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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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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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钟越认识了多年的医师从未听过钟越如此惶恐的语气,风驰电掣地带了急救物品就赶了过来。看到钟凌身上的情况,眼神也是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不过他没有问什么,仔细给钟凌处理了伤口,打了吊液,还开了一些药。
  
  “若是下午还没退烧,立马通知我。”医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道。
  
  “他,没事吧?”
  
  “你若指的是生命危险,那倒没事。不过,这不是小事。还有,你自己的心理情绪也该控制一下了。”医师丢下这几句话,拎了东西便离开了。
  
  只剩下一个沉默的男人和一个毫无生气的病人。 
  
  
        
剪不断理还乱(上)
  当天下午,钟凌高烧渐渐退下,然而钟越不敢放下心来,因为钟凌仍然昏睡着。到了夜里,钟越见他仍没有醒来的迹象,不觉有些焦躁。他试着给钟凌喝些热水,毕竟这样不吃不喝老半天也不是个回事。
  
  勉勉强强喝下杯热水,钟越转身拿了温度计给他测量。其实他这一天反反复复给钟凌量了十几次体温,高烧退下后他又折腾了几次。他就是不敢静坐下来,一旦闲着,大脑似乎就开始发酵,膨胀,仿佛要把最后的一丝空气也挤出去。最后,“嘭”的一声,爆炸。
  
  钟越取出温度计,水银柱上升到39摄氏度。他吓了一跳,急忙掏出手机给医生拨了个电话。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忽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自然是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尽管不太乐意,不过医生还是迅速赶到了钟越的住所。
  
  “嗯。。。37。5℃,正常啊!”医生瞅着那温度计,叫道。
  
  “之前是39℃。”
  
  “你怎么量的?”医生语含质疑,看了看一脸疲惫的钟越,对方的精神状态显然是差到极点。
  
  “放他嘴里。”钟越如实回答。
  
  按理说测温度放嘴里或是夹在腋下都是可以的,不过哪来的这么大的温度差距。医生看了眼还在沉睡的钟凌,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到床头柜上的杯子。
  
  “你给他喝热水了?”
  
  “嗯。”钟越正在想喝热水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医生又问道:“然后你接着就将温度计放他嘴里?”
  
  “。。。。。。”钟越神色一僵,这才知道自己犯了这么个低级的错误。
  
  医生拍拍他的肩,说道:“你也去休息会儿吧,恍恍惚惚的在这也没什么用,别老弄得自己一惊一乍的。”
  
  钟越没有说话。
  
  “对了,再给他上一次药,我先回去了。”
  
  房间里又是一片寂静,钟越捏着一管药膏,走到床边揭开钟凌身上的被子。他的动作有些机械化,配上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孔,活像一个接受命令的警员。
  
  钟凌身上没有穿衣服,只盖着厚厚的被褥。此时被褥被钟越掀开,便露出了赤。裸的身躯。昨夜他在疯狂的性。事中没有细看,此时看到了“全貌”,他才突然发觉,当年那个小兔崽子真的长大成人了。
  
  钟凌发育得晚,到十七八岁才开始窜个子,两年前离家时还矮了钟越好一截,可现在已和他一般高。而且腿长腰窄,身材匀称。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大腿处的皮肤要更白一点。
  
  钟越的目光顺着大腿上移到臀。部,看到那红肿还沾着些新鲜血迹的**,立马别过头去。昨夜是他冲动,可现在清醒下来,他仍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做出了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
  
  无论是采取冷战还是暴打他一顿,甚至是将他赶出家门也好,都不至于。。。像这样,生生地将他们之间最后的丝线扯断!
  
  当钟越想到,待钟凌醒来,两人便就此分道扬镳时,他的心里忽然跳出了个声音,不断地叫嚣着:留下他!可是这个想法在下一刻就被打消了。
  
  他现在有什么资格留下他?
  
