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皇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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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皇后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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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何说的?”长乐公主佯装谦逊,轻撇一眼欧阳语蓉,“自然是沾了太子哥哥的光。”
“今日不过一聚,大家玩乐罢了,公主用着觉好,也不枉费那帮奴才细心准备。”欧阳语蓉大方得体,言语尽显温仪之气。
纳兰颜之只觉着这女子倒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公主今日是住在这里,还是一会就回去?”长宁公主一边剥起手中的桔子一面问道,她自是不
愿在这头过夜的,可长乐不愿意回去,自己少不得也要陪她。
她如今似个跟班,陪同长乐一道玩乐,骨子里是极不愿意的,却耐不住自己的母妃云淑妃的念
叨,弄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阿谀奉承之人。
“本宫瞧瞧,若说有可乐的便留下,若说没有,本宫就回去。”长乐公主随后对着欧阳语蓉轻
笑,缓缓出言,“皇嫂近日身子如何?母后总是惦记着,那日命人来我府上拿的燕窝滋补方子可
有让人配着在服?”
欧阳语蓉套气浅笑,启言道谢:“多亏公主那方子,这几日倒是好了许多。”
“皇嫂也该早些替哥哥生了子嗣,若说在这般个,有些人就急不可耐要挤进东宫了。”长乐公主似是话中有话,有意无意用眼角轻扫乔醉曼。
大家又都是明白人,自然晓得在说谁,却也不愿捅破那层薄纸。
乔醉曼却觉心中有愧,微低下头去剥手中的桔子,竟不知为何使不上劲,纳兰颜之瞧见了便伸手
将她手中的桔子拿过来,剥好了将一半放到她面前:“我吃不下许多,我们一人一半正好。”
欧阳冷玉浅笑,将一整个桔子剥开了,只取一片桔肉放置欧阳语蓉的面前:“这桔子却甜,滋味
也是不错,只是姐姐身子娇贵些,只吃一片尝尝味道便好。”
纳兰颜之虽不悦他们明一刀,暗一枪的打着太极,却也不能帮着乔醉曼说话,身份地位不同,这
亏还真是吃定了。
“乔妹妹可会骑马?”欧阳冷玉杏目半弯,对着乔醉曼轻笑。
乔醉曼无语凝噎,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卫若瑶似笑非笑,三分不屑七分挑衅:“庶出就是庶出,莫不是连骑马打猎这样的事都不教你?
我可是记得你家姐姐是骑马打猎的高手,怎她不来,却让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姐姐近日身子抱恙,才让我来的,为的是不让太子殿下扫兴。”乔醉曼微微低眸解释,羞的一
脸通红。
“如何你不来,太子殿下便会扫了兴?”欧阳冷玉故意揪住话柄,轻嗤道,“也难为你操心,记
得太子殿下生辰那日,你舞的煞是好看,只是可惜只有我与姐姐在真心欣赏了。”
乔醉曼一听此言,脸色变的煞白,手指缠着绢帕心神不定,只觉着丢脸。想来大家都晓得她的心
思,只有她一人还以为掩饰的极好。
纳兰颜之实在见不惯她们这般奚落乔醉曼,但自己出言教训他们,也不妥当,便想着干脆就与乔
醉曼去外头走走,刚要说明,却见卫若瑶己率先站起身来:“太子妃,公主,欧阳小姐且在这处休息着,我也去骑一会马。”
“我与醉曼也去外头看看风景。”纳兰颜之也顺势出言。
长宁公主此时也缓缓起身:“我想起方才从宫里头带出来几件玩物,我这会子去拿来与太子妃,
公主,欧阳小姐一起玩乐玩乐。”
“你们自去便是,这日头底下别说太子妃的身子不适应,就连本宫也受不起那份罪。”长乐公主
也乐的清静,何况纳兰颜之及乔醉曼也是她不愿待见的人物,离远些,倒也省心了。
欧阳语蓉及欧阳冷玉也不愿与他们多交道,只自顾自饮茶吃点心,客套两句就算礼术了。
四人一道出了帐篷。
卫若瑶立在纳兰颜之前头,向她微微挑眉:“醉曼妹妹不会骑马,六王妃还是陪着她慢慢走走便
罢,前面几位王爷的队伍,怕是也追不及了。”
纳兰颜之不屑与她绊嘴,懒得回应。
长宁公主自在前头走,或是因为地上石子太多,差点就要跌倒,却被一个侍卫伸手扶住,他彬彬
有礼,扶正了长宁之后,连忙退后两步,拱手作揖:“公主受惊了。”
好眼熟的男子,纳兰颜之在心里头暗念,刚想走近些瞧仔细,却听卫若瑶在身后不屑起乔醉曼,
出言:“其实骑马是件多容易的事,太子殿下平日最爱狩猎,怎么乔妹妹也不好好学学,如何能
讨得太子殿下的欢心呢?”
