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诱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徐徐诱芷- 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徐禹谦手微微一抖,她已继续说道:“您能告诉我,您在了结严阁老后又遇到了什么。是再争斗了余生,亦或是……”

惋芷将先前回避的话问了出来。

她上回不是没有听懂他的避重就轻,只是有些害怕听到答案。

他说过的,政|治争斗是阴暗的,如若他也位极人臣,定然也是他人眼中必除的钉子。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逃脱不过的定律吧。

徐禹谦内心倏地汹涌起来,她什么都明白。

“靖隆四十年后,改年号庆元,庆元五年九月,我为官六载,诛了严瀚,同年九月末,死于刺杀。”

他简洁易明的叙述。

惋芷猛然就握紧了他的手。

庆元应该是后来新帝登基换的年号,如今是靖隆三十六年,四爷如今年岁二十一,身死时年仅三十!

“惋芷,你别怕,那是过去。如今我有防备了,不会再让轻易得手,何况我还得一直护着你,我会很惜命。”徐禹谦与她额贴额,旋即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我怎么会舍得再那么早死,我们还要生儿育女,看着他们娶妻出嫁生子,为了你们,我不会再那么激进。”

惋芷还是心惊,良久说不出话来。

徐禹谦索性让她不能胡思再多,在她唇角的轻吻变成了激烈的攻城略地,让她僵直的身子变得柔软,变成攀附着自己颤抖的回应自己。

好大会,书房内室有着男子微急的喘|息声,徐禹谦将头埋在惋芷的颈窝平复,苦笑自己定力越来越差。

惋芷从情|动的迷离中回神,呼吸同样急促,可她还是算到时间上有所缺失。

四爷为官六年扳倒了严瀚,那还有三年呢?是刚好从现在算起的三年。

她伸手轻轻推他胸膛,“四爷,从现在到庆元五年是有九年时间吧,还有三年呢?那三年你没有在朝为官?为什么?”

徐禹谦闻言心里有着无奈的挫败感,他都险些自持不住,怎么她的小脑袋瓜子还在想着这事。

他抬起头,声音很沉。“那三年,我在丁忧,进了翰林不足两个月便在家。”

丁忧……

她婆婆?!

“四爷!”惋芷着急的喊道。

“别急,那是另有起因,前世这个时候娘已经卧病在床,现在一切都好,不会发生了。”徐禹谦按住都快要跳起来的小姑娘,认真的道。“所以,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能改变的。”

惋芷狂跳的心才缓缓平稳下来,是可以改变的…就像她因为四爷也活了下来,还嫁给了他。

惋芷在心间不停的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放松些,也像是在暗中祈祷,希望那些不好真的会远离。

徐禹谦心疼被吓得脸色青白的小姑娘,将她又搂紧了些,估计她真得要缓上几天才能消化这些事。

只是好大会,他低头仍看到惋芷脸色极不好,比刚才好像是要再白上几分。

他心里‘咯噔’一下,她手在此时也揪住了他衣襟。“四爷,我…我肚子疼。”说着,豆粒大的汗珠便从她额头渗了出来。

徐禹谦惊得将她立即放在榻上,想帮她检查又无从下手。“怎么会疼?!是怎么样疼法?!”

惋芷蜷缩成一团,“小腹…疼。”只是话落,她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

久违了的感觉,她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徐禹谦已转身要让人去请郎中,惋芷忙拽住他的袖袍。“四、四爷!找我的丫鬟进来,我,我应该是来…是来癸水了。”

话落,她苍白的脸颊染了丝红晕。

徐禹谦怔怔看了她一会,神色就激动起来,脚步快速的出了屋。

一刻钟后,粗使婆子小心的将热水从书房抬了出去,惋芷换洗干净扯着衣摆慢吞吞也走出来,徐禹谦温柔笑着从桌案处起身牵她到太师椅坐下。

“郎中一会便会到。”

惋芷轻轻嗯了声,看着他翘起的嘴角又有些不好意思来。

还好没有沾到他身上……

不过,心里又很激动与欢喜,这说明这些日子喝的药是起效用了。

她与四爷会有孩子的吧。

惋芷想得赧然,抬眸又去看他,一切被他扑捉在眼中,徐禹谦便低低的笑出声来。

“也许不久娘就该搬到我们这了,我让秦勇多找些工匠加快把府邸完工才是。”

惋芷霎时整张脸就通红通的,徐禹谦止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小姑娘怎能这么可爱,把所有想法都写到脸上了。

老郎中不过两天又被带到侯府,那腿都是打颤的。

秦勇笑他,“你老人家不会真的从这几天就开始三年抱两的计划了吧。”

