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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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锦-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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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沙哑而温柔的声音传来,听在如锦耳中,富有磁性,极为好听。

“嗯。”

如锦别开眼,不看侧起身子半支在身旁的人,下身微微动了动,立马觉得浑身酸疼,忍不住轻哼出声,发丝凌乱倾覆着的眉头微微蹙起,眸中闪过不适的隐忍。

修长的手指仲向她凝白光洁的额头,动作轻柔,将发丝往耳边敛去。唐子默垂着的青丝就荡在如锦的脖颈中,骚动着,极为撩人。如锦的脑袋往床内侧了侧,后者见了,却是跟着将胳膊移过去。

唐子默胳膊撑着脑袋,望着面带含羞的娇妻,心情无比愉悦。其实天还没亮他就醒了,屋子里的喜烛没有燃尽,伴着那旖旎的光线,他再也睡不着。她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同床共枕,是这样的真实。这样的场面,让他内心涌出一阵激动,似是吃了蜜一般甜蜜。

帐外的烛光跳动,望着闭眼熟睡的她,唐子默觉得极为满足。曾今心心念念的女子就这样成了自己的妻,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揽妯入怀。虽然心中很想,他却没有伸手。

睡梦中的她似是极为不安,不知是有认床的习惯,还是因为身旁多了自己,便是闭着眼,偶尔都能看到她眉头轻蹙。他怕自己一个动作会吵醒她,故而不敢有一丝举动。

望着如锦那惺忪的眸子,唐子默心知·自己的妻子此时心中必定彷徨。唐府是她所不熟悉的家庭,每个人刚进入陌生的环境,都难免无措、焦躁。他明白这一点,却不知该如何化解她的这份紧张。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是不安还是紧张·自己都将陪她一起度过。

回想初见她时的场景,客栈内幽暗的灯光下,她那样无所顾忌地出现在众人的眼中。目光在陈家二兄弟身上徘徊,似是极为不屑。

那个时候,她极为镇定地对陈家二少说出那番话,完全超出了一般闺中少女有的勇气。那闪着聪颖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狡黠,些许隐忍,还有几分紧张。

一个妙-龄少女·这般复杂的情绪是他所没有见过的。也不知是她的神秘,还是那说话的语调,总之自己就那么对她上了心。以至于最后,秦枫问自己是否要留在客栈时,他本没有留下的理由·但出口的却是“还是在这宿上一宿吧”。

后来在唐府遇着她时,之所以被她同陈浩宁的那番话引得心慌,也是因为那个在客栈中的夜晚。自陈浩宁带着陈家家仆进来的一刻起,站在二楼廊下的她眸光就再也没有移开。

唐子默还记得那一夜如锦穿了件嫩黄色的松裙,消瘦的身躯拢在衣袍里,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有形物质。

那般专注的眼眸,那种藏了千万句想说的话却又不得不止住的表情,分明是相识已久才能表现出来的。故而在如锦丝毫不掩饰对陈浩宁说出喜欢的一刻·本见着她的满心欢喜都在那一瞬化为乌有。

一遍又一遍的质问·不符身份的言辞,只是想要她一句否定的答案。最终·结果如他所料,她坦然地承认。只是那种随意的口气,让他觉得应该是没有那份男女感情,可依旧如刺般搁在心里好些日子。

饶是现在,回想起那个场面,还是一个疙瘩。不过,当初自己问她是否愿意时,她并没有反对。虽然或许是因为那道圣旨,也或许是她难以拒绝,但唐子默对于现状,真的很满意。

如锦自然察觉到了唐子默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身上。她故意不去回应他的目光,确实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感觉。冬日的清晨还是有些寒意的,如锦不知不觉往内侧移去,触及那冰冷的床单,被窝里的双腿微微一颤。

唐子默无奈一笑,胳膊绕过去就将她揽到自己胸前。一只手抚着如锦光滑的后背,另一只手伸过去将被子拢了拢,低头抵着如锦的额头,轻轻道:“做什么一直往里去,被窝里的热气可都要散了。”

竟是玩笑的口气,如锦面色一,抬头看过去只觉得他嘴角微微弯着。他低头,那狭长的眼眸带着一股溺爱的目光望着自己。昨夜的赤、膊相对,让她竟是有些不敢直视对方,低头鼻子却正好地上唐子默矫健的胸膛。

