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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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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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就对褚琪晖等人拱手一礼,然后便洒然转身扬长而去。

拓跋淮安的眸色隐隐又沉下去几分,一直目送他的背影走出殿外消失不见。

“好了,既然没事了,那青萝我们也走吧。”褚浔阳出一口气,语气散漫道,“今天这刺客事件的后续我也没兴趣知道了,以后就别拿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来浪费本宫的时间了。”

她说着就无所谓的扫了众人一眼,也跟着举步往殿外走去,一边道:“大哥我今天受了惊吓胃口不好,一会儿的晚宴就不过去了。”

“知道了。”褚琪晖沉声应道。

褚浔阳自觉退场,这场戏也就再唱不下去了。

褚琪晖被这里的气氛压抑了半天,这会儿也是片刻也不想多留的大步离开。

其他人纷纷跟上,方才还人才济济的大殿之内转瞬就冷寂一片。

苏霖扶着苏皖的胳膊站在原地目送了众人离开,脸上逐渐漫上一层明显的杀意,恨声道:“我倒要看看她的运气能好到什么时候去!”

居然连自己精心安排的刺客都没能奈何的了她?褚浔阳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苏霖说着,想起苏皖的伤势,眼中就多了几分忧色,看向她道:“你放心,这次的事大哥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彼时已经人去楼空,院子里空旷一片,苏皖的视线却一直盯着大门口的方向,仿佛还在追随着某个人的背影或是某件东西。

“有什么好查的?”她冷笑,眼底光线明灭不定,竟是诡异的叫苏霖都跟着心里一颤,语气幽幽道,“伤我的人分明就是她,等着吧,迟早我要报这一箭之仇!”

褚浔阳?延陵君?

有时候要针对某一个人不好寻破绽,可若是两个人的话,就又另当别论了。

苏霖咝咝的抽了口气,试探道:“你有什么想法?”

“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回头再说吧。”苏皖道,却是卖了个关子,说话间身子便有些不稳的晃了晃。

苏霖也知道她此时劳累不得,赶紧命人抬了软轿过来,将她带回去休息。

这边褚浔阳走出仪元殿,刚进了花园就听到后面褚琪晖的声音在唤她:“浔阳!”

“大哥?叫我有事吗?”褚浔阳止步,转身等着他走近。

“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褚琪晖疾步走来,面上神色忧虑,抬手压在她肩头轻拍了一下才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浔阳,听大哥一句劝,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日后对苏家的人客气一些,就只当是没这回事吧。”

就说他怎会匆匆追了出来,原来是忍不住要对自己说教了。

褚浔阳莞尔,漫不经心的折了旁边桂树上的一丛纸条握在手中甩了甩:“大哥何出此言?难道我对他们还不够客气的吗?方才在仪元殿,你不也看明白了?是他们死不悔改,一心想要往我的头上来栽赃,我没有追究到底已经是给足了余地。难不成现在大哥你还指望我能以德报怨,再上赶着去到他苏家人面前献媚讨好吗?”

方才那殿中的一番折腾,苏霖含沙射影,字字句句都是针对褚浔阳,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褚琪晖原是想着自己是她的长兄,她总该会给几分面子息事宁人,却不曾想褚浔阳直接就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褚琪晖自觉难堪,脸色就不觉的沉了下来,道:“哪个叫你去献媚了?我只是劝你日后行事低调一些,就这样公然和苏家人结仇,你有没有想过父亲的立场?又有没有想过我夹在中间有多难做?以后莫要任性,耍小孩子脾气了。”

“嗯?”褚浔阳弯了弯嘴角,神色困惑,“大哥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扯到父亲的身上去了?你又如何会难做?论及位份,我们是君,他们苏家再显赫,也该守着为人臣子的本分,你说什么他们也唯有遵从的份儿,大哥何必要存这份顾虑?不是平白的自贬身价吗?”

褚琪晖被她噎了一下,一时语塞,斟酌了一下才道,“朝中之事万分复杂,并不只是单纯的君臣二字所能囊括的,其中种种关联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总之你记着,你和苏家兄妹的过节就此揭过,日后我会寻个妥当的机会,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的。”

他的语气强硬,几乎不容拒绝。

褚浔阳眼中笑意不觉淡了些许,问道:“大哥这是在给我下命令吗?”

褚琪晖一愣,这才察觉自己方才的态度有些激进了。

按理说他是长兄,若是冲着褚月妍那几个,这样的态度语气也不算什么,可褚浔阳毕竟不同,他不得不顾虑褚易安的想法。

“浔阳,大哥不是这个意思。”缓和了语气,褚琪晖再度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不让你和苏家人结仇也是为了长远打算。方才在仪元殿中南河王府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们也有意拉拢苏家,你再这样,就注定是要将他们推到南河王府的阵营当中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褚浔阳莞尔:“所以大哥你现在的打算就是要拉拢苏家来为你所用了?”