老朗中险些就趔趄倒地。

诊完脉,老朗中所展现的激动比夫妻俩还激烈,就差热泪盈眶。

交待停药后便写了好几样温补的药膳方子,连诊金都忘记在马车上,还是秦勇再给送了过去。

惋芷在欢喜过后,又不服舒得神色蔫蔫,徐禹谦将她抱回了正房,就守在屋里处理书信。

张敬果然是将人情卖给到他,他便再给宋大老爷去信,并约定明日下午去宋府相商细节。

处理好事情,徐禹谦让人将梨花木的方几搬到床前,就在床边摆饭,省得惋芷再动弹。

惋芷是觉得他也太过紧张,却又很喜欢被他这样如珠如宝的宠着,两人坐在床沿温馨用餐。

饭后,再喝了碗红糖枣茶,惋芷蜷缩在徐四爷怀里睡了过去。

徐禹谦用汤婆子暖过的手就一直贴着她的小腹,给她暖着肚子。

****

文渊阁,严瀚神色阴阴的走了出来。

他刚和张敬为奏革清田的事情争执一番,如今张敬为首辅,他持反对意见自然是被辩驳,只是今日张敬比以往都要过,连脸面上功夫都不曾做当着其它阁老的面驳得他只面红耳赤。

这让他如何不窝火。

自从宋家二房的事后,他便处处不顺并受到肘制,如今张敬已是明显的对他要进一步打压了。

他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准备直接出宫,不过走了几步便见太监总管吕义正领着群小太监经过,低头想了想迎了过去。

“吕公公。”

“哟,严阁老您大安。”吕义已近花甲,却仍是面白肤细,只有眼尾的几道深纹见证了他历经岁月。

严瀚眉宇间的阴色尽散,带着亲近的笑意。“您这匆匆是哪儿去?”

吕义与内阁阁老关系都不错,严瀚更是当值时会时常寻他喝小酒,且也不是要紧事,自是不隐瞒的。

他指了指身侧的小徒弟,道:“这是典道长刚练出来的丹药,咱家给逞上去。”

严瀚就看了眼小太监手里捧着的金漆红木盒子,朝他拱手。“那我便不耽搁吕公公办差了。”

吕义笑眯着与他告辞。

待人走出许久,严瀚脸上的笑便变得阴柔,眼神像正吐着信子的毒蛇。

张敬要清田,说是要黎庶得安其寝,却不知道侵犯的是哪些的利益,那些皇田是那么好清的吗?

他正好能利用此事做文章,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严瀚一甩袖袍便出了宫,也不回府,直接拐到了长安街一条胡同。

却在进了一座宅院不过半刻钟,黑沉着脸再打道回府。

宋惋芯连同她的丫鬟被吊死在了屋里!

是离近晌午前断的气,满院子的下人居然没有一个提前发现!

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严瀚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徐禹谦。

也知道眼下也只得他要护住名声会针对宋惋芯,虽然他没有特意隐瞒要纳这宋家女做妾的事,可对方行事速度快得让他未曾预料过。

可徐禹谦又是如何瞒过这么些人,无声无息就潜入了宅子办下了事!

张敬这个突然崛起的门生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严瀚在马车上急得直接就踹翻了小几,他有些不敢相信事实,可宋惋芯悬着双腿的尸身那幕就在他眼前晃个不停,不断的停醒他他刚才所见的是事实。

肯定是他向张敬借人干的!

严瀚在发过一通火气后,心情又慢慢平复下来。

刚才在内阁张敬就咄咄逼人,未必就没有给他这得意门生出气的意思。

眼下,他该想的是徐禹谦那么果断肯定会有后手。

这个后手会是什么?

徐禹谦如今才刚授封入翰林,他就不怕自己对他直接打压?

还是张敬就认定能护得他滴水不漏?!

他想着敲了敲车壁,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去将承恩侯秘密带到南城那个地方,我要见他,还有让人给宋二送封信,告诉他他女儿没了。”

他倒要问问清楚,那徐禹谦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小小从六品官还未正式在朝中立足便敢在拔老虎须上的毛,便是张敬想保他,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到了末中惋芷还睡得极沉,秦勇前来禀事,徐禹谦只得让人再灌了汤婆子塞被子里,到东厢房与秦勇说事。

“四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得手了,严瀚是气急败坏的离开,然后掩盖行踪去了南边。”秦勇低声禀来,“随后不久,您兄长出了府。”

徐禹谦听着思索了会,“叫陈虎按先前说辞把风声宣扬出去,然后派人给老师暗中传个口信,劳烦他稳一稳御史,别让严阁老被弹劾了。”

秦勇是不明白了,吃惊的道:“此时不趁机再整他一把,岂不是失个好机会?”

“严阁老是什么人,一丁点流言就能击垮的?那他如今就不是在内阁了。”他无所谓的笑笑。

“那您费这么大的心思就只是反击威慑?您这就是直面对上他了,倒不如还在暗中稳妥行事的好。”秦勇觉得都直面迎上,不应该这个时候轻易放过机会。

徐禹谦侧头看他,“让你读兵书兵法,你是一个也没有往脑子里记,去抄一遍孙子兵法吧,真怕你哪天就被人阴得回不来了。”

秦勇瞬间是没有了脾气,阴人的事他也会,不过没有这么十八弯的拐。

如若他能那么多的阴谋阳谋的,还走什么武官路子,一样去考状元了!

