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乐生前之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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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乐生前之周路-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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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他轻声问道。
  “唉,这次我又得自己解决了。”我垂著头,放开了他的腿。
  他犹豫了一下,背过身去,将手搭在池沿上,撅起臀部,用臀缝摩擦著我坚硬、火热的分身。如此诱惑,我怎能抵挡得住,於是抓紧了他结实的细腰,一个挺身,进入了他体内,慢慢冲刺起来……
  
  我原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春梦,可是当我醒过来,发现躺在我身边的人是楚霏微时,我震惊、懊悔不已。
  楚霏微随後也醒了过来,他见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麽,他轻松地微笑著和我解释道:“这里冷得很,我要是不和你睡在一起,你肯定会著凉的。”
  我犹疑道:“我睡觉的时候没做什麽过分的事吧?”
  “过分的事?”他面露疑惑,“你不过就是说了几句梦话,别的还能做什麽?”
  “没什麽。”我打著哈哈,坐起身来,撩起床帐朝四下里看了看,“这里是什麽地方?”
  “这里就是雪袖峰上的云之宫阙。”他也坐了起来,“是我们放跑的那个少年带我们来的,他叫锺缅,没想到他竟是云之宫阙的少主人。”
  我呆坐著点了点头,道:“温春子和朔方流呢?”
  “他们就在隔壁房间。”楚霏微下了床,将宫奴准备好的新衣裳拿给我,“你已经睡了快一天一夜了,起来吧。”
  我心里存著疑惑,等穿戴整齐,匆匆洗漱一番,便借口说上茅厕,离开了房间。
  
  庭院里种著几株红梅,被白雪妆点著,薄透的流云就在四周浮动。我只瞥了一眼庭院里奇妙的景致,便匆匆走到朔方流和温春子的房间门前,没敲门就闯了进去。
  哪知道温春子正和一个男子在床上做“晨间运动”,见有人闯进来,两人慌忙钻进被窝里。
  温春子恼火道:“谁呀?进来前也不敲敲门,吓我一跳!”
  我也吓了一跳,连忙将房门掩上,疾步走到床边:“嘘,小声点,别让隔壁听见……”我正说著,忽然发现坐在温春子身边的男子很面熟,但这人绝不是朔方流,“这位少侠是?”
  “是我。”男子用手指将散乱的头发全部梳理到脑後。
  我盯著男子的脸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他便是从前的那个骄傲且懦弱的少年,吴秉秋。可是如今的少年已脱了稚气,变得益发俊美且不羁,他的眼里总是闪烁著睿智的光芒,微微上翘的嘴角总带著似有若无的嘲讽的笑。
  “原来是秉秋兄弟呀!”我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便打算退出去。
  温春子叫住我,道:“你有什麽事吗?”
  我停下来,犹豫道:“我是有事情要问你,可是你们……”
  “我得回去了。”吴秉秋轻轻捏著温春子的下巴,叫他转过头来,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而後光著身子下床来穿衣服。
  “什麽时候回来?”温春子留恋不舍地看著他。
  “不回来了。”吴秉秋顿了顿,见温春子露出难过的表情,才坏笑道:“你搬来款冬园和我一起住吧。”
  温春子点点头,露出纯真少年似的傻笑。
  
  直到吴秉秋走後,温春子还是留连不舍地盯著被吴秉秋关上的房门。
  “你们两个总算团聚了,恭喜恭喜呀!”我笑著捡起掉在地上的一件连帽雪貂披风,扔给呆坐著的温春子。
  温春子回过神来,笑著披起披风,将胸前的吻痕遮住:“你要问我什麽事?说吧。”
  “呃……”我忽然觉得胆怯,便打起哈哈来,“朔方兄呢?他不是和你住一间房吗?”
  “他昨儿个出去溜达了,一直没回来。”他盯著我,眼含笑意,“这就是你的问题?”
  “哈哈,当然不是。”我挠著头,在床边坐下来,“我昨天做了个梦……”
  温春子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我要说什麽了,便插嘴道:“那不是梦。”
  我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温春子接著道:“昨天我和朔方兄也在那个大池子里,不过你神智不清,没看见我们,你只看见霏微,不对!你也没看见霏微,你把他看成周睿了。你的那些梦话,我和朔方兄听得清清楚楚。”
  我恼火道:“你们既然在场,为何不拦著我呢?”
  温春子讪笑道:“霏微是自愿的,而你又神智不清,我们怎麽好阻拦呢?这种事情,我们也很为难呀。”
  我瞪著他,质问道:“所以你们就一直袖手旁观?”
  温春子连忙摇头:“後来我和朔方兄看不下去,就走了。”
  我在他盖著棉被的腿上砸了一拳,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们真是我的‘好’朋友!”
  “对不起啦。”他凑过来,试图开导我,“反正霏微没有说破,你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吧。”
  他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我还以为是朔方流回来了,连忙跑去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楚霏微。
  楚霏微见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便笑著解释道:“宫奴将早饭都送到我那屋去了,我是来叫温春子他们去吃早饭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是嘛,我正好饿了。”我打著哈哈,扭头看向温春子,“你也饿了吧?”
  温春子笑道:“是啊、是啊,我们先去吃吧,别等朔方兄了。”
 