“南河王府虎视眈眈,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褚琪晖道,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他也索性不再藏着掖着。

不曾想褚浔阳闻言,却是冷不丁的笑了一声出来,道:“大哥,你太天真了!”

褚琪晖被她笑的心里发怵,再被她的言语一激,面色就有些涨红,恼怒道:“朝廷大事,你不懂就不要妄加议论!”

“可是我却知道,大哥你要上位,靠的必须是父亲的扶持和栽培,而不是私下培植拉拢自己的势力。”褚浔阳针锋相对的立刻反驳,句句铿然,其中不乏警告之意。

褚琪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心里一惊,连忙掩饰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私下拉拢势力?长顺王是开国功臣,苏家在南方势力大,我不想你与他们交恶,也是为了巩固咱们东宫的势力,替父亲分担!”

“是么?”褚浔阳笑了笑,负手往旁边走了两步,目光盈盈的回望他,反问道,“大哥你真的是为了替父亲打算,而非是为了成全你自己?”

“浔阳,你太放肆了!”褚琪晖的面色涨红,已然有些恼羞成怒。

“罢了!”褚浔阳却是不愠不火的一抬手,打断他的话,“不管是为了东宫也好,为了你自己也罢,我都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和长顺王府的人,保持距离!”

褚琪晖对她这样强硬的语气心中不喜,甩袖道,“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女孩儿家该议论的,该是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

说着就有些不耐烦的转身要走。

“大哥!”褚浔阳站在原地没动,却是再度出言叫住他。

褚琪晖止了步子回头,神色不愉。

褚浔阳站在花丛后面,含笑看着他,仍是字字平稳的说道:“如你自己所言,长顺藩势大,正是因为如此,你拉拢他们的行径若是上达天听,你觉得皇祖父会如何设想?”

褚琪晖一怔,面上表情顿时僵住,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是没有反应过来。

“大哥,你要记住,父亲他如今的身份就只是储君,一步之遥,这其中有很多的东西就都不可同日而语。”褚浔阳道,目光清冷的看着他,字字清晰:“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够容忍有人觊觎他所在的那个位子,哪怕是他的儿子也不行!苏家是权臣,又握有兵权,你要对他们以礼相待没什么不对,可是却要有一个底线,一旦做的过了,那就成了意图不轨。你说是叫我顾念父亲此时的处境?我才要劝你三思而后行,莫要因为一念之差而给我们东宫带来灭顶之灾!”

现在褚琪晖的作为很容易就会让皇帝以为是褚易安授意,虽然苏家现在的掌权人还不是苏霖,但他这个世子承袭爵位也是迟早的事,他的作用也是举足轻重的。

褚琪晖心中大骇,他是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来的,此时被褚浔阳一提,顿时就是毛骨悚然。

不过他却不想在褚浔阳的面前服软,勉强定了定神,反驳道:“南河王府的人虎视眈眈,难道我们就该坐以待毙吗?”

“他们是虎视眈眈,所以我才劝大哥你要行事小心。”褚浔阳道,面无表情的往旁边踱了两步,神色凝重而沉郁。

褚琪晖看着她的侧影,狐疑的脱口道:“什么意思?”

“方才在那殿中,你为何要出面阻了褚琪炎将苏皖一事禀报给皇祖父知晓?”褚浔阳没有管他,却是不答反问。

“不过就是举手之劳,总不能叫”褚琪晖道,话到一半猛地意识到什么,就是面色一白,突然打住话茬。

他的神情惊惧而带了一丝明显后怕的紧张。

褚浔阳缓缓牵动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这才重新扭头朝他看过去:“褚琪炎的心机何等深沉?如若真就单纯只是送人情这样的小事,他何不自己去做?反而要把机会拱手让给你?”

褚琪晖的神色巨震,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能说出话来。

褚浔阳举步折回来,在他面前站定,摇头叹息一声道,“皇祖父是什么人?你以为今天这行宫里发生的事能瞒得过他多少?”

“既然苏家人已经认了那是他们自己的家务事,这也不过就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褚琪晖道,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他自是知道,这里的事情瞒不过皇帝的眼睛,只是想着无关痛痒,便是送了苏家一个人情也无妨,现在看来,此事却又似乎是大有文章的。

褚浔阳见他如此自欺欺人的作为,心中便是失望不已。

褚琪晖的资质平庸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前面还有父亲替他铺路,到时候了不得就是循规蹈矩的做一个守成之君,可是现在看来,他却不甘平庸,目光短浅却又自以为是的报了狼子野心了。

且不说中间还夹着一个褚易安,他只是皇长孙,哪怕就算此时在皇位上坐着的已经是褚易安了,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拉拢权臣,也根本就是自掘坟墓罢了。

如果现时是褚易安为帝,褚浔阳也就由着他去折腾了,可如今皇位上坐着的那位却最是个性格多疑又容不得人的,褚琪晖的行为一旦引起他的警觉,跟着遭殃就是整个东宫。

心里叹一口气,褚浔阳也决定不再迂回,直接正色看向褚琪晖道:“今天树林里埋伏的那个杀手齐大,实则是苏霖启用准备来杀我的!”

