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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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农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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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爹一脸惊愕,“咋的,她自个儿跑回娘家了?她……她怎么这般不懂事,她……”

金老爹说着就要往内屋里去,大概是急着想把金香赶回婆家去,怕她得罪了婆家将来更没好日子过。

金恬跑到金老爹面前拦住了,小声道:“爹,你别进去嚷嚷了,姐姐心里难受着呢。要不是韦老二一家人帮忙,昨夜姐姐就被韦老大一家捆着去镇上的洪屠夫家了。”

金老爹听说韦老大一家要捆着自己的女儿到洪屠夫家去,心里也有些不悦,虽然他乐意金香去洪屠夫家享两年福,给洪家生儿育女了他觉得金香指不定将来能得儿女的福。可是韦老大一家把他女儿当畜生一样捆着去卖,这不是打他金老爹的脸么。

金老爹鼻子哼了哼,道:“韦老大这一家子全都是浑人,他们想将你姐典出去也得哄好才是,竟然行这等不义之事!那就让你姐住些日子吧,他们要不好好来求咱家,休想将你姐领回去。”

金恬听了这话终于放心些,只要她爹不急着把姐姐往外推就行,好歹让姐姐清静几日享享福。

小昌在旁搓着手掌笑道:“这下可好,姐夫不送些粮油过来道歉我就不让他领姐姐走。”

“他家一日三餐都不饱,何来的粮和油,你想得可真美!”金恬朝他翻了个白眼,小昌当弟弟的不但不心疼自己的姐姐,却还指望着靠姐姐来敲诈韦家的粮和油,这和行不义之事的韦老大一家人有何区别?

“你懂个啥,他家是没有,但借也得借些来,否则就让姐在咱家一直住着,姐夫能不屈从?”小昌一副嫌弃金恬的模样朝金恬瞥了瞥,然后等不及揭开锅盖要吃饭。

小昌盛了满满一大碗,锅里所剩的饭已经不多了,金恬也赶紧为姐姐盛上大半碗。待金老爹盛了半碗饭和一块锅巴后,锅里就只剩一小块锅巴了。

金恬觉得自己有这块锅巴也差不多了,她饭量本来就不大,为了姐姐能吃饱饭,自己饿一饿也没啥。本来金恬想多煮些米,可是金老爹早防了一手,他把米袋子吊在房梁上,金恬踩着凳子也够不着。金老爹每次出门前会舀一碗米出来,说顿顿要定量,若是敞开肚子吃,就这些粮食熬过了年青黄不接就得饿肚子。

这里的人家都是这般节省的粮食吃,只要熬到来年五六月,就能接上新粮了。

金恬给姐姐的碗里夹了些青菜和豆角,便端着碗到房里来。金香心里装着事根本睡不着,可她又觉得没脸见爹爹和弟弟,只能掩着被子偷偷抹泪。

“姐,先起来吃饭吧。”

金香也闻见香喷喷的饭菜味了,连忙掀开被子,顾不得将脸上泪水全抹去就接过了碗。她连吃几大口才想起旁边的妹妹,尴尬地笑了笑,“甜娘,姐姐好久没吃白米饭了,你不会笑话姐姐吧。”

“哪能呢,是姐姐在韦家吃苦了。”金恬坐在床边,见金香狼吞虎咽的样子她真得很心酸。

金香肚子里填了些饭菜舒服多了,便放慢速度细细品尝着,边吃边说:“我家田地少,每隔十日才能吃一顿白米饭,平时都是八成野菜两成米掺着煮,有时候只能吃糠,唉,真不知这苦日子要熬到什么时候。”

金香忽然顿住,看了看自己的碗里,说:“要不是爹没想到大哥和大嫂中午不回来吃饭,我怕是吃不上这顿饭吧。”

金恬忙道,“爹等会儿肯定会多舀些米出来留着做晚饭的,咱家田地可比韦家要多些,不至于吃糠,你放心着吃就是了。”

金恬不再说话打扰金香吃饭,去灶房把那块锅巴就着菜汤吃完了才过来。

☆、误会偷看

金香不仅把大半碗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就连碗边上留下的菜汁她都舔净了,碗底就像洗过一般。

其实她猜得到妹妹这顿饭肯定吃得少,为了避免尴尬她也没提这事,见妹妹走了过来,她才放下碗,说:“等大嫂回来指不定要怎么笑话我呢,我也就能混两三日饭吃罢了,呆久了大嫂还不得掀房子啊。”她本想说留在这里吃的也是属于妹妹的那份,她可不能抢妹妹的饭吃,但还是没说出口,亲姐妹的不提这些也罢,越提越显生疏。

金恬也能想象大嫂蒋氏回来会是什么样子,小姑子被休回娘家就算了,现在连大姑子也回娘家蹭饭吃,这是要把娘家的粮食吃空的节奏,蒋氏不气歪嘴才怪。不要说姐姐住不了几日,就连她金恬也不知能被家人容忍多久。

金恬心里在筹谋着如何挣钱,只要能挣钱,蒋氏还不得巴结着她呀,怎么可能催她嫁什么哑巴。

“姐,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咱俩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挣几个小钱,能挣钱了大嫂巴不得留咱俩呢。你可别一门寻思回韦家,饭都吃不饱你回去干啥,等着被典出去呀?”

