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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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贵女-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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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瑜刚想说什么,就见远远走来一位丫鬟打扮的美丽少女:“世子,世子您原来在这儿,让奴婢好找。”

赫连瑜回头:“小荞,你来做什么?”

林若拙注意到,他的口气并不是很严厉。至少,没有对银钩说话时严厉。

小荞姑娘走来,温柔的笑:“爷忽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们可不得急。王妃问起来。该是谁的不是呢?”

赫连瑜道:“自是我一人担着,不关你们的事。”

“话是这么说,可世子也得替王妃想想。好端端的不见了,知道的是您自己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不得让人担心。”小荞叹着气,抽出帕子掸了掸赫连瑜袍子上的草屑:“王妃就您这么一个骨肉。您也该替她想想。”

“行了,我知道。”赫连瑜不耐烦的回应。林若拙注意到,虽是随意,但随意中透着熟稔和亲密。并且,小荞姑娘自从过来。半眼都没瞧过她。仿佛她不存在。呵呵,这个就有趣了啊。

更有趣的是,赫连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回过头还对林若拙笑:“那我先去了。改天再找你。”

林若拙懒洋洋的一笑:“慢走不送。”有多远滚多远!

赫连瑜一愣。盯着她的笑脸看了看,忽生气:“以后别对人这么笑。”

林若拙嗤笑,白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也不许这么白眼。”赫连瑜大急。本来看着瘦巴巴的没什么。结果刚刚那一笑,居然有种慵懒的妩媚。还有那白眼,眼波流转,似嗔还休。气道:“我管不着,我怎么管不着了?”

林若拙觉得这人就是神经病,不是说要走的么。又赖在这胡拉呱什么:“你还不走?”看了小荞一眼。这还有人在等着呢。

赫连瑜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发现是小荞。想到什么,立时又喜滋滋:“你别担心。我……总之日后就知道了。不碍着你什么的。”又嘱托了两句,领着小荞走远。

林若拙眨眨眼,嘴角弯了弯。怪声怪气的唱:“可叹公子你如花美眷。奴家我怎能不把个心为你牵啊为你牵。”然后又捏着嗓子学小荞说话:“爷,您也该替王妃想想。王妃那个急啊,我那个担心啊!哦!爷,你怎么就不懂奴的心呢?哦爷!哦爷!”唱念做打,全部即兴发挥。

“噗――”身后传来放肆的大笑。

“谁?”林若拙迅速回头,尼玛,这花园是躲猫猫圣地还是什么,怎么处处有神秘声音?

就见假山下钻出一个女子,笑的前仰后合:“林姑娘,可不能怪奴婢。你唱的,哎呦,笑死我了。”

“云丹?”林若拙认出这是司徒九身边的大侍女,立时紧张:“你家世子也在?”

云丹忍着笑点头:“我去给取东西。外头太阳大,世子走累了,便在这里头坐坐。刚想走,就见你和黄姑娘来了。也不好出来吓着你们。”

艾玛!这么说她被看光,啊不,被听光了啊!林若拙囧的面孔扭曲:“难道你现在出来就没吓着我?”

云丹作揖:“对不住,林姑娘。本来是没想着告诉你的。是我没忍住笑。”

就见锦袍一闪,司徒九忍着满眼笑意,从假山内走出:“林姑娘,失礼了。”

林若拙脸上的颜色一阵红,一阵白。在云丹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偏偏司徒九听了个一清二楚。太,太丢人了!

云丹捂着嘴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林若拙气极,眼眶都要红了:“说呀,你说就是了!我怕什么!我行的正,坐的稳。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这种口气!”

“云丹!”司徒九喝止住。他是聪明人,刚刚的经过听了个分明,自然能听出林若拙的本意:“林姑娘对恒王世子,无有它意。”

“啊?”云丹一怔,难道说恒王世子是单相思?又很不理解,恒王世子风华少年,一片真心。人长的俊,家世又好。林若拙为什么看不上?

司徒九淡淡道:“林姑娘,凡事不止一条路可走,无需自污其身。”

林若拙抬眼,怔怔的看了看他,垂下眼眸:“多谢。”

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没想开。司徒九摇摇头,带着云丹离开。

走了好远,云丹回头。望了望林若拙跟着小丫头远去的背影。好奇的问:“世子,林姑娘真的对恒王世子无意?”

