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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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绝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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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若是执意强攻,就要事先做好万全准备!”田将军恭声回道。

“哪些准备?”

“这……”

田将军当下愣在那里,没有想到皇上会在朝堂之上问这些,自古以来晋国军队纪律严明,更是有众多将士各司其职,行军打仗他指挥调配后,各司将士再一一报上旗下所需物件,行军各物繁杂,现在让他说出,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庄司澈垂眸别有深意的看着倾城,徐徐说道,“公主可知?”

连景然和齐硕不明所以的看向庄司澈,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景然看着倾城,对于初时带走她的自信,有了一丝松动,忽然渐感不安起来。

倾城内心百感交集,一时复杂难辨,听到庄司澈点名唤她,想起海棠树下的兵法之谈,内心扬起一丝悲凉,倾城笑出声来,淡淡的,幽幽的,转而变得清明空灵,眼光扫向视线凝胶在她身上的众人,缓声说道,“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的看着淡然而立的




第四十九章

齐硕一震,圆睁的双眸放出厉芒射向倾城,抿着唇不说话。

连景然心里一惊,早就知道她的超凡脱俗,只是没有想到她在兵法行军打仗上都如此精通,当下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看向倾城,发现她也正在看他,静静地,隐含无声的宽慰。

他心里不禁一痛,他什么都没有说,倾城只需要一个眼神便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她大概也知道自己一旦说出这番作战之法,便再也没有出宫的可能了!这样一个善于兵法的人,庄司澈又岂会那么轻易的放虎归山。难怪三百里月国土地,都换不来庄司澈的一句放人。若得燕倾城,不说三百里,恐怕一个国家都戳手可得。

庄司澈细眯双眸,显出睥睨之态,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直直的看向倾城,她总是让自己惊喜不断啊,他今天之所以暗自施压逼她说出这番话,自有他的打算,如今想到她今后可能随时面对的危险,心里不知为何竟然痛了一下。

“公主高才!”一直未开口的齐硕眼神如猎鹰般盯着倾城,忽然淡声问道,“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公主赐教!”

倾城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无法抑制的从内心泛起莫测感,迎向齐硕,心里加了两分沉重,喃喃道,“王爷高看倾城了。”

齐硕邪魅一笑,问道,“行军打仗,两军对垒,敌方诡计多端,公主可有办法一一化解?”他说这话,实有试探倾城,刁难之意,但见倾城却是毫无为难之举,不禁皱起了眉头。

倾城见此,心里一阵痛快,浅浅的笑融开,倾城豁然吟笑出声,半是戏谑半是真,“王爷若是私下问我,倾城定会告于你一人知晓,如此公诸于世,倒是可惜了!”

齐硕一震,双眸锁住倾城,邪魅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公主请说!”

倾城神态微妙,轻语道,“敌人离我很近却很镇静的,是依恃它有险要的条件;敌人离我很远而前来挑战的,是企图诱我前往;敌人舍险而居平易之地,一定有它的好处或企图。前方许多树木摇动,那是敌人偷袭来了;草丛中到处设置伪装、障碍,那是企图迷惑我;鸟儿惊飞而起,下面必有伏兵;野兽惊骇逃窜,那是大军掩袭过来了;前方尘埃飞扬得高而尖,那是敌人的战车来了;尘埃飞扬得低而广,那是敌人的步卒来了;尘埃零散而丝丝缕缕的,那是有人在打柴;尘埃飞扬得少且往来不定,那是察看地形,准备立营的敌军。敌人使者言辞谦下而部队却加紧备战的,是企图向我进攻;敌人使者言辞强硬而先头部队又向前逼进的,那是在准备撤退;战车先出据军营侧翼的,那是在布阵;没有陷入困屈之境却来请和的,是另有奸谋。”

倾城说到这里故意一顿,看向庄司澈,只见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眸光深沉炙热,似乎含着一层道不清的迷雾,倾城心里一阵烦躁,双眉紧锁,直到看到庄司澈眼里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窘迫,心里一阵羞恼,暗恨不已。




