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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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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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为了灭口而杀人,这样的理由也就站得住脚了。

“本宫的婢女离奇失踪了。”褚浔阳道,眸子轻轻一转,坦然对上姚广泰的视线,“至于本宫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兆府的公堂之上?本宫的贴身婢女无故失踪,我去报案,请顾大人帮忙寻人,这个解释姚大人你可还满意?”

姚广泰的眉头皱了一下,明显的不相信,“郡主的婢女失踪了?”

“是!”褚浔阳斜睨了眼横在旁边的女尸,“若不是本宫的婢女无故失踪,只怕也没人能够抓到这样的可趁之机,姚大人你现在不也就是因为本宫叫不出青萝的本人来当面对质,所以才一口咬定了这具不知道是从哪里搬来的女尸就是本宫的婢女青萝吗?”

姚广泰的脸色变了变。

褚浔阳就又继续说道:“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想声张的,不过既然姚大人你苦苦相逼,那本宫也就没有必要对别人厚道了。你听好了,本宫的婢女青萝无故失踪了,这已经是昨天午后的事情了,姚大人若有疑问可以随便去抽调我府里的侍卫或者去九城兵马司问问,看是不是昨儿个下午我就托了他们帮着寻人了。”

姚广泰虽然不知道青萝失踪的始末,但东宫有大面积的人手调动和九城兵马司方面的动静他却都是有所耳闻的,如果真是为着青萝,那么这事情就又有待推敲了。

“此事姑且不论,现在本宫奉皇命要审的是顾大人被刺一案!”定了定神,姚广泰道:“郡主你说你去京兆府衙门是为报案,此事谁能证明?”

“众目睽睽,本宫进了京兆府的衙门,姚大人你不是也知道吗?还需要什么证明?如果不是为了报案,难不成本宫还是为着去公堂上喝茶的?”褚浔阳反问。

“郡主,请您不要巧言狡辩,您是进了京兆府衙门不假,可是谁能证明您去找顾大人是为了请他出面帮忙寻找您的婢女而不是为了别的事?”姚广泰冷冷一笑,面容讥诮,“现在有杜大捕头当面指证你私自提审犯人还挟私报复和顾大人起了冲突,你可承认?”

“本宫不认!”褚浔阳答的干脆,面色平静的直视他,“本宫和顾大人素无交集,又何来挟私报复一说?”

杜长明死咬着牙关,因为隐忍的厉害,太阳穴都隐约可见跳动。

顾长风对他有提携知遇之恩,他虽然是为顾长风的死心生愤怒,但是之前褚浔阳抖露出来的顾长风的那些底细毕竟也不光彩,更有可能让顾长风获罪,死后名声不保。

他的迟疑褚浔阳看在眼里,不过冷然一笑,“姚大人,本宫的话说的够明白了吗?连动机都不成立,现在就凭你这里连容貌都无从分辨的一具女尸就要硬栽本宫一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你今天若不能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宫这便即刻进宫,请皇祖父做主还我一个公道!你当是知道,这一晚上的牢狱之灾,本宫是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的受了的!”

褚浔阳这样咄咄逼人,又搬出了皇帝做靠山,姚广泰的额上隐隐有些汗湿,强作镇定的一拍惊堂木,对杜长明道:“杜长明,昨夜你来报案的时候不是声称浔阳郡主和顾大人之间起了冲突,有明确的杀人动机吗?还不如实禀来?”

杜长明骑虎难下,还是死咬着牙关犹豫不决。

褚易安的目光淡淡扫过,轻哂一声,“公堂之上,你有话直说,不得隐瞒!”

杜长明斟酌再三,终于才下了决心一样道:“昨天浔阳郡主去衙门的确是提过她婢女失踪的事,但却不是为着报案的,强行提审长顺王府的两名侍卫还动用私刑,说是说是怀疑她婢女失踪一事和长顺王府有关。当时我家大人不同意动私刑,双方就起了冲突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兜不住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顾长风身后的名声,尽量不要把他忤逆圣意一事抖出来。

其实这杜长明也不算傻,到了这会儿已经完全明白了,褚浔阳会纡尊降贵和他们这一众小喽在公堂上唇枪舌剑的打官司,这样步步紧逼的最终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借他的口把长顺王府抖出来。

长顺王府几个字一抛出来,满堂都是抽气声。

姚广泰的心口颤了颤,面色迟疑的看向褚易安,“殿下,您看这”

“本宫今日过来只是旁听的,姚大人不必顾虑本宫,照你的方式处理就是。”褚易安道,却完全是个甩手掌柜的作风。

长顺王府的地位毕竟非同一般,姚广泰正在斟酌着拿主意的时候,不想褚浔阳却是急了,怒声道:“姚大人,你要审的是顾大人被刺一案,至于本宫的私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就算是如杜大捕头所言本宫和顾大人之间是闹了点不愉快,你觉得本宫会因为芝麻绿豆大点事儿就去和顾大人过不去吗?”