司徒九不屑笑:“赫连瑜,小孩子一个。配不上林六姑娘。”

“配不上!”云丹咋舌。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司徒九笑,“林六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赫连瑜是一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二不知道自己该做的。他命好,出身富贵、不遭忌讳,又是独子。不懂得生活的艰辛。这样的人,太真。也最是容易伤人。林六看不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林若拙是看透世情后的赤子之心,赫连瑜则是无知无畏的赤子情怀。两者本质不同。泾渭分明。

………………………………………………………………………………

今天的……

第八十章婚姻观

回到家,林若拙立刻被禁足了。

没有训话、没有教育、也没有斥责。林老太太做主:禁足,直到出嫁之前,都不许出融雪院半步。连见她一面都没有就下达了这项命令,可见对这个孙女已经彻底失望,无话可说。

黄氏在几天后来到她闺房,遣了丫鬟出去,神色莫测的道:“恒亲王世子定亲了。”

“哦。”林若拙不动声色的做出整理书籍的样子,将刚写出的一篇汉武帝同人塞进纸堆里。

黄氏见她无有失态,叹了口气:“你对他无意?”

林若拙很无奈:“我都说过好几次了,和阿恬,对银钩。你们偏不信。”

黄氏寻了张椅子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到了杯温水:“你可知道,老太太给下了命令,尽早说定你的亲事。家世略差些也可。”

“真的?”林若拙大喜。

黄氏正色看着她:“我自问识人还有几分眼光。可就一直没弄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你以为小门小户是好相与的,那等人家最是没有规矩。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干嘛要哭呀!”林若拙也认真的回答她,“母亲,我只要能打就行了。我有技巧,打得过夫君。我身边有能人,打得过家丁管事。娘家有靠山,不怕他们舆论造势。将来儿子长大了就更不用怕,家里就是我的天下。门风稍逊一些也好,若是那厚道人家,我还不好意思闹呢。”

“你……”黄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等奇葩:“打?你想得就是这个?你还有没有出息!怎么就不想着把日子过好了!”

“过不好的。”林若拙无限悲哀,“母亲,我到哪一家都过不好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害那一等好人家。”

黄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呷下一口水,压了压气:“来。今儿我有空。咱们索性好好聊聊,你到底哪儿没想通,什么叫到哪一家都过不好?”

林若拙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母亲,您觉得父亲作为一个丈夫,他合格吗?”

黄氏神色古怪。半晌,咬着牙启齿:“你就是为这个?”她是从哪儿认定了,将来的夫婿也是和林海峰一样的人物?

林若拙摇摇头:“母亲,你再看,伯父作为一个丈夫。合格吗?”

黄氏原本扭曲的脸色顿时一肃,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世上也有那忠厚老实的正人君子。”

林若拙继续摇头:“母亲,三叔在你们眼里。于家事上,是不是男子中做的极好的了。”

黄氏这回震惊了,林海屿这种千年难遇的好男人都不是她眼中的良配,那是什么眼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若拙苦笑,轻言:“一生一世一双人。君若有两意,我便相决绝。”

“砰!”黄氏狠拍了一下桌子,“幼稚!”随后恨铁不成钢,“你个傻子。真真是个傻子。白长了一张聪明脸!”

身为女人,哪个不想和夫君成双成对,再无第三人干扰。但不管是世俗规矩。还是男人本身特质,都不会满足女人的这种梦想。不过,话说回来。黄氏不是那种读死书的。林若拙的言论虽惊人,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得。年轻时候谁没做过一点梦呢。再者,以黄氏看来,如果运气好,再操作得法,并不是不能做到这一点。比如渣爹,她这是不屑为之。不然,将他绑在身边讨好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不过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没必要费那功夫而已。

“真是个傻子!”她呕的要死,“就为这点儿念头,自污举止。你还有没有出息?想要男人一心一意对你,使出手腕来就是了!也怪我,往日没和你说。需知男人是要慢慢笼络的,有些事看着难办,却不是不可能办到。你运气好,生的美,身段也不差。虽不是婆婆喜欢的一类,却极容易得男子喜爱。有这么个天生的好条件,再仔细寻了那厚道人品。婚后使出百般手段,还怕他眼里不是只你一人?非得愁眉苦脸的在这里自暴自弃,真是……”黄氏气的狠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出息!”

“不一样的。母亲。”林若拙抬眼,目光带了些悲凉:“使出百般手段,才落得宠爱。还需时时小心警惕,一个不留神,今天娇艳玫瑰、明日清纯白莲,忽而有青梅竹马,忽而有往昔初恋。他日我大腹便便,需殚精竭虑,防红袖添香乘虚而入。他日我红颜老去,需忍锥心之痛,看他爱怜青春娇颜。母亲,这样耗尽一生心血,百般作孽得来的男人,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

“他凭什么值得我付出一生的时间和心血?我做人一世,难道唯一的意义就是为守住一个男人的孽根?”

