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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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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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叙叙才突然想起,她的一周婚假已经在无聊和迷糊中过得七七八八,她急忙拉着湛墨青的胳膊:“我的婚假都用光了,怎么办?”
湛墨青了然地看看她:“我知道,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她微微动容。这就是湛墨青,他会为你想到很多你想不到的,他也会为你做很多你做不到的,他不像莫千南那样懂你的心思哄你开心,但是他永远让你觉得,有他在,什么困难都不在话下,在他身边,踏实,安全。
婚礼上的誓言还历历在耳,钟叙叙想,也许是自己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了,一张照片算不上什么,真的算不上什么。前女友始终是前女友,她相信湛墨青,不会做出过火的行为。
她不知道为什么能如此肯定地相信他,但是她愿意这样选择。
冬天并不是适合度假的季节,尤其是去欧洲。
意大利的气候大部分属于地中海式气候。四季鲜明,夏季干燥,冬季多雨。这个时候去那里,就是四个字,阴冷,潮湿。
第一站到达威尼斯。
其实湛墨青最初的打算是带她去米兰看看时装看看建筑,但是钟叙叙一直向往着威尼斯的水上风情,所以湛墨青改变了原计划。
刚走出马可波罗国际机场,全身就被浓浓的白雾笼罩。放眼望去,一切景物都掩映在雾气中,唯有周围的建筑隐隐约约能看出一点轮廓。
“真冷啊!”钟叙叙感叹:“早知道这样,我们不如去海南岛度假,游览热带风光,晒个日光浴啥的,还省钱。”
湛墨青失笑:“你真会过日子。放心,上午起雾,下午就会放晴。”
坐在水上巴士上,钟叙叙望着四周景物,声情并茂地朗诵了一段:“威尼斯就像漂浮在亚得里亚海上的一颗美丽的珍珠贝,它建筑在最不可能建造城市的地方——水上,威尼斯的风情总离不开“水”,蜿蜒的水巷,流动的清波,她就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诗情画意久久挥之不去。啊,真美!”
湛墨青看着她被海风扬起的头发,生怕她冷,紧紧抱住她:“这么大的雾,我什么都看不清。”
钟叙叙冲他明媚一笑:“我也没看清,这是百度大神的原话,我背下来了。”
……
他们入住的地方是曾经在《007系列之皇家赌场》中做过背景的Hotel Cipriani。
钟叙叙早就对这个传说中的酒店心仪已久,当她亲眼见到这一幢散发着浓浓文艺复兴风格的大厦时,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是来对了。
门卫非常有礼貌,一见到他们就极其友好地进行了问候,湛墨青也作出了相应回答。钟叙叙挺直小腰板,尽力摆出一付淑女的神态冲门卫微笑点头。
进入酒店,湛墨青问她:“你能听懂?”
她下巴一扬:“他肯定说的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之类的,脚趾头也想得到。”
湛墨青失笑:“你倒是聪明。那你知不知道他叫罗伯特,在这里工作了十九年,是威尼斯旅游服务业的元老级人物?”
钟叙叙呆了呆:“这我怎么可能听得懂。”
湛墨青叹气:“所以说,还是有文化的好。”
她重重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脸上贼笑:“不懂外语也有不懂外语的好,听见你们咕噜咕噜地说话,颇有鸟语花香的味道。”
鸟语……花香……湛墨青对此比喻表示无比汗颜。
酒店的装潢设计确实十分古典高雅奢华,特别是一盏盏中国式的古灯,让人感觉这里不仅仅是酒店,还能伸手可触摸到时间隆隆的回响。
房间已经提前预定好,办好手续以后,服务员就领着他们坐上电梯上楼。
钟叙叙发誓,她从来没有住过这么高级漂亮的酒店。
经典小套房,大大的露台有太阳椅和餐桌,此时雾气已经渐渐散去,从露台上可以模模糊糊看到著名的泻湖。如果天气晴好,在露台上吃早餐看风景,该是多么一种奢侈的享受。
她摸了摸丝滑的床褥,发出感叹:“资本主义国家就是**,这么住一个晚上要花掉我小半年工资。”
湛墨青微笑拍拍她的肩膀:“休息一下,吃完中饭我们去圣马可广场逛一逛。”
拿破仑曾说,圣马可广场是“欧洲最漂亮的客厅”。他们到达广场时,已过正午,雾气只留下薄薄一小层,如淡淡的纱笼罩在广场上方,又仿佛随时要被风吹去一般。阳光穿透云层和薄雾,洒在人们身上,微暖。
