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劫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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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劫个色-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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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硕害怕褚玉担心,更害怕褚玉阻挠,独自一人偷偷回了东秦想求季承欢撤兵。她自所以是偷偷的回去,实在是因为近日她每每听到好消息便心情大好,特别是景皓竟然出她意料之外,只带了五十精兵便剿灭了敌人五百精兵,还顺带烧了敌人的粮草,她心情更加大好。

她这人有个特点,心情大坏或心情大好的时候都喜欢吃东西,这几日她委实被撑着了,所以身子便不大舒服,她想依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太上皇是绝对不允许她回东秦的,所以她只有选择留信溜走。

她这一溜,搞的褚玉大为伤神,不得不紧追而上。只有点小聪明的合硕,在大智慧上远不及褚玉,因为褚玉看事情比她看的远看的深。

好消息不用说当然是狐狸皇帝和朱景皓为了不让她和合硕担心所传,而坏消息用屁股也可以想出绝不会是这两个人传的。

既然不可能是他二人所传,那传这个消息的人很有可能别有居心,再加上这消息独独传给合硕却没有传给她,足可以证明传消息之人居心叵测。

褚玉可以猜出,传消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季承欢,因为如今东秦与其他两国结盟攻打大楚,季承欢弄个人质在手里胜算会大些。

其实消息并不是季承欢亲自传的,因为不用他亲自,有人就自动跳出来给他当枪使了,这个人就是抢夺媚色而去的合欢公主。

合欢不喜欢合硕生活的太过悠闲,因为她生活的很不悠闲,所以她看不得这个妹妹悠闲,她喜欢时不时的给这个妹妹添点堵,若不是合硕,兰若何至于死了。

她一直想给兰若报仇,可却始终下不了狠心,她几次三番手下留情让她更恨自己。合欢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给人添堵,季承欢的想法却很不简单,他在打一副牌,一副让朱景禛头痛的牌。

人质,太上皇和合硕都可以成为他的人质,尽管他从来也没想过要伤害这两个人,但不用伤害,只要稍稍摆个简单的局,就可以成功威胁到朱景禛。

倘若,朱景禛压根也不在意太上皇的生死,他正好可以让太上皇看清事实,倘若,朱景禛很在意太上皇的生死,那他必然就会受制于他,反正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对他有好处。

他不知道,他小算盘打的精明,却精明反被精明误差点毁了自己。因为,他筹谋了所有事,却没有筹谋到自己的心。

……

七日后

狭隘的窗户,狭隘的牢房。

有冷风从窗户灌入,有惨叫声怪笑声从牢房的各个角落传来,褚玉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坐在牢房一角,牢房里冰冷的湿气笼罩在她身上,她觉得很冷。

她终于落入了季承欢的圈套,她成了他的阶下囚,想来这会子狐狸皇帝已经得到消息了吧,她不知道狐狸皇帝会作何反应,她有些害怕狐狸皇帝会为了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她没有追到合硕,却追到东秦的牢房,季承欢一早就准备好陷阱给她跳,她义无反顾的跳了进来。如今,她成了苦逼的人质。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她拿起稻草上的一块碎砖片在冰湿的墙上划了一道,因为太用力,右手手掌虎口处已经被拉出很长一道血口子,殷红的血渗了出来,她却并不觉得有多疼。

在这座不能让人知道时间的牢房里,她唯有通过日夜更替来计算日子。墙上已经划了七道杠,她来这里已经整整一星期。

她本以自己和季承欢共患难过会有点情份,谁知道那点患难却成了她的掣肘,季承欢太过了解她,知道她会以血引奏《摄魂引》,还知道她怀有龙魂玉,可以召唤螭蛟,所以在还不来得及提高警惕的时候,夺取了她的琴和龙魂玉。

如今,她是真真正正手无缚鸡之力的苦逼弱女子。

忽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向她传来,她抬眸一看,黑色缎袍,绣着五爪龙纹,他正静静的朝着她走来。她的手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她没有理他,只安静的垂下了双眸,依旧保持住了双手抱膝的姿势。

“阿玉。”他喊了她一声,声音很清很柔,还夹着某种让人难以理解的痛楚,他突然看到她手上的伤,急问道,“你的手怎么了?”说完,恼怒的挥一挥手让人打开了牢房门,径直走了进来,走到她面前,他缓缓的蹲下身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她奋力一挣:“季承欢,不要碰我!”

他的心蓦地一抽,手还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动,你的手受伤了,我需要给你上药。”说完,便挥手示意人端过一盆清水来,又拿过一瓶金疮药慢慢柔柔的为她擦拭伤口,给她上药。

她没有动,任他忙着,反正挣也挣不过他,她不如省点力气。她觉得这个季承欢肯定是分裂性人格,前两次他来牢房时明明对他超级冷酷,这会子又作出这样柔情似水的样子来给谁看?

