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选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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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选为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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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读越回去了!」她不屑地说,误以为他是一般文弱书生,瞧他的目光无比轻蔑,对不懂感恩图报的人,她素来不齿。



「你!」何曾有人敢这般对他出言不逊他鹰般锐眸不住地再次打量她。



她一身男装仍难掩娇小又凹凸有致的女子身形,且一双眼睛灵活有神,透着一股在一般女子身上少见的宰性。



他不禁暗忖,自己一有人接近,立刻会感到血气翻涌,本能就会出掌伤人,而她之前不声不响的靠近他,甚至一再触碰他,他却未有反感?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他拧眉疑惑,不解这是什么状况。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哼声道:「这会儿抢匪们走了,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危机解除,咱们也可以分道扬镳了!」她转身潇洒要走。



「慢着!」他叫住她。



她不耐烦的回身。「怎么了?」



「你就这么走了?」



「你不会这么没用,还要我护送你出林子吧?」不曾尝过被讥讽的滋味,他脸一沉。



「本宫……我不许你走。」他不自觉的隐藏了自己的身分。



她听见「不许」两字有点发火了。这人居然命令起她来了她拉下脸来。



「你凭什么不许我走」她上前仰鼻瞪人,手指还戳上他的胸膛,完全不知自己极有可能教他一掌打飞,死得干净利落。



他的眉毛因她的动作越扬越高,惊疑自己对她的行为真的毫不厌恶。



怎会如此……



「你叫什么名字?」他对她感兴趣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忘恩负义、自以为是的人我是谁?」「忘恩负义、自以为是?」



「没错!我还忘了说你是一个没礼貌的家伙!」他脸黑了,他根本不需要她救,就算自己不出手,侍卫也会将胆敢抢劫他的人大卸八块,她根本是多此一举。但想来她应该没发现他的人,否则不会傻得出面带他逃走,而他突然消失,侍卫们恐怕已疯狂的在寻他了。



「哼,所以,我们各走各的路,就当我方才多事救过你一条小命!」她转身又要走,不想与他多纠缠。



见她真不经他允许就敢离去,他一愕,不由自主的跟上去,默默的走在她身后。



她走了几步路后发现他竟跟着自己走,不解的回头,双手叉腰的停步望着他。「你什么意思?」这时他瞥见大批人正在她的身后,侍卫已找到他了,而她仿佛也听见了什么动静,正要回头去瞧,他立即以眼神示意让所有人躲起来。



侍卫得到指示,立刻动作一致的伏下身去,不让她发现。



她回身看不见什么,略思索了一下,想着是风吹树林的声音吧,遂又回身瞥他。



「你是真不知怎么走出这片林子?」她以为他走不出去才跟着她。



看他不答只是看着她,遇到这等古怪的人,她只能无奈的随他去,再看看天色,这才惊觉太阳都下山了,转眼四周已暗下来。当初只顾着带他逃跑,也没记路,这会天黑了,要走出这片林子连她都有困难。



「我老实告诉你,现下我也离不开这片林子了,这会只能找个地方生火度上一晚,等早上才能找路脱身,你若害怕自己独自一人,就跟我一道吧。」好人做到底,她勉强愿意照顾他一晚。



而他却想,这女子大咧咧的,也不想在这荒山野岭与个陌生人独处会有危险,她这是天真不识险恶,还是认为他无害?又或者,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越想越不是滋味,这女子真当他是文弱书生,彻底瞧不起他了!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她急着找块安全之地生火,虽说没听说过这片林子有什么猛兽出没,但野狗与小蛇之类的还是会伤人,有了火堆后,它们就不敢靠近了。



见她哪里不走,偏往自己侍卫藏身的方向去,他马上用力咳了一声让他们避开,大批人赶忙移动身子躲藏,不能让她发现。



听见他突然咳这一声,她回头瞪他一眼。「小声点,小心野狗都被你引来了,真笨!」她骂了一句就摇头往前走去。



他脸色发青,骂当今太子笨,这家伙是天下第一人,真是找死!



可他对她毕竟好奇多过其他,仍是忍气跟上去了。



她找了块平坦的空地两三下就升起火堆,且人消失一会后带回了一只山鸡,没几下工夫便将山鸡烤得香喷喷的了。他瞧她动作这般利索,显然对夜宿野地之事驾轻就熟,不知是什么出身,一个女子竟可以在野地里活得这么自在?



「喏,这只鸡腿给你,咱们一人一只腿。」她大方的扳了只鸡腿给他。



他皱眉未接过,这种粗食他如何入口?



