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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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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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琪炎听她说完,也没接茬,只冷冷的看着褚浔阳。

“妙仙儿吗?”褚浔阳笑笑,面上表情却是从容自在,她眸子清澈雪亮,看着点翠,兀自笑的玩味,“本宫倒是觉得她的那些话完全有理,南河王和他的世子比起来,的确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若是换做一般人,如何能够不为所动?你怎么居然就没有就范呢?反倒是——叫她白忙一场,都只做了无用功了!”

她说着,就满是遗憾的幽幽叹了口气。

这样一来——

便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吗?

褚琪炎的面色铁青,所有的情绪几乎就要在那一瞬间完全爆发。

他瞪着眼,用一种极端愤怒又痛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少女,似乎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知道她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却怎么都不曾想,为了毁灭他,她的手段竟会龌龊至此。

“方才我就说过,你我之间,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褚浔阳却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表情,“没错,妙仙儿是我的人!”

听了这话,就连罗思禹都瞠目结舌,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向了她——

这件事,明明不是她做的!

褚浔阳却是谁也没管,索性就慢条斯理的解释起来,她说:“褚琪炎你不是也一直都没有放弃问鼎天下的打算吗?同样的,我父亲想要地位稳固,自然也不可能一直留着你们父子的。若不是之前小王叔的一番疯狂之举将皇室之内的争端推到了世人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来谋算这些了,只冲着昨晚你对我哥哥的作为,直接将你南河王府一门定罪处置了就是。可你们虽然是死有余辜,我父亲却不能平白担一个残害手足,为君不仁的名声,不得已,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褚琪炎听着她说,虽然一直都在极力的隐忍,但脸上表情也近乎马上就要绷不住了。

“自我当初决定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开始,我就做好了接受失败或者成功这两种结局的准备,成王败寇,我既然敢做,那我也一样都输得起。我以为我料准了一切,做好了应对所有突发状况的准备,却唯独是你——”他的嘴唇瑟瑟发抖,眼睛里布满血丝,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了这样激烈的愤怒情绪。

他的声音低沉,出口的话却一字一顿,极为缓慢,放佛说的稍微快了,就怕要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去,将这个可恨的女人直接掐死。

“浔阳你知道吗?今天听你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多少的不甘心。”他的声音很低,虽然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稳稳地落下来,那语调却低沉的近乎微不可闻,足见是用了多么大的毅力在压制。

点翠站在旁边,听着他捏的咯咯响的手指,就只觉得腿脚发软。

“即使不甘心,那也没有办法了!”褚浔阳道,坦然迎着他的视线不避不让,“因为我思来想去,别的名目做出来都太过明显的,唯有引起你们父子间的内斗,逼的你杀了他,那才是对我最为有利的局面。只可惜啊——”

听了她的这句话,点翠这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原来对方的目的还远不是挑拨褚易民和褚琪炎父子间的关系那么简单,而是——

只怕褚浔阳预期的计划中,应该是自己成功的被说服,真的不惜一切的缠上褚琪炎去。

然后,罗思禹的出现——

就是为了煽风点火的捉奸在床的。

试想,一旦她顶不住那样的诱惑,真的被人撞破了什么,以褚易民的脾气,动刀子也是必然。

父子相残!

这样的死因,就和朝廷,和褚易安父子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第098章 开诚布公,反转!

原来褚浔阳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将整个南河王府一网打尽,更是要褚琪炎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试想一旦被坐上一个弑父的罪名,起因还是父子间一出争风吃醋的闹剧引发,就算褚琪炎手段了得,可以侥幸不死,从今而后,他也是声名狼藉,被人唾弃,再也没有机会卷土重来了。

这一招,当真是阴毒至极也狠毒至极!

点翠几乎完全不敢去回想,如果不是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那么此时此刻,会给褚琪炎带来多大的麻烦。

“世子——”后怕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点翠的身子发软,缓缓的跪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褚浔阳却是满不在乎,只看着褚琪炎道:“你还有别的疑问吗?”

褚琪炎的面色潮红,也不知道是本身高烧未退的缘故还是被满腔的怒气所致,用力的攥着拳头,一语不发。

“既然你没话要说了,横竖是机会得当,我也顺便处理一点私务好了。”褚浔阳道,眸子一转,斜睨着看向了瘫坐在地的点翠,“在这之前,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啊?”点翠一时惶惑,只满面困惑的猛地抬头看来,她的神情纠结复杂,看着眼前这容光焕发的少女半晌,方才艰难的开口道:“妙仙儿是你故意安排去跟我说那些话的,罗大小姐也是受了你的指使,所以从头到尾,今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浔阳公主你亲手策划安排的一出戏吗?”

