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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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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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其实在刚从法国邮过来的时候就试过,很合身,也很漂亮。
纯白色,斜肩款式,领口缀着一圈可爱的花朵。为了搭配婚纱,湛墨青特地为她定制了一条花朵形状的钻石项链,炫彩夺目。下半身是长长的曳地裙子,看上去雅静大方,纯丽灵秀。
设计师还细心地附上了妆容和发式图,服务可谓周道之极。
试过那一次,她就细致地收好,此刻许玮婷如此提议,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弄脏了不好。”
许玮婷不依:“在家里试怎么会弄脏,穿上给我看看嘛,人家想看。”
许玮婷撒娇的时候都以“人家”两字自称,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她就受不了。
拗不过,还是换上。
“钟小叙,好漂亮!”连许玮婷这样挑剔毒舌的人都不禁发出感叹。
钟叙叙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面的人。
下午刚去美容院做完护理,皮肤比平常更白更嫩,此刻素颜,头发懒懒披在后面,裙摆微微舞动,衣袂飘飘,确实清丽无双。
她一阵恍惚,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姐!”林晓嫱敲门走进来:“好美呀!”
她定定神:“呵呵,是吗?”说罢要脱下来,但是又碍着林晓嫱在场:“你们回避一下,我换下来。”
“别忙,我多看看。”林晓嫱围着她转了几圈,啧啧赞个不停:“姐,你这样子不大像新娘,挺像仙女的,哈哈!”
许玮婷一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钟叙叙黑线,顺手端起桌上的水喝上两口。
“对了,”林晓嫱笑够了:“莫千南叫我跟你说,他明天有事,不能来参加你的婚礼,红包托我转交。”递过来的红包很厚很有重量。
钟叙叙接过:“替我谢谢他。”
林晓嫱甩甩手臂:“我看你还是亲自给他打电话比较好,我们分手了。”
钟叙叙手里的水杯哗啦掉在地上,婚纱裙摆湿了一大片。
“哎呀!”许玮婷和林晓嫱不约而同地惊叫扑上去。
“这么贵的婚纱呀!”一个痛心疾首地哀叹。
“白花花的银子呀!”另一个捶胸顿足地呐喊。
钟叙叙被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重重伤到了小心肝,欲哭无泪。
赶紧把婚纱脱下来,又不敢拿吹风吹,只好用干毛巾擦擦后拿衣架晾好,待其自然风干。
真是手忙脚乱。
将婚纱挂好之后,钟叙叙想起很久以前在一本小说中看到这样的情节:女主要嫁人的头一晚上嫁衣撕破了一个小洞,婚后生活被虐得死去活来。典型的象征性情节。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心扑通地沉了一下。
第二天起来,摸摸婚纱,还是有点凉凉润润的感觉,万幸看上去依旧崭新纯白,没有沾到一点儿污渍。
预约好的化妆师一大早就来到钟宅,参照设计图为她上妆。
这一下就花去了将近五个小时。最后,化妆师往她头发上插上一朵漂亮的马蹄莲,大功告成。
美人如花,花配美人。
湛墨青来接她的时候,被许玮婷和林晓嫱拦在门外,狠狠敲诈了一笔。
她坐在卧室里,清清楚楚地听见外面林晓嫱、许玮婷、钟父、林姨……一群人在用或娇嫩或豪放或洪亮或沉稳的声音说笑,说话内容一字不差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还有湛墨青。她的爱人,湛墨青的声音。
她用尽全力紧紧揪住婚纱的裙摆,不敢放松。
湛墨青终于突破重重困难,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
钟叙叙仰头看他。她知道他很英俊,但今天的他特别的英俊。黑色定制西服,银灰色袖扣,神采奕奕。她想,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呢?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好像都不恰当。
对了,有一个很俗的词也许合适,令人沉迷。
至少是令她沉迷。
湛墨青就这么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眼神清润,微笑着伸出手:“叙叙,跟我走吧。”
钟叙叙有些头晕目眩,她有一种错觉,她仿佛是被困在古堡中的公主,湛墨青就是那位骑着白马踏风而来的王子。
其实每一位女生,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内心都有一个公主梦,奈何现实无情,这个梦往往都被摧毁。钟叙叙感谢湛墨青,让她真真正正梦想成真。
而湛墨青呢?
他看到他秀丽端庄的小妻子,穿着美丽的白色婚纱,头上插着素雅的马蹄莲,眼中闪耀着迷人的光辉,静静地坐着等他,看上去像个可爱的天使,他觉得简直就是走进了一幅漂亮的水彩画。
婚车呼啸,围着城市绕圈。
一溜儿排开的尽是名车,奥迪宝马大奔法拉利凯迪拉克保时捷……头车是一款加长版林肯。看得不少路人张大嘴巴四处询问:这是哪家公子娶媳妇儿?这又是哪家姑娘嫁入豪门?
就连许玮婷也情不自禁发出感叹:“钟小叙同学,你真是扎扎实实风光了一把!”