乔醉曼被羞的无地自容,面对无端奚落也不敢回一句,只觉心中难受自愧。
纳兰颜之转身面对卫若瑶,轻扯乔醉曼到自己身后,眼眸弯成极好看的新月,笑意却未达眼梢:
“骑马也不过是件消遣,卫大小姐何必认真呢,何况这婚姻大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眼下又有皇上赐婚而定,有何讨得谁欢心一说?莫不是若瑶妹妹有几样妙招要提点醉曼的?”
卫若瑶自然晓得纳兰颜之后头那句话所指何事,却又想不出反驳之语,只轻嗤一声:“这嫡庶有
别,只怕耍些跳舞的伎俩也未必管用。”
“也是,跳舞未必管用。”纳兰颜之似有深意的凝望卫若瑶,嘴角扬起一丝漂亮的弧度,“但倘
若若瑶妹妹有新的招数,也不妨拿出来大家一道参详参详。醉曼中规中矩,不敢僭越半步,难免
想不出什么妙计来。”
卫若瑶尴尬冷笑,虽不满纳兰颜之对自己指桑骂槐,想想却也不能如何,暗念不与她逞一时口
快,不如去寻慕容子书的好。
如今她将所有心思都用在讨好慕容子书身上,只盼他早日当上太子,迎自己进东宫。
随即只白了纳兰颜之一眼,便提裙上了马背,居高临下挑衅道:“咱们往后走着瞧,眼下得意,
也未必是一世的。”
言毕,挥鞭驾马而去。
乔醉曼气卫若瑶太过傲慢,可却又真是想讨慕容子文的欢心,受不住她那般挑衅,便想去牵一匹
马,纳兰颜之连忙上前拉扯住她:“何必与她计较,她这是故意在惹你生气,你若真气了,便是
合了她的心意。我们随处走走就好,欣赏眼下美景也不错。”
“因我是个庶出,所以他们便这般轻视我,太子殿下更是又冷又冰,当真是不愿多待见我一眼。
可太子妃奚落我也就罢了,我何尝有得罪她?”乔醉曼微蹙眉头,绕着绢帕的手指点着卫若瑶离去的方向。
其实这卫若瑶不过就是看乔醉曼与纳兰颜之走的近些,厌乌及乌罢了。
纳兰颜之轻挡下她的手,宽慰道:“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往后自有道理,那卫小姐说的话便更
不必放在心上,只当一阵风吹过就罢。”
“这到底是为何,是我长的不好看,性子不够好?还是处事作为极不体面,所以太子殿下才会对
我视若无睹?我不在乎名份高低,只想做他的女人,仅仅如此。”乔醉曼一面说着一面就忍不住
红了眼眶,挂下一行清泪。
纳兰颜之急忙拿出绢帕轻拭乔醉曼脸上的泪,小声提醒:“千万别在哭了,若方才那话被别人听
去,眼下你又哭,又该若来话柄,何况你一切都很好,无需妄自菲薄。”
乔醉曼拿过纳兰颜之手上的绢帕,二三下拭干脸上的泪珠,对着纳兰颜之轻笑起来:“多谢姐
姐,遇上姐姐,真是我修来的福,还是姐姐待我最要好,却与那亲姐姐一般呢。”
纳兰颜之微微浅笑,对乔醉曼无不怜惜,轻扯起她的衣袖一道往山上走。
枫染山名符其实,满山有望不尽的红枫,片片似火,美不胜收,原来不止繁花,竟连这红叶也能
美的如此令人神魂驰荡。
偶有一两片落下,拂过佳人的衣裙,吻过轻扬的烟纱,又飘转到地上,静自爱怜。
“好美的红枫啊。”乔醉曼轻笑着径自往前小碎两步,采下一片,放在手心上细瞧,叹道,“远
远一片望着,嫣红映天,却比那秋菊更有风情,姐姐你说是不是?”