褚浔阳居高临下,唇角带一点薄弱的笑纹俯视她。

“是啊,本宫安排的就只是一出戏,可是点翠你呢?”褚浔阳道,并不否认,话到一半,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道:“本宫倒是好奇,他褚琪炎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居然能使得假戏真做,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背主求荣,反而成了他身边的忠仆了?甚至不惜于回过头来当面指证本宫设局?”

点翠惶恐的面孔刷的一白。

这一刻,她是真的确定——

之前在幕后操纵她效力的人就是东宫,是褚浔阳了。

如果叫褚琪炎知道她曾经也是东宫的探子,她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不是!我——”点翠慌乱的开口,急于辩解。

褚浔阳却没给她机会,只就婉转一笑,冷声道:“点翠,在你向他投诚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他,你——也是我的人吗?”

她的话,字字清晰。

“我不是!”点翠的心里一慌,脱口就大声的嚷道。

褚琪炎的视线移过去,锋芒锐利,如有实质。

只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点翠的心里突然就无比的绝望。

“世子——”她呢喃低语,迫切的想要爬过去,拽着他的袍角恳求解释,可是整个身体却被他这样的目光冻结的彻底,完全动不得一分一毫。

她不怕不得善终,却无法忍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褚琪炎误会了她的一片真心之后被迫受死。

“浔阳公主,你血口喷人!”几乎是完全失控的,点翠突然尖声叫嚷起来了,“谁说我是你的人了?我不是!”

她的面容扭曲,眼睛圆瞪的盯着褚浔阳,若不是碍着褚琪炎人在眼前,几乎是恨不能扑上去和对方同归于尽的。

门口的褚易民已经被惊动,狐疑的扭头看了过来。

“怎么不是?”褚浔阳反问,盈盈一笑,“一年之前,在锦上花,我最后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应当没忘吧?我费了那么大的周章将你送入南河王府,本还指望着你能争气,替我做些什么的,怎么也没想到还是他褚其炎技高一筹,居然让你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背叛我!”

一年期?一年前!

点翠慌乱无比,视线不住的四下乱飘。

那个时候,她虽然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背后的主子是谁,但却是心甘情愿的接受对方替她安排的后路。

而且如果不是有人右眼通天,一步步的替她设计安排,她想要那么顺利的进到南河王府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件事——

要怎么解释?

“一年前!”褚其炎口中玩味着这几个字,半晌,却是怒极反笑的质问道:“浔阳,原来是从一开始你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打算叫我不得善终的。你步步为营,又隐藏至深,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要我的命吗?”

到了最后,他的声音突然就如是撕裂般的吼叫了出来。

点翠心里恐慌的情绪已经膨胀到了极致。

“世子!”她爬过去,还是试着解释,“不是的,浔阳公主她这是挑拨离间,奴婢没有!奴婢真的不是她的探子,之前我的确是利欲熏心,在后院使过一些手段,可是从头到尾,我绝对没有存过要坑害世子的心思,请世子明鉴。”

因为偷听到了褚琪炎和霍倾儿之间的谈话内容,其实她对褚琪炎此时愤怒的原因是清楚的——

他真正痛恨的,并不是有人不择手段的暗算,而是——

这个在背后操纵一切,设局害他的人——

是褚浔阳!

点翠见他如此这般疯狂又震怒的表情,就只觉得心痛异常。

然则在褚其炎的面前,她这样刻意的解释也都显得薄弱了。

褚其炎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而是已经认定了褚浔阳的那些说辞。

“闭嘴!”他沉声怒喝,满眼猩红。

点翠只觉得心口一缩,便是彻彻底底被他面上表情骇住了,跌坐在地上,悲恸的哀哀痛哭。

“亏得我还以为是我的作为逼你至此,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忍耐避让,却原来——我在你的眼里,不过彻头彻尾的一场笑话罢了。”褚琪炎捏着拳头,仰头望天,频频发笑,最后才是满目痛色的忽然收回目光,逼视褚浔阳的面孔,咬牙切齿道:“你好!你好啊!你这演戏的功夫,当真是炉火纯青,我甘拜下风!”

前后两世,即便是愤怒,这个男人也能精准的丈量自己能够表现出来的表情的限度,这好像好是头一次,褚浔阳见识到他这样万全失控的状态。

不!