☆、第四十七回

  天边似火的晚霞渐渐冷却,天色暗沈下来了,朔方流还是没有回来。我们三人坐在暖炉边烤火,时不时朝门口张望。
  楚霏微道:“这都快到晚饭时间了,朔方大哥怎麽还不回来?”
  温春子笑道:“也许他还不想回来吧。”
  我将自己陷进铺著厚厚熊皮的圈椅里,懒懒地道:“山下都到晚春了吧,雪袖峰上还是冰天雪地的。云之宫阙的人好像一点也不怕冷,衣服都穿得那样单薄,大概他们所有取暖用的东西都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是啊,他们早已习惯这种寒冷,昨天小秋来的时候也只穿了两件薄薄的衣裳。”温春子只要一提到吴秉秋,脸上总会露出那种似纯真少年一般的傻笑。
  “他不是说要你搬去和他一起住吗?你怎麽还不走?”我将自己冰冷的手指贴到他的热脸蛋上。
  他笑著躲开:“我总得和朔方兄说一声再走。”
  这当儿,两个宫奴走了进来,说他们的主人在寝殿摆了酒席,想邀请我们过去用晚膳。我们披上披风,便随他们去了。
  
  我们去到寝殿的时候,云之宫阙的主人还没有出来,他的宝座前遮著一道纱幕。殿内一共摆设了五桌酒席,我们才入席坐好,吴秉秋便从殿外走了进来。
  温春子霍地站起身来:“你怎麽也来了?”
  吴秉秋道:“你一直没来款冬园找我,我便干脆过来找你。”
  温春子著急道:“因为朔方兄一直没回来,我想先跟他打声招呼再走,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吴秉秋笑嘻嘻地走过去,摁著温春子坐下,自己则坐到温春子身边的席位上。
  我道:“我之前听人说云之宫阙的主人有意收留各门派的罪人,那麽他究竟收留了多少人呢?”
  “前来投靠他的人很多,可他最终只留下我一个人。”吴秉秋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如今加上你们,总共五个人。”
  楚霏微道:“我们还以为他来者不拒呢,看来江湖上多有误传。”
  “说我来者不拒,可是大大的冤枉我了!”
  这时,只见几个人影从殿堂左侧的小门走出来,一直走到纱幕後面的宝座前,说话的那个人才坐上宝座,其余人便从幕後走了出来。走在後面的两个宫奴顺手将纱幕掀了起来,用银色的丝绦扎住,走在前面的那个名叫锺缅的少年已在仅剩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我们原以为那个空位是留给朔方流的,因此都困惑不已。
  我道:“怎麽唯独不见朔方兄来?”
  坐在宝座上的人立马问道:“你说他叫朔方?那麽他的全名是什麽?”
  我、楚霏微和温春子听见这话,才将投注在锺缅身上的视线转向坐在宝座上的人。
  等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我们三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他和我们在回雁寺遇到的那位弥寻师父(也就是朔方流的亲生父亲)实在是太像了,只不过他头发乌黑,模样和神态也比弥寻师父要年轻许多。
  温春子道:“他叫朔方流,敢问宫主尊姓大名?”
  宝座上的人道:“我姓锺,单名一个如字。”
  “原来不是兄弟呀。”温春子小声嘀咕。
  “兄弟?”锺如似乎听见了温春子小声的嘀咕,便笑著看向锺缅,“我和锺缅的确是亲兄弟。”
  我们三人又看了看锺缅,发现他和锺如是有点像,可是远不及锺如和弥寻那样相像。
  我笑著摇了摇头,道:“宫主既然问到朔方兄,是否已见过他了?”
  锺如连忙点头:“我正想问你们,他的父母亲可都健在?”
  温春子道:“他没有母亲,他是本国男子和菱国男子所生,他爹爹已故,父亲倒还健在。”
  锺如道:“那麽他父亲如今身在何方呢?”
  温春子道:“他正在回雁寺带发修行,我们前些天还见过他。”
  锺如把腿一拍,兴奋道:“太好了!我明天便预备薄礼,到回雁寺求亲。”
  我们三人听了,面面相觑,就连吴秉秋和锺缅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锺缅瞪著自己的兄长,道:“你别忘了,回雁寺的和尚还被我们困在山中呢。”
  锺如听了,忙问温春子:“伯父可也有来攻打云之阙?”
  温春子摇头道:“他早就不问世事了,不过,朔方兄十分仇视他,一点也不想认他这个父亲,所以宫主若想和朔方兄成亲,直接征求他本人同意就行了。”
  “好!”锺如大喜,忙叫宫奴替众人倒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先敬我们三人,“你们若得闲,就留在我这里喝杯喜酒,可好?”
  温春子道:“我们很得闲,也乐意喝喜酒,可是在这之前我们总得见见朔方兄,他现在身在何处呢?”
  锺如暧昧地笑了笑,道:“他就在这间寝殿内,正休息。你们明天可以见到他。”
  楚霏微忽然开口问道:“宫主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攻打云之阙的人呢?”
