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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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悱恻-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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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修仪,把解药给我们,我们立即放了你,另外,你喜欢的话也可在皇宫住下,好好安享晚年!对了,听说你有一个儿子,他……是不是先帝的骨肉?”兰太后又道。照颜歆说的计划,首先威逼甄月晴交出解药,然后把她挂在南宫门,将她儿子引起,最后一网打尽,如今看来,根本不用那样做了!
顷时,慧心太后也走了过来,冷冷瞪了甄月晴一会,怒喝出声:“少跟她废话了,开始用刑吧,她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看到慧心太后,甄月晴心头又是一悸,猛然为冀北感到悲哀和幽叹,三十年过去了,他的亲娘还是没改尖酸刻薄与凶狠个性。
颜歆已迫不及待地把侍卫喊了进来,号令他们开始动刑。
兰太后依然心怀恻隐,不由阻止道:“先别这样,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慢慢商量!”
“什么自己人?荒谬!敢情你忘了当年她是如何接近先帝的?若非先帝睿智,事先识破她的诡计,说不定早就断命于销魂散之下!”慧心太后哧哼,还不忘趁机诋毁流云洛祺一番,“看,同样的伎俩,先帝能揭穿,某人却不能,真是丢尽皇家的脸!”
听出她的指桑骂槐,兰太后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不过,她没在这方面纠结,继续对甄月晴规劝道:“月修仪,身为娘亲,我也深深体会到希望儿子得到最好的东西,但老实说,你儿子多年在外,对治国之道毫无了解,恐怕无法胜任帝位。不过你放心,我会跟祺儿讲,到时封你儿子为王,让他认宗归祖,享有他应得的。”
甄月晴还来不及反应,慧心太后已再度责备出来,“你胡扯什么,谁说她的儿子是先帝的种,她离开这么多年,跟野男人生了野种也不定,拜托你别再滥用好心,搞错了只会让人贻笑大方,智慧给先帝蒙耻!”
尚未看出慧心太后真面目的甄月晴,听到她的这番话,墓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阴森的地牢内显得格外恐怖。
听得慧心太后一阵愤怒,“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敢笑?哼,等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笑什么?笑你自以为是、自打嘴巴、可怜可悲!冀北不是先帝的种?冀北是野种?那你呢?岂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当你得知冀北其实是你亲骨肉的时候,你必定会为自己的话而后悔莫及、咬舌自尽吧!甄月晴冷睨着慧心太后,嘴角噙出一抹嘲笑。
慧心太后不觉更加恼怒,还隐约带着一丝羞愤,再也不顾兰太后的劝阻,吩咐侍卫正式用刑。
瞬间,一道凄厉惨切的哀叫声响彻整个牢房。只见发红发烫的铁板无情地烙在甄月晴的衣袍上,身体立时印出一个个窟窿,空气里蔓延着皮肤烤焦的臭味。
甄月晴痛得面容扭曲,龇牙咧嘴,怒瞪慧心太后。为什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好,因何会遭到这种惨绝人寰的酷刑?不过,自己不后悔,只要冀北好,自己就算饱受地狱般的煎熬也无所谓!
听着那无比凄厉的惨叫,看着那惨不忍睹的画面,兰太后实在不忍,厉声喝住侍卫:“住手,你们谁要再敢继续,下场会跟她一样!”
侍卫一听,纷纷停止,无不战战兢兢。
估计是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慧心太后暂且罢休,准备进行第二步计划,却再度遭到兰太后的阻拦。
“母后,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女魔头性子是硬,不怕死,但我们就不信她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受苦,假如这热铁烙在她儿子身上,到时她恐怕再也不会如此淡定坚强了!”颜歆急忙劝慰,内心实则恨不得把兰太后掐死。
“你同情心泛滥是你的事,可别祸及流云皇朝,祖宗基业若败你手,哀家第一个不放过你!”慧心太后也怒声警告。
“母后,别节外生枝了,我们照计划进行吧!”颜歆接着道。
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兰太后左右为难,矛盾不已,一方面,她真的不忍心那样对待甄月晴母子;而另一方面,又担心她们的存在让流云洛祺受到威胁。道义与亲情,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亲情。
得到她的允许,事不宜迟,颜歆马上吩咐侍卫把甄月晴从铁栅栏里带出。
“放开我,你们要把我带去哪!快放开!”甄月晴虚弱挣扎着。
慧心太后忽然走近她,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体某部位轻轻一点,嘴巴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出:“安心上路吧,师妹!”
一听这久违却熟悉的嗓音,甄月晴浑身一僵,眼眸瞠大,满眼的难以置信。
慧心太后从她身旁走开,改为隔空传音:“甄月晴,胆敢在我头上动土,我会让你死无全尸,为我孩儿报仇!”