见他一副没兴趣的模样,她撇嘴收回鸡腿。「不吃算了,我自己吃。」她当他是享受精致食物惯了的富家公子,吃不了粗食,便随他饿肚子去,等他饿得受不了自然会吃。



她将鸡腿送到自己嘴边,用力咬下一口,香嫩好吃极了,大赞自己的烤鸡功夫大跃进。



「喂,你靠过来些,那些野狗怕火,离火堆近些才安全。」她见他坐在离火堆稍远处默默注视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她,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心提醒他。



他撇唇冷笑,他的人早就将这附近团团围住,别说野狗了,就是老虎也休想靠近这里。



「我问你,你怎知那群抢匪在那守了三天?」他问起这事。



她见他没移动身子的意思,继续坐得离火堆远远的,抿嘴懒得管他了,若是半夜里他被野狗袭击,算他倒霉。



「我呢,是出来寻亲的,刚经过华山山脚下时无意间瞧见这群人鬼鬼祟祟的,偷偷靠近才知他们在县道守了三天,等着对路人行抢,我正要去报官抓人,你就送上门让他们抢了,见你只带了个小厮在身边,这才出手相救的。对了,你记着,明儿出了这片林子后,第一件事先去报官,将这些无法无天的抢匪绳之以法,免得他们继续为非作歹,害了其他路人。」她说着打起哈欠来。



这吃得饱饱就想睡是人的天性,况且她今日劳累得很,先是拉着他在林子里四处奔逃,又张罗了这顿吃食,累啊。她轻吁口气,身子往温暖的火堆再挪了挪,睡意马上袭来。



夜风吹来,将茂密的树林刮得沙沙作响,见她还能阖目安然睡去,他移动脚步走向她。



黑眸静静的凝视起她的睡颜,一旁火光跳动,一闪一闪的。见她眉儿弯弯、眼儿也弯弯,连嘴角都微微上扬,像随时在笑似的,这姑娘说不上非常标致,但很特别,令人一眼难他屏住气息,神情变得古怪,忍不住地朝她伸出手,掌心碰上了她的颈子。一、二、三、四……他默数着,直数到一百,都没杀人的冲动。



对此,他内心可说是波涛汹涌、极不安定,先前可能因为遇到强盗,事发突然因此对她去了戒心,可这会一切平静,他却仍没有杀意……这又怎么说?



他不可置信,手逐渐往上移至她的脸颊,依然没有嫌恶感,不仅如此,因为触碰到她的肌肤,感受到那细致光滑的触感,他心一阵悸动。



而且因靠得近,他闻到了她身上有股似兰非兰的香气,气息极淡,让他闻来舒适,莫不是这股淡香掩去她的人气,才让他不排斥她?



手克制不住来回摩挲起她脸上的嫩肤,她身子一个颤动,忽然醒过来了。



他一瞬间心跳几乎停止,迅速将手缩回来。



「该死的!」她一睁眼就大骂。



他难得露出尴尬的神色。「你——」



「可恶,你方才问我为什么知道那群抢匪已在县道守三天的事,这话分明疑心我是共犯,认为我与他们是一伙是不是」她气呼呼的质问。



他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开,原来她并未发觉他的动作,他垂目掩去自己略微失控的情绪。



「我没疑心你,方才问话纯粹闲聊问起,没别的意思。」他解释。



那群盗匪应该已教自己的侍卫杀光,而她若是有问题,事后也难逃一死。



「最好是这样,否则就太没良心了!」她咕哝一声,身子一倒又睡去了。



他微愕,这女人的言行举止都出人意料,更不同于他过去遇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他很少笑,可她却教他啼笑皆非。



瞧她当真又熟睡了,他低首瞧起自己刚抚过她的手,手指仿佛还有余温,更似还残留她的余香,让他骤然失神起来。



「殿下……殿下,殿下。」他的人见她已睡着,便偷偷过来见他,瞧他怔怔的,低低多唤了两声。



他回神,见三尺外的侍卫手上正端着食物。



那是由华山带下来,他平日常用的点心,该是姜满为他备的,让他在回京的路上可用,侍卫见他未食烤鸡,怕他肚子饿,因此送上这个来。



他让侍卫将食物放下后退开,自己取过一块松糕,吃上一口。「姜满呢?」他问起。



「姜满公公挨了一刀,伤势不重,正在疗伤,明日便可来伺候。」侍卫禀告。



他挥手。「让他不必急着回来,多疗养两天,等伤势好了再说。」「是。」


「抢匪呢?」



「全就地正法了,就连后头追您的那几个,也都伏法了。」连太子也敢抢,砍这些人十次脑袋都不够的。



「嗯,水。」他吩咐。



一杯水立刻呈上来。



他喝了一口水,倏然听见她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马上将剩下的点心与水让侍卫带走。「退下吧,别让她发现了。」侍卫见主子担心吵醒一名陌生女子,连东西也不食了,心下暗讶。其实早在见他居然主动去碰这女子后,他们已经骇过一回了,因此这会儿虽惊,已能按捺住,不过这事若让姜满公公亲眼瞧见,那眼珠铁定会掉下来的。



