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说，“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你现在就是全力以赴，沿着这线索查下去。”
“哥，你是不是怀疑万天海？”
顾秋道，“让证据说话吧，怀疑都是没用的。”
程暮雪道，“那我们必须扩大范围，不能局限于这个小案子。说不定万天海国集团，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我听有人说，当地一些富商都怕了他，万天海自任商会会长，这些企业拿到的市政项目，他万天海要抽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别道听途说，要有证据。”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秋点点头，“走吧，吃饭去。”
程暮雪摇头，“我姐应该在家里等我，我还是回去吃吧。”
程暮雪当然不好意思在在秋家里吃饭，大老婆和小老婆面对面，难免有些尴尬。
从顾秋家里回来，程雪衣却没有在家。程暮雪就给姐姐打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阵音乐。
程暮雪说，“姐，回来吃饭吗？”
程雪衣道：“不用做了，我给你打包回来。”
程暮雪听出来了，这是酒店咖啡厅里的音乐。心里琢着，她跟谁在一起？
等到八点多钟，程雪衣回来了。
是一辆奔驰车送她回来的，程暮雪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走了，姐姐提着一个饭盒进门。
这可是大饭店里的全套套餐，一个几层的铁饭盒子里，一层一层的，装有六个菜。
程暮雪在吃饭的时候问，“姐，你答应做万天海国集团的代言人了？”
程雪衣笑了，“怎么啦？你听谁说的？”
程暮雪说，“都对外宣布了，还听谁说什么？姐，你不要跟这种人在一起，他是个危险人物。”
程雪衣看着妹妹，“为什么这样说？”
程暮雪道：“反正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万天海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你要与他划清界线。”
程雪衣道：“我只是做他们的代言人，公司内部的机密跟我无关。就算他们有事，也扯不到我头上来。”
看到姐姐似乎已经决定了，程暮雪道，“好吧，那我就不说了，你自己要把握好。”
本来想告诉姐姐，自己在查一宗案子，这案子已经与万天海扯上关系了，但又怕走漏风声，影响案情进展。她就不说了话题了。
程雪衣站起来，“你先吃，我去换衣服了。”
看着姐姐上楼，程暮雪在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心思很复杂，姐姐是一个刚从旋涡里出来的人，绝对不能让她再陷入另一个旋涡。
于是程暮雪决定，自己要尽快查出万天海的违法证据。
万天海回到别墅里，一个人在那里喝茶。莺燕走过来，“天海，这次你有把握吗？”
莺燕说的是高速工程的事。
万天海说，“除了顾秋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其他方面都没问题。”
莺燕说，“可他是一个关键人物，只有他才能决定一切。”
“对啊！所以我们必须拿下他。”
万天海看着莺燕，果断地道。
第1149章弊端的根源
夏芳菲和白若兰在武源玩了五天，走的时候，是吴德贤市长去送的机，从彤也在送行行列。
万天海站在吴德贤市上身边，看着飞机直上蓝天，他的表情有点奇怪。
吴德贤市长道：“天海，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众人回来后，万天海随吴德贤市长到了办公室，两个人把门关上，吴德贤市长说，“天海，关于高速的事情你怎么看？”
万天海喝了口茶，“我当然听从政府的安排。全力配合政府的工作。”
吴德贤叹了口气，“只可惜啊，我们武源市就你一个撑得起来的人物，要是多几个又该多好？”
万天海听了这话，心里却另有想法。
他看着吴市长，“应付武源市这些工程项目，我们万天海国集团绰绰有余，市长就不要担心了。”
吴德贤市长摇头道，“看来你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一个地方的经济想要高速发展，仅凭我们目前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如果能多几家象你万天海国这样的集团，武源市还是今天这样吗？”
万天海抽了口烟，“这倒是实话。市长有什么想法？”
吴市长说，“能有什么想法，现在只能走一步试一步了。我们毕竟还得在市委的领导下进行工作。以顾书记的性格，他肯定要修这高速。但市财政拿不出太多的事，只能看他想到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万天海心道，市财政不出钱，这样的事情谁肯做了？
不过他又不太相信，市财政会没有钱？
他看着吴市长，分析这话里的真假。
“也许他能从省里争取一些。”