“它原就红,这暖阳又是金色,映在一处确实越发美了,秋菊也不比她妩媚。”纳兰颜之接过乔
醉曼递上来的那片红枫细看,未查觉有一片枯叶落在肩头,又滑下衣裙,落在地上,似也被这抹
红映衬着没那么悲凉。
说到秋菊,乔醉曼便想起送上六王府的若雪,便问:“送到府上去的白菊,姐姐可喜欢?”
“我怎能抢七王爷的心头好,听说是北宣之物,因贵妃知晓七王爷心爱此物,便讨了来,你却送
及我。”纳兰颜之假意嗔怪。
“这如何是抢?是姐夫也说这菊花甚美,放在浣霞居正合适,云霞绕居,白菊也能染上些颜
色。”乔醉曼浅笑着,随后又言,“皇上还给了姐夫好多种子,待到明年便是满院的白菊了。”
白菊满院,多伤感的喜好,清净高洁,温和内敛,却似慕容子宣。
二人一起牵着同一块绢帕的一角并肩而走,乔醉曼一心要寻太子,纳兰颜之只好陪着她一道。
擦肩而过的红枫轻撩二人的衣裙,牵起无尽妩媚。
“姐姐,我们明年再来吧,可好?”乔醉曼侧脸轻望纳兰颜之,笑意盈盈,“我回去就将这红枫
绣在绢帕上,我一方,姐姐一方。”
纳兰颜之微微点头:“好。我们明年再来。”
两人这一路走的甚是欢快,脚下有依稀的碎叶声,美裳有轻风为伴,面庞有红枫相应,有说有
笑,却不知踩着这样的红枫之路,是头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那是谁?是不是太子殿下?”乔醉曼一脸欣喜,手上一个用力,扯掉了还被纳兰颜之捏在指间
的绢帕,只往那头奔去,才不过几步,便发现不对,一下泄了气,“原来是姐夫。”
一身藏青色长袍的慕容子宣背对而立,也不知在瞧什么,并未发现身后的纳兰颜之及乔醉曼,稍
远处树上牵着一匹白色俊马。
乔醉曼大失所望,只对着纳兰颜之出言:“我去那头瞧瞧。”
“你未要走远,一会天黑了迷了路。”纳兰颜之似有些不放心。
“无碍的,那处有两个人,指不定就是太子殿下,姐姐在这处等着,一会我便回来。”乔醉曼这般说着便弃下纳兰颜之,独自提碎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纳兰颜之见乔醉曼渐行渐远,便往慕容子宣那处去,却见他站在山崖边俯视而下,便轻言:“这山间的红枫确实美,自上往下望却似一团火在燃烧。”
“此处风景独好,山下的景色也是一览无疑,红枫似血,艳的不同一般。”慕容子宣微微抬眸,眼光深遂又悠远,眸底有道精光略过,稍纵即逝。
一览而下的感觉确实是好,只是,就怕高处不胜寒。纳兰颜之自觉自己恐高,但他们这些皇子未必是一样想法。
权力就似罂粟,诱惑着一颗颗看似平静却又暗藏汹涌的心。
明知有毒,却同样奋不顾身。
纳兰颜之感叹:“秋日之后,便是冬季,接着又是一年。”
“年年岁不同,只怕物是人非。”慕容子宣轻叹一句,一只手轻拈着自己腰间的玉兰挂件,抚过
那紫色流苏。
他们自在言语,却不知慕容子书及卫若瑶二人高坐马背,立于他们身后,己静瞧许久。
“七王爷一向清高,却与六王妃甚是谈的来,这远远望去,恰似一对。”卫若瑶略在慕容子书后
面些,嘴角轻扬,似是言语的轻描淡写,却又透着挑拨,一面轻抚起手上的长弓,另一支手拿出箭筒里头的银箭,眼眸里透出冰冷的阴寒。
