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明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板着一张脸问道：“为什么怀疑是我呢？！”
答曰：“女人的直觉！”
“屁直觉！让老子看看你哪里直！”说着左家明翻身压了上去……
第 41 章
关于史超带着李家老太太去杭州的事，还真不是左家明做的。但是不光是乔薇这么想的，李季也是这么觉得的。
看着自己的母亲和自己认定的媳妇儿在人来人往的五星级酒店像泼妇一样骂街，周围都是看笑话的人，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李季觉得弄不好自己的大名早就上了天涯猫扑之类的。然后看到史超和lisa正往外走，李季从两个女人的骂战中抽身出来追了出去，可是史超早带着lisa消失了。即使追上有什么用吗？身后两个还在互相咒骂的麻烦女人。追上了lisa搞不好刘欣又发神经！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账了，自己在左家明那又是低头又是认错的，还不是因为lisa会给他单子！如今这个大客户再被史超给搞走，到时候提成怎么算就说不清楚了啊！……
想到这李季的也出奇的愤怒起来，他没管两个疯了一样还在对骂的女人，就自己开车回了上海。
回到家之后他觉得真是累，他李季容易吗？！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农村穷小子，混到现在千万身价！为什么有人体谅他！没有人理解他！刘欣只知道花钱！只知道丢脸！钱都被败干净了，这套房子本来是留给小迪的，如今也抵押在银行了！银行每个月要还钱！左家明给的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花！如今再把lisa弄丢了！自己这辈子真的就是被刘欣给搞完蛋了！
李季什么都不想想，盖上被子蒙头大睡。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很久没有做过的梦，梦里面是小迪的亲生母亲，那个年轻单纯的女大学生泪眼朦胧的问他：“你真得是只要孩子不要我？”那时还没有中年发福的李季盯着她红肿的眼睛冷血的点点头。
“你太过分了！……你这么对我！……你会遭报应的！……”然后她就一直哭，像女鬼一样低声呜咽。哭的李季一阵阵愧疚又一阵阵的心烦。然后李季睁开眼睛看头顶是熟悉的吸顶灯，长长的出了口气，梦终于醒了。
这些年他早就把小迪的亲生母亲抛到脑后了，名字都记不清楚了，脸蛋都快忘干净了。就是那双眼睛哭着质问他、诅咒他的声音偶尔会出现他的梦里，他还算记得清楚。是啊，七八年了，能记得就算不错了！
确实当年他玩弄了那个女大学生的感情，一个才十九岁的小姑娘被自己搞得差点毁了整个人生。如今自己真的是遭报应了。三十九岁就死了媳妇，然后又被刘欣这个小丫头片子给降服住了，眼下妈跟媳妇儿已经水火不容了。家里一团乱，公司里更乱，果然是报应！
把老妈从东北招过来对付刘欣这件事除了左家明别人干不出来，就他天天对刘欣看不顺眼！如今又把老妈弄到杭州去丢人，这事十之□□也是左家明！那个史超就是左家明的一个走狗！李季为了钱逼着自己向左家明低头。但是如今左家明一次次给自己下绊子，李季心中的那个‘好兄弟左家明’已经开始倒塌了。李季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单子结束跟左家明趁早拆伙！
李季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床，手机被他扔在客厅，已经马上就没电了。李季一边找充电器，一边翻看。一晚上都是刘欣的电话，还有刘欣一条信息。李季还没来得及看就自动关机了。李季的思想微微有了些变化，想着女人就得慢慢钓着，自己之前追的太猛，真让她翘上天了。李季慢悠悠的给手机充电，慢悠悠的洗漱，慢悠悠的去厨房找吃的，慢悠悠的吃了早饭，慢悠悠的换了衣服，慢悠悠的捡起充好电的手机。然后他就疯了，刘欣的短信写着：“你妈昏迷了，速回！”
李季急忙打电话给刘欣，那头刘欣提示已经自动关机了。然后电话打到宾馆询问昨天的情况，宾馆只说两人昨晚就已离开酒店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李季懵了！
李季赶忙开车回到杭州，在途中就打电话给杭州警方，询问有没有类似情况的人昨天晚上报警。人刚到杭州杭州警方就来电话了，说是有两个人的情况跟李季描述的情况十分相似，老太太目前还在第一人民医院。
等李季赶到医院时，一名民警跟刘欣一起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了。李季匆匆忙忙的进了病房，她妈还在昏迷中。李季真的懵了，抓着他妈的手喊了几声‘妈’，老太太没反应。李季好久情绪在稳定下，医生解释说老太太是急性脑出血，做开颅手术的黄金期间已经过了，而且即使开颅也不敢保证情况就一定能恢复很好。能醒过来固然好。一个年纪很大的医生很委婉的说年纪大了，就别让她受罪了。