吴德贤也这么想，顾秋应该可能从省里争取一些回来。
这个问题，同样是顾秋目前最担心的问题。
从彤在问他，“若兰他们来了，解决了双语学校的问题，修高速怎么办？”
顾秋说，“等政府那边的方案出来再考虑这事。”
从彤贴着顾秋坐下，“你应该心里有底啊？”
顾秋摇头，“我首先得解决双语学校的事，其他的慢慢来。现在有钱了，双语学校的建校，势在必行。”
第二天，顾秋在会议上说，关于双语学校的修建，由市政府相关领导主持，具体的工作，则有乡镇去做。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将不定期对项目进行抽查。政府机关必须在一个月内，拿出一个评估方案。
顾秋说的评估方案，就是每个乡镇，需要设立多少个学校，每所学校将建成什么样的规模，需要多少资金，预计完成时间。
这些工作，当然需要他们提前来做。在今年年底，全市必须完成学校的建设。
大家对这个方案并没多少异议，这毕竟是统一安排，多地同时施工。在时间上，资金上并不冲突。
吴市长和分管教育口的副市长，分别对这个问题做了深入汇报。分管教育口的副市长说，“这项工作压力很大，但是我们有能力，有决心，把工作抓好。只是时间上能不能再多出几个月？”
顾秋看着他，“多点同时施工，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分管教育口的副市长道：“这个倒是问题不大，但前期工作可能有麻烦。我们要统计数据，核实数据，需要一到二个月时间。”
顾秋道：“这只能说明你们的前程工作做得不到位，一个乡镇的具体情况，相关部门应该心里有数的。哪里有多少学校，哪个区是什么现状，难道这也需要临时抱佛腿？如果是这样的工作态度，我看这些人也没有必要呆在我们的队伍里了。”
看到顾书记这么说，分管教育口的副市长就不敢说话了。
顾秋说得对，既然你是管这一块的，这一块是什么情况，你怎么可能一问三不知？要核实情况，要了解情况，非得等工程开始了，你们才去做这方面的工作？
之前干什么去了？
什么叫在其位，谋其政？
顾秋不想再上思想品德课了，他最后说了一句，“年底必须验收，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散会。”
回去的时候，吴市长又召开会议，就这个问题，把各区，县相干领导人召集过来。
把工作安排下去，但是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很多分管领导，对下面的情况并不了解。要不是满口胡言，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
吴德贤市长都发火了，难怪顾书记会这样批评这些人，他们平时都在干嘛？对自己分管的工作情况，竟然都不了解。由此可见这些人平时的心态。
吴市长借这个机会，又发了一顿脾气。
每个人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但是他们又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批评，吴市长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把统计结果送上来。哪个做不到的，哪个就下台，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现在好了，散了会，谁都不敢在市里逗留，一个个跑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县市领导把教育局的相关人士叫过来，用同样的方式骂了他们一顿。没办法，自己被上面领导骂了，他们必须找到地方出气。
然后这些市县干部，又把乡镇和教育局的干部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此一层层压下去。
最下面的干部没处发泄了，他们只有连夜组织工作，对自己分管的地方进行核实情况。
体制内的工作，就是如此，一层层往下压，一层层往上报。
上面发火了，下面就急了，急着去救火。
可是在上报的时候，他们都留了一个心眼。
因为这是上面拨款，资金问题不用自己担心。再说，建校这样的事，本来就有弹性。
多一点，少一点，都可以。
有的地方建个学校，预计资金在八十万左右。因为少数民族地区人员少，学生也不多，但又不能拼凑到一起。
他们就报一百万。这是当地乡镇干部的作风。
到了县市一级，看到下面报上来的情况，他们也在心里琢磨。一百万万一少了呢？不够的钱，由谁来承担？
报少了，上面不会补贴，反而要挨骂，说你们的工作抓得不够踏实。倒不如报多一点，钱多了，一来可以把学校建好一点。另一方面，也可以把钱留下来，挪作它用。
怀着这心思，他就在上面加一笔。
报一百五十万吧！
到了武源市政府，统计的同志同样在琢磨这个问题。
看到他们下面报上来的数据，他们也在琢磨。上次开始就被批评了，大骂一通，丢人啊。
再说，他们也的确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于是就找市里的那些中学来参考。市一级的中学，尤其是那些实验中学，重点中学，建一所学校，动辄几千万，要不上亿。
几十百来万，哪够他们建一个角落？