第五十章

倾城不禁平复下心情,继续道,“敌人往来奔跑而展开兵车的,是在紧急集合以布阵决战;敌人似进非进,进一进,退一退,是企图诱我前往;敌兵倚着兵器而站立,是饥饿的表现;取水的敌军汲水后先自饮,说明敌军都很干渴;敌军见到明显的利益也不前往争取,那是太劳顿了。群鸟聚集敌营上方,敌营必已空虚;敌军夜有呼叫声,是因为军心慌恐;敌军纷乱无序,是敌将没有威严;敌旌旗乱动,是敌营阵已乱;敌军吏忿怒,是太烦倦了;敌人以粮喂马,杀牲口吃,军中没有悬着的汲水器,决心不返营舍的,那是处于穷途末路的敌人;敌将慢声乏气地与人缓缓交谈,是将领已失去众士之心;再三实行悬赏的,是已处于窘迫之境,恐士众叛离;再三实行处罚的,是陷于困弊之境,希图以罚立威;敌将先对士卒暴虐,后又畏惧士卒叛离的,那是愚蠢到极点的蠢将;带来礼品谈判的,是想休兵息战;敌人怒而来,却久不交战又不撤离,必须仔细审察,摸清它的真实意图。”

倾城缓缓说完,宣德殿里安静的没有半点人声,沉闷的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众人面面相耽,看向燕倾城,眼中没了以往的不屑鄙夷,多了一抹敬重,甚至是疑惑,她如此精通兵法,当初又怎会眼睁睁看着燕国被晋国所灭呢?

燕倾城将众人的疑惑看在眼里,轻轻一笑,《孙子兵法》是何等精妙的兵书,就凭其中小小的一段,拿来放在两军对战中,定能每战必胜。想起败亡的燕国,想来也是劫数,心里一改适才的轻松,变得沉重起来。

齐硕看着倾城,双眸发出野兽一般的光芒,一番高谈,不禁令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刮目相看,只是单纯的欣赏,无关情欲,但心里隐藏的嗜血火苗正在渐渐的蹿升,他想疯狂地掠夺她,对她,他势在必得。

齐硕的眸光,被一旁的连景然无意看到,不禁暗吃一惊,因为深知齐硕的阴狠手段,对倾城的安危也渐感担心起来。

庄司澈看到齐硕和连景然看向倾城的眼光,忽然渐感不悦,径自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缓缓步下台阶,一把搂过倾城,将她的脸庞埋在他的胸膛上,成功的阻挡住众人的视线,朝臣一惊,哪里见过皇上如此失常过,一时间都不敢再发出声响。

齐硕邪魅一笑,微敛的眼睑恰到好处的遮住了转为深沉的眸光,看起来毫无所动。

连景然眸光一紧,修长的手在袖间紧握,淡淡扫过庄司澈,语调平静无波,“皇上不肯放人?”虽是疑问,还不如说是陈述来得恰当些。

庄司澈感觉怀中的女子挣扎着动了一下,猜想她大概是觉得憋闷,一时透不过气,嘴角不禁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扣住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松了一些。

连景然见庄司澈淡笑不语,心中已有答案,不禁静静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神情依然如往常般清雅温润,仿佛事先的话语皆是一场浮梦般,一闪即逝。

庄司澈见此莞尔一笑,浅声道,“两国使臣不远万里来到晋国,以示秦晋之好,稍后朕将和满朝文武在天阙殿摆酒设宴为两位饯行!”话语隐含送客之意。

“谢过晋皇!”

“谢过晋皇。”

连景然和齐硕,一个神情淡然,一个神情含笑,笑的平静无波!笑的意味深长!




第五十一章

天阙殿设宴,庄司澈命人将她送回宸宫,大概不想让两国使臣再见到她。

倾城随前面的小太监缓缓走在宽大的宫路上,心情渐感浮躁,见宸宫隐约可见,便挥退了带路的小太监,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着,有些心不在焉。

行到一个拐角处时,有一双手臂蓦然伸了过来,将她牢牢扣在怀中,身形疾步快闪,她下意识的想要惊呼救命,嘴巴被人捂住的同时,她听到一道清雅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别怕!是我!”

倾城闻言,才松了口气,平复心情,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鲜有人迹的死角里,抬头看着长发亦是披散的绝美男子,他此刻离开天阙殿,致自己的安危于不顾,真是可气可恼啊。她在大殿上亦是察觉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晋国,一定还会再见自己一面,只是没有想到会选在这个时候,倾城轻轻一叹,“你不该再见我。”至少是在晋国。

连景然不予置评,幽深的眸凝视着倾城,复杂的眸光中微微泄露着柔情,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充满爱怜,轻昵道,“我仍是可以带你离开的。”

“如何带我离开?”倾城忽略心头泛起的酸涩,淡声轻问,“悄悄地带着我逃离这里吗?”后果是什么,连景然不会不知道。

连景然身体紧绷,双手握着她的肩,清扬的声音响起,“为了你,两军对战亦是值得的!”他冷淡的表情中透着柔和。

“景然。”倾城一脸的正经,甚至带着难得一见的严肃,温声道,“两军对战,死伤无数,那些鲜血只会成为我的罪孽,景然!你不可以这样!”