侍卫故作镇定的退回数尺外,默默地尽护驾之责。



流水潺潺,虫鸣鸟叫,河里还可见到鱼儿游动,再衬上河畔的小花,景色美不胜收。



她弯弯蛾眉、小巧红唇、如同春花般爽朗的笑容……这些教跟在她身后的榆偃脑中思绪纷飞。



这女子是唯一靠近他,却没激起他反感与防卫的人,着实引起他的兴趣……「再一会就能出这座林子了,到时候记得先去报官,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官府,让他们派人剿匪,明白吗?」在与他分道扬镳前,她不忘再次叮咛。



「嗯。」他随口应声,锐利的双目不时盯向她。



他若报官,这整个县内不翻了天?一干官员全要掉脑袋了。



发觉他盯她的目光充满审视与疑惑,不明白这人怎会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莫不是还在疑心她与抢匪勾结坑他吧?



「喂,我瞧你这人疑心病挺重的,若仍怀疑我,我可以陪你去报官。」她坦荡荡的说,为求清白,她愿意一起去见官,这么一来,瞧他还能怀疑她吗?



「好,一起去。」他竟点头。



这是真怀疑她了!她忍了又忍,唇瓣抿了又抿,最后用力哼了一声。「那走吧,报完官,我还急着找人,没空多耗时间的!」她不爽的扭头先走出林子。



他立刻跟上去,报官之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就这么与她分手,能与她多耗一些时候是一些。



她带着他就近来到华阴县的县衙,才一走进去便发现糟了,这里的县官居然是爹的门生、认识的!当下拉着他忙要闪人了,可惜对方一见到她,哪肯让她走,立刻命人将她拦下来。



「郡主,郡王派人到处找您,可要为您担心死了!」那县官赶上前道。



「我……这个……」这下自投罗网,教她欲哭无泪了。



「郡王通令各县府,若见到郡主立刻护送您回郡王府,不得违令。来人,快备轿送郡主一程!」华阴县官立即吩咐下去。



「不……不不不,我还有事,必须……」



「天大的事还是等见到郡王再说,郡主快上路吧,省得郡王担忧。」结果别说报官,她连多说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押进轿子里去了。



等她被押走后,县官才发现榆偃的存在,见他气度不凡,又是跟郡主一起来的,遂开口问:「您是……」榆偃不喜人群,俊容微沉,转身便走。



县官见了愕然。「这……放肆!来人,把人给本官抓回来一」他话说到一半,颈上已多了一把刀,他大惊失色,县衙里的人也全都吓傻了,哪里冒出的侍卫竟敢将刀架在县官身上「你……你们……」县官惊愕至极。



「敢对殿下无礼,放肆的是你,还不请罪?」榆偃的侍卫喝道。



县官瞪大眼睛,殿下?莫非这人就是长年隐于华山的太子他竟下山来了……见榆偃正要走出县衙大门,县官腿一软,跪下了,连忙朝他的背影叩首,叩得头破血流也不敢麁。



西平郡王府内正刮起风暴,郡王唐明因正在教训女儿。



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郡王府,只差没将屋顶给掀了。



齐凌王朝封王条件有二,若非皇亲国戚,就得立有战功。



而唐明因并非国亲却受封郡王,乃因当年领兵大败辽军,为国立下绝世战功,因而赐封郡王,属地西平,称号西平郡王。



他膝下有六子二女,但六子都教皇上派往边境保家卫国去了,目前留在府中的只有大女儿唐七七。



偏这个女儿「不安于室」,经常抛下老父到外头去乱跑,让他常得为她的安危忧心忡忡,这会人终于被逮回来了,他怎能不大发脾气,好好教训这不孝女一顿?



「郡王,郡主既已平安回来,您就不要再生气了,瞧,她都知错的跪了一个时辰了。」府中下人上前替自己的小主子求情。



唐明因瞧着跪在自己面前可怜兮兮的爱女,鼻子重重一哼。「她知错?她若知错,这几年就不会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徒留我为她担心。」「爹,我只是想找回」



「住口,若找得回来早找回来了,也不想想你自己,都要十八了,万一……」他忽然说不下去了,满脸忧伤。



唐七七自是知晓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西平上下无人不知她这郡主刚出世便被辽人的巫师诅咒活不过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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