“郡主,卑职只是就事论事。”杜长明道,神色凛然不卑不亢,却明显因为顾长风的死而带了几分愤懑。

褚易安坐在案后只是神色平静的默然品茶,并没有半点插手的意思,由着堂上辩驳争论。

姚广泰几次拿眼角的余光去观察他的反应,却越是见他这样一副泰然处之的姿态就越是心里焦躁。

双方争执不下,青萝的身份又有疑点,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办法下定论,尤其还是当着褚易安等人的面。

姚广泰思虑再三也没敢深入追究,只道:“诸位殿下,此时既然是涉及到了长顺王府,下官以为是不是该禀报了皇上,请求圣意定夺?”

褚易安漠然的垂眸饮茶

皇帝要他避嫌,所有人都知道。

其他人也因为事情牵扯到长顺王府而不想趟浑水,也都神色各异的一时没有表态。

姚广泰急的额上冷汗直冒,一咬牙对衙役道:“你马上进宫求见陛下,将此事禀明,然后让人去请苏世子过来走一趟!”

“是,大人!”衙役领命去了。

堂上一片寂静,整整大半个时辰所有人都是一语不发。

苏霖走进来的时候带了满面的怒气,先是按耐着脾气对在座的褚易安等人行了礼,随后看向褚浔阳的时候脸上表情就是森凉一片。

褚浔阳坦然迎上他的视线。

两个人,四目相对,各自眼中都带了明显的敌意,一触即发。

姚广泰的心里不安,犹豫着正要说话就听外面有内侍嗓音尖锐的唱到声,“皇上驾到!”

苏霖刚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了下去。

褚易安等人也都纷纷起身相迎,在大堂上跪了一片。

苏霖和褚浔阳作为涉案人是单独处于大堂中间,这会儿就并排跪在了一起。

趁着众人忙着接驾的功夫,苏霖终于找到机会侧目狠狠的剜了褚浔阳一眼,冷声道:“你别以这样就可以拖我下水,这种微末伎俩也敢拿出来显摆么?”

“你也别以为杀人灭口之后就能高枕无忧了,青萝的命不是这么随便就能交代过去的。”褚浔阳挑眉,针锋相对的反唇相讥。

苏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李瑞祥已经扶着皇帝的手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连忙高呼万岁接驾。

“微臣惶恐,惊动了陛下!”姚广泰告罪道,说话间衙役们已经极有眼力的搬了椅子过来。

皇帝近来的精神似乎一直都不好,眉宇间透着明显的倦色,皱眉道:“一点小事情你们就能闹的天翻地覆,又是出了什么事了?”

“是微臣无能!”姚广泰道,再度跪伏下去,面有愧色的侧目看了眼跪在身后的褚浔阳和苏霖,“微臣奉命审讯顾大人被刺一案,但是线索繁复,浔阳郡主一口咬定这刺客并非她的婢女,又牵扯了长顺王府的侍卫进来,微臣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奏请皇上这案子,是不是还要继续深入的追查下去?”

“顾长风是朝廷大员,此事若不追究,何以正我的西越国法?”皇帝不悦说道,抬头见到褚易安等人都还垂首立在旁侧就一挥手,“朕也是来听审的,你们不必拘束,都坐回去吧!”

言罢又对姚广泰使了个眼色,“你继续审吧!”

“是!”姚广泰恭谨的应了,回到堂上,神色一肃,对杜长明道:“杜长明,你把昨天一应事情的经过都详细的再说一遍。”

请了皇帝过来,事情就越发棘手了,杜长明硬着头皮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禀明,其中省略了褚浔阳翻顾长风老底威胁的始末,最后只道:“是卑职莽撞,一心只想替我家大人讨回公道,谁曾想刺客的尸身被损坏,现下浔阳郡主又拒不承认此人的身份。”

皇帝的目光瞥过去一眼,他对褚浔阳身边的婢女自然是没什么印象的,事情这么一僵持,怒气自然就冲着看管不当的姚广泰去了。

姚广泰一个激灵,勉强维持镇定道:“是微臣失职,可是昨晚已经有证人当面辨识过了,都确认是浔阳郡主的婢女无疑,应当是不会有错的!”

虽然这样说着,他却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皇帝的目光移给褚浔阳,“你说这不是你的那个婢女?”

“不是!”褚浔阳摇头,神色间却略有几分闪躲之意。

旁边的褚易清看着,就笑了笑道:“就算真是浔阳的婢女,也不能就认定她是受浔阳的指使,瞧这把侄女儿给吓的。”

褚浔阳抿着唇角不说话。

褚易安冷着脸开口道:“浔阳,当着你皇祖父的面,你还不把话说清楚了?不得隐瞒!”

“父亲,这真的不是青萝!”褚浔阳道:“而且也不可能是青萝!”

“丫头,就算这人真是你的婢女,现在死无对证,有你皇祖父做主也没人敢随便把这脏水往你身上泼,”褚易简也道,语气却是真实的宽慰,“你仔细的想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你交不出她的人来,总要把话说清楚了陛下才能替你主持公道啊!”

