你当姐妹的,你便是继续喊本宫小姐也不打紧。日后你便是喊错了,本宫也不会怪你。”何况,这皇后其实名不副实啊,她心道,穿了一身大红镶金边绣彩凤宫装,梳了一个凌云髻,便由春萱扶着上了凤辇,一众宫女太监跟着朝慈宁宫而去。
春萱好奇:“小姐,奴婢不明白为何先去钱太后处,周太后才是皇上生母,她听说了恐怕会不高兴怪罪于您吧。”
“萱儿,嫡庶有别,钱太后才是当年中宫之主,且当年与先帝是患难夫妻,先帝也很敬重他。虽说是因本宫私心更尊敬钱太后些,但宫规上来说也是挑不出错的。”静蓉叹息,“唉,至于周太后,听说她当年有意以自己为尊剥夺钱太后后位,后来也不知何故两位太后并立。她若要为难,本宫也无法。但想来她也是不能明着挑错的。”
“是,小姐,慈宁宫这便到了。”
“嗯,一会不要多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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