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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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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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淮安略一失神,已经下意识的脱口道,“帮什么忙?”

褚浔阳这才抬眸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道:“本宫需要五殿下你替本宫去皇祖父面前提一门亲!”

拓跋淮安始料未及,脸上神情瞬间僵住。

而青萝和青藤更是猛地倒抽一口气,若不是对褚浔阳的习性太过了解,两人几乎便要惊呼出声。

拓跋淮安看着她从容微笑的脸孔,这少女的笑容当中含了太多算计,哪怕那张脸生的再如何俏丽明媚,也让他本能的就已经将她那句话的表面意思抹去。

“什么意思?”拓跋淮安戒备道,说着就又兀自讽刺一笑道,“你不是说你整个东宫一门都不会同本王结亲的吗?现在又找上门来?总不至于是叫本王做个现成的媒人去成全郡主你与别人的百年之好吧?”

他的这些话毫不客气,青萝当即就黑了脸,抬手就按在手中剑柄上。

褚浔阳一个凌厉的眼波横过去:“你们先到外面去等我!”

青萝一惊,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违背她的命令,不很情愿的推门走了出去。

褚浔阳又抬头看了眼拓跋淮安身后站着的侍卫。

拓跋淮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跟着略一颔首:“你也出去!”

“是!”那侍卫应了,拱手一礼,就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房门再度合上,拓跋淮安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他起身,重新走回之前那扇窗前,推开了窗子。

迎面有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见着江面上隐约随风涌动的浪涛声,看着这幅雄浑画面,他的心绪才稍稍平静了些许,道:“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褚浔阳笑笑,端起他喝剩下的半盏茶起身走过去,将那茶盏递给他,一边才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五殿下你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是知道有个人处处与我作对,我很不喜欢!”

拓跋淮安的眉心隐约一跳,勉强耐着性子没有接茬。

然后便听她在身边轻轻一叹道:“若是你能施以援手将她娶回漠北,便等同于是帮了本宫的大忙了,本宫定当感激不尽。”

几次接触下来,褚浔阳并不是那种会小肚鸡肠在背后和那些无知妇孺较劲的人,可她今日约见自己的目的竟是为了这个?

拓跋淮安始料未及,一口茶猛地呛在气管里,面色铁青的连声咳嗽。

褚浔阳眨眨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拓跋淮安待到缓过一口气来,便是重重将那茶盏扔在了窗台上,面容讥诮的看着她道,“且不说你会对本王提出这样的要求究竟目的何在,咱们只论一件事”

他说着,突然上前一步,目光愠怒的俯视褚浔阳的面孔道,“你凭什么觉得本王就该帮你?”

他这一步上前,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压缩到了近乎虚无。

这样近距离的逼视之下,他眸子里窜动的火焰似乎都能清晰显现,直将褚浔阳逼到了死角。

褚浔阳面不改色,仍是言笑晏晏的微微仰着头回望他,反问道:“这样平白送人情的机会,五殿下你又为什么要拒绝?”

拓跋淮安一愣,似是觉出了她的话里有话,但一时又觉得无法参透。

褚浔阳推了他一把,从他面前的墙角处退身出来,然后才回眸一笑道:“我不过就是叫你去皇祖父面前提个亲而已,又没叫你保证会成事,你心里若是实在不愿意,后面再自己运作也就是了,何必这么急着就回绝了我?”

她说的轻巧,拓跋淮安却是冷笑连连:“本王可不想被人不明不白的卖了,区区一个安乐郡主,真值得你褚浔阳如此费心来对付的?只怕本王应了你这个所谓的‘小忙’,回头就要卷进你朝中的夺嫡之争,到时候就要惹上大麻烦了。”

褚浔阳不是一般的内宅女子,她的眼光绝对不会局限于那样无意义的争端里面。

褚浔阳自是听出他言辞之间的试探之意,却也只是模棱两可的笑了笑道,“殿下,我说过,不会叫你白做的!”

拓跋淮安皱眉,紧抿着唇角不说话。

褚浔阳于是也不再绕弯子,深吸一口气,重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道:“其实从你来来我西越之初,八公主的去处就已经内定了吧?只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这件事并没有渲染开。”

拓跋淮安勃然变色,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最终却在她无所顾忌的注视下强压了下去。

褚浔阳却是无所畏惧的看着他道:“上一次去行宫,皇祖父是打着给你选妃的和给六公主挑驸马的旗号,可是作为和亲内定人选的八公主却并未随行,那用意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她不需要去见任何人,就只能说明她的真正的去处是已经内定了的。”

拓跋淮安的一只手缓缓收到背后,用力的捏紧,眼底光线晦暗,整张脸上的表情已经近乎阴郁,冷笑道:“你大可以放心,本王既然说了不会和你东宫结亲,就自然会践诺!”