连景然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倾城亦是,两人突然出现了一种沉寂的状态。

倾城深吸一口气,淡声道,“景然,你该明白我的身份,我若有一天真的离开了晋国,亦不会随你去月国,我有我的使命。”说的意味深长,背负这个身份,她自己亦是身不由己啊!

“我知道。”从头到尾都知道啊!笑意在连景然脸上浮现,眸光专注在倾城脸庞上,低沉地道,“我不强迫你,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一一取来,放在你的面前。你若想复国,我就在月国为你打好战争的后盾……”

“你不该对我这么好……”

倾城的双眸异常的酸涩,感觉有什么液体要夺眶而出,赶紧将头转到别处,不让那个男人看到自己忽然浮现的脆弱,但眼泪还是悄悄地流了出来。

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不能移开,连景然温柔的擦干她的泪水,琉璃般的眸光带着缕缕柔情,“我只是要让你记着,就算所有的人都摒弃你,嫌弃你,我都不会离开你。”

倾城感觉血管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流动,感觉有千言万语要说,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她现在没有身陷晋国,没有身中噬心蛊,身上没有背负国仇家恨,她大概会马上投入眼前这个绝美男子的怀抱中,用他的温暖来一一抚平自己的沧桑和无助,可她不能,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她很明白自己一旦和他有了情感上的纠葛,接下来要迎接的后果,并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连景然看着她的为难,抚平她微皱的眉头,淡声道,“我回月国寻找解蛊之人,势必会无暇好好照顾你,你留在这里也好,晋国皇宫守卫分明,他今天既然逼你出来浅谈兵法,自会命人保护你的安危,只是皇宫不比外面,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切不可太信他人!”他细心的嘱咐她,皇宫自然很安全,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他原以为庄司澈对倾城并无男女之情,但今日看来,又好像有情,心里扬起一丝不安,但很快便被自己强压了下去。

半年。但愿中间不会出现什么变节。

“我明白。”倾城微启的唇划起绝美的弧度,淡笑的看着他。

连景然紧紧地抱着她,在倾城快要窒息时,才渐渐松开,深邃的眸光看向她,淡声道,“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我一定过来接你,等我!”见倾城轻轻额首,扬起一抹清雅笑容,身影微闪,已如长虹般消失在宫闱之间。

倾城心中颇为伤感和茫然,缓缓走出角落,这才发现宫路陌生,完全不是前往宸宫的那一条,皇宫道路蜿蜒曲折,每走几步便会有一个岔口,如今她才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唇畔扬起一抹苦笑,连景然啊!你可真




第五十二章

宸宫

灯火通明,倾城默默地跟随自称谨夜的男人回到了正厅。谨夜,一个在她迷路,举步维艰的时候忽然出现的男人。他说他奉皇上之命特来带她回去。倾城轻笑,忽然猜想庄司澈可能真的派他前来,但却不是带她回去,只怕是让这位名唤谨夜的男人抓她回去。抓,这个字眼一下子逗乐了她。

谨夜送她进了宸宫,似乎别有深意的看了倾城一眼,才隐身离去。

倾城微皱眉头,也没有太过在意,见院内四下无人,正厅的门轻轻地关着,里面灯火通明。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站在外面犹豫了一下,深吸一气,缓缓推开了朱门。

典雅精致的正厅,太监宫女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就连一向倔傲的流云都在其中。

她刚进门,流云瞧见,顾不上其他,赶紧从地上站起,疾步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忧声道,“公主,你适才上哪里去了?”说罢,悄悄地扯了扯倾城的衣袖,提醒她坐在主位上高深莫测的九五之尊。

倾城朝流云淡然一笑,眼神看向庄司澈。他早已褪下龙袍,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束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如黑夜的大海般,冰冷寒冽。他静静的看着倾城不语,倾城毫不畏惧的迎上。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良久,庄司澈轻轻一笑,淡声道,“宫里道路曲折,下次出去记着命人在前带路,省的迷路。”

没有冷嘲,没有斥责,没有逼问。倾城怔了怔,她本来已经有心理准备来承担庄司澈接下来向她发作的各种怒气,却惟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一下子有些错愕。

庄司澈见此,双眸沉了沉。

天阙殿的饯行宴今晚根本就没有举行。两国使臣谢旨推辞,声称离朝数日,公事繁多,便请辞离开了。他虚应一番,便应了二人。看到时间尚早,便回到御书房,顺手取来案上的公文批阅,心里忽然渐感浮躁,一丝不祥的预感随之袭来,他大失常态的连驾都没叫起,心急如焚之下更是施展轻功飞到了宸宫。不见本该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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