看到下面的数据，他们就反复核对，可还是不放心，一百五十万建一所学校，怎么可能？
因此，他们又加了一笔，250万吧！
把一改成了二。
数据终于统计出来，上上下下，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这个效率已经是最高的效率了。很多人为此，饭也没吃，睡也没睡好。
看着这份答案，分管教育的领导，终于放心了，把统计表放在床头，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只要把这个结果交上去，马上就可以开工。
当然，这次统计结果，他们并不是存心要搞鬼，要贪污一点，要截留一些资金。
而是他们真正不了解下面的情况，没有实际经验，只是拿城里的水平，来衡量乡镇的水平，两个结果之间的差距，肯定是天壤之别。
第二天一早，吴德贤市长就拿到了这份统计结果。
第1150章韩琛的功底
这些人都是混体制出身的，做表格统计，是他们的拿手好事。有些干部，并没有在基层呆过。
对于基层的情况并不了解，有些人去过基层，却也没有真正关心过基层的现状。
所以大多数人，对于乡镇中学以及这种小学的现状，真的是不清楚。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一些乡镇为了拿到这建校费，他们会想方设法，把一个名额算成二个名额。
这种例子，屡见不鲜。
统计结果出来之后，整个地区的数目自然就超标了。
顾秋的计划，只打算在几个重点区域，建立双语学校。
双语学校的建设，取决于这个区域的少数民族数量的多少。当然，象以前这样的中学，可以借这个机会改建。
投入相应的资金，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一些东西，根本不需要重建。因此，他们并没有真正领会到顾秋的意思。
吴德贤也看到这个统计结果有问题，他就把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喊过来，指着这个统计表，语气有些不太好，“怎么是这样的情况？”
分管教育的副市长解释，“这是按下面层层汇报统计出来的结果，同志们加班加点做出来的。”
吴德贤市长说，“这样做事，简直就是在应付了事。你们这样统计出来，象什么样子？”
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心里叫屈，“那市长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的意思。你们这叫完成任务，不负责任！这结果能拿出手吗？能拿出手吗？”
副市长心里琢磨着，干嘛又冲着我发火？
吴德贤市长说了，“双语学校的建设，并不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建一到二所学校，有些地方可以重叠的嘛！”
他把表格一扔，“无稽之谈！”
副市长又灰头土脸回去了，拿了回去重作。
而此刻，顾秋正在研究，关于这个双语学校的问题，他正看地图和相关资料。
秘书韩琛在说，“根据少数民族分布的特点，双语学校主要建设在这几个乡镇比较妥当。”
韩琛给顾秋介绍双语学校的最佳地址。韩琛是本地人，对武源市也十分熟悉。
顾秋听了他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
因此，照韩琛说的来看，只需要在整个地区，集中资金投放十八座中小学为一体的双语学校即可。剩下的资金，可以用来作后续资金。
韩琛统计出来的数据，跟下面乡镇统计出来的数据，相差好几倍。
顾秋看到韩琛如此了解这个情况，就让韩琛做了一份数据，送到市政府吴德贤市长办公室。
吴市长一看，当时就震惊了。
人家一个市长秘书做出来的报告，居然比他们下面这些人统计出来的，要精准十倍还不止。
此刻，吴市长心里又骂人了，这些人简直就是酒囊饭袋。那份数据，他看得出来，是最为理想的方案。
于是他叫人把这方案拿下去，参照这个去全面核实。既然是办学校，造福当地人民群众，当然从得人口入手。根据当地少数民族的数量来决定是否需要建这么一所学校。
如果只建十八所学校，将有近一倍的剩余资金，吴德贤市长过来与顾秋商量，顾秋说，“这些资金要专款专用，学校建好了，改善一下教学环境，同时给学校这些老师提高待遇。”
有些教师是远来支教的大学生，他们走进山区，只是为了支援当地教育事业，所以顾秋要求市政府把多余的钱，用来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和住宿条件。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太多的争议。
吴德贤市长和顾秋沟通高速公路的问题，因为省财政拨款二十三个多亿，这笔钱显然远远不够。
但上面表示，不会再多了，所以必须让武源市自己想办法。而且这些钱，必须是路修好了才会拨款。
所以吴市长叫屈，按他们的规划和预算，整个武源市境内，需要新增二百多公里的高速。
他就问顾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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