也或者曾经还有一次,就在前世的最后,当她推开他,孤身坠落火海的时候,在他最后探手出来而未能拉回她的那一刻——

他面上流露出来的也是一种完全难以自控的疯狂表情。

然则褚浔阳却没有时间去深思他那时候的心理,她也不愿意再去计较这些,于是——

只选择忽视。

“褚琪炎,难道你忘了,一年前在楚州城外的烈焰谷,本就是你步步为营精妙算计的想先要了我二哥的命。”褚浔阳道,目光坦然迎着他的目光,“不要以为那一次你没能得逞,就可以当做是没有那一回事,做了就是做了,想必你也不屑于否认的,对吧?”

“呵——”回忆起往事种种,褚琪炎的脚下突然一个踉跄。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后退一步,重新抬头再看向褚浔阳的时候,跟是满面凄惶愤怒的表情,难以置信的摇头道:“所以呢?就因为我先针对褚琪枫设局,你就处心积虑的要我的命?是从那一天起,你对我——就动了杀心了吗?”

一年前?一年前呵——

那个时候他知道她是谁?

恰是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在他挣扎矛盾又不得不被她吸引,一直带着最美好的向往和期待在看着她的时候,她却无时无刻不在背地里谋算计划着要将他逼入绝境,彻底铲除!

多讽刺呵!

多可笑啊!

“是!”褚浔阳的回答,简短利落,却如是一记闷锤又狠狠的砸在了褚琪炎的心口。

他的呼吸一窒,猛地抬头,神色复杂。

“褚琪炎,不要说什么一步错步步错的鬼话,你不是那样输不起的人。勿论是你们南河王府还我我们东宫,我们都不是一不小心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无论是你是步步为营还是我的精心算计,全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你想要登临帝位的野心从来不曾有过一刻的消止,你我之间——横亘的,从来就只是立场问题。”褚浔阳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清晰明了。

褚琪炎看着她,即便她表现的再如何的狠心拒绝,他的心里——

也终归是不甘的。

他和她之间,真的就要用“成败”二字来打发了吗?

“你口口声声的立场问题,说到底还不是你强加给自己的吗?”稍稍压下了一点儿情绪,褚琪炎说道,神情语气之间满满的都是讽刺的意味,“说白了,我的野心算计,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为了和褚易安父子夺权不择手段,可是——

从头到尾,却是从不曾直接算计到她的身上去的。

这样的隐忍退让,终究还是不能得她额外一眼的目光吗?

若在之前,他或许还不会这样的不甘心,可是——

他分明知道,褚易安父子对她所有的不过恩情罢了,牵系在他们之间的并非注定割舍不断的血缘。

可是最终——

她还是意志坚决的站在了他们的那边,选择对他的隐忍退让都视而不见。

曾经一度,他以为他是生不逢时,在她面前,败给了一个横空出世的延陵君。

是直到了今时今日才大彻大悟——

在她的心上,真正将他击败的人,其实——

是褚琪枫!

她会和他成敌,会和他之间越走越远,全然都是因为他和褚易安父子之间的冲突。

而今天——

将他逼迫至此,几乎无力还击的人——

却是褚琪枫!

“呵——”思及此处,褚琪炎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缓慢而绵长的吐出一口气,却是突然移开了视线,目光冰冷的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站在旁边的罗思禹道:“褚琪枫他人呢?”

此言一出,罗思禹和点翠都是骤然一惊,难以置信的霍的抬头看向了他。

却唯有褚浔阳——

面色如常,似是对一切的内情了如指掌而坦然接受。

罗思禹的嘴唇动了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还能替他隐瞒多久?”褚琪炎道,言语之间讽刺的意味更加明显,“今夜的事,你是受了他的指使吧?其实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背后一手推动策划的,不是吗?”

即使褚浔阳站出来认了,他却依然笃定的知道——

背后真正布局操纵一切的人,其实还是褚琪枫。

也许褚浔阳也是不遗余力的想要击败他,但如果真的是她在策动此事,那么昨夜从内城追出之后她就不会是那样仓促又沉默的表现。

这一切的事情,褚琪枫才是幕后黑手。

可是褚浔阳,在得知真相之后,却是不问理由不计后果的主动站出来,替他周旋,完成未完的局面。

这一局的最后成败暂且不论,只在她的面前,他就已经完败。

罗思禹用力的抿着唇角,还是迟迟没有开口。

虽然从褚浔阳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对方已经洞悉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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