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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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妻-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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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喝上几口,自觉茶香袭人,余味悠长,微微笑道:“不用说,这茶叶定是夫人亲自动手制出来的,真真是个雅人,我便是得空,也断没有夫人这样的巧手。”

江夫人便很高兴,觉得袁氏虽是庶女,却很会说话,不过比起他们江家,骆家实在相差甚远,要不是为她这宝贝女儿,绝不愿花这么多心思来应酬。

两位夫人已是坐下歇息,姑娘们精力充沛,又是玩行令,又是斗草,倒是期间时不时听到不远处几位少年的声音,江丽珊道:“他们在投壶呢,不然定是在射箭。”

“在哪儿呀?”骆宝樟顺势询问。

“应是在池子边吧。”

骆宝樟眼睛便转了转,她性子活络,不像骆宝棠惜字如金,在外端庄大方,并不多话,吃得几块果子,过得一时半刻她便要去如厕。

骆宝樱道:“我也正当要去,咱们一起。”

“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这还一起?”骆宝樟笑。

见她还推脱,骆宝樱更是怀疑,她那弟弟在京都便是抢手货,虽然还小,可不知道多少人家想着攀亲了,如今到得湖州,骆宝樟轻骨头,怕也难免。

故而得一起去,要是出幺蛾子,看她怎么收拾她!

☆、第 7 章

多了个跟屁虫,骆宝樟没法子,总不能强行不带她罢,毕竟是姐妹俩,同去如厕还不行了?

她笑道:“那走吧。”

领先而去,那腰肢颇是柔软,一步三摇,与女夫子教得有十万八千里的远,骆宝樱自诩风姿出众,可瞧见骆宝樟那样儿,自愧不如,岂是风姿,那是风骚。

定是同金姨娘学的,难怪袁氏在几个女儿之中,最不喜欢她,世族出来的姑娘,也最是难以认同,然而对男人嘛,就不一定了。

别看骆宝樱两辈子都只做到姑娘,没有成为妇人,可这里头的门道她都有数,毕竟有两位姑姑呢,一个当皇后,稳稳拿住六宫,没有几手硬功夫怎么成?另外一个姑姑呢,嫁到望族刘家,那刘老爷风流倜傥,身边莺莺燕燕也不少的,可她二姑姑拿捏分寸尽在掌握。

骆宝樱当然没有学全,可知晓那些投怀送抱的,就与骆宝樟一个样。

二人到得江家茅厕,只见干干净净,骆宝樱道:“大姐先请。”

骆宝樟道:“你不是急吗,你先去。”

骆宝樱心想总归都到了,谁去应是无事儿,只轻声叮嘱紫芙,叫她等在外面,骆宝樟一有动静,便来告知她。

紫芙答应,她这才去了。

不过到得里面,仍有些不安,斟酌半会儿没动,结果就听紫芙叩响那红漆小门,她几步出来,果不见骆宝樟的人影儿,喝道:“她往何处去了?”

紫芙指个方向,低声道:“应是去水池。”

这鬼头鬼脑的,还厚脸皮,都这样了还能有心思,骆宝樱疾步追上,眼见骆宝樟就在前头,她叫了声姐姐,大踏步上去,一脚就踩在她裙角上。

可骆宝樟并不想搭理她,坚定不移的再次往前,嘴里道:“三妹,你不是没来过江家么,这里有个水池,养了好些花鲤呢,很是漂亮……”像是在与她介绍江家的精致,并不是为四位公子而来,只她没发现裙角被踩住,“撕拉”一声瞬时就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她瞪大了眼睛。

为了漂亮,她今日穿得乃是最好看的襦裙,才一露面就破相了,偏偏那罪魁祸首,骆宝樱仰着无辜的表情道:“大姐,你怎得来这儿?说好去如厕的,你不声不响就不见了,我还当你迷路了呢!”