黄氏闭上眼睛,良久,睁开:“你魔障了。既然不在乎,守着自己的心就是。自过你自己的日子,别去管他。”

“是,我入了魔。”林若拙眸子隐隐透出一丝疯狂,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我早就入了魔。守着心也没用。这里,我不甘心,我忍不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忍不住,我受不了这种背叛!心不我予,心不我予!”

有些坚持,是值得付出所有、甚至生命去维护的。当然,在林若拙的字典里,单方面付出生命有些亏,要将对方拉着一起死。套用慈禧同学的话:你让我不快活一时,我就让你不快活一世。当然,这是最坏的结局。不一定非要走到这一步,但是她抱着这样的信念,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是一个死局。

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冯氏,估计会被吓死,然后嚷嚷着让和尚道士来收惊!如果是童氏,会哭着去找夫君大人想办法。如果是林老太太,那就是直接无视。然后寻个远远的人家给嫁了。

但今天在这里的是黄氏。从某一方面来说,林若拙的不甘,黄氏是有共鸣的。

她的心底,又何尝没有过不甘!

“你这是在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她疲倦的抚了抚额头,想想从小林家人对林若拙‘呆傻’的评价。讽刺一笑。这丫头哪里是傻,她是太聪明了,聪明到什么都看透了,却挣扎在红尘不得解脱。于是,死命的和自己过不去。

“怪道老人家常说,女孩子笨一些有福气。”黄氏不由感慨。以前听见这话。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没想到也有赞同的一天。

林若拙不赞同:“我宁愿清醒的死,也不能糊涂的活。三婶那样的,我祝福,从来不羡慕。也不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黄氏忽然笑,笑着摇头:“你呀,还是个孩子。”真是个孩子。才这么热血、天真。不过倒是明白了她的用意:“所以,你是想找个门户低些的人家,好任你为所欲为?”

“嗯。”林若拙不否认,“我知道祖母气恼之下不会看重男方家风,乱些也不怕什么。好人家我祸害起来还心中有愧。”

丈夫需对妻子忠诚。这在二十一世纪是明明白白写进道德标准的。虽然有大批男人出轨,但谁也不敢公然说自己的行为是天经地义的,是高尚的。总要找出这样那样理由。或者干脆就低调行事,不公之于众。

而在这个时代。已婚男人无需对妻子保证身体上的忠贞,是附和道德标准的。她不能强求人家门风淳厚的抛弃刻在骨子里的标准,来忍受她的不合时宜。还不如找个乱些的。可放手一搏。

“母亲,只求您给我把把关。找个性子好拿捏些的。”她恳求。

黄氏给气笑了:“这回想到找我帮忙了。”

林若拙嘿嘿的笑,“这不是有您在。顺手之劳么。性子强的我也不怕,只是闹的家宅不宁终归不好。”

黄氏没好气,起身:“等着吧。我可不敢给你保证。”回房的路上越想越郁闷,忍不住问身边的卢妈妈:“她这性子到底是像谁啊?”

林海峰?秦氏?见鬼了!林家是祖坟冒黑烟了吧,投生来这么一尊大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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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的日子寂寞而平静。外面却已经几番风雨,改天换地。

四月的时候,秦定疆抵达京城,经过林老太爷推荐,进入国子监读书。他是夫妻俩一块儿来的,便在国子监附近租了个小院,平日衣食起居也方便。

六月汛期过后,淮河决堤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先河工负责人史长春被查出贪污河款,草菅人命等等一系列重罪,革职查办。同时,他背后的中书省平章政事蔡冒,也因为包庇、收受贿赂、妨碍查案、插手河工等等一系列罪名,被楚帝勒令致仕。好歹留了一点面子。但谁都知道,蔡家,彻底退出了政治圈。

最郁闷的是四皇子。四皇子妃是蔡家女儿,通过她,为四皇子联络了不少朝臣。这一回,随着河工案的爆发,全部下马革职。

二皇子开心不已。蔡冒被撸了。楚帝并没有再任命新人。中书令许勤锐一家独大。二皇子妃正是姓许。

陈顼无罪释放,被授命五品河工督造。挂在工部名下,目前先负责治理淮河。

楚帝召见过他一次,知道这是个干实事的,其它方面实在不行。便欲任命一个总监造。意思是给他保驾护航。朝中人人推诿,不愿接手。楚帝在朝堂大发雷霆。

这时,七皇子请命,原任命前往。给天下一个河清海晏。楚帝大喜,亲自登上城楼给他送行。又在段淑妃宫中歇了好几晚,已示恩宠。

另一边,三叔和司徒九回京,河工一案虽然真相大白,然而他们也得罪了很多人。别的不说,四皇子就恨不能整死他们。司徒九动不了,一个小小的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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