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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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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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瑗知道高悦悦家的情况,她妈妈半身瘫痪,卧病在床,全家的经济负担全在她爸身上,她爸只是一个小小的个体户商贩。她爸的钱全部花在她母亲身上,而高悦悦的在圣星的一切费用,都是高悦悦自己挣的,免除学杂费,她是年年都申请,他们班就只有她一个,后来,班主任向学校反映了高悦悦的家庭情况之后,学校又免了高悦悦的全部学费,而高悦悦的生活费就来自于她的奖学金。全年级全五名才有,今年她没有考进前五。
“我以后就不和你吃饭了。”高悦悦背着手,看着地面上的鹅卵石,她连在大食堂吃饭的钱也没有了。
“呃,,”花瑗不知道自己开口叫高悦悦一起吃,会不会引起高悦悦的反感,她一直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
“我借钱给你成么?你以后挣大钱了,还我就是了。好不好?”花瑗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办法,她怕自己拿钱给高悦悦,高悦悦会直接把它撕了,就如初一的那一次一样。
初一,班长刘雅歆知道了高悦悦家里的情况之后,就擅自在班上发动了一场募捐,无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她生生把高悦悦的自尊踩碎了。高悦悦满心以为自己家的情况只有老师知道,她可以抬头挺胸的在班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只是,生活从来都喜欢打破别人的美好愿望。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同学们的同情,班上的人全知道了她家很穷,很贫困,穷得她的学杂费都是领双份。明明她什么都不剩了,最后连自尊也不剩了,心在滴血,但是她不得不向班长微笑道谢,高悦悦想把手里的募捐箱砸到刘雅歆那伪善的脸上。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已经学会了向生活低头,因为她现在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蝼蚁。
那天,高悦悦没有按时回家,花瑗陪着她,在学校后门垃圾场旁边,边哭边撕那些自以为好心的募捐钱,而撕到一半,她便住手了,放声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瑗,阿瑗,我,我不喜欢这些钱,我不喜欢啊,可是,我妈妈,妈妈,呜呜,妈妈,呜呜呜……”。高悦悦拿着剩下完好的钱回家了,自此,她变得越来越沉默,除了花瑗,班上基本没有和她要好的同学。花瑗和她是小学同学。
高悦悦所面临的窘迫,花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而高悦悦的坚强却是花瑗一直欣赏的,她能无视所有的目光,不管好与坏,她的背永远挺得很直,昂首挺胸,不惧于生活里的一切艰难困苦。仿佛她站着,天就不会塌下来。
“瑗瑗,谢谢你。”高悦悦抱住花瑗。冰凉的液体打湿了花瑗的肩膀。花瑗抱紧她,这一次,换她给她力量。这是第二次,花瑗见着高悦悦哭。
放学的时候,陈晨抓耳挠腮,中午就没找着机会,放学也貌似没有机会的样子,算了,他还是先回去吧,晚上和花瑗发短信。
回去之后,花瑗还没来得及说,已经被花母打发去学琴了。郎郎老师一对一教学,学费昂贵,但是很有效果,花瑗已经开始练习一些高难度曲子,如肖邦的《小狗圆舞曲》,基本上都手速有很大的要求,很快。
八点,课程结束。花瑗向朗朗老师道谢,朗朗只是朝花瑗点点头,连句注意安全都没说。他就是这样,脾气孤傲,不参加任何商业就会,不接受任何私人宴请,除了在他个人的演奏会或是国家级的演奏能看见他外,外人连他住哪都不清楚。
“瑗瑗注意安全啊,到家了给师母打一个电话。”师母很会做人,她总能把朗朗老师不圆满的地方做得圆满。花瑗羡慕的看着他们,感情真好。在她看来,朗朗老师和师母最配了,他们好幸福。
“我会的,师母。师母再见。”花瑗挥挥手,把门带上。下楼之后,还有一条巷子,两三分钟穿过它,就能到街对面的地铁站,然后,她就能回家了。
花瑗总觉得今天这条巷子毛骨悚然,她看着那些亮着的路灯,一眼到头的巷子也没什么。
花瑗的小皮鞋在青石板上很响亮,花瑗拉着背包带子,加快脚步,快了,过了这个垃圾桶,就能看见大街了。
刚要走过那半人高的垃圾桶,一个冰凉的东西突然抓住花瑗的脚踝。花瑗求神拜佛,千万不要太恐怖啊,她往下一看,一个人仰着头靠在路灯下,因为身形正好被垃圾桶挡住,所以花瑗没看见他。短短的头发让花瑗一下就看清他的长相,李昊阳?剧烈跳动的心脏归位,花瑗看到他浅灰T恤腹部那大片的血迹,还有左手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又被吓住了。
“我,我去帮你买伤药。”花瑗哆哆嗦嗦的把李昊阳的右手扳开。李昊阳失血过多,已经神志不清,他睁开眼看一眼花瑗,又闭上,模模糊糊,好像是一个女孩子,声音有点冷清,这个女孩子很清高吧。
花瑗想一跑了之,她怕会惹上麻烦。站在路口停了一下,她,该怎么办?还有,要买什么药?花瑗脑袋一片空白,她站在药店门前,她该怎么说?越想越乱,越乱越慌,他不会死吧!