徐禹谦是极了解他的,一见他皱眉就知道在腹诽自己什么,赶了他走。

滴水汇成大江,厚积薄发才是正理,先放一马并不代表往后就收不回这利息。

何况,不给严瀚看见他行事有‘疏漏’,又怎么让他能放松安心的慢慢对付自己。

一切都急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在吊水,晚了几分钟,错字一会再改

谢谢小天使们的雷,么么哒

☆、第61章 添点醋

有徐家家徽的马车嘚嘚行过大街。

车内,徐禹谦一脸无奈。

惋芷窝在他怀里,手里捂着再从库房翻出来的鎏金莲花纹手炉,明明难受得直缩成一团,还偏要跟着他出来。

“又不是不让你出门,过了这几日怎地就不行。”他手掌隔着衣裳帮她轻轻揉按小腹。

她蹙起的眉尖稍稍和缓,“我想父亲母亲了,母亲自有身孕以来,我都没有再去看过她。”

语气带着三分可怜。

徐禹谦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手中揉按的动作轻缓有度,小姑娘窝在他怀里几刻钟的路程还小歇了会。

马车进了宋家,经过外院时徐禹谦唤醒惋芷,撩起帘子往外看时,瞧见有辆熟悉的马车便停在门处。

吴管事得了宋大老爷吩咐出来迎夫妻俩,见着车子缓缓前来,忙上前隔着窗子问安,又道:“姑爷,老爷就在外院书房,是张阁老来了,让见着您直接带您到书房那去。”

徐禹谦应了声,松开惋芷交待道:“让婆子给你抬辇,别逞强。”见她点头才整理衣裳下了车,待马车驶离才跟着吴管事往宋家外书房去。

宋家外书房徐禹谦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前来提亲。

红嘴绿羽毛的鹦哥还在庑廊下,正歪着头啄羽毛,将铜架子晃得直摇。

见着他走近,突然拍打着翅膀喊有客来,有客来。

徐禹谦唇角便弯起了弧度,想到新婚那夜惋芷瞪着眼比喻他是学舌鹦哥。

他突来兴趣,伸出手指去轻轻挠它下巴,小东西倒不认生,不啄人不躲人还伸长了脖子眯着眼享受。

吴管事见着他的举动,笑着先前去通报,再转身出来时徐禹谦已立在门外等侯。

眉眼温和,俊隽文雅。

吴管事暗中又多看了他几眼。

张敬着藏青右衽袍,坐在书房敞间上座。

他眉毛弯弯,凤眼狭长,笑起来极平近易人,身上有着历经风雨的内敛沉稳。

徐禹谦来到二人面前恭敬行礼,然后坐到宋大老爷下手。

“今儿倒是巧了,先是见着探花郎,又来个了状元朗。”张敬笑着道,“你们这是约好了的?”

徐禹谦听着才知晓汪明毅也在宋府。

“那学生还真是赶巧了,只是陪内子回家探望。”他浅笑着回话。

张敬说,“这也是你们间的缘份,马上就要同朝为官,多来往增进同僚间的情谊也是好的。”

徐禹谦应是,张敬又朝宋大老爷道:“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你们翁婿好好叙叙。”说着已站起身。

宋大老爷与徐禹谦起身相送,直将人送到马车处。

他临上马车时伸手拍了拍得意门生的肩膀,“你平时也是该往你岳父家多走动,别总是独处着,叫人看着年纪轻轻那么孤寂。”

张敬乘车而去,翁婿俩才慢慢转身往回走。

“张阁老今日的来意与你一般。”宋大老爷背着手,目光沉凝。

“老师的意思应该是要您不经太子那,直接往上禀的吧。”徐禹谦思索张敬前后的话,道。

宋大老爷点头,暗叹女婿心思敏捷,这便猜到了。“是这个意思,说怕圣上多虑,再节外生枝牵扯到太子。”

“可岳父大人觉得呢?”徐禹谦突然停了步伐,顿在原地。

宋大老爷亦停了下来,神色沉沉看着不远处的灌木丛。“直面上书,便是要应对严阁老了,站到明面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那,必是记我一着。”

那典道长与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关系颇深。

“如若岳父大人有把握能一举进内阁,对上也无碍,就怕中间会有变动。让太子爷出面,那是牵扯到皇家自家事,层面不一样,圣上想压下就压下,不压了再当朝公议如何定论皆按律法。内中勾结与否自也有锦衣卫着手去查……”他是不赞同宋大老爷现在就参到浑水中。

若不然,他也不向老师讨这个人情了,偏如今老师的意思是要推了岳父出去,而他是希望岳父借着亲近太子再隐在漩涡底下一段时间。

这与他原本用意相悖。

刚才离去老师那番话也是要他相劝的意思。

“我还是推了此事吧,就是浪费了你一番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