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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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悱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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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赵单羽,是筱菱的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你不知她已嫁做人妇了吗,还与她单独见面?直呼她的闺名?”低沉冰冷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王爷请别误会。草民……草民是给小羽送鸟粮而来,小羽……是这只鹦鹉的名字!”
小羽?赵单羽?流云洛祺剑眉一紧:“这只鸟是你的?”
“回王爷,是的,原本是草民所养,草民见筱菱……王妃娘娘喜欢,便把它送给……王妃娘娘!”赵单羽异常小心和谨慎,生怕一个错答会给自己和筱菱带来麻烦,两鬓已经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
流云洛祺默了下来,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一阵子后,忽然转身朝门口走,还一边令道:“不是拿到鸟粮了吗?还不进来?”
楚筱菱听出他在呼唤自己,内心很是不情愿,但也只好听从,用眼神跟赵单羽说过再见后,接过鹦鹉和鸟粮,随着踏上门口的阶梯。
进入王府,两人一前一后,就那样自顾走着。到了某个分岔路口,楚筱菱很自然地转左,准备回自己的住所。不料,手臂猛被抓住。
“你……你想干什么?”她下意识地挣扎,水眸一瞪。
“别用这种眼神看本王,本王不会吃了你!”流云洛祺冷哼。对她这种反应,他感到非常不悦,甚至有点懊恼。
“王……王爷若无其他事,请让臣妾回凝翠阁!”楚筱菱语音逐渐恢复了平稳。
流云洛祺更感心烦,非但不放开她,还拉她一起往前,绕过几座回廊和楼阁,踏入一座与众不同的殿宇。
——冀风阁——
这是他的居所!
自嫁进来,这是楚筱菱头一次踏入这里,诺大的庭院十分幽静,两边种着花草和竹子,几棵大树直冲云霄,到处一片绿意盎然。
殿堂之内,红漆明柱,雕龙画凤,一切家具均由檀木制成,特别是靠墙壁正中的两把紫檀鎏金交椅,垫有浅黄描花绣垫,异常雄伟和威严。整体布置,虽没想象中奢华,却也甚是符合他的冷酷个性。
流云洛祺已然放开她,在下人的服侍下,褪去朝服,换上了一袭青色便服,此时正坐在其中一只紫檀鎏金大椅内,悠闲地茗着茶。
楚筱菱也停止了打量,不知所措地静立一边,只能低头看着怀里的鹦鹉。
“从明天起,我不希望再看到它!”蓦地,流云洛祺道出一句。
楚筱菱即刻抬眸,满眼愕然。
“给你三个选择,一是物归原主,二是把它放生,三是……”他没往下说,眼中露出一道凶残。
楚筱菱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抱紧鹦鹉,疑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照本王意思去做,否则……你知道后果的!”见她对那鹦鹉誓死保护的模样,流云洛祺感到不知名的恼怒,冷睨着她,一会突然起身朝内堂走去。
楚筱菱眼神转成哀怨,定定看着他那决然而去的背影,想喊住他,但最后,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外。
她就那样呆呆愣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从中清醒,然后抱着鹦鹉,心不在焉地离开,刚走出大门,忽见颜歆出现在自己面前,狐媚的双眼,带着不怀好意和得意洋洋。
楚筱菱一下子似乎明白了过来。想不到,这女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她就觉得奇怪,从没理会过自己的流云洛祺,怎会费心思在一只鹦鹉身上,原来是颜歆去告状了!
“最有灵气的鸟?这下该好好跟它话别了吧?”颜歆幸灾乐祸的话语充满邪恶。
按耐住心头的怒火,楚筱菱冷瞥着她,最后,什么也不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瞪着那抹垂头丧气的背影,颜歆脸上神情更加得逞和阴险,心中在暗暗冷哼:贱人,敢得罪我?下次要走的会轮到你!!
第十八章 拥抱
楚筱菱一路疾奔,很快回到翠凝阁。
等候多时的琴儿已迫不及待地询问:“筱菱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见到赵公子了吗?有没有拿到鸟食?”
楚筱菱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在一张椅子坐下,精神恍惚地看着怀里的鹦鹉。
琴儿见状,又是一阵焦急,“发生什么事了吗?”
继续沉吟了一会,楚筱菱回神,娓娓道出方才发生的情况。
琴儿听后,立即来气:“我就知道那坏女人不会罢休,想那王爷也是个糊涂虫,竟然对她言听计从,真是一对狗男女!”
琴儿的口无遮拦,让楚筱菱及其吃惊,赶紧掩住她的嘴,左右张望一下,小声地责备:“琴儿别冲动,这话要是被人听到转告到王爷耳中,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说的事实,他们本来就可恶嘛!一个冷酷无情、是非不分;一个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琴儿仍然忿忿不平,继而又转向忧心忡忡:“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小羽送走?”
“他言出必行,与其让小羽受到伤害,倒不如把它送回去!”
“可是你舍得吗?少了它,你会恢复以往的沉闷日子!筱菱姐,不如你去求老王妃吧!”