花瑗要是知道这家伙以后会毁了自己,这时候一定会头也不回的跑掉。
“小花瑗,你怎么在这?我到处找你,你妈叫我来接你回家。”秦世显坐在车里朝花瑗喊道,他看着这小孩,怎么身体都在抖。他下车,走到花瑗面前。
“你怎么了?”秦世显皱眉,这小孩又受什么刺激了,傻成这样?
“喂,花瑗。”秦世显摇摇花瑗。
“血,救人,世显哥哥”,花瑗一下子揪住秦世显的衬衫,很不幸,她又哭了:“那个,,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我,我买药。这儿。”花瑗比了比自己的腹部。
秦世显大概懂了,就是花瑗遇到打架的,然后道德心泛滥,要救人。
“给我两瓶消毒水,两瓶云南白药粉,还有点纱布,谢谢。”秦世显进药店,很快就出来。
“在哪?”他提着药带子。
李昊阳?秦世显挑眉,李家的幺儿被打得这样么惨,他是不是该拍照纪念?啧,真心不想救啊。看了一旁魂都要吓没的小姑娘,摇摇头,麻利儿的帮李昊阳处理好伤口,拉着他呼啸往医院而去,往医院门口一扔,掉头就走。
“我们不管他了?”花瑗看一眼被抛弃在医院门口的李昊阳,虽然他的凶名很盛,但她总觉得把人这么丢下不太好。
“你认识他?”秦世显答非所问。
“他是我们学校的,高中部的。”
“那小子暴戾无常,男女都要打,你离他远点。”秦世显专心致志的开车,说话也没看花瑗。
“我知道。”花瑗乖巧,又惊奇道:“世显哥,你也认识他?”
“都是那片区的,认识很正常。”秦世显岔开话题:“回去别给你妈说,小心吓到她。”
“哦。我知道。”花瑗一看表,八点五十!“快点,八点五十了。”
秦世显和花瑗的电梯门刚开,就遇见穿睡衣的花母,显然,花母是打算出去找花瑗。
花瑗一把抱住花母:“妈,妈,我回来了,瑗瑗回来了。”要是晚一步,他们就错开了,花瑗万幸的松口气。
“小花瑗,照顾好你妈,我出去一趟。”秦世显没出电梯,按下楼层,又倒回去了。李昊阳那小子,他还真不能放着不管,老爹会抽死他的。该死的太子党。
“哦。”花瑗扶着花母就往回走,秦世显又被气到,过河拆桥也不带这样啊,留都不留一下,真干脆。得,他现在伺候的都是祖宗。
秦世显赶到的时候,李昊阳的外公外婆已经到了。秦世显给兰赫说过李昊阳的身份,院方给俩老人打电话也不奇怪。
“小秦,太感谢了,明儿有空的话陪老爷子吃顿饭吧。”于老爷子头发花白,精神看着还好。
“那感情好,明儿,我就厚脸皮来蹭饭了,老爷子可别把我打出去”,秦世显卖萌道。他觉得,他头疼三个月的西郊那块地皮,要解决了。他估计也能在太子爷面前露露脸了。啧!
“来来来,奶奶明天亲自下厨,世显啊,今天可真谢谢你了,那个孽障哟,一天都让人不省心。”于老夫人也道,提到李昊阳估计是又爱又恨。
“呵呵,小孩子都顽皮。”秦世显巴不得那混小子直接被捅死算了,社会少了一大危害。
花瑗帮花母洗漱完毕,自个儿个洗完澡,正想看看书,看到一旁的手机,她拿起一看,二十三个未接电话,十条短信,都是陈晨发来的。花瑗忙打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星期一晚上我得去练琴呢,郎郎老师不准带手机。”
“今天那座位,我也不能控制啊,蒋轩那么大声喊,我也不能不过去吧,我觉得他人也挺好的。”
“啊!谢衍知道了?他会不会告诉老师啊?”谢衍知道了,等于季嘉禾知道,等于易伟安知道,等于蒋轩知道,于是,他们都会知道?花瑗悲愤了,她感觉好苦逼。被男神知道了啊。但是她低估了谢衍的腹黑程度,他还等着看蒋轩笑话呢,默默憋着坏呢。
“不会”。陈晨很肯定,谢衍那样的人才不会有这么无聊的兴趣:“他又不是冯海露,咳。”陈晨掩饰一下,他怎么说同学坏话呢,不过在男生群里,冯海露确实是他们最讨厌的女生。
“那就好。”
电话两端沉默一阵谁也没挂电话。花瑗绞尽脑汁想话题,好尴尬!
“星期天,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补习吗?”陈晨打破沉默。
“好啊。”
“你现在在做作业?”陈晨也找不到话说。
“今天有作业吗?”花瑗疑惑,老师不是一直在讲卷子,新书都还没发。
“哦,没有,没有,我忘记了。”陈晨懊恼的拍一下脑袋。“那你在干嘛?”