走进广场,就好像走进了一帧帧漂亮的明信片,圆顶的大教堂,四角形钟楼,广场中间停留着的不可计数的灰色鸽子,大气磅礴,美不胜收。
钟叙叙四周打量了一圈,哀哀地叹:“要是能一个人来这里就好了。”
“为什么?”湛墨青问。
“以前在国内孤陋寡闻,现在才大开眼界,你看周围多少帅哥型男?要是我自己单独过来,说不定能跟赫本一样,上演威尼斯假日,来一段浪漫邂逅。”
湛墨青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也后悔了,你看周围多少美女。”
钟叙叙心一寒,气得要跳脚,他突然拉住她:“看吧,这样的话多伤人,以后不许再说了。”
他的眼睛里面好似有满天繁星,让她一瞬间神思恍然。
两人走进圣马可教堂。据说从1075年起,所有从海外返回威尼斯的船只都必须缴交一件珍贵的礼物,用来装饰这间“圣马可之家”。所以圣马可教堂如今已经是一座艺术宝库。
游客很多,但是教堂内一点也不吵闹,人们说话都注意控制着声音的大小,更不会出现如同国内的旅游景点导游拿着大喇叭解说的情景。
钟叙叙旁边注意到有一对白人中年夫妻,每每看见某一件艺术品,就双眼放光凝视许久,间或低低交流,神态缱绻,好似见到自己倾心已久的对象。
她悄悄看湛墨青,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幅壁画专注地欣赏,她于是低低问:“湛墨青,你好像很懂行的样子,也给我解说一下呗。”
湛墨青也压低声音回答她:“没什么好解说的,你觉得哪里漂亮就看哪里。”
“你当我是小霸王学习机啊?哪里不会点哪里!”钟叙叙怒。
湛墨青无奈地摊手:“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外行。”
她囧了。
走出教堂,已经是下午,太阳西斜,广场上有人在喂鸽子,灰色的鸽群呼啦啦地飞过来,翅膀飞动,像泛白的海浪翻涌,咕咕的声音悦耳动听。
钟叙叙举起摄像机,对准湛墨青。他此时双手插在裤兜中,看着飞舞的鸽子。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和煦的阳光凝结在他漆黑的发梢和高挺的鼻端,背后是高耸的威尼斯城徽飞狮雕塑,海风轻轻扬起他的大衣衣摆,他转头看向她,神色安详宁静得如同小孩。
她深吸一口气,满胸都是海风送来的微咸气味。
突然,手臂被从后面重重撞击了一下,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手里的摄像机再也握不住,咚地一声飞了出去,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刺着她的眼睛,然后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啪”声。
“对不起。”撞到她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意大利裔男子,但是居然对她说国语。高高大大,鼻梁笔挺,头发很长,在脑后扎成一束,眼中带着些许轻佻。他抱歉地冲她点点头,俯身帮她捡起摄像机。
钟叙叙听到熟悉的乡音,心底升起一股亲切感,也不好计较他的冒失,接过摄像机稍微检查,好在镜头并没有摔坏,依然兢兢业业地继续在工作。
她朝他微微一笑:“没关系。”
“那个是你男朋友么?”黑衣男子的国语不算标准,有些生硬。
她摇摇头:“是我丈夫。”
“丈夫。”黑衣男子重复一遍这两个字,他卷舌的时候很吃力,好像嘴里裹着一个大核桃:“小姐,你的丈夫很英俊,你们很般配。”
钟叙叙看着湛墨青,他正偏过头来,看见她与陌生人攀谈,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钟叙叙冲他招招手,想了想,对陌生男人粲然一笑:“谢谢。”
“不用客气,”长发男人突然走近一步,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猛地抓紧,嘴凑到她的耳边,语调温柔,好似情人间的呢喃耳语:“不过你说,如果你被劫持,他会不会拼死救你?”
钟叙叙还没有消化他话语里的意思,腰上已经被一件硬硬的东西顶住了。
她侧头一看,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太阳光下灼灼地闪着光,十分刺眼。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所有未知的恐惧全部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闭上眼拼命地大叫:“湛墨青——”
第三十六章
“不用客气,”长发男人突然走近一步,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猛地抓紧,嘴凑到她的耳边,语调温柔,好似情人间的呢喃耳语:“不过你说,如果你被劫持,他会不会拼死救你?”