甄月晴更加激动,张大嘴巴打算呐喊,奈何犹豫被点了穴而发不出声,她只能不甘地瞪着“慧心太后”,无助地任由侍卫押出牢房。
翊坤宫。
楚筱菱刚起床,忽觉眼皮跳个不停,心里好像有样东西直在抓挠,让她忐忑不安、思绪不宁。
正好这时,房门被推开,琴儿形色匆匆地跑进,喘着粗气禀告:“筱菱姐,大事不妙了,听说……听说您师父被吊在皇宫南大门,慧心太后与兰太后准备将她烧死。”
楚筱菱一听,俏脸瞬时僵住,难怪方才觉得心思不宁,原来是这么回事!事不宜迟,她在琴儿的帮助下快速穿好衣裙,头发来不及梳理,只用丝带随意绑着,交代燕儿照顾好妞妞,立刻带着琴儿奔向南宫门。
一路上,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吹红了她的脸,打乱了她的头发,但她都没理会,一直拼命往前,心里同时在默念:“师父,您要顶住,您要等筱菱,一定要……”
琴儿跟在后面,也是气喘吁吁,满面涨红,她以为自己跑得已经够快,想不到楚筱菱比她更快!
看着楚筱菱那颠颠颤颤的背影,她不禁呼唤,“筱菱姐,您跑慢点吧,别摔着呀!”
她还真乌鸦嘴,她话音刚落,只闻哎呀一声,楚筱菱整个身体朝前栽去。
琴儿内心一阵懊恼,加快速度冲上去,急声问:“筱菱姐,您还好吧,有没有撞到哪儿了?”
楚筱菱不语,皱着眉头,在琴儿的搀扶下起身,欲继续奔跑,只觉脚上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再度哀叫出声。
“啊,您的脚……脚趾流血了!”琴儿惊呼出声。
楚筱菱低首,发现鞋尖破了一个洞,素色的布料染上了一片鲜红,估计是刚才摔跤所致。
“我真笨,刚才应该提议您坐轿子的!”琴儿在自己头顶拍打一下,懊悔异常,“筱菱姐,看来您不能再走下去,您在这等等我,我回去命人把轿子抬来!”
“不用,我没事!”楚筱菱阻止琴儿,因为她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
“可是您的脚……那不如我把鞋子给您!”琴儿说罢,再也不顾女子不能随意露脚,马上把自己的鞋子脱掉,递给楚筱菱。
楚筱菱接过准备套上,却发现,穿不进去!琴儿的脚比自己的小很多!心里越来越焦急,望着看不到头的前方,楚筱菱不由再度起身,就那样赤着脚,再次往前奔跑起来。
琴儿见状,花容失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挥动两脚,继续跟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们总算抵达南宫门口,却见城门紧闭,侍卫严加把守。
楚筱菱心急如焚,吩咐他们打开宫门,但受到拒绝。
琴儿见此情况,不禁叱喝出声,头一遭摆出架子:“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奴才,不看看筱菱姐是谁?皇上最爱的女人呢,她的命令也敢拒绝,你们是不是嫌命长了?”
“娘娘,对不起,小人只是奉命行事,两宫太后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踏进这个宫门!”侍卫赶紧解释,面露难色。
楚筱菱一听,急忙问:“那太后她们呢?”
“回禀娘娘,两宫太后,还有贤妃娘娘,都在城楼顶……”
不待侍卫讲完,楚筱菱迅速回头,沿着一层层阶梯冲上城楼,视线第一时间被悬空吊挂的甄月晴吸引住。
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满身是伤,垂头丧气,原来,师父的状况是这么惨,流云洛祺说话不算数!楚筱菱顿感揪疼与悲愤,泪如雨下,边冲到过去边高声哭喊,“师父,师父,我是筱菱,师父……”
可惜,悬挂甄月晴的地方距离城墙有二十丈之远,不懂武功的她根本够不着。发现甄月晴毫无反应,又瞧底下那堆时刻准备点着的柴草,楚筱菱更加心如火煎,于是回头,改为哀求兰太后,“兰天后,求您放下我师父,求您!”
泪流满面、头发散乱,还……脚趾流血,瞧着楚筱菱狼狈不堪的模样,兰太后心头悄然泛起一丝怜悯和不忍,准备将她扶起时,却被颜歆快一步,叱喝出声,“贱人还不赶紧滚开,休想在这装模作样,我们不是皇上,不会受你蛊惑的!”
说罢,将兰太后拉退几步,无比严重地劝告,“母后千万别上当!为了皇上着想,我们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心软,否则前功尽废呀!”
兰太后一听,刚刚燃起的同情立即被压了下去,看着楚筱菱,严声道:“甄月晴有今天,全是她自找的,你若真心爱祺儿,就退到一边去,别妨碍到我们!”
“师父虽然有错,但也情有可原,况且,师父是皇上掳来,该由皇上处置!你们趁皇上不在而私下动刑,根本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楚筱菱不禁辩解,危急关头,她不能放过任何挽救机会。
“我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皇上好,就算皇上在,也会赞成我们的做法!”颜歆冷哼,“你呢,口口声声说爱皇上,都这么久了,还不见你拿出解药,我看你根本就无心给皇上解药,你跟这女魔头根本就是一伙!”