褚浔阳也似是被逼的有些急了,只就不耐烦的甩出几个字,“反正这不是青萝!”

“你口口声声说她不是,那你的那个婢女呢?把她给朕叫住来,当面对质!”皇帝的耐心告罄,冷冷说道。

褚浔阳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下道:“她不见了!”

她一直吞吞吐吐的明显是有所隐瞒,姚广泰想了想道:“陛下,您看会不会是那婢子和别的什么人串通一气,或者这事儿郡主真的不知情?”

苏霖听了这话,心里突然凭空而起一种浓厚的危机感。

皇帝拧眉想了一下,仍是对褚浔阳问道:“你那婢子怎么会不见的?”

“我”褚浔阳迟疑着不肯开口。

“说!”皇帝沉声喝道,一个字,掷地有声。

褚浔阳的身子一颤,见到实在糊弄不过去了方才嗫嚅着小声道:“是我让青萝去跟踪苏世子的,然后她一去就没回来,所以”

“胡闹!”皇帝还没说话,褚易安已经将手中茶盏重重一搁,怒声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发放肆了!”

他说着已经起身,一撩袍角对皇帝跪了下去,请罪道:“父皇,是儿臣管教无方,把这丫头宠坏了,让她无所顾忌做出这样不知分寸的事情来,儿臣治罪,一定将她带回去严加管教!”

“浔阳知罪,是浔阳顽劣,请皇祖父责罚,不要怪罪我父亲!”褚浔阳也道,神态之间却似乎没太当回事,还是不死心的嘟囔道:“可是我的婢女自那以后就失踪了。”

皇帝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此时他真正计较的已经不是褚浔阳有没有规矩,而是整个事件的牵扯越来越广,居然连苏家都扯了进来。

“苏霖,你怎么说?”皇帝的目光晦暗一闪,垂眸喝了口茶。

苏霖的眉头深锁,面上神情十分恭敬道:“微臣不知!”

“你分明就知道!”褚浔阳闻言,立刻就是柳眉倒竖,抬手愤愤的指着他,“昨天我已经问过你那两个侍卫了,他们供认不讳,说青萝的行藏暴露被你命人下了杀手,苏霖,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可是当着皇祖父的面,你敢再说一遍你没见过青萝?”

她看似是被逼急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这会儿众人也倒是有些隐约的明白过来,她之前一直支支吾吾的原因所在。

苏霖的面色不好,冷嗤一声,“郡主你不要信口雌黄,据闻本世子的那两个侍卫昨夜也在牢里离奇身亡了,你就这么随便丢出一句话来,只怕也不能作数吧?”

“谁知道那两个人是不是被你杀人灭口!”褚浔阳反唇相讥,目光一厉,扭头看向杜长明道:“既然苏世子说本宫一人的证词不足取信,那么杜大捕头你来说,昨天本宫审问那两人的时候你和顾大人也都在场,你把那两人的证词再原原本本的重复一遍给皇祖父和各位皇叔还有大人们知道!”

杜长明的脸色铁青,事到如今却已经完全没有他选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道:“当时那两人的确供认,说是那丫头的行藏暴露,被苏世子恼羞成怒下令击杀,不过两人的原话却是她后来被人救走,不知所踪!”

苏霖的脸色变了变,刚要发难,皇帝已经目光阴冷的扫了过去,怒然一拍桌子,指着褚浔阳和苏霖骂道:“好啊,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当朕是老眼昏花了是不是?谎话随随便便都扯到朕的跟前来了,简直可恶!”

“皇上息怒!”苏霖连忙叩首,声音也隐隐有些打颤,“微臣微臣”

褚浔阳却是无所畏惧,挑衅似的一扬眉,冷嗤道:“你什么?苏世子你可别是还要狡辩说你没见过青萝,你以为你杀了那两个侍卫就死无对证了吗?昨天在那巷子里被抬走的尸首本宫记得有一具是被匕首刺死的,当时尸体被搬走的时候凶器也没有取下来吧?”

当时为了避嫌,她当时示意青藤带走了青萝落下的软剑,但却也留了一手。

这一点苏霖倒是没有注意,闻言就是狠狠一惊。

褚浔阳已经掉开眼睛对杜长明道:“杜大捕头,那证物应该是在你们衙门里头收着的吧?”

“是的!”杜长明道:“可是那凶器卑职也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特殊的标识。”

“去取来!”皇帝冷声命令。

杜长明应了,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褚浔阳冷哼一声,再度看向苏霖道:“苏世子,这件事原来是我不对,我本也不想闹大的,现如今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不肯坦白,一定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褚浔阳说的信誓旦旦,又敢叫人取证物核实,皇帝的心里就已经有数。

苏霖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死死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都隐约可见几分颤抖

他叫人去牢里灭口是在听说褚浔阳私自提审了两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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