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沫作者:谷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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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沫作者:谷雨江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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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高兴的,叫我有事尽管去他。他说他一个人挺寂寞的。” 
宋仕章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喝完了茶,说:“那你就多去去吧。” 

这天晚上苏宪照着文秀的指点伺候宋仕章,不知道怎么了宋仕章火气特别大,几乎把他弄骨折了。可到了后半夜,苏宪恍惚醒过来,沾满了白红污渍的床上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倒霉的那个人还是文秀,睡得正香呢,被宋仕章从床上拽了起来被迫承欢。 
文秀从来没有顶撞过宋仕章,可这大半夜的被个神经病这么折腾,谁受得了,反抗不是对手,而且越是不顺从越是要惹那人发狂,他也是承受不住,头皮的神经都一抽一抽了,不住告饶:“不要了,不要了,好疼,饶了我吧……” 
这话听在宋仕章耳朵,他更生气,文秀显然已经把这作为一种免除自己痛苦的技巧了。 
“你这么多经验,换一个新鲜的我听听。”宋仕章操 得解气,呼哧笑。 
文秀疼的厉害,哭着掰开宋仕章握着他腰杆的手要往前爬:“疼,疼……” 
宋仕章把人拽得紧紧的,只觉得阴 茎抽 插的舒爽,他干过那么多个,文秀是难得的宝器,容得下他又含得□□,又会像贪吃似的吸 吮,有几次明明已经尽兴了,退出时见那红肿的穴 口溢出了精 液,视觉冲击下他又会硬起来。 
他认定了文秀不会觉得有多疼,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如果难受他不会勃 起,但他常常比他早一步射 精,这就足以说明一切。 
况且早些年,有一段时间他们明明很合得来,文秀落在他怀里像条戏水的鱼一样欢愉,攀着他的肩膀也求饶,但完全不是这种恐惧与厌恶,他在他耳边撒娇,好哥哥,阿秀受不了了,快一点儿,饶了我吧…… 
宋仕章狠狠的几个顶 弄,没有刻意延长时间,痛快了喷 射了出来,很刺激。他松开了手,与早已叫得没了声音的文秀一起倒向床内,手肘略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 
文秀断断续续的哽咽,喉咙底有粘液的咕哝声。 
宋仕章俯身吻了他一记,而后开了灯,迈下床头也不回去浴室冲澡。 
没什么交流,宋仕章冲了澡就睡了。文秀想他一定是知道苏宪来过了,那小孩看起来就憨得要命,是不是宋仕章就喜欢这种没什么脑子一心崇拜他的人,就像从前的自己。 
文秀渐渐乐观起来,宋仕章可以两个月不碰他,如果不是惹毛了,也不会半夜三更来折腾他。为什么会惹毛他,大概是宋仕章这个人不喜欢他的人背后搞小动作,他来时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想必是前半夜一个环肥,后半夜一个燕瘦。 
文秀一直睡不着,两个小时之后他起床了,时间也确实近六点了。 
幸亏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睡眠对于外科医生来说是很奢侈的享受。只是在手术室换衣服的时候他特意进到淋浴间去了,他的腰被掐得紫青,被人看见了要闲话。 
下班时李洁被一个病人家属缠住了,文秀替她解围,李洁说要请吃饭,这不是她第一次说了,文秀觉得再拒绝太刻意,便答应了。 
正巧这时候文慧来找弟弟配调整内分泌的药,一见弟弟跟个姑娘这么贴近,那姑娘长相还秀美,她倒是真高兴了,取药时拉着文秀的手说:“眼光不错啊,好好把握。” 
文秀抿了抿嘴,说:“不到时候。” 
文慧也想到了宋仕章,问:“他……” 
文秀只无奈的挑了一下眉。 

晚饭之后他陪着李洁逛街,两人聊起了大学时候的趣事,聊得太兴奋,李洁差点让车撞到,文秀下意识的把她拉进了怀里,这动作太亲密,小姑娘一下子红了脸。 
她的反应让文秀想谈恋爱了。 
深夜回了家,踏进卧室他的心情便跌到了谷底,钟点工今天没来,房间里还留着昨天的味道。 
他一把掀了床单,差点撕碎。 
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单,睡前用醋把房间蒸了一遍,他才肯爬上床睡。 
文秀有些神经质,他藏得很深,不想被别人知道。 