金香无奈地瞧了妹妹一眼,“挣钱?你这是在殷家饱吃好穿地呆一年半呆糊涂了吧,男人们打破了头想往钱里钻,可就是沾不上铜板的边儿,咱们当女人的又如何能挣得一文两文?何况女人大了总不能一直呆在娘家混吃混喝吧。”

“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回韦家,干脆改嫁得了,我觉得那个韦大贵就不错。”金恬笑嘻嘻地说。

金香立马变脸,“我宁愿典到洪屠夫家去也不改嫁,那样在洪家也只不过呆两年,两年后我还是韦保田的女人。韦大贵家确实有饭吃,人也好,可他人再好那也是旁人,我一个妇道人家首当其冲就是要守妇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改嫁这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人都没脸了怎么活?”

金恬不禁身子一僵,“姐这意思是……像我这样被休回娘家的人根本没脸,就不必活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金香想解释却找不到理由,最后只好实话实说,“你不是也寻死跳过河么,倘若是我,我也会寻死。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你没死成,那就好好活着,到时候嫁到外乡去,没人知晓你的底细,这日子不也能将就着过?”

金恬知道自己和金香没有共同语言,和她聊天简直就是自虐,只好敷衍地笑了笑,“姐姐说得也在理,我的事由爹做主就是了,我也懒得去想。”

金恬去灶房洗锅碗,金老爹去屋里找金香说说话,无非就是让金香在娘家住个两日,到时候还得回韦家去,而且要听公婆的话典到洪屠夫家。金香听着心里再不同意也只能装作同意,附和着点头。她心里清楚着呢,若是典到洪家和另一个男过日子那就是一女侍二夫,她就成了不贞的女人,将来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到时候不仅公婆会嫌弃她骂她脏女人,就连韦保田都会恶心她,或许连饭都不给她吃。

她下定决心,若是公婆一再相逼,她就去寻死。

金老爹见大女儿也回来了,家里的活儿有金香一人干就行了,便吩咐金恬下午锄草和砍柴。

金恬庆幸自己这副身体有着原身金甜的那副力气,也存着原身的记忆,否则她没力气干,也不知该怎么干。

下午金恬锄了两厢地,然后再去山上砍柴。村姑不就是这样么,除了洗衣做饭干家务,还要下地干活和上山砍柴,姑娘家的跟个男人一样下力气干活。

夏末秋初那股热中带凉的风吹在脸上,看着满山青色,再闻着树木独有的香气,金恬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舒畅。

眼见着暮色降临,她挑着一担柴从一处涧谷旁走过。看着清澈见底的涧水,她实在忍不住放下了担子,因挑重担满身是汗,她想在这凉爽的涧水里洗个舒服澡。

平时村里的姑娘们大多都是在家洗澡,但来这座山干活时会偶尔在这涧谷里洗。因这里偏僻,平时极少人过路,何况她也不会脱光洗。她脱掉外裳穿着肚兜亵裤下水了,踩在光滑清凉的石头上,泡在清澈凉爽的涧水里,简直太舒服了。

她在水里尽情地洗着,洗秀发、洗身子,洗去灰尘与汗水。要不是担心有人路过,她真想脱光洗个痛快,肚兜亵裤湿乎乎的贴在身上不舒服。可入乡得随俗,不舒服也能包裹着,她一个弃妇的身份可不能再做毁声誉的事。

如此洁净清凉的水包裹着身子让她不舍得起身,洗净之后她便在水里撩水玩,或是拍着水花,或是仰头用嘴接着从石头上流下来的清泉,温润微甜,喝着十分解渴。

然后静静坐在水里,脑袋靠在一块石头上晒着夕阳,她感觉好久好久没这么放松了,真想就这么一直靠着睡,永远睡下去。可她真不能这般悠闲,她得寻思着挣钱的事,刚才她把这鸽子山都仔细瞧过了,除了木柴和荆棘还真没有值钱的东西,有也早被村民们弄去了。

昨日她去镇上买糖送给大嫂也把镇子从头到尾走了一遍,无非二十几个铺子,看上去像样的都是殷家的,其他几个破烂铺子也就是卖卖包子馒头和猪肉以及农具的。

真是越想越绝望,金恬这是想破了脑子也没想到能挣钱的法子。要真挣不来钱,她在金家能耗多久?蒋氏迟早要撵她出门的。

挣钱的法子没想出来,可是天色已晚,现实告诉她,她必须回家了。她慢慢起身擦拭,然后穿上外裳,就在她准备挑起担子回家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谁?”她警觉地问道。

她回头看着山上,见有些草动,莫非是兔子之类的?若能抓到一只兔子回家也好啊,这也算是一道美味了。她放下柴,抽出扁担,蹑手蹑脚地朝那头走去。儿时她亲眼见人用扁担抽晕一只兔子,她也有模有样地学着。

来到山脚,她见那儿的草又动了一下,她心中窃喜,好家伙,兔子还没逃走!她缓缓靠近了些,再抬起扁担,猛地朝刚才晃动的那些草后狠狠砸去。

她没听到兔子的惨叫声,却听到一声沉闷的“啊”,好像还是男人的声音!