声音清脆,想必对面的人也听见了,骆宝樟原是见机行事,要利用骆宝樱,可这不开眼的,竟说她迷路,她来江家几回了?此番再去,意图便太明显了,她勉强一笑:“什么迷路,我是不知你何时好,站着无趣眼见这儿有树荫,过来瞧瞧,咱们走吧。”

一提裙子,看见那大缺口,骆宝樟心里一痛,她可不是嫡女,不比骆宝珠有袁氏捧在手心,甚至也不如骆宝樱,有个亲哥哥,她什么都得靠自己,不然以她这庶女的身份,能嫁个什么好人家?不是继室,便是寒门了。

运气好一些,遇到父亲那样的,日子还算好过,可若不是呢?故而遇到好的,定当要争取下。

骆宝樱瞧见她痛惜的表情,忙道:“我不小心踩到了,要不我去与祖母,母亲认错,从我月钱里扣好了。”

这样怕会越描越黑,骆宝樟只能装大度:“算了,你也不是故意。”

骆宝樱看她难过,心里乐开了花,暗道谁叫她没个自知之明,不管是罗天驰,华榛,原就不是骆宝樟这等身份能染指的,别提,她做出这种事,或者还连累她们骆家姑娘了。不过说起这个,她瞬时也有些蔫。

不说骆宝樟,便是她自己现这身份,恐也是配不起!

那将来,她得嫁个什么人家啊?

骆宝樱越想越不高兴,耷拉着脑袋回去了。

见到她来,骆宝珠道:“三姐,你怎么了,可是如厕不通畅?”

她有时候吃多了,就会这样,坐在恭桶上,半响出不来,时间用得长了,脸色便是骆宝樱这样的,白里透着灰色。

真正是小孩子,骆宝樱被她逗得笑了,捏捏她脸蛋道:“我天天在祖母那里吃果子,好得很呢!”

骆宝珠眼珠一转,想起娘亲说,要她常去祖母那里,可她不喜欢看叶子牌,原来三姐也不喜欢呢,只是去吃果子的,这么想,好似也挺好,她拉拉她的手:“下次你去,带我一起去。”

“好啊。”骆宝樱一口答应,抬头看袁氏跟周夫人仍在说话,而且江丽宛也在,便有些奇怪,问骆宝棠,“二姐,怎么就二姑娘去了?”

骆宝棠道:“周夫人叫的。”

旁边的江丽珊笑得神神秘秘。

骆宝珠刚才去找娘亲撒娇,听得几句说道:“周夫人直夸大哥呢,不过大哥念书是很厉害,爹爹说是什么首。”

“案首。”骆宝棠添补。

那是童试中,院试第一名。

骆宝樱就有些了悟,但扯开没提,转而问几人,湖州有些什么好的衣料铺子,熏香铺子,那是姑娘们都喜欢的话题,一时你一句我一句,分外热闹。

这赏花啊,到得下午申时才散。

出得江家二门,骆元昭与袁氏说,要带骆宝樱去街上转转,两人亲兄妹,袁氏自然不会阻止,立时便同意了。

骆宝珠也要跟着去,袁氏道:“都热成什么样儿了,回头先洗澡,要去,下回干干净净再去,听话。”

被母亲一说,果然更热了,骆宝珠这才不闹。

兄妹二人向众人告别,往街上而去,到得街口,骆元昭问随从文虎要了他保管的银钱,与骆宝樱道:“今儿要买什么,一并买了,我平常存的钱也用不着,家里笔墨纸砚向来不用我花钱,倒是你们姑娘家,时常要打扮,许是不够用。”

哥哥大方,骆宝樱到底不好意思放开了买,笑道:“我只要三两料子,两盒熏香就够了。”

“胭脂水粉不要?”