“我在看曲谱。”
“哦。”曲谱他完全不懂啊,陈晨抓狂。“那你也别看得太晚,早点睡啊。明儿学校见。”
“嗯,明儿学校见。等一下,陈晨,我有话对你说。我觉得我们现在的位子挺好的,要是我两真坐在一起了,我觉得老师会发现的吧,今天你给我的纸条,我没回,我就是觉得不太好。”花瑗说完,气劲儿一下就没了,陈晨半天没回话,她又懊恼,她说这些做什么呀,事情不是都完结了吗?
“你是不是喜欢蒋轩?”
“啊?陈晨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蒋轩?刚才你说他人很好,现在又说那个位子挺满意,你不是喜欢他是什么?”
“陈晨,你往哪扯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都是你女朋友了,你不信任我。”啪,花瑗把电话挂了,趴在被子上直哭。她是那样的人吗?她没有脚踏两只船,蒋轩只是,只是……,花瑗迷茫,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觉得蒋轩好,但是那绝对和爱情无关。花瑗还不知道自己性格的缺陷,她从小就没安全感,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里,她很容易依赖上别人,她和蒋轩相处很愉快,蒋轩知道她什么在发呆,什么时候没发呆,会在老师抽她回答问题,提醒她,而她也会帮蒋轩,她只是习惯。
陈晨苦逼了,他是不满花瑗做到蒋轩身边,也不满花瑗不答应和他坐在一起。但是他貌似把花瑗说哭了。爸爸经典语录:你妈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就是错的,也是对的。
他还是打个电话道歉吧。陈晨叹口气,女人呐,奇怪的生物。
“喂?”好重的鼻音,他真误会花瑗了。
“花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浑了,乱说话。对,你是我女朋友,怎么会喜欢别人,是我不对啊。你别生气了,我明天带巧克力给你吃。”
“我没有喜欢蒋轩。”花瑗这执拗的孩子。
“是,是我乱说。”陈晨的点头哈腰,可惜花瑗看不见。
“我真不喜欢他,他就是同桌。”这孩子也是牛脾气,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是,我家花瑗最喜欢我了。”这轻佻的语气,陈晨自个儿也吓一跳。
“你乱说什么!”花瑗恼羞成怒,挂了电话。眼睛亮亮的,脸红红的,好一副娇羞恋爱中白痴的模样。
花瑗爬上床,一晚上她都觉得自己飘忽在空中,自由飞翔,听着美妙的琴音,忽高忽低,好听极了,,粉红色的气泡满天空都是,就是抓不住。
六点钟,花瑗准时醒来,发现自己双手正抓住粉红色的被套呢。她好心情的起床。等她出门看见高悦悦的那一刻才想起,她还没给她妈妈说呢,五千块不是花瑗能擅自做主的。
“悦悦,昨晚我练琴回来,我妈都睡了,我就没说,明天,明天我一定把钱给你啊,今天就刷我的饭卡吧”。花瑗歉疚的看着她,忙解释道。
“真的谢谢你,瑗瑗。”高悦悦握紧花瑗的手:“以后等我挣大钱了,我加倍还你。”高悦悦看着花瑗,谁也不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她目光很真。眼里豪情万丈,她会挣大钱的。谁也不怀疑这个小女孩的梦想。也许当我们回首时,才觉得那时的梦想可笑,但是这时候,请相信还年轻的自己,因为它至少是你现在学习的动力。
医院
“真是你救的我?”李昊阳不相信的看着秦世显,乌黑漂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秦世显。
“你以为还有谁?”秦世显挑眉,这家伙长得这么勾人,脾气也太差了,对待救命恩人还这态度。李昊阳男生女相,长相精致,黑发雪肤,闭着眼,把他认成女生也不为过,但是他一睁眼,绝对不会认错性别,那乌黑的眼珠子太凌厉,眉眼间英气勃勃,还有那极短的黑发,根根竖起,看着就不好惹。
“算了,是你就你吧。”李昊阳挥挥手,那个身影虽然模糊,但是应该是女孩子才对嘛,怎么换成一个臭男人了。
“你!”秦世显一噎,本来就是他好不好?难道这家伙还记得?秦世显看他的样子,打定主意更加要隐瞒到底了,可不能让他把花瑗给祸害了。不过有些事情,命运早就设计好路线。
“我还有事,先走了。”秦世显说完,就离开了,李昊阳恍若未闻。他还在想那晚的事情,明明就是一个女孩子嘛,那声音那么好听。
秦世显先回家,换了身衣服,V领黑色短袖T恤,卡其色休闲长裤,衬得整个人欣长高大,简约而时尚,但是也显得他很年轻,秦世显光顾着耍帅,却忽略了其他因素。
就比如现在:“花小姐,他是你弟弟吧,你弟弟长得真英俊,你们姐弟都长得好看。”给花母拆线的护士一脸花痴道。
作者有话要说:注定的命运。

、灾难来临之前的甜蜜

兰赫看着秦世显的黑脸,在他发火之前,忙叫小护士离开。“噗,烧包。”兰赫看一眼他挂在V领那的墨镜,秦世显瞪眼。他追个妻,他容易吗他。
“您的脚愈合得很好,没什么大问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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