刘欣在旁边拉了拉李季的胳膊：“老公，你别难过哦……”
李季骨子里还是一个孝子的，对他母亲的话算是言听计从的，但是李季聪明一世完全没有处理婆媳关系的能力。如今李季看到母亲随时可能咽气，特别突然的回头就给刘欣一个大耳光，“啪”的一声特别响！刘欣的小身板被扇的一下子飞了出去，幸亏一旁的民警一把给拉住没撞到墙上。
刘欣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挥开民警的手：“李胖子！你他妈的凭什么打我！”说着就要上去打，民警跟护士一起抱住她；把她拽远了点。李季站在那里，目光冰冷的盯着刘欣：“说，我妈怎么会这样！”
“关我屁事啊！她老不死的该死！你他妈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敢打我！老娘今天非得杀了你不可！”刘欣挣脱不开，伸腿狂踹，一个小护士被一下子踹开一边，仰着砸在李妈妈的病床上，李妈妈病床一晃。
民警使劲把刘欣控制中，在保安的带领下弄到一个空置的房间。这面医院的人过来赶忙安抚李季，过来好一会儿民警才过来说明情况。原来刘欣和李妈妈看李季不见了，俩人也顾不上吵架了，急忙跟出去找人。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两人对杭州又都不熟悉，然后在找人的过程中李妈妈突然说头疼，然后就晕倒了。刘欣本想扔下她就走，可是旁边有人看到她俩在吵架然后老太太躺地上了，结果就有人报警了。
很快警察过来带着李妈妈去了就近的医院，刘欣就也跟着进了医院。结果李老太太情况很不乐观，刘欣慌了给李季打电话，李季睡死过去了完全不知道。等李季到杭州了，老太太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李季听了怨刘欣的同时也怨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走了之他妈就不会出这些事。李季一个大男人这时候才跪倒他妈的床上说：“妈，儿子对不起你啊！”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李季老家是东北农村的，父亲去世的比较早。李季妈妈很要强的一个人，李季能上大学都是李季妈妈卖菜赚来的。李季结婚后在上海安顿下来后也把她妈接过来一阵子。刚一开始一家人虽然也有磕磕碰碰，但也算是其乐融融一阵子。后来李季原来的妻子身体不好，李妈妈看着抱孙子没戏，三番两次鼓动儿子离婚，导致婆媳关系日趋恶劣。李季就在老家的县城给李妈妈买了栋小别墅，然后李妈妈就回了老家。然后隔个三五个月李妈妈来上海呆段时间。那时候李妈妈经常念叨的一句话是：“早晚有一天我得让你气死！”如今真的给气死了。
李妈妈是晚上11点多走的，她没来的及跟儿子说一句话。大半夜的楼道里李季一个人嚎啕大哭，声音格外凄惨令人毛骨悚然。李季抱着她妈的床觉大喊：“为什么你们都扔下我啊！都不要我了！……”
值班护士看不下去了，过来劝解他。刘欣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别跟他一般见识，压足了火气过来劝他。
上海这面朋友同事没有人知道那个天天笑呵呵的李季正经历着丧母之痛，都在嘲笑他的母亲和准媳妇儿给他带来的耻辱。没有人考虑到他短短半年时间已经失去了两位至亲。
第四十二章
虽然工厂参观是走形式，但是泛亚还是相当重视的。早晨起来左家明联系几次李季，李季都没有接电话，他心里又一种不好的感觉。
左家明叮嘱了史超一早亲自去酒店接lisa和她的助理过来，自己先行到达了泛亚工厂。助理周海和厂长老周都已经在他办公室等着他了，最后再把各种程序，说词又都套了一边。
早上九点多在史超的陪同下lisa和助理坐车到达泛亚工厂，左家明和一些经理在工厂主建筑前面等着。按照中国人的传统又是拍照又是鞭炮的，lisa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规格待遇。
左家明陪同lisa参观了厂区，进了流水车间。工人正有条不稳的进行着工作，非常的有秩序。lisa说：“你们的生产线很先进，我是外行人，但是感觉你们的生产线已经跟青岛那面规模不相上下了。”老周作为厂长对厂区十分了解，将产线狠狠的夸了一翻，一旁的史超负责翻译，lisa频频点头。
左家明心里想确实是国内少有的生产线，原来工厂的负责人盲目扩大，把地皮都抵押给了银行买了这条生产线，结果导致资金周转不灵，同时销售方面不行，新的生产线让产量上去了，但是销售额没有上去，最后企业负债累累不得不得转卖。
之后一行人又参观了办公楼，从一楼开上网上溜达，孙小海作为研发部经理也陪同在其中。到了三楼研发部的办公室，本来左家明是没打算进去的，但是孙小海屁颠屁颠的往前跑过去开门，一行人呼啦就都进去了。