求老王妃?不错,有老王妃出面,小羽必定能留下,但这无疑会引起老王妃和流云洛祺的争执,到头来恐怕只会引来他更多的厌恶和刁难。况且,老王妃和他母慈子孝,自己怎能这般自私,为了自己的快乐而去破坏他们的母子感情?!
罢了,自己又不是没尝试过那沉闷苦楚的日子,还是“安分守己”下去吧!做好决定,楚筱菱微微调整心情,吩咐琴儿:“你下午出府一趟,把小羽羽给赵单羽送过去!”
“筱菱姐……”琴儿大呼,见楚筱菱那极力忍住悲伤和痛苦,只好答允,且转开话题:“对了,午膳已经准备好,你快去吃吧。”
楚筱菱颌首,抱着鹦鹉一起走入膳厅,第一次让它和自己同桌共食,也是最后一次。由于心情不好,她吃得不多,午饭后也不休息,只是静静看着鹦鹉,珍惜和它相处的每分每秒。虽然它只是一个小动物,相处时间也不多,但她已完全把它当亲人看待。
不知是否感觉到离别的悲伤,小鹦鹉也是异常安静,一双眼睛定定望着楚筱菱,让人不觉更加伤感,黯然垂泪。
琴儿寸步不离得守在旁边,小脸尽显哀伤,偶尔还低头,用袖子抹去泪水。
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楚筱菱最后深望了一眼小羽羽,终把它交到琴儿手中,还特意交代了一句:“琴儿,你跟赵单羽说,我没事,我会坚强地活下去!还有,叫他好好照顾小羽,下个月回去省亲的时候,我再约他见面!”
尽管不是很明白她话中的具体含义,琴儿却也没细问,凝泪点头,在楚筱菱的依依相送下,带着鹦鹉走出翠凝阁……
距离小羽被送走已有好几日,楚筱菱一直闷闷不乐,这天,在琴儿的鼓励下,她总算踏出翠凝阁,不知不觉来到王府后花园。
桃花时节已过去,如今只剩一棵棵光秃秃的桃树,满园苍凉,让她原本惆怅哀伤的心更是添多一份悲酸。
她绕着一棵棵桃树,心不在焉地走了一圈,随手摘下一只叶片,放在嘴边吹弹。一曲刚毕,忽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首一看,只见那灿烂耀眼的阳光底下,伫立着一个挺拔修长的人影。
“进王府都这么久了,你到底是学不会规矩呢,还是故意这般对本王?”她的漠不关心,让他恼怒,真是莫名其妙,每次见到她,他总会不受控制地发火。
“臣妾拜见王爷!”楚筱菱这才福一福身,却也不待他反应,自顾转过头去。
流云洛祺火气更大,疾步挤进桃林,一把抽下她唇间的叶片,力气之大,导致她那娇嫩的樱唇被叶子割伤,殷红的鲜血往外直冒。
淡淡的痛,带着丝丝血腥,让楚筱菱明白怎么回事,可她并无去理会,只是任那咸腥的液体继续渲染着自己的嘴唇。
“不就是一只鹦鹉吗?敢情还在跟本王生气?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本王的女人,非但要规规矩矩,还要听本王的话,时刻以本王为中心!”他一双剑眉拧紧,盯着她唇上的殷红液体,内心很是烦躁,“你何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乖乖巧巧,而是固执倔强,还时常惹事!难道是怪本王冷落你?你这是在反抗?”
不,才不是这样!!不错,他是冷落自己,但自己从没想过去抱怨什么,更没想过去争什么!他曾经的告诫,自己一直牢记心中,自己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安静的生活,是他们不肯放过自己,特别是他那最宠爱的侧妃颜歆,处处为难自己!而他,为了颜歆是非不分!想到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楚筱菱竟然忍不住,眼泪噗噗地往外流出!自己真没用,还是无法做到坚强淡定!!
而流云洛祺,以为这辈子只对颜歆的落泪感到心疼,可是望着眼前的她,那梨花带泪的可怜模样,他的心弦被触动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促使,让他想也不想,搂她入怀。
突如其来的拥抱,使楚筱菱浑身一颤,最后,顺势把头靠过去,一把泪一把鼻涕,放声嚎哭,发泄出压制心底的委屈、苦楚、沉闷等等情绪。
流云洛祺心头百般滋味,不知说些什么,只是继续搂着她,直到她停止哭泣。
哭过之后,整个人感觉好了许多,某些意识也跟着归位,楚筱菱这才觉察到什么,整个人为之一震,迅速推开他。
流云洛祺猝不及防,整个身体往后倒去,一根根树枝划过他的后背,尽管隔着一层袍衫,尽管他有个结实厚壮的背,但他依然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漆黑的深眸骤然眯起,向她发出阴沉冷冽的光芒。
楚筱菱仿佛看不到,别过脸,用袖子轻轻抹擦着嘴唇上已然凝固的血迹。
流云洛祺俊颜更加森沉和阴霾,冷眸依旧,一会,留下了一句“不知好歹”,便怒气腾腾地冲出树丛。
这次,楚筱菱并没回头去目送他,自顾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出神仰望着万里无云的高空,心乱如麻。
她并不知道,在流云洛祺离开后花园的那一刻,一个娇柔纤细的身影从某棵大树后出来,那美艳精细的容颜由于愤怒妒忌而变得扭曲,呲牙咧齿,一双眼眸不断射出阴狠和毒辣的光芒……
第十九章 奸计
这天,楚筱菱用完早膳,正在院里闲逛,丫鬟燕儿忽然神色匆忙跑来,气喘吁吁地禀告:“王妃,琴儿她……她被王爷抓走了!”