  ******
  
  今早的药膏是医生帮着涂的,那时他整个人处于浑噩状态,也不愿去面对那残暴的伤口。如今这自己造成的伤口曝光在眼前,让他的心口一阵瑟缩。
  
  他小心翼翼地在**附近抹了一层药,担心将还没愈合的伤口扯裂,他只敢将手指伸进一个指节。此时他的手指正在**里轻轻转动着,那场面说不出的淫。靡。
  
  钟越一贯处变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不过说来,自从钟凌回来后,他脸上的面具就被撕了下来,再也无法维持他原本的镇静。
  
  感受到钟凌轻微的颤抖,钟越更是放轻了动作,缓缓将手指抽出,重新给他盖上被子。
  
  ******
  
  第二天正午,钟凌终于醒来。钟越打开房门看到试图要坐起来的钟凌,心中难免欣喜,正要说些什么时,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恐让他噤了声。他无言地走过去,抱着钟凌让他慢慢坐好。
  
  “我去做饭。”钟越丢下这句话便逃也似地离开。
  
  钟凌向后靠,尽量不让重心放在臀部。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那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他是该痛心两人之间什么也不是了,还是庆幸不必再维持那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
  
  ******
  
  “吃饭。”钟越递给他一碗白粥,尽量避开与对方眼神的交接。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懦弱,因为他怕极了钟凌的眼神。他不敢去理解那眼神里头的情绪,似乎任何一个含有憎恨或厌恶的眼神都可以给他制造一个逃避的借口。
  
  所以当钟凌把粥喝完时,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钟越拿了碗要出房门,身后才传来钟凌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钟越僵直了身体,没有转过身去也没有说话。尽管他直到钟凌此刻正在盯着他,也正在等他一个答案。
  
  杵了好一会,他最终吐出了两个字:
  
  “。。。父子。”
  
  钟凌长时间没有从“父子”两字中回过神来,他的视线直直地锁定在门口,虽然那处的人已离开。视线越来越模糊,随后,泪珠接二连三地滴落下来,渗透进被子里。
  
  钟凌突然放声嚎啕大哭,像是心里那名为“悲伤”的野兽终于冲破牢笼,肆虐地在他身体里顶撞。疼痛席卷了全身,让他止不住用泪水倾泻痛苦。
  
  明明□。成这样,他还是那么犯贱。还抱着那最后一丝希望,以为自己或许还有那么一寸地位,还有那么一点可能。。。。。
  
  爸。。。。。
  
  这么多年的暗恋,终究是一文不值的。
  
  ******
  
  钟越站在门口,听着钟凌的哭声,胸口有些发闷。
  
  他想起钟凌第一次像这样嚎啕大哭的时候。那是钟凌才八岁,跟着他大概是一年。钟越很少骂他,连打他也是不曾有过。因为钟凌玩归玩,闹归闹,终究都是在钟越允许的范围内折腾的。
  
  可是某一天,那会儿刚上二年级的钟凌被其他小男生怂恿着放学一块去耍狗。钟凌当然牢记着“放学就回家”这一规定,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抵不住同学的几句劝诱,就跟着去了。
  
  说是“耍狗”,其实就是几个玩心重的小孩带了点食物远远地抛过去,让那条野狗跑着去衔。或者站得远远的,丢几个小树枝到它身上。看久了也是无聊,钟凌正想着要回去,某个不知轻重的伙伴扔了一个拳头大的石头过去,准头还挺好,正好给砸那狗头上了。
  
  野狗凶得很,当下恼火了就奔了过来。几人哄闹一团,急忙跑开。钟凌那时正发着呆,野狗冲过来时他反应迟钝,胳膊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钟凌眼泪立马就流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抑或两者皆有。他攥着书包,撒腿就往家里跑。
  
  钟越回家见不到人,本来就有些不高兴,看到钟凌泪流满面地冲进来,还带着只流血的胳膊,当下火气就上来了。听到是被野狗咬的,更是气得要命。
  
  他带着钟凌去医院打了疫苗,处理了伤口,回到家直接就将他关房间里。一时气不过来,锁门时还吼了一句:“再敢这样我把你丢回育幼院!”
  
  钟凌一愣,下一刻就哇哇大哭起来,哭得十分悲怆。
  
  钟越被那狼嚎一样的声音吵得不行,开门将他放了出来。门一开,那泪人儿就往自己身上扑,一边嚎一边道:“爸,我不敢了!你、你别把我、我就丢回去。”
  
  钟凌说道后面哽咽得说不上来,鼻涕眼泪一把擦。钟越苦笑不得,当初在育幼院看上了他就是觉得他干干净净,挺简洁的。后来相处了一年,他才知道钟凌有多邋遢。结果一问,他才从钟凌口中得知,那天其实是集体出游的日子,不过他正好发烧没能去,于是当一群小孩玩一身泥巴回来,对比之下,钟凌看上去就干净得多。
  
  结果,那个最邋遢的就被自己给捞了回来。
  
  怀里的钟凌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说出的话却没半句能听的懂。钟越把他拉开,说了句“好”。
  
  钟凌还在要个有保证的答案,问道:“你是我爸对吧?”
  