入秋后宋仕章的前妻带着孩子回国,一家三口带着孩子回家看爷爷太爷爷,宋仕章作陪,临行给文秀打了个电话,说要一周时间。 
宋仕章跟他的前妻很早就离婚了,他的前妻出身清贫人家,在大学教书,知道宋仕章是个管不住的败类,因为想要借宋家的力量顺利出国移民,便仍然跟他结了婚。宋仕章的家人逼婚逼得厉害,两个人便结了婚,有了孩子之后他的前妻出国了,孩子带出去跟宋仕章在洛杉矶定居的大姐一道住,也在那边上了学。 
文秀接了宋仕章这个电话,心生纳闷,每一次宋仕章跟他的前妻通了电话或者见了面,他总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奇怪的报备。 
文秀猜想宋仕章的家人们多少都知道自己的存在,起码他的父母亲是知道的。文秀还在念大学的时候宋家人来找过他,宋仕章的父母很警惕,怕宋仕章为了一个同性较真。 
文秀不知道宋仕章其他的同性情人是不是也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只知道他是很乖的,宋仕章于他有恩,他是断然不会去搅乱他的生活。 
一直到很晚他才知道,那一次宋家人来找他,是因为宋仕章快结婚了,家里人不想出乱子。 
他不知道宋仕章是什么时候结得婚,又是什么时候离得婚,他不会跟他说这些,只是他工作了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宋仕章才有了报备的习惯。 

可以确定一周时间他不会出现,文秀高兴起来,跟同事一起出去三天旅游,不慎在山中走丢了,与他一起的还有李洁。 
天气一直阴雨,山体的某些位置可能有塌方,他们是自助游,没有什么单位可以依靠,便直接打电话报警。 

宋仕章的儿子名叫宋锦卿,在外面长大,却跟着姑姑学了一口纯正普通话,父子俩在院子里聊天联络感情,聊政治,宋锦卿说他念完书要回来。 
宋仕章问他为什么。 
宋锦卿说,爷爷说我们宋家在这儿有位置空着的。 
宋仕章满意说,行啊,回来吧。 
正说着话儿,宋仕章的电话响了,是文秀所在医院的院长打来的,有些焦急的说,老宋,你知道消息了吗,文秀他们去灵山旅游,跟人走丢了!一夜都没找到人!昨晚上山体塌方了! 
宋仕章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灵山离文秀居住的城市不在一个省份,宋家的位置跟这两个地方又不在一个省份。 
宋仕章越急越冷静,给在军队的叔伯打了电话,一方面联系当地的武警官兵,一方面自己动身去灵山。 
宋锦卿不理解父亲的慌张,问母亲原因,宋仕章的前妻说,你爸爸的小心肝丢了,他当然着急。 
这话让孩子奶奶听见了,不悦道,你跟孩子胡说什么。 
前儿媳到底有点怕婆婆,苍白辩解说,啊呀妈妈,锦卿迟早是要知道的。 
谁都知道文秀的存在,谁也估不清文秀在宋仕章心里的位置,可宋仕章已经做了最大的妥协,当年他那么不愿意结婚也结了,也留了后了,他的那些私事,宋家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深山老林入夜了还是有些冷,文秀脱了外套给李洁,自己穿了单薄的衬衫找出口,天太黑,白天留得记号已经看不太到了,他的手机一直亮着屏幕灯,信号是没有了,还可以当手电筒用。 
他想找个地方过夜,看见前面一个茅屋,茅草都是新鲜的,他问李洁怕不怕尸体。 
这种环境下小姑娘自然胆怯,还是抓着他的手臂勇敢的说不怕,又不是没上过解剖课。 
文秀说那就好。 
走近了茅屋,他轻松打开了铁丝缠绕的门,拉着李洁进去。 
不大一个地方,中间是一口棺材。李洁差点尖叫。文秀嘘了一声,说,我们是冒昧打扰,不要惊动人家。 
李洁说话都不稳了,问这是什么。 
文秀微笑说这大概是当地的风俗,为了子孙清白,老人家去世了,棺材寄山放一段时间,等尸水干了再埋进坟墓。 
李洁稍微安心了些,随着文秀在角落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文秀翻自己背包,翻了一堆零食出来,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李洁慢慢定了心,说,主任你懂得真多啊。 
文秀说,我以前的老家也有这样的风俗。 
你是哪里人啊? 
文秀说,我告诉你你也不知道,我们那里很穷。 
李洁说那你也念到大学啦,你家里条件还可以的吧。 
小姑娘问这个问题一半也是打听文秀家底的意思。 
文秀说,我家里很穷,我是靠好心人资助才读完书的。 
李洁满心同情哦了一声。 
李洁靠在文秀怀里睡着了,文秀却难以入眠,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深山里什么都有,又下雨,明天也未必走的出去。 
他摸着脖子上那块宋仕章送的护身白玉,确实有点想念他,依赖他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改得掉,戒不掉。 
他觉得自己真犯贱。 
宋仕章到时,大批的武警官兵已经上山找人了,当地政府官员与电视台的记者也过来了,吵吵嚷嚷的对着镜头宣传政府可靠警民连心。 
灵山非常大,山脉延绵,一天的时间如果文秀走的反方向,那可真是难找了。天色近晌午,仍没有动静,宋仕章要亲自上山,被一位穿军装的熟人拉住了:“老宋,你就别去了。这么多人找,不差你一个。” 
宋仕章根本不听劝,沿着索道上山,他怕有意外,食不下咽,坐立难安,这让他怎么能做得到袖手旁观。 