楚筱菱花容一变,柳眉立时蹙起。琴儿不是去膳房领东西吗?怎会被流云洛祺抓走?
燕儿略微缓了缓气,接着往下说:“听说琴儿把颜侧妃推到湖里去,害得颜侧妃差点受溺。王爷知道后雷霆大怒,命人抓住琴儿,还下狠话说侧妃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决不饶过琴儿!”
“那琴儿呢?她现在哪?冀风阁吗?”楚筱菱听完后,内心更加焦急。
“不,王爷把她带到雅歆阁!”
雅歆阁?楚筱菱想也不想,准备朝外走。
燕儿却阻止她:“王妃,依奴婢看,您最好先去禀告一下老王妃,尽量带老王妃一起去。”
对哦,单凭自己的能力,肯定救不了琴儿。楚筱菱对燕儿感激一瞥,这才再次迈步,火速抵达漪兰殿,把情况大概告于老王妃。
老王妃听完后,什么也不说,便与她一起赶到雅歆阁。
只见琴儿真的跪在那里,全身被绑,头发衣服都湿了,眼睛红肿,整个落鸡汤似的。她看到楚筱菱,就像看到救星,马上哭喊出来,“筱菱姐,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楚筱菱从怀里取出手帕,抹去她脸上的水珠和泪水,一边询问整个事情的经过。
琴儿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道出:“我去膳房的途中,经过九曲桥,颜侧妃正好在那,她忽然叫我过去,我一靠近,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跟她一起掉进湖中。被救上来之后,她说是我故意推她。筱菱姐,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一起掉下去!”
老王妃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略微一想,便大约明白怎么一回事,不过她没即时发表评论,询问了一下仆人,得知流云洛祺在屋里,于是让人扶起琴儿,一起走了进去。
软榻上,流云洛祺正给颜歆喂着药。看到老王妃,不觉愕了愕,又见琴儿也在,马上发出怒喝:“本王不是讲过没本王允许,你要继续跪下去吗?是谁准你进来?来人……”
“是我叫她进来的!”老王妃打断他。
“娘亲……”
“祺儿,这是家务事,应由娘亲处理,不必你来费心!”老王妃一脸坚定,看向颜歆,循例问她整个事情的缘由。
颜歆假装娇柔,咳嗽了几声,才虚弱地答:“回母妃,我在湖边赏景,这丫头从我身边经过时招呼也不打,小兰看不惯,把她叫住,指责她。她理直气壮,还跟小兰起了挣扎,我欲过去阻止,谁知她趁机把我推到湖里。我猝不及防,本能地拽住她,最后连她一起掉进湖里。”
“是吗?但我从琴儿那听到的并非如此!”老王妃嗓音一沉,眼眸一凛,把琴儿的禀告重复一遍。
颜歆听罢,眼泪立即涌出,“母妃,冤枉啊!她只不过是个丫头,我怎会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不错,一个丫头确实不值你这么做,问题是,她是筱菱的丫头!你一直不妥筱菱,时刻想着动她的人!就好像,上次的鹦鹉!”原来,老王妃什么都知道!!
“没有,歆儿没有!歆儿根本不用那么做!王爷夜夜陪我,对我疼爱有加,我怎会妒忌姐姐!”
“或许,在爱情方面,你是不会妒忌筱菱;可是由于她拥有你永远也无法得到的头衔,因此你要对她赶尽杀绝!!”老王妃一针见血,这种尔虞我诈的把戏,她当年在后宫看多了!
“不是,真的不是,我不是这样!!”颜歆放声哭了,哭得甚是委屈、凄凉、楚楚可怜。
流云洛祺见状,整颗心都揪成一团,边安慰她,边对老王妃保证:“娘亲,孩儿肯定歆儿不是那种人,这事绝非歆儿的错!是琴儿这贱丫大胆放肆,目中无人!”
说着说着,他怒气再起,厉声吩咐:“来人,把着贱丫拉出去,痛打100大板!”
一百大板?那岂不是要琴儿的命!!楚筱菱内心一阵恐慌,急忙挺身而出,“不!你们不能这样冤枉琴儿,我也以人格担保,琴儿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楚筱菱这话一说出,整个殿内顿然安静下来,特别是流云洛祺,星眸骤眯,脸上更是阴霾深沉得骇人,浑身散发着暴戾和凶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想不到会当面顶撞反驳自己!看来,自己不能再仁慈,应该连她也一起罚!
第二十章 奸计得逞(二更)
看着周围的情况,老王妃担心事情越弄越遭,连忙说出一个颇为中肯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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