“我还小呢,用不着。”

“不用给我省钱。”

“哥哥将来也要娶妻呢,怎么能一点儿钱不留在身上?”骆宝樱打趣,实则也有些试探的意思。

“别胡说,男儿志在四方,哪里有这么早就成亲的。”说到终身大事,便是骆元昭也有些脸红,轻咳一声,“先去珠翠轩吧,给你买支簪子。”

艳阳下,他肤色泛着淡淡微红,衬得那五官越发精致,男儿竟也生出几分秀色可餐的颜色,骆宝樱暗想哥哥若是去京都,定是要受到不少姑娘的爱慕的,只可惜,家世不够,不然,便是与卫琅相比,也是丝毫不差。

见她发怔,骆元昭一拉她的手:“簪子还买得起!”

她笑起来,跟着走了,半途想起罗天驰,假作好奇的询问:“那两位侯府的公子,人好吗?”

就刚才的交往来看,都是豁达开朗的,他道:“都不错。”

“那罗公子看起来好似不太高兴。”

“啊,听说他姐姐去世了,华公子说得,故而来此散心。”骆元昭思及生母去世,感同身受,可他并不愿与妹妹提这个,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要她也伤怀呢,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想必娘亲在天之灵,见到他们安好,也会欣慰。

他又不说了,骆宝樱却有几分失落,她想多听听弟弟的事情,可是也不能强求哥哥说,不然总是有些奇怪,毕竟那是个陌生人啊。

勉强收敛起心思,她随骆元昭去了珠翠轩。

这里是湖州最大的珠玉铺子了,眼见是知府大人的儿子,伙计连忙去禀告,掌柜亲自过来招待。

“还请掌柜拿些合适的予舍妹挑选。”骆元昭道。

原来那是知府的女儿,掌柜的并不认识,但他能开那么大的铺子耳目是灵通,便知道应是才从沧州回来的嫡长女了,连声答应,让伙计连续捧出好几样首饰,有的是金的,有的是玉的,还有些点翠。

瞧这样式还算新颖,不过比起京都的翡翠楼,还是差远了,骆宝樱看来看去,一时竟不知挑哪一样。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有沙哑的声音,华榛又来了:“这么巧,大公子也带妹妹来买首饰吗?”

骆宝樱回头看去,原来不止华榛一人,还有罗天驰,江丽宛,后者正一脸羞涩的看着她哥哥呢!

真是巧吗?她很是怀疑,不过能见到弟弟,那是意外的惊喜。

骆元昭眉梢略扬,忽视掉江丽宛的目光,笑着与华榛道:“一早就与妹妹说好,要带她来买些东西的。”

“我也是,难得来湖州,便给表妹送份礼物,只小表妹不肯来。”他招呼江丽宛,“不是嚷嚷要我出血吗,还不来挑?”

江丽宛没想到他这样大大咧咧,什么都说,恨得瞪他一眼,可骆元昭在这里,她得时刻保持淑女的样子,踩着莲步上来。

骆宝樱让开一个位置,笑道:“我正不知如何挑呢,正好一起看。”

她支起手肘,托着腮帮子,说不出的慵懒,另外一只手随意的挑起首饰,那珠光宝翠映衬得她指尖都好似透明了。

罗天驰远远看着,心头大震,抛开那略有些矮小的身影,那人的一举一动简直就同姐姐一个模样。

可这,怎么可能呢?

☆、第 8 章

他直勾勾盯着骆宝樱看,华榛在旁瞧见,眼睛都瞪大了,暗想罗天驰因他姐姐的事情,真个儿是有些失魂。

那姑娘才几岁啊,这都能入得了眼?