金恬吓得双腿发软,啥时候兔子的声音变得像男人一样,莫非成精了?她走近一些,用扁担挑开草一瞧,当场腿发软一下瘫倒在地。

原来,并不是什么兔子,而是真正的男人,还是韦仲勤。

韦仲勤本是搂抱着疼痛的脑袋,因为金恬这一扁担挥下来,差点打爆他的头。他见金恬吓得倒地,赶紧过来扶她,“金恬,你没事吧,没被吓坏吧?”

金恬清醒了些,一把推开韦仲勤,“你干嘛躲在这儿,我还以为是兔子呢,要是真把你给打死了,我岂不是要蹲大狱?”

她这么一说,韦仲勤才想到自己的脑袋仍是火辣辣地疼。他忍不住伸手又揉了揉,红着脸说:“我没想到你会……会寻过来,还拿扁担抽我,我以为你挑着柴会直接回家。”

韦仲勤长得人高马大,实打实的壮汉一个,此时红起脸来倒显得青涩扭捏。

金恬忽然双手抱怀,身子一缩,“你是说……你一直在这儿?”

言外之意便是,难道他刚才看见她洗澡了?

韦仲勤红着脸呆望了金恬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随即赶紧埋下头去。

不需直言,他的意思就是,他确实看见金恬洗澡了!尽管金恬穿着肚兜和亵裤,没有过于暴露,但是她的身形与她的臂膀与脖颈,还有洗头发时那秀美的身姿,以及她倚靠在石头上闭目休憩时那恬静的样子,都让韦仲勤无比着迷。

当然,他并非为了偷看而一直躲在这儿,当时他一瞧见金恬在洗澡就想赶紧逃走,可是他怕走动会惊扰了金恬,更怕金恬误会他是个好、色之徒,只好躲在这儿,想等金恬先走。他躲在这儿并没有一直盯着金恬瞧,而是偶尔扭过头来想瞧瞧金恬到底洗好了没,还要多久才会走。他压根没想到金恬会洗这么久,以至于他偶尔忍不住瞧了那么几眼,但大多时候他都是窝在草丛里闭着眼睛的。

他本以为金恬挑着柴回家就没事了,没想到自己起身时不小心弄出了动静,而金恬的耳朵又灵敏得很,他就这样被金恬当成兔子给抽了一扁担。

他见金恬脸色涨红,还用那种不耻的眼光斜瞅着他,他吓得慌忙摆手,“你……你肯定是误会我了,我躲在这儿不是为了偷看,我是担心你会难堪,但又不敢上前打扰你,怕招你的骂,所以……”

金恬不知他此话是真还是假,她觉得大多数男人都一个样,能占女人的便宜就尽量占,而且见了喜欢的姑娘就想占有,等得到手了又觉得没新鲜劲了也没可利用的就会果断抛弃。

在她看来,韦仲勤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是为了她的处境着想,不想让她太难堪他才躲在这儿的,可谁知道他不是贪一己之欲在这儿偷看?

但她也不想纠缠什么,毕竟韦仲勤兄妹三人算是金家恩人,帮着护住了她姐,上午他们还一起送姐姐回家呢。金恬起身拍拍屁股走人,韦仲勤扛起锄头追了上来,“甜娘,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会生气吧?”

金恬转身抬头看着他,因韦仲勤长得过于高大,金恬在他面前显得十分娇小,她仰着头感觉脖子酸疼。

她神色沉静,抬头很客气地说:“仲勤大哥,其实女人长得都差不多,身子真没多大区别,你就当刚才看的是别家的女人吧。你若告诉别人你看了一个弃妇的身子,别人肯定会嘲笑你,说弃妇有啥好看的,要看就看大姑娘是不是?所以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三十文钱

金恬说完就挑着担走了,韦仲勤愣在那儿揉着脑袋,金恬这话他怎么有些听不懂呢。按金恬这意思,她到底是相信他不是故意偷看,还是认为他在扯谎?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愣了一会儿便又追上去,“甜娘,我来帮你挑柴。”

“不必了,我挑得动,咱们又不是一个村的,你赶紧回家吧。”金恬头也不回地挑着担子走,不想再和韦仲勤说什么,怕被旁人瞧见了不知会编出什么故事来。自己是弃妇之身倒没什么好忌讳的,反正她一个从现代来的女人也不会太看重名声,但韦仲勤还未娶亲,名声肯定很重要。

韦仲勤觉得金恬还在为刚才的事生他的气,他本想厚着脸皮再解释一番,然后无论如何也要帮她将那副重担挑回去。可当他冲上去硬抢金恬肩上的担子时,见远处走来一人,因太远认不清来者是谁。

韦仲勤只好放慢脚步,离金恬远远的,他可不想让人误会,这样会有损金恬的名声。可是想到金恬要挑那么重的担子,他还是心疼不已。

没办法,他只能慢慢挪着步子,金恬已经走了很远。当来者与金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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