褚琪晖浑身的血液凝固,慌乱的四下扫了一圈,低吼道:“你疯了,说什么胡话?”

“这件事难道大哥你不知道?”褚浔阳道,却是寸步不让。

褚琪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件事他其实是隐隐能够猜到部分内幕的,可如今却不知道该是如何接茬。

褚浔阳也不为难他,只就自顾说道:“他要杀我,而我明知道此事是他苏家人所为,却没有留下活口来指证他,大哥你难道不好奇这是为什么?”

“你真的是你伤了苏皖?”褚琪晖心绪不宁,忐忑不安的看着她,嘴唇嗡动半天才勉强吐出一句话:“为什么?”

“因为目前的形势不允许。”褚浔阳道,见他的神情困惑,就又继续解释道,“苏家人的地位特殊,今天苏霖的行径一旦揭露出来,他犯下的就是屠戮皇室宗亲的忤逆大罪,到时候你要皇祖父如何处理此事?夺了苏家的兵权,收回爵位?苏家可是开国功臣,夺了他们的爵位,你要朝臣如何想他?让他背上一个过河拆桥不仁不义的名声吗?而如果他不追究苏家,放任自己的孙女被臣子暗害而不管,你又叫他如何在天下臣民面前自处?”

这是一个烫手山芋,扔给皇帝,也许有一半的成算可以将整个苏家连根拔起,可是拔起之后呢?以皇帝的个性,他为了挽回名声,到时候只怕就要把这件事算在东宫的头上了,长此以往,也更难保他不会觉得是父亲借了自己的手故意制造了这场事端,为的就是铲除追随皇帝的老臣,其心昭昭,目的不言而喻!

褚浔阳的语速不慢,却是字字铿然,带着沉稳而强硬的震慑力,直击的褚琪晖的面色发白。

“你又以为我为什么要借延陵君之手来遮掩此事?真当我就是怕了他们苏家人的追究吗?”褚浔阳道,说着也不等他回答就又兀自摇头道,“延陵君在朝中没有背景,只是个手无实权的太医院副使,这件事由他出面担下,起码在明面上就和我们东宫扯不上关系了,就算有人想要兴风作浪,也找不到发挥的契机。说白了,苏家就是个烫手山芋,你明着拉拢,那是图谋不轨,你刻意与他冲突,同样是居心叵测。所以以后,还是绕道走吧。”

话到最后,褚浔阳对褚琪晖的语气已经完全不留情面。

褚琪晖心里对她的话其实是赞同的,可是面子挂不住,想了一想就还是强自辩驳道:“你有这诸多顾虑,别人可未必会有,如此一来,难道就看着苏家倒入南河王府的阵营里去吗?”

“他南河王府若要有这样的本事,那就由着他们去好了。”褚浔阳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

“你”褚琪晖被她几次三番顶撞,心里的火气也是一拱一拱的往上冒,本来有意发作,可是触及褚浔阳眼中清冷的光芒,一时之间就突然失了底气。

不管怎么样,褚浔阳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

他如今还要靠着父亲的支持,既然父亲一心偏宠这个丫头,他也还是留几分余地的好。

“好!”心里挣扎半晌,褚琪晖终是一咬牙道,“这件事就姑且当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你的作为也着实是过分了,哪怕你不想大哥和苏世子交好来惹人猜疑,私底下与我说了就是,这样大张旗鼓的和苏家兄妹闹起来,还结了仇,日后还不是给我们东宫埋下隐患?”

“我做下的事,后果自会承担。”褚浔阳道,说着就是话锋一转,凉凉道,“大哥有和我说教的这个功夫,还是多去劝一劝五妹妹,她总和苏皖厮混在一起,未必每次闹出的事大哥你都能替她担待。”

褚琪晖的心跳一滞,愕然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妍儿她是年纪小有些贪玩”

“再贪玩,也别拿了人命来玩,因为很容易自食恶果。”褚浔阳冷声打断他的话,字字冰凉,“上次闹事惊马的事我已经网开一面不曾追究了,今天怎么那么巧,偏的就是她一心激我出面和苏皖那些人去林中狩猎?”

褚琪晖倒抽一口凉气,他是真的不曾想到褚月妍又掺和了这件事,不可思议道,“应该只是巧合,妍儿她就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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