  锺如盯著楚霏微看了一会儿,笑道:“你放心,我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只是吓吓他们,让他们以後不敢来犯。我明天就派人遣送他们下山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被宫奴领著去见朔方流,锺如正好不在。朔方流一个人站在设於悬崖边的观景台上,呆望著崇山峻岭,身上穿著的宽大睡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我们三人见此情形,快步走上前去,温春子一把抓住朔方流的胳膊,道:“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朔方流漠然转过头来,看著他,道:“我要是想不开,早就跳下去了,何必等著你来救我?”
  “是,是。”温春子就势将他拉进屋里去。
  我们围著茶桌坐了下来,茶桌上玲珑剔透的白玉香炉里飘送著幽幽的花香气。我一闻到这种花香气,便皱起了眉头。楚霏微见我不断用手在鼻子前扇风,连忙起身将香炉拿开,放到远处的香几上。
  温春子趁著楚霏微走开的时候,小声和我说道:“你觉不觉得霏微比以前懂事多了?”
  “是嘛。”我打著哈哈,转头看向朔方流,“锺如要娶你,你知道吗?”
  朔方流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他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不放那些人下山,我只得先答应下来了。”
  这当儿,楚霏微已走了回来,他听见朔方流的话,动容道:“朔方大哥,你能为我干爹考虑,我很感激,可是我怎麽能安心让你做出这样大的牺牲?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不用想了。”朔方流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嘴上答应,总会想办法逃走的,但是在这之前,你和周信弘以及路神医必须平安返回首峰田庄。”他说著,又看了看温春子,“吴秉秋在这里,你肯定是不想走的了。”
  “是啊,我肯定是要留下来的。”温春子对朔方流笑了笑,转而叮嘱我和楚霏微,道:“你们到了首峰田庄,也不要久留,最好是找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住下来。”
  我万分感慨地看著朔方流和温春子,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没想到这麽快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楚霏微也留恋道:“是啊,我们相识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我最听不得这种感伤的话了,以後总还有团聚的时候,你们别搞得好像永别了似的。”温春子叹了口气,忽然将手搭在我的肚子上,“我最最舍不得的还是你肚子里的小子,他吃了我这麽多的山珍海味,我却还没有见过他呢。”
  我怪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道:“小子,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以後记得要请你温叔叔吃山珍海味。”
 




☆、第四十八回

  等把困在山上的各门派中人送下山去,锺如立马就举办了婚礼,好像生怕朔方流会反悔似的。我和楚霏微喝了喜酒,便向温春子和朔方流道别,回首峰田庄去和路妙会合。路妙见我和楚霏微回来,十分欢喜。
  我们在田庄休息了三天,经过这三天的商量,我和楚霏微决定听从路妙的建议,远渡重洋,到菱国去暂住一段时间。
  天色微微发亮,我们已收拾好行李,乘坐马车到郡州的渡口,坐上停泊在岸边的渡轮。
  
  经历了一个月的漂泊,我们搭乘的渡轮终於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傍晚到达菱国的港口。我们在港口小镇的旅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坐马车奔赴菱国的圣地:丰宫(又名白鹿之城)。
  七天後,我们到了丰宫,找了家名叫福临的老字号客栈落脚。路妙将自己的行李寄放在客栈,便回他在丰宫的故居整理去了,预备过两天叫我和楚霏微搬过去住。
  “你从前来过菱国吗?”我将客房的窗户统统打开,让房间通通气,一面问楚霏微。
  “从没来过。”楚霏微走到窗前来,看了看楼下的街道,“我爹爹就是菱国丰宫人氏,这里也算是我的故乡了吧。”
  我看著街道上的行人:“菱国人看起来和夏国人没多大区别嘛,并没有过分阴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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