钟叙叙的虚荣心前所未有的膨胀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湛墨青,咱们是不是太高调了点儿?”
湛墨青紧紧握着她的手:“不会。”
她把头探出去,车子两旁紧跟着的摄影师立马举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照,她伸了伸舌头,又摸了摸豪华林肯车里面的酒吧台:“怪不得多少姑娘挤破了头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入豪门的感觉确实很**。”
伴郎是湛墨青的弟弟湛禾炆,一个风趣幽默的帅小伙儿,专门从英国赶回来参加兄长婚礼,听闻此语,哈哈大笑:“钟小姐真是风趣。”
湛墨青狠狠给了他一个爆栗:“叫嫂子!”
湛禾炆痛得抱着头哀嚎了半天,还是欢欢喜喜称她:嫂子。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这是一场会让她一辈子记住的婚礼,这还是一场……让人饿肚子的婚礼……
早上起床草草吃了点蛋糕就开始化妆,中途就喝了几口水,中午也没来得及吃饭,加上情绪激动起伏,心潮汹涌澎湃,能不饿么?
所以坐在车上,钟叙叙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许玮婷急忙翻包,翻完以后一拍额头:“哎呀钟小叙,我把吃的东西落在你家了!”
昨天林姨就塞了很多填肚子小食给许玮婷,说是备着万一钟叙叙饿了就能派上用场,本来都已经收拾妥当,谁知道许玮婷抽风了,说她带的包包配不上今天的小礼服,最后拿了林晓嫱的包出来,东西就这么可怜地被她扔在一边。
钟叙叙伤感地捏着死党的手臂:“许小婷,我前辈子是不是和你有仇?”
许玮婷十分懊悔地绞手指:“钟小叙,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不给我吃东西,这样你就还回来了,好不好?”
好,好你妹呀!钟叙叙在肚子里骂了一句。
湛墨青猛咳一声:“叙叙,你许个愿,说不定我能给你变出来。”
钟叙叙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湛总,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好么?”
湛墨青低笑,从酒柜里取出一堆零食:“钟小姐,你要是能配合一下得多有气氛。”
钟叙叙眼睛发亮:“湛墨青!你真是太好了!”一个饿虎扑食就要去抢,奈何湛墨青高举着就是不给:“吃人家的嘴软,钟小姐。”
钟叙叙偏头,什么意思?
湛墨青指指自己性感的嘴唇,露出一个淡定优雅的浅笑。
许玮婷呛了一下,嫉妒地转过头去。
湛禾炆好歹被西方文化熏陶过,见怪不怪,睁大眼睛准备好摄影机:“嫂子,来个一吻定情!”
第三十一章
湛墨青指指自己性感的嘴唇,露出一个淡定优雅的浅笑。
许玮婷呛了一下,嫉妒地转过头去。
湛禾炆好歹被西方文化熏陶过,见怪不怪,睁大眼睛准备好摄影机:“嫂子,来个一吻定情!”
钟叙叙的脸腾地烧起来。湛墨青你不是一面瘫么?不是一腹黑么?不是一成熟稳重的商业精英男么?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当众调戏良家妇女!
湛禾炆见她害羞,前仰后合笑得很开心,露出白白的牙:“嫂子,我哥怕你今天饿着了,昨天特地大半夜催着我去买吃的,这么冷的天哎,把我冻得够呛,你要是不好意思亲他,不如亲亲我?算是安慰安慰我为你辛苦奔波的小腿?”
湛墨青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威胁道:“湛禾炆你是不是皮痒欠收拾?”
湛禾炆捂着脸肩膀不停地抖动:“哈哈哈,哥,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湛墨青的脸瞬间黑了。
钟叙叙意识到她该帮亲爱的老公一把,于是伸出小指头戳了戳湛禾炆的额头:“湛小弟,别笑了,看你那花枝乱颤的模样,小心抽风。”
说完,她主动向湛墨青送上了软软柔柔的小嘴。
湛墨青坚毅的脸庞线条突然柔和了。
他搂住妻子的纤腰,加深了这个吻。
钟叙叙眼角扫见至少有四五台照相机和摄影机在对着他们猛拍。
她羞得紧紧闭上眼……湛墨青,这种时候你干嘛还要舌/吻!