“才不是!只要你们现在把师父放下来,由我跟她说,我会让她交出解药的!”楚筱菱说罢,再度转向兰太后,还噗通一声跪下,“兰太后,请您相信我,我给您磕头了!还有,您一向菩萨心肠,您怎能做出这等事!”
担心纠缠下去会坏了计划,颜歆吩咐侍卫把楚筱菱支开,同时走到城墙边缘,命令下面的人开始点火。
顿时,熊熊烈火燃起,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火光四射,照亮了阴沉的天空。
心知求助无门,楚筱菱放弃向兰太后的哀求,挣脱掉侍卫,再度奔至城墙边缘,对着仍无反应的甄月晴大喊:“师父,您快醒醒,师父,师父……”
不知经过了多少声的呼唤,甄月晴总算幽幽醒来,望着痛哭流涕、神色哀痛的楚筱菱,又瞧瞧颜歆等人的可恶嘴脸,她想做声,奈何说不出话。脚底的大火并不能使她害怕,身上的炸药才是让她彻底恐惧的原因,她很清楚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她不希望楚筱菱看到,更不希望……
可惜,大概是以前做孽太多,老天爷似乎要惩罚她,她惊见,冀北高大的身影由远而近,在她刚看清楚他那张充满焦急悲愤的面庞时,只闻轰隆一声,身上的炸药霎时爆开,她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弹起,肉体粉碎……
除了颜歆与慧心太后,周围的人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画面震慑住,包括刚赶回来、正目睹上这一幕的……流云洛祺!
楚筱菱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动弹不得。
而冀北,发狂似地疾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凄厉地喊,“娘,娘……啊……啊……”
凄厉的咆哮,响彻四周,引来地动山摇。
楚筱菱清醒,迅速冲下城楼,这时城门已开,在侍卫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她娇小的身影已经冲出门外,匍匐在地上,抓起一块块碎步,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已然靠近的冀北,同样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抚摸着甄月晴唯一留下的碎布,流出了他有史以来的第二次眼泪,这次,并非一两滴,而是……无法计较。
流云洛祺边吩咐人灭火,边走到楚筱菱身边,心疼地扶起她,“菱菱,这里危险,你先随朕离开。”
见到他,楚筱菱想也不想,用力将他推开,同时走近冀北。
冀北站了起来,先是怒视流云洛祺,稍后,目光转到楚筱菱,悲愤地吼出,“想不到……你的心始终向着他,为了他,你枉顾我娘的性命!我好傻,我真傻,竟然相信你会保护我娘!竟然把这么重要的责任交到你的手上!”
“师兄,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想救师父,我也不知道结果为何会这样。”看着那张俊秀的脸庞温柔不再,此时有的只是浓浓的恨意,楚筱菱心如刀绞。
“是吗?可惜,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再也不信你这个笨蛋,你这个骗子!为了一个男人,你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楚筱菱,我看错了你,我冀北倒霉,我娘更无辜,养虎为患!”冀北痛心疾首,悔恨万分,不禁仰天长啸。
看着怒不可遏、撕心裂肺的他,又想起尸骨无存的师父,楚筱菱贝齿深深陷在红唇里,眼泪继续滚滚滑流。她侧首,转向流云洛祺,清眸充满无限哀痛与失望:“流云洛祺,你好卑鄙,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不仅利用我,还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
“菱菱,你听朕解释,朕事先并不知晓会发生这等事!”看到她眼中的绝望和愤恨,流云洛祺犹如堕入千年冰窖,从头冷到脚。
“不知道?那为何我师父混混沌沌,满身是伤?为何颜歆有权动用私刑?”楚筱菱愈加悲愤填膺,“一方面,你答应我会好好对待师父;另一方面,你却纵容颜歆为所欲为!一直以来,你为了她,好坏不分,是非混淆!流云洛祺,我恨你,在我楚筱菱有生之年,都不会原谅你!”
“菱菱——”流云洛祺欲再度朝她靠近,但闻一阵劲风袭来,惊见冀北敏捷的身形几乎与自己咫尺相隔,而且……冀北的头发不知几时已经变白,在寒风吹拂下散开,整个面容阴沉恐怖得如魔一般!
楚筱菱也注意到了,撼得整个身体直往后踉跄,满眼的诧异震惊与难以相信,痛彻心扉地喊出,“师兄……”
瞬间,流云洛祺的贴身护卫冲了过来,纷纷驶起功夫抵抗冀北。
流云洛祺后退几步,同时把小林拉到安全地带,沉重地看着眼前的严峻打斗。
冀北几乎成魔,浑身力量顿增,招招凌厉狠绝;那些护卫也不敢有半点松懈,幸亏他们都是经过严格培训,故此以他们几个人的力量,尚能应付冀北。
此时的楚筱菱,已无法用言语表达她的心情和状态,她似乎再也感觉不到周遭的一切,视线牢牢锁定冀北,发现他开始处于下风,不禁惊慌哭喊出来,“师兄,快走,快走啊……”
冀北也仿佛没了灵魂,意识依然停留在甄月晴被炸的那一刻,整个人被仇恨悲痛包围住,死命挥动手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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