文秀的身体其实不像他自己想得那么好,外套又给了李洁,早晨苏醒时,他倒感冒了,直打喷嚏。 
李洁担心他,要把衣服还给他,文秀说,倒一个总比倒两个好,你别离我太近,传染。 
离开茅屋时李洁对着棺材鞠躬说打扰,把文秀逗笑了,小姑娘挺可爱的。 
李洁走在文秀后面,发现他脖子上有红疹,像是被什么昆虫咬了一样,文秀很白,人如其名,所以一旦身上有个什么痕迹的就特别显眼。 
他们一起找昨天做的标记,是为了防止绕圈走弯路,是一刹那的事,文秀好像听见宋仕章在叫他,阿秀,阿秀。 
李洁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惊叫:“主任,你在发烧!” 
文秀指着远处一个高峰说:“咱们快一点儿,争取中午之前到哪里,看看位置。” 
李洁听话的点头,步子迈大了跟着他。 

宋仕章热得出汗,他觉得走索道一定是找不到人的,否则文秀早就沿着路回来了。 
他解了外套扣子,撑着腰站在索道尽头环顾群山,心都要急得多出一窍来,忍不住喊了一声,阿秀! 

文秀的头越来越重,幻听也严重起来,仿佛一直听见宋仕章在叫他。一直到爬上了峰顶一块岩石,冷冽的山风吹来,他才清醒起来,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洁看得失神,突然掂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 
文秀吓了一跳,扭头看她,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正当李洁以为他会吻下来的时候;文秀把她扑倒了。 
一条翠绿的小蛇尾巴吊在树上,差一点就垂到李洁脖子上了。 
两个人屏息不敢动,文秀四下看有没有棍子可以把那东西支开,可还没等到他找到,他就听见了李洁的尖叫。 
那东西在她手腕上留了个牙印,溜进了草丛。 
李洁的情绪一下子被恐惧笼罩,那是毒蛇的牙印,她慌得立刻就哭了。 
文秀的反应跟在医院抢救病人没有什么两样,他迅速解了她的发带扎住近端手臂,抓着她的手腕吸毒,一边说:“冷静一点,竹叶青不是剧毒蛇,没事的。” 
李洁哇哇哭,说:“我不要死。” 
文秀安慰她:“看着我的眼睛,你是好女孩,你是个医生,你会自救!冷静一点。” 
李洁在他的眼神里慢慢安静下来,咬牙忍住了伤口的剧痛。 
文秀头昏的坚持不住,眼一花便栽倒了,失去意识之前,他仍然听见宋仕章的呼唤声。 
宋仕章亲手从那些人手里接过昏迷的文秀,一旁的救护车早已等待多时。 
他在医院陪着,他们说文秀被一种毒性很大的蚊子咬了,这是他发烧的原因,不是因为感冒。 
宋仕章守了一天,文秀才醒过来,叫了他一声宋叔叔。那是很久很久的称呼了,文秀给他写信,开头总是,亲爱的宋叔叔,你好。 
宋仕章不喜欢这个称呼,那会让他想起第一次强上他的情形,他不会因此内疚,可文秀这么叫,总像是在扇他耳光。 
文秀渐渐更清醒,支起身体问:“你怎么在这里?跟我一块儿那个女孩呢,她怎么样了?” 
宋仕章更不高兴了,费了老大劲救他,先想起来关心别人。本来他没想起来追究,可现在他真要问一问了:“她是谁?” 
“我带的实习生。” 
“真的?” 
“嗯。” 
“你这做老师的真有威信,你昏倒了,她哭得跟个寡妇似的。” 
文秀听得出来宋仕章的怒气,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宋仕章咳嗽了一声,说:“我早上刚回来,听说你出事了,过来看看。” 
文秀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环境,觉得很安心,躺平了,眯上眼睛睡觉。 

李洁没什么大问题,打了针,手臂的伤口也包扎了,她回了家就让保姆煮一锅鲍鱼粥,急急要去给文秀送饭。 
她的父母看出了异样,平时李洁经常提起这位温文尔雅的文主任,救了她两次了,理当全家去看望,若真是人品好,也不反对交往。 
文秀只会跟家属技巧性的谈话,不会跟人熟络感情,李洁一家子来看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洁体贴的帮他把粥跟水果摆好,又把勺子递给他。 
文秀道了些,让李洁早点回去休息,他有点吃不消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了。 
李洁的父亲在市委任职,身上有很重的官派作风,他跟妻子的热情相对文秀的冷淡来说显得尴尬,多少有些不快,便带着女儿很快的告辞。 
文秀没有下床相送,倒不是他下不了床,而是他没这意识。 
路上李洁兴奋的问父母如何,李父说,这个人傲得很,书卷气浓,这么清高以后难成大器。 
李洁撅着嘴说,干嘛要像你一样在官场上混啊,他现在出息就很大了啊。 
李母也支持女儿,说,我看小伙子挺不错的,一看就招人喜欢。 

宋仕章在酒店打包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又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心里想着还是把原来那个保姆叫回来,文秀总是说不要,可有人照顾他的生活毕竟方便些。 
他进了病房,发现文秀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他问是谁送来的。 
文秀说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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