慕容子书面无声色,直盯着纳兰颜之的背影瞧,也不搭言。
她着一身鹅黄色底锈浅紫色碎花的长裙被红色应衬的极美,秋风抚过,腕纱轻扬,拂过慕容子宣藏青色的长袍,确实般配。
可为何,心里有种很闷的感觉,慕容子书想不透彻,也不明白。
这感觉,好似从未有过,却也稍纵即逝,如水痕一般荡漾开来,又恢复平静。
突然,一柄长箭直往纳兰颜之那处去。
慕容子宣微微侧身时早己瞧见,双眸冷冷紧盯那柄长箭,原本想截住,却未等他出手,慕容子书
己然翻身往前,直接用手截住,又顺势拾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打落此刻依旧正在拉开长弓的卫
若瑶的手腕,又一个往回跃身翻上自己的马背,
手里持着箭,侧脸紧盯着卫若瑶瞧,虽一言未语,却是冷凛威慑。
卫若瑶惊慌失措,盯着慕容子书手里头的长箭恨意四溢,却又不敢在如何,只握着自己有些酸痛
的手腕,终究受不住慕容子书这般望自己,拉起缰绳而去。
纳兰颜之冷冷望着驾马而去的卫若瑶,心里暗念,她竟敢要杀我?
再一瞧慕容子书及他手中的长箭,眉头越发的深锁。
乔醉曼因寻慕容子文未果,早回身去寻纳兰颜之,不巧也瞧见了方才那一幕,急急的往她那头奔
过去,暗念那个卫若瑶实在胆大胞天,竟敢公然行刺,一边又出言:“怎么回事?姐姐有没有受
伤?”
纳兰颜之摇头,出言宽慰她:“无碍的。”
因所有人还在念想方才之事,却未有发觉另有一处,又有人架起一把长弓,冷眼望着纳兰颜之及
乔醉曼那个方向标准,迅速地暗放冷箭。
乔醉曼走的太过及时,微微一个侧身,那箭却直直的往纳兰颜之的胸口去。
慕容子书离的太远,抄起自己手上的长弓就扔过去,却还是不及慕容子宣眼疾手快,一把拉过纳
兰颜之在自己怀里,一个侧身,
那柄箭竟与慕容子宣的手臂轻擦而过,他本能的往边上一移,只听得耳边响起:“姐姐!”
这二人却己双双跌落山崖。
慕容子书顾不得许多,立即跃身去瞧个究竟,却只能将红枫尽收睑底,全然瞧不见纳兰颜之及慕
容子宣二人的身影。
此时的卫若瑶听到乔醉曼的惊吼,连忙拉住缰绳,转身往那处方向望去,不自禁嘴角勾起似笑似
的一抹弧度。
暗念着实在是不算顾负自己一番心思,纵然自己未得惩,照样老天要给她出难题,怎样都躲不过
去,他慕容子书又能挡得住几时?
乔醉曼半跪在崖壁边,泪流满面,一面往山下哭喊到:“姐姐!姐夫!”
而此刻的慕容子书几乎是脱口而出:“抓刺客!”
慕容子文及慕容子诺都听到那一头有人在哭喊着,闻声驾马前来,却见慕容子书的脸色不对,而
乔醉曼竟失了小姐礼仪,坐倒在地大哭起来。连忙问:“出了何事?”
乔醉曼抽涕着回话:“颜之姐姐和我姐夫一起掉下悬崖了!”
慕容子诺及慕容子文面面相觑,倒抽一口冷气。
一位王妃,一位王爷,这事情怕是要闹大了!
慕容子书冷眼往下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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