但是高科技产品照不出她纠结的心理活动,人们只看到新郎新娘在幸福地紧紧拥在一起,吻得是那么的陶醉,那么的入情……
婚车绕城完毕,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湛家包下了整个酒店宴会厅。
婚庆公司为他们的婚礼设计的主题是《秋日恋曲》,此时整个酒店已经布置成了一片秋天的海洋。
入场处照例是大大的婚纱照,钟叙叙和湛墨青两人深情地对望,男才女貌般配养眼。
步入酒店宴会厅,仪式台的背景是一片深远的红枫林,长长的浅黄色丝幔垂地,周围别出心裁地插着一排排金黄的小麦,给人一种错觉,这不是酒店,明明就是广阔的田野。
整个宴会厅则被橙黄色系的鲜花包围着,馨香满屋。
钟叙叙一直向往在海边或者在草地上举行婚礼,奈何结婚的时间在年底,天气十分寒冷,只好作罢。湛墨青知道后就叮嘱婚庆公司,一定要设计出一个“在酒店举行但是又不像在酒店举行”的婚礼,忙坏了人家。
宾客陆续到场后,婚礼重头戏终于拉开序幕。
宴会厅里明亮辉煌的灯光突然一瞬间关闭,等待新娘子在父亲的陪同下入场。
在门口的时候,钟叙叙不停深呼吸,但是仍然免不了手臂上的小栗子一层一层地突出来。
哗地一声,门大大打开。自然光线一霎那洒入,客人们都眯起眼睛。特地请来的钢琴师轻轻弹响《婚礼进行曲》
然后,他们看见了,美丽的新娘。
那一瞬间,风从门外卷入,飞扬起她的裙摆和长发,果真是风吹衣袂飘飘举。逆着光,那一双漾满水光的明眸清亮无比。她就这么一步步走来,带着三分雅静,三分纯真,又在顾盼之间,流露出摄人心魂的风华。
这一切都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很多年以后,湛墨青依然牢牢记着那一刻,她朝他分花拂柳走来的那一刻。
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比得过他的小妻子。
包括他曾经深爱过的曾晔盈。
她走向他,在主婚人的安排下,交换戒指。
悠悠的钢琴声中,湛墨青拿起她的手,轻轻套上婚戒,清澈温和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像轻喃:“钟叙叙小姐,我要拿个圈圈套住你。”
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更煽情的还在后面。
新郎新娘互相告白。
为了营造效果,灯光再次关闭,只有大大的镁光灯照在她和湛墨青身上。
湛墨青不像她那么没出息,还拿着小抄打算背不出来的时候准备瞄一眼,他拿着话筒,简简单单说了几句话,真的只是几句话而已。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请各位亲友作证,我,湛墨青,今天迎娶钟叙叙小姐,从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共同度过人生的年年岁岁,共同欣赏人间的云舒云卷花开花落,请大家祝福我们!”
浑厚醇实的嗓音顺着音响传遍大厅各个角落,也深深击中了她的心。
话音刚落,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钟叙叙的眼泪连珠般从脸庞滑下。
她决心向湛墨青学习,用最精炼的语言表达最准确的意思,拿过话筒:“各位亲友,大家好。本来,我准备了好长好长的稿件,但是现在用不着了。”
她一把扔掉了手里的小抄,小纸条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飞向台下。
这是什么情况?不少宾客瞠目结舌地瞪大了眼。
她学着湛墨青的语气,还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我,钟叙叙,今天嫁给湛墨青,从此,”她伸手擦擦眼泪:“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请大家祝福我们!”
掌声再度响起。
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她看见离他们最近的桌子旁,林姨在拿着纸巾擦眼睛,林晓嫱的眼圈也红红的。
心里顿时充满了温暖。
热闹开宴。
钟叙叙回到休息室换敬酒服,顺便补补妆,刚刚哭的那一场掉了不少粉。
本来就手忙脚乱,许玮婷还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念叨:“钟小叙哎,你们这是我见过的最简短的婚礼表白了,亏我还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地给你的稿子润色添彩,为了堆砌辞藻我恨不得把司马相如的赋全都背下来,谁知道完全就是白费力气。”
钟叙叙拍拍她的肩:“辛苦你了,回头把花球扔给你。”
许玮婷立马满脸堆笑:“一言为定!”
婚礼结束,送走宾客,已经晚上十点。
钟叙叙回到家里,累得一头栽在沙发上:“湛墨青,我的脚都要疼死了。”
穿了一天的八厘米高跟鞋,能不疼么。
湛墨青把她抱起来:“泡个脚,我给你按按。”
她把头枕在湛墨青的肩膀,晃晃悠悠地吊在他身上进了浴室。
湛墨青放好水,除下她的丝袜,蹲下来细细地帮她按摩。
她闭上眼睛享受。
“这个是第一次。”湛墨青突然说。
“啊?”她不明白。
“我是第一次给人家按脚。”湛墨青的脸有点红。
她伸手捧起他的脸:“老公,亲亲~”
一室温馨。
第二天早上,钟叙叙悠悠转醒。
“醒了?”湛墨青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声音暗哑。
她揉揉眼睛问他:“什么时候了?”
湛墨青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这个不重要。”
钟叙叙突然大叫一声:“啊呀!不好!”迅速推开湛墨青,一骨碌翻身起床,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牙不刷脸不洗,匆匆跑下楼去了。
跑到小区门口的报刊亭,一口气把里面所有的报纸每种各买了一份。
湛墨青丈二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的举动,也来不及阻止她,最后只好无奈地走向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他就看见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沙发上、茶几上、地板上全是报纸,钟叙叙正撅着屁股在报纸堆里拱来拱去。
“找什么?”他小心翼翼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手揽住她。
钟叙叙偎进他的怀里:“湛墨青,你在本市商界应该也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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