她幽幽墨瞳扫了他一眼,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复又垂下眸子,再不看他。他默默的为她擦好药,叹息一声:“阿玉,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再恨我,也不该伤了你自己。”

褚玉从鼻子里冷嗤两声,冷冷瞥他一眼,心里极为不齿:“你还怕我伤了自己,你不是要斩了我的头颅送给大楚皇帝吗?”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煞白了一张脸色,前两次他作出一副无情的样子来待她,不过是演戏罢了,因为前两次他诱使了大楚细作过来,他不得不对她说出违心的狠话来,他想要通过细作暗传消息,让朱景禛知道太上皇如今正在他东秦过着阶下囚的苦难日子。

就在昨日,他搞了十片带血的指甲送给朱景禛当礼物,他想这个礼物一定会让朱景禛感到十分惊悚,只要朱景禛的心乱了,那大楚败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他无奈的轻笑一声:“不用你的头颅了,我已经送了你的指甲给他,让他以《帝书》交换,你说他愿不愿意?”

“季承欢,你该死!”

“我该死?那帝书本就是属于我的,是他朱景禛不讲信义从我这里夺走的。”他生气归生气,却还是作出一个好大夫的职责,开始帮她缠纱布。

“他不讲信义,你的信义也没好到那里去。”她眼中寒意尽现,一把打开他的手,坐在稻草上盯着他道。“不要再碰我,恶心。”

他沉寂着脸不说话,只蹲在那里定定的望着她,一双琉璃眸里微闪着痛苦之色,他叹了一声道:“太上皇,你该知道,两国交战,总要耍些手段,不然如何能赢?”

褚玉沉痛道:“我也就罢了,不过是与你无干之人,可合硕是你的亲妹妹,你如何能这样利用她?”

“无干……”他似乎受了打击,整个人踉跄往后一退,差点跌坐在地,眸里融上一层冷色,“太上皇是与我无干之人,若当真没有干系,我又何至于这样费尽心思。”

“对,你的确费尽心思,你费尽心思把我和合硕搞成人质,成为你威胁朱景禛和小十二的筹码,你费尽心思骗取我的信任,谋夺了我的琴和龙魂玉,如今你又费尽心思的跑来跟我说这些话,你究竟想要怎样?”她气愤的跳脚而起。

他额角猛地抽搐一下,他突然起身逼近她一把将她抱住:“我想怎样,难道你还看不出我想要你,我想你做我东秦的皇后。”

“你放开我!”她猛地一挣,“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你若真的在乎我,就不会利用我。”

他放开了她,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他竟然生了手足无措之感:“难道朱景禛就没有利用过你,难道你心里一点也不恨他谋夺了本属于你的皇位?”

“皇位……”褚玉冷笑一声,她有个屁皇位,皇位是朱玉的,她是褚玉,她冷声嘲讽他道,“对,他没有,他从来也没有,至于皇位,是我甘愿相让的。”

“你竟然爱他爱到如此地步,甘愿以皇位奉送。”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愤怒而痛心的眸光紧紧的看着她,惨笑两声道,“他与你这样情深义重,看来你这个人质很有用,很有用……”

他颤着身子转过身去,勉强稳住身体,抽搐着脸上的肌肉踉跄离开,因情伤的太重,他的手紧紧捂在了胸口。

“季承欢,你站住。”她觉得似乎打击他打击的还不够,补刀的从袖笼里掏出那枚他送给她的墨玉扳指,作出一副英勇姿态来,冷冷的将墨玉扳指掷在他面前,又冷冷道,“还给你!”

他身形一僵,声音寒冷的叫人打颤:“我送的东西从不收回,你若不能好好保存,我会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想杀人,僻如那个跟你一起来的软枕头。”说完,拂袖而去。

褚玉心里一个颤抖,只得没骨气的捡回墨玉扳指,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季承绝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季承欢了。

……

明月皎,星空灿。

季承欢的心情却一点儿也不灿烂,他兀自站在天牢之外发了一会呆,然后静静的走了。一回到寝殿,就有太监跑过来请他翻牌子,他发了一通莫名火,把那太监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他想,不出意外,明日一早朱景禛就应该会妥协,他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可人生处处有意外。这意外打乱了季承欢所有的计划。

深夜时分,天牢一场大火,烧的他方寸大乱。没有人能明白皇帝为何会闯入火海之中救一个囚犯,当皇帝跑入火海的时候,宫人们纷纷乱了套,尖叫的尖叫,打水的打水,配合着火烧的断裂声,恰是一片热闹。

火海中,季承欢看不太清楚路,虽是很近的距离,他却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找她。他从来也没有这样害怕过,即使在小的时候一个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烟熏的他眼睛疼,嗓子也疼,他嘶哑的嗓音回荡在漫天火海里。