说着就愤然甩袖,走到旁边,仿佛是为了刻意压制不叫自己的脾气爆发,他的脊背便有意挺的更直。

“起初我的确是以为拓跋榕瑶的去处会是在南河王府和我们东宫之中择其一,可是昨日在宫里见过她一面之后,我才恍悟,其实我是被你们给误导了。”褚浔阳道,毫不理会拓跋淮安此时的脸色,仍是含笑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起初我只考虑到这边朝廷的利益,要同你漠北联姻,就必须拿出一个足够分量的筹码来,可是后来想想漠北王是个什么样的习性我是不敢妄论,可五殿下你却就不是个肯于轻易吃亏的主儿,您说是不是?”

拓跋淮安用力的攥着拳头,可即便如此,腮边肌肉也已经隐隐开口抖动不止。

褚浔阳也不管他,只就闲适的看着对面滚滚而动的江流。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色已经转暗,日光隐去,江面上的水汽似乎飘渺的厉害,将那滩涂上绿意盎然的风景给遮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远远看去,便似是远在梦中,朦胧的不再真实。

褚浔阳的视线聚焦在外,却是口中不停的继续说道:“不管是我父亲还是南河王,虽然都够分量去接下漠北的这个金枝玉叶,可拓跋榕瑶作为异族女子,皇祖父为了防患于未然,是一定不会许以正妃之位的,可如果只是个侧妃的话,想必你五殿下就不会看在眼里了吧?”

拓跋淮安突然用力的闭了下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忍无可忍的豁然转身,目光阴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死死盯着褚浔阳的面孔,咬牙切齿道:“浔阳郡主,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么你就更应该知道,有些时候还是装糊涂的好,明白吗?”

他这番威胁,绝非只为着恐吓,只要褚浔阳不让步,保不准下一刻他就真的会下杀手。

两个人,四目相对。

褚浔阳的眸中笑意闪烁,却仿佛只在瞬间就又明艳许多,低呼一声道:“呀!好像本宫又多猜中了一重呢,是不是也说出来,和五殿下你一起参详一二?”

话音未落,拓跋淮安已经闪电出手,大手往前一探,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这一下,其实褚浔阳是可以避开的,可是她却纹丝微动,直由着对方卡住了她的脖子。

拓跋淮安面沉如水,眉宇间带着凛冽而森寒的味道。

他缓缓的倾身下来,于她耳畔字字清晰而冷厉的开口,“别逼我真的动手!”

“动手?是想杀我灭口吗?”褚浔阳却像是听了笑话一样,忽而扬声笑了出来,眸子一转,灵动而狡黠,“你若有这样的本事,就大可以试试看,是直接将我捏死在这里?还是抛到前面的渥漓江里毁尸灭迹?只要是你想的到的死法,都大可以在我身上一试!”

“你”拓跋淮安手下动作骤然一松,竟是不出意外的犹豫了。

他这会儿才明白了褚浔阳会刻意大张旗鼓来见他的原因所在,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来了这里,见了自己,所以现在但凡她会在这里出现任何的闪失,也哪怕是今日之后她会遭遇什么不测,都一定会有办法叫人联系到今天,扯到他拓跋淮安的身上来。

拓跋淮安的脸色阴晴不定。

褚浔阳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敛去,不愠不火的将他的手从自己喉间拉开,冷冷说道:“拓跋榕瑶最终是要入我皇祖父的后宫的,这一点你如今应该也没有必要否认了吧?相较于我父亲和南河王,这西越的国境之内真正把握权柄的人还是皇祖父他老人家。既然是要联姻,你自然就会寻到最大的助力。听闻漠北王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现在你只有把拓跋榕瑶送作我皇祖父的枕边人,这样的效果才是最为立竿见影的。”

所谓联姻,就只是做在表面上的文章,但是以拓跋淮安的为人来推断,他却是不可能没有算计的,不管拓跋榕瑶进了哪家王府,都不抵直接入宫来的干脆。

拓跋淮安已然是无话可说,只是脸色阴沉的厉害。

褚浔阳侧目看他一眼,就又重新移开视线:“我想你应该也不想我将这件事再摆出来,去和皇祖父更加深入的探讨一番吧?”

拓跋淮安的面色一凝,锐利如刀的光影从眼中疾射而出。

送拓跋榕瑶入宫夺宠,助他回漠北夺位只是第一步,至于后面

前些天延陵君跟他明示暗示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不曾想还真是应验了!