钟叙叙还没有消化他话语里的意思,腰上已经被一件硬硬的东西顶住了。
她侧头一看,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太阳光下灼灼地闪着光,十分刺眼。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所有未知的恐惧全部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闭上眼拼命地大叫:“湛墨青——”
钟叙叙清楚地听见身后的人在耳边轻笑,她很没出息地大声尖叫:“湛墨青!救命!” 湛墨青刷地一下,如同离弦的箭飞奔起来,钟叙叙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他眼里的紧张与慌乱。
一双凉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嘘,别叫,这里是教堂呢。”
眼看着湛墨青已经冲到跟前,“站住,别动!”长发男人命令湛墨青,语气依旧不痛不痒:“不然你的妻子就糟了。”说完还特意钳住她的腰侧了侧身,让湛墨青看清楚钟叙叙后腰的刀。
“你是谁?要干什么?”湛墨青猛地停下来,冷然的声音里带着上了几分焦灼,脸上毫无表情,眼里闪着愤怒的光,如寒风般凛冽,如刀刃般凌厉。
那一刹那,钟叙叙突然就一阵心悸,随即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想,湛墨青一定会有办法救她,一定会。
“呵呵!”长发男人长笑一声:“妻子被人挟持了还能这么有气势,不简单。”手移到钟叙叙的腰间,强迫地拖着她:“这里太吵,走,咱们换个地方。”
钟叙叙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量带得一个趔趄,湛墨青浑身散发着冷气举步要追,长发男人突然回头,眼睛一挑:“别跟得太近,我紧张。”
话音刚落,从旁边倏地窜出来两个灰色身影,一左一右围住湛墨青,同时对他出手夹击,而且招招狠辣,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情况急转直下,钟叙叙没有料到长发男人还有帮手,心里一阵怒意冲上,顾不得什么,她伸脚朝着长发男人狠狠踩了下去,靴子的后跟用力在他的脚指间转了转。
“嘶——”身后人吃痛,嵌在她腰间的手一个用劲,钟叙叙“啊”地喊出来,他的手快要把她的腰扭断了。
湛墨青听见她的喊叫,在忙乱中转过头:“叙叙,你不要动,等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灰衣男人同时抓住了湛墨青分神的这一秒,双双同时出手,一个攻向湛墨青的头部,一个踢向他的腿。
湛墨青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头一偏,绕过了左边的拳头,同时膝盖微弯,拦住右侧人踢过来的腿,又一个转身,袭向对方。
“小姐,你丈夫很厉害啊!”钟叙叙身后的长发男人好像忘记了她踩他的那一脚,居然带着一点欣赏的口吻附在她的耳边说话。
湛墨青又同两个灰衣男又过了几招。这引起了广场上面游客的一阵骚动与围观。很明显地,灰衣男并不想在教堂门口与湛墨青大肆动武,所以他们的招式渐渐由攻趋向于守。
钳制住钟叙叙的人好像并不是急着马上逃离,他走一段停一段,似乎颇有兴味地架着她看湛墨青的情况。
钟叙叙眼看着湛墨青渐渐占了上风,这时右手边的灰衣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她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用力大喊一声:“湛墨青!小心!”这一喊,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腰间一阵疼痛!
她猛地一震,刀尖好像已经穿透她的外套,划破了皮肤,一阵刺骨的凉意和痛楚从腰部传遍全身。
“乖,不要叫,要不然下一次,就真的刺进去了。”长发男人似乎很爱这种折磨手段,他在她耳边说话的语气,好像情人间的呢喃耳语。
钟叙叙的心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不算明媚的阳光晃得她的头都要昏了。
湛墨青此时还能看见她的情况,急红了眼,目眦欲裂。他大喝一声,一把抓住伸到眼前的刀,鲜红的血顺着刀沙沙流了下来,然后他用力用手肘一拐,把拿刀的灰衣男撞到地上,再飞起一脚,踹开另一个攻击他的男人。
“叙叙!”湛墨青朝着她跑过来,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身后之人又是一声轻笑:“终于赶上来了,真不容易。”
拖着她忽快忽慢地走,转过圣马可广场,一直走到威尼斯的一条小小巷道中。
湛墨青追上来了。
那两个灰衣男人也紧跟着过来。
钟叙叙被强硬地带上一座小小的桥,桥上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坐着写生,身后的人用听不懂的语言朝那两位女孩子说了几句,她们就迅速收拾好画板离开了。
他说得其实很温柔,但是听在钟叙叙耳朵里,就同那把架在她腰间的可恶的匕首一样,冰冷,锋利,令人不寒而栗。
巷道里面有不少游客,很多人都好奇地往这里张望,袭击他们的人居然丝毫不见慌乱。
湛墨青跟着跑到了桥下,钟叙叙听见挟持自己的长发男人嘴里用意大利语发出一个命令,湛墨青立即站住不再往前。
湛墨青和他开始用意大利语对话,钟叙叙一句也没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心下着急,心脏嘣嘣地像要跳出来,她开口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长发男人正和湛墨青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手指轻佻地摸摸她的脸:“可爱的小姐,我们谈话的内容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湛墨青的眼里一瞬间冷到极致,好似要射出千万把冰刀,将长发男人粉身碎骨。
可是身后的人似乎满不在乎,嘴里又吐出流利的意大利语。
钟叙叙只能死死地盯着湛墨青,盯着他有些发青的脸,不停说话在嘴唇,还有被风扬起的头发。
终于,他们停止了交流,湛墨青对她挥手:“叙叙,你下来,我去换你。”
“呵呵,小姐,你丈夫对你好像不错的哟。”长发男人换回国语,高兴地吹了声口哨。
湛墨青慢慢走上石桥,浅咖啡色大衣被风吹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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