乔薇刚打印了几张空调的效果图跟同事讨论，看到领导都进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乔薇一眼就看见了占在其中的lisa，这个左家明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大客户。黑色的大波浪卷发，中东人特有的小麦色肌肤，一件杏色的连衣短裙显得她的腿很长，五官立体，眼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风情，左手食指上带了一个夸张的装饰性钻戒闪耀着诡异的光芒。乔薇看到她微笑上扬的红唇，脑袋里面控制不住的就想起了那天在静安公园里面左家明和她并排走的情形。
同时lisa也注意到了面前这个个子不高的女人，眼神里有一种幽怨的气质。lisa转头看了看左家明，左家明正盯着乔薇，lisa觉得这个女人有猫腻。
lisa走上前几步，询问能不能看看她手里的画，乔薇递给了她。孙晓海赶忙介绍这个最近研发的空调。lisa很是惊讶，转头用英语询问左家明：“明，你们不是只有厨房类的小家电吗？也要进军空调业了？”
左家明不稳不慢的说：“将军肯定是要进军大家电的，目前只是试验阶段。”
lisa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效果图，最后选定一张，抬眼看着乔薇说：“我看这个就很漂亮吗？是你设计的吗？”
乔薇英语不是很好，迷迷糊糊大致能听懂；很简短的说了句：“是的；谢谢。”
lisa对乔薇点点头回头往外走，边走边说：“如果你们能将在规定时间内将空调赶制出来的话，空调的单子我也是可以下给你的。”左家明解释：“目前只是试验阶段，没有一件成品出来，贸然接了单子，我也担心不能按时交货。所以空调单子我们暂时接不了，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
顺着楼梯往上挑了几个办公室参观，最后一行人进了会议室，关于订单又开了一次会议。lisa拔下食指上那个装饰钻戒双手把玩着“我觉得只要泛亚能按时完成，厨电那部分几个亿的单子我都可以下单。”
会议桌上一圈人一时间很高兴。但是lisa又说：“我只是会按照之前的惯例要求一个月的账期，同时因为泛亚的品牌在中东地区并不是很出名，所以我要求厨电的质检合格率要达到85％以上。”
面对合格率85％的要求，周厂长一口表示没有问题，泛亚这个品牌在国内虽然走的一直是低端路线，但是合格率85％这个标准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关于账期这个问题史超和左家明都开始迟疑起来，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关键是目前这个单子这么大，那么泛亚势必然要对下面的供应商做很多账期，目前泛亚刚换了主人，原来的供应商愿不愿意做这么大的一笔账期是问题。
左家明和史超极力说服lisa将账期缩短为一个星期，但是lisa不同意。最后lisa说：“如果你们答应一个月的账期，我可以保证让公司把订单下给泛亚及其贸易公司。但是如果不行，小厨电在全世界采购货源还是很充足的，下给哪个企业哪个企业都很高兴的。目前是空调是我的难点，之前我是打算跟一家大一点的厂子把空调和厨电一起绑定下单的。如今你们表示不愿意接空调的单子，我也无所谓了，我再找别人，但是如果一个月账期都做不到，我实在不知道你们有哪里能有吸引到我。”说完lisa手里拿着那枚戒指轻轻敲着会议桌，眉目含情的看了一眼左家明，看的大家一阵哆嗦。
左家明很是纠结，周厂长低头跟左家明说：“以往家电卖给经销商，经销商也经常有账期，或是先卖货再给钱这个问题，而且家电进零售卖场也要给卖场钱。一直以来关于回款都是家电企业的一个问题，这就是中国市场。但是这么大一笔单子如果也出现回款问题的话，工厂肯定会资金周转不灵的。”
史超也在旁边说：“lisa所在的公司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信誉的。他们虽然回款有点慢，但是信誉还是良好的，不会拖欠的。”
一时间左家明更纠结了，这场会议就讨价还价的一直到了中午。泛亚在酒楼定了酒席，讨论一圈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将lisa带进了酒楼。泛亚之前销售一直都是走的国内，基本上没有什么外单，几个销售还是按中国业务员的素质开展，一顿酒使劲灌。
谁也没想到lisa一个弱女子酒量经常，几个销售连个周厂长都灌倒了，她只是脸蛋微红！不过lisa的帅哥助理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已经趴桌子底下去了。
一顿酒席一直持续到下午2点，左家明感觉到腰间的手机在震动，这时lisa说要回工厂一趟，她把东西忘在会议室了。左家明想打电话给公司的人，让给带过来，直接送回lisa在市区住的希尔顿酒店去。lisa说不闲麻烦的话就找个人送她回去，自己去拿吧。
左家明只得朝周海使使眼色，周海赶忙跑出去安排。左家明lisa和周海坐进了一辆车，史超带着lisa的帅哥助理上了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