不得已,这一次便是拓跋淮安先开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明日早朝,你去金殿之中求娶褚灵韵!”褚浔阳道,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拓跋淮安冷笑:“我若真是对她有意也不会等到今天,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皇帝陛下只怕第一个就不会相信!到时候弄巧成拙,只怕你会得不偿失!”

“安乐郡主号称京城第一美人,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吗?”褚浔阳道,“五殿下你难道就真的半点不曾动心?”

美人是好,可是如果和权位天下比起来,也就微不足道了。

拓跋淮安死咬着牙关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再度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的话,哪怕是鱼死网破,我也是不会答应你的!”

这个人,也是机关算尽,不是个会轻易冒险的。

褚浔阳自是明白他的极限在那里,见着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便道:“放心吧,我这一次的目标不是针对你,而且暂时也没有理由针对你!”

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当然了,我也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个理由!”

拓跋淮安的心头一凛,心中便更为警惕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褚浔阳坐在自家的马车里悠然品茗,一边看着沿路渥漓江上的风景。

天色阴沉,冷风习习,似乎

是要降雨了!

而此时这天色变幻,却远不及她眼中席卷而过的风暴

拓跋淮安只是个外人,暂时还不足为惧,但是苏家的事却是刻不容缓要赶紧解决掉的了。

更晚了,越来越没脸了……

第067章 求娶

第067章 求娶

回去的路上,天色似乎越发显得阴沉了些,江面上迷迷蒙蒙的一层水雾,将起伏不定的水面半掩住,只有浪涛击打水岸的声音越发清晰。

褚浔阳凝眸看着远处的江面出神,忽而前面一处栈桥上一剪水墨色的身影飘入眼帘。

褚浔阳的目光微微一滞。

那人似乎是有所感知,已经缓缓回眸。

“咦?”青藤诧异的低呼一声,“那是延陵大人呢,这个时候他不该是在行宫给简小王爷医病的吗?”

褚浔阳不语,马车依旧在不徐不缓的往前走。

中间隔了整条街,两个人的视线交会,一个看着江面,一个看着街景,待到褚浔阳的马车行过,便自然而然的错开。

青藤大为困惑,但是看着褚浔阳平静如一的面孔,却只能把将要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这一带,除了茶馆酒楼,另外最多的就是建在江边的栈桥,许多长短不一或宽或窄的石桥延伸到江面上,也是平日里人们踏青赏景的好去处。

外面的空气中开始间或的有轻柔的雨丝洒落,褚浔阳抬手合了窗子。

“哎”青藤张了张嘴,青萝一把按下她的手腕,对她隐晦的摇了摇头,青藤便有些气闷的低头去搅手里的帕子。

青萝亦是心中困惑,想了想便挪到车厢尾部,推窗往后看去,却见那街上人来人往,栈桥上已然不见了延陵君的影子。

马车就沿着江边的大路前行,褚浔阳一直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许久之后,就在青藤以为她是睡着了的时候却突然见她睁开眼睛,摸了摸腰间道:“我的荷包好像方才落在那望江楼上了。”

“是么?”青藤一愣,马上警觉起来,过去帮着在她周身寻找,一边便有些急切道,“这可不好,要是叫旁人捡去,别是要徒惹是非了。”

大家闺秀的贴身之物一般都保管的极严,若在别的时候也还罢了,方才那望江楼上可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拓跋淮安呢。

青藤帮着在褚浔阳的周身寻过一遍无果,脸色不由的就白了白:“怎么办?要不郡主先回去,奴婢回头给您找吧!”

褚浔阳推窗看了看车外,道:“外面下雨了,你和青萝驾车回去吧,我在路边的亭子里等着,你们快去快回。”

彼时马车已经快要走到这整条大街的尽头,这里的建筑已经十分稀少,再加上前面拐弯就是平民百姓的聚居地,这一带的景物便有些萧条了下来。

青藤犹豫了一下,青萝已经扯了她的袖子应承道:“这样最好不过,马车的速度快些,奴婢们一定快去快回。”

“嗯!”褚浔阳笑笑,冲外面的车夫叫停,然后便整理了裙子先行下车。

青萝不动声色的跟过去,作势扶她,顺手却将从她袖底滑出的荷包压在了车厢里铺着的毛皮毯下。

褚浔阳下了车。

青萝还是有些担心的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褚浔阳轻轻摇头,示意她放心,然后便打发了车夫侍卫回去,自己站在亭子里目送,待到那马车的轮廓在微雨中慢慢淡去,她便回头,果然就见细雨之下那人一身水墨长衫,擎一把素色的油纸伞从斜对面的一处民巷里翩翩而来。

延陵君行走的步子其实不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会给人一种无比从容的感觉,衣袂翩然,洒在猎猎风中,他一人一伞,仿佛便是和这水天山色的风景融为一体,人从画中来,也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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