  “是、是,我们是父子。”钟越有些无奈。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钟凌随手鼻涕一擦,笑的十分开怀,正在换牙的他笑的傻不啦叽却难得可爱。
  
  那时他为一句“父子”而高兴了半天,而现在,他为一句“父子”而痛不欲生。。。。。。
  
  ******
  
  钟凌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期间两人没有再说过话。每天钟越把饭做了给他送进去,待他吃完后再进去拿出来。除此之外,钟越没有再多踏进那个房间一步。连涂药也是钟凌自己涂 。
  
  一个多星期后,钟越开始去上班,钟凌已经好得差不多,他在家里也无事可做,他需要忙碌的工作去分散他的精神。
  
  然而,第一天下班回来,他经过钟凌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钟越将整个屋子看了个遍,没有发现人影。他掏出手机想要给钟凌打个电话,按了号码却无力按下拨号键,他该说什么?问他在哪里?叫他。。。回来?
  
  呵!真是可笑。他连说什么都不知道还打什么电话。
  
  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钟越眼光一瞥,突然看到茶几上的诺基亚手机!是他给钟凌买的那只,在现今早已过时,却是当年的最新款式。
  
  得,他现在就是有话说也没法给他电话了。
  
  不知为何,钟越突然有种再也见不到钟凌的感觉,那种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他快要窒息。
  
  他有些慌乱地给他二弟——钟擎打了个电话。
  
  “帮我追踪小凌的踪迹。”
  
  “大哥,这种猥琐的事情我怎么做的来?”钟擎低沉的嗓音响起,好好的声线被他不正经的语气毁得不轻。
  
  “这不是你的老本行?”
  
  “你知道,这年头私家侦探的雇佣金不便宜。”钟擎开始绕弯子。
  
  “我随时可以拿走属于我的股份。”
  
  “。。。。。。你要我查多久?”
  
  钟越愣了愣,说道:“不知道,你查着吧。”
  
  “靠!”钟擎低骂了一声,“没见过这么使唤人的,还没酬劳。”然而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钟越把股份给了他,他这个忙也不得不帮。
        
剪不断理还乱(下)
  钟凌从家里出来后就奔邻市去了,他在那里好歹有个房子。此外,经纪人通知他在两周后在该市的海滩要拍一组宣传图集。他的工作搁置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该接几个通告活络活络经济来源了。
  
  男人除了爱情,也还有事业啊!钟凌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过完全没有效果。他根本就轻松不起来。对于钟越,他始终无法像那些临时□一样,好聚好散,过了就忘。
  
  算了,时间总归是会消磨掉一切事物的。
  
  毕竟自他踏出那个家开始就注定了,两人从此只是陌路人。
  
  ******
  
  转眼小半年过去,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地按照它应有的节奏前进着。有人忙着国庆节假日前的工作收尾,有人已经开始筹备旅游计划,有人过着日如一日的黯淡生活。钟凌手头上没有工作,闷得发慌,索性找上林天逸去度假。
  
  他该庆幸的是在这段时间交上了林天逸这个朋友,好让他在无聊的时候有个人可以找。免得他一个人没事扮演着多愁善感的角色。因此,在最初的时候,他一天三四个电话往林天逸的办公室里轰炸,最后成功地勾搭上了这个“基友”。
  
  此时,钟凌正和林天逸正在前往度假别墅的路上,后面还跟着另一辆车,是一同随行的纪风生和李源李峰叔侄二人。四个男人一个小孩外加两辆车就这么上路了。
  
  钟凌的车上,林天逸正坐在副驾驶座听音乐。
  
  “天逸。”
  
  “嗯?”
  
  “很久之前我跟你说过我爸吧。”
  
  “。。。。。。嗯。”
  
  林天逸正好奇钟凌要说些什么,对方却突然陷入了沉默,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说点什么吧。”
  
  钟凌转头看他,挑了挑眉,突然又恢复到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你想听什么?我的情史?”
  
  “呃。。。你刚才不是要讲你爸嘛。”林天逸有点汗颜,但也没有跟他抬杠,是个人都看得出钟凌情绪不对。
  
  “嘿!这不就是情史嘛!”
  
  “。。。。。。”
  
  林天逸正想说换个换题,钟凌说的那几个关键词信息量太大,目前还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钟凌就已经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我十五岁那年就喜欢我爸了,本来不打算跟他说的,结果两年前一时激动就让他知道了,结果我就出来外边混了。唉,早知道当初就不说了,现在独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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