幸好罗天驰尚有理智,很快就收回目光,世上千种万种人,有些地方相似,也不是不可能,可他的姐姐,唯独那一个,随风而逝,永不再会。

心头酸痛突袭,使得他挺起背脊,负手往外走去。

骆宝樱回眸时,只看到他的背影。

拾起一支镶宝花的累丝金簪,江丽宛笑着与骆宝樱道:“我看你戴这个合适,不老气又好看,这宝花的颜色跟你今儿的裙衫也很相配呢。”

那是淡淡的粉色宝石,在这铺子里算是顶贵的了。

果然是世家出来的识货,可骆宝樱心疼哥哥的银子,在骆家住得久了,知晓寒门的苦处,夏天没有冰,冬天也没有炭,这样贵的簪子戴在头上,只怕晃别人的眼睛,她拿了一支乳白色参杂红丝的玉簪,笑道:“这个好像更好。”

明显的杂玉,不过九岁的姑娘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无需华丽装束,她又生得玉雪漂亮,戴什么都好。

江丽宛却道:“两样都要罢,这个粉簪我送给你。”她微微一笑,“咱们投缘呀,就当礼物。”

多么大方,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骆宝樱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儿,瞧着挺秀丽的,家世也好,要论条件,配哥哥着实妥当,可她怎么能凭这个就接受,问骆元昭:“哥哥,二姑娘要送给我呢。”

江丽宛脸就一红。

华榛粗性子,挑眉道:“哎呀,拿我的钱做好事?不如我送骆三姑娘好了。”

骆元昭忙道:“无功不受禄,妹妹若要,回头定然会被父亲母亲训斥。”他上前一步,轻声问骆宝樱,“你想好了,就要这玉簪?”

“嗯,就要这个。”

骆元昭便付了银子。

见他拒绝,江丽宛满是失落。

骆元昭买下簪子,便领妹妹同他们告辞,罗天驰仍站在外面,瞧着身影孤孤单单的,想那偌大的侯府,只他一人住着,也不知多可怜。她轻声道:“外面太阳大,罗公子不进来呀?”

罗天驰心头一跳,转过头看向她。

对面的姑娘虽也漂亮,可与姐姐生得并不像,自己真是多想了!

骆宝樱想与弟弟多说几句话,微微笑道:“湖州与京都很不同吧?京都可也有这样热?”

“京都风大,没有这边闷热。”罗天驰语气淡淡,并没有说下去的兴趣。

那瞬间,她眸色黯然,正好骆元昭拉着她要去别的铺子买熏香,她冲他一颔首走了,心里哪怕有再多的不甘愿,也不好停留。

她用什么理由呢?

脚步匆匆穿过街道,太阳炙热,照在脸上火辣辣的,她抬头看一看,伸手微挡,脑袋朝左侧着,又略低下来,往前走了。

那裙摆里外两层随着她脚步,微微翻卷。

罗天驰看得出神,想起姐姐最怕晒黑,夏日出门必是要打伞,或是戴帷帽,没有这两样,她便是用手挡着也将那脸护得周全。

这样的动作,谁都能做,可谁能做得丝毫不差?

可她怎么可能是姐姐?

他低声与华榛道:“我必是入了魔障!”

自从姐姐去世,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几天都不曾吃喝,昏厥过去,可醒来,那噩梦仍没有变。

人死了如灯灭,他最亲的姐姐真的死了!

从此后,他没有一日开颜,死气沉沉,哪怕两位姑姑开导,他也不能走出来,因他对罗珍的感情如姐如母,每当他想起双亲不在,总会想,幸好还有姐姐,后来外祖父去世,他也会想,幸好还有姐姐。

可这唯一的姐姐也离开了他。

或者,他真是天煞孤星?

十三岁的少年便算是个侯爷,到底还没有成长为男人,他有着这个年纪的脆弱,仿佛不堪一折,也正如此,皇后怕这侄儿挺不过去,听了华榛的,同意他带来湖州散心。

可好像没什么用,华榛很是焦急,握住他肩膀道:“入什么魔障?你两位姑姑都能挺过去,怎么就你不行?你可是你们罗家唯一的血脉了,你还不给我清醒点!”

罗天驰叹口气,轻声道:“我看那骆三姑娘……”

“你真瞧上她了?”华榛一咬牙,“得,便算年纪小一些,但只要你看上,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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