“阿玉,阿玉——”

回应他的唯有火烧的呼呼声,终于,他走到关押她的那座牢房,他又是一声大呼:“阿玉——”

依旧没有回应,他的心愈发急了。

“啪”的一声,牢房的横梁断裂开来,轰然倒塌在他的脚下,烈火熊熊,烧的噼里啪啦。

“阿玉——”他没有片刻的迟疑,跨过横梁,跳了进去。

突然,脚下踢到一个软软的身躯,他的心蓦地一怔,垂眸一看,脚下是一具烧的焦黑的尸体。

“不,不是你。”

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缓缓蹲下身子,他再次向焦尸看去,想从中找出一点证据证明这不是她,不是他爱的褚玉。

可尸体被烧的太焦,他实在难以辨认,他的心抖厉害,他看着那尸体被烧的焦枯蜷缩的手紧紧握着,他赶紧打开她的手,心在刹那间被生生撕裂了。

墨玉扳指,是他的墨玉扳指。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一个人嘀嘀咕咕反复不停的说道:“怎么能,怎么能,你怎么能死……”

刚刚他见到的她还是那个清艳动人的她,怎么这一会,她就变成枯骨了?

他一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跌的跪坐在那里,将她紧紧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被烧的焦枯的头盖骨上,他的下巴被焦尸烫的起了燎泡,他似乎并不在意,只SB似的一遍又一遍道:“阿玉,不是你,这不是你,你告诉我,这不是你,不是你……”

又是“啪”的一声,一根被烧焦的木头断裂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后颈,他一昏,抱着焦尸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冲入火海的萧凌和侍卫终于赶了过来。

在他们想把季承欢和焦尸分开的时候,发现季承欢抱的太紧,他们难以分离,所以迫不得已将焦尸一道背了出来。

季承欢得救了,他醒来已是三天之后。幸运的是,人没砸坏,也没烧成个残疾,不幸的是,他在倒地的时候左脸好巧不巧的落到一根烧的通红的木头上,他的左脸被毁了。

他下令撤查冷宫纵火案,将从上到下牵联的主谋,从犯,以及渎职的一干人等尽数斩杀,共计斩杀六十八人。

死的最惨的便是此次事件的主谋,从大楚皇宫里跑出来的春情,季承欢让他将各种酷刑尝了个遍,春情被凌虐至死。春情精心布局放了这把火,完全就是想烧死褚玉,在春归死后,他一直都想报仇,他筹谋良久,苦寻机会,这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机会就是和他有着几分情份的媚色,若不是媚色的介绍,他也不能轻易混入东秦皇宫,更不可能轻易筹谋出一场天牢纵火案。

火不是他放的,是他买通了狱卒放的,狱卒当时想的比较简单,烧死一个天牢的重刑犯罢了,没多大事情,为了烧的不落痕迹,就多烧了几个天牢,把蓄意纵火搞成一个意外,省得让人看出有人是想专门对付大楚太上皇。

他原本以为自己大仇得报,虽然他没能杀掉大楚皇帝和太上皇的那只怪物狸猫,但他烧死了太上皇,即使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谁曾想在他临死之际,从媚色的口中得知他完全被人利用了。

他欲哭无泪,死不瞑目。原来SB的不是媚色,而是他自己,东秦六皇子季承运和媚色合谋,利用他筹谋的这把火,让太上皇金蝉脱壳溜走了。

褚玉在季承运的安排和护送下早已离开天牢,她走的时候再想不到,这一把火,烧毁了季承欢的半张脸,让他从此成了个戴着半张面具的人。

这一把火,也烧毁了季承欢所有计划,在他昏迷期间,东秦五千精兵全军覆没,他暂时没有心思再争霸天下,因为人质没了,他的心也空了。

他将龙魂玉佩和吉它作为陪葬,与那具焦尸葬在一起,墓碑上只字未刻。

他不知道,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褚玉已经跑到涿鸣鹿和狐狸皇帝相会了,狐狸皇帝为了保护褚玉,没有暴露她的身份,而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身边。

人家你侬我侬,季承欢却还在SB的伤情,足可见伤情过度会影响人的智商,在伤情之余,他让萧凌护送合硕离开,因为他觉得没有了那个重要的人质,留着这个次要的人质也没个毛用。

再说,合硕忒能闹,每日里哭的呼天抢地,闹绝食闹自尽,反正把一个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原本就不想伤害合硕母子,放了也可以让他省省心。

……

元兴一年秋末。

紫雪国,北冕两国战败,双方将白旗高高挂在城楼上投降,为了请和,他们与大楚缔结盟约,除了被大楚占领的城池,各自又陪了城池十座。

大楚大获全胜,军队凯旋而归,仿佛所有的事都令人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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