女子吐气如兰,微微的温热从唐子默的胸前一直传到他心里,血气方刚的他搂着如锦后背的手慢慢移下,低头就蜻蜓点水般在妻子的额头一吻。锦儿。”

唐子默唤了一声,如锦的心跳蓦然加速,头埋在对方的胸前,更是连抬都不敢抬一下。

“锦儿。”

唐子默侧覆上如锦的身子,手自背后往她的胸前移去,唇瓣划过微微扇动睫毛下的眼眸,深深印上红唇。如锦顿时又生出那种全身无力的感觉,胸前因为揉挤而产生的酥麻让她不由张口,唐子默顺势溜进。

唇与唇的贴合,舌与舌的追逐,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唐子默的手自胸膛一路往下,但等触及如锦下身,明显感到她双腿一紧,微微动了动。手蓦然停住,抬头望着已经睁开眼的如锦,只听得她轻道:“别……”

因为吻而显得越发红润的唇瓣被咬紧,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疼痛的隐忍,胸前的锁骨上还印着昨日恩爱的印记。唐子默身子往下,躺在旁边喘了几下,平息着心底的那份欲望,开口道:“对不起。”

他竟然在和自己说对不起?

如锦的眼眸睁大,翻了个身望着唐子默,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唐子默正视着如锦,笑了笑道:“是我太心急了。”原本搁在如锦小腹处的手又绕到她的腰上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对着她的耳边道:“是不是很疼?”

“没、已经好多了。”

这种对话总是让人面红耳赤,唐子默轻轻一笑,带着一股满足后的得意,“你终是成了我的妻。”

如锦低着头,突然发现唐子默左肩处有几处刮痕想起是昨夜自己忍痛不过只好抓紧他所造成。耳边又听得他对自己说的话,开口即回道:“嗯,夫君。”

唐子默眸中笑意更甚,柔着嗓音似哄似诱,“喊我的名字。”

如锦抬头,正对上他眼中的期待,情不自禁地就开口,“子、子默。”

唐子默顿时笑了出来,声音传入耳中如锦觉得自己心底还是放不开。这个已经成为自己男人的人,今后会对自己好吗?

许是因为前世的不好记忆,让如锦觉得幸福总是特别的遥远。当初都到了触手可得的地步,却依旧失去。她不知道,这一世身旁这个笑看着自己、一声声满足唤自己名字的人,到底会不会是一个可靠的良人。

虽然现在想这些已经为时已晚,虽然早前唐子默留给自己的印象也很好,但她就是无法真正地信任对方。此刻便是身子给了他,但心却总带着一份疏远。

这是她过不去的心坎。

唐子默并没有发现妻子的不适,只道她是害羞了。但心底的愉悦,让他就是收不住那份笑声。伸手极为轻轻地弄着如锦耳边的青丝,抱着如此佳人唐子默忍不住在脑海中想着他们的未来。

“二少爷、二少奶奶。”

外面候着的丫鬟听到里面的动静彼此相觑一眼,就由一个年长的丫鬟对内轻轻唤了唤。

听到陌生的唤声如锦才蓦然意识,此刻是在唐府,不再是做姑娘的时候,今日又是进门第一天,还得去给公婆敬茶。自唐子默的胸前抬起头,望着他道:“该起了。”

唐子默闻着如锦散着幽香的青丝,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对外就道:“进来。”

如锦忙先一步起身,昨夜的寝衣竟然都散在了锦被上。如锦取过,忙快速地披在身上,转头见着只望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唐子默,取过他的就递给他。

唐子默坐起了身子却没有接过寝袍,只望着如锦拿着寝衣的手,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如锦顿了顿,这才恍然想明,将手中的红色长衣轻轻抖开,侧着身子为唐子默披上。后者见此,也极为配合,伸出双臂就伸了进来,转而见到如锦歪过来的脸,忍不住就凑前上去亲了一口。

如锦本搁在唐子默侧腰的手动作一滞,抬头望着带了得逞后得意瞧着自己的唐子默,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却见对方脸上笑意更浓,如锦开口想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床帐外传来婢子的声音,“二爷、二奶奶大喜。”

唐子默望着眉目带嗔的如锦,浑身都觉得舒泰,“呵呵”几声,愉悦的笑声在屋子里响起。

第二百零六章新妇

唐子默掀被下床,如锦也不好再赖在床上。双脚着地,腿厕传来的不适,让如锦微微蹙了蹙眉。但自前世养成的谨慎,让她反射般的又展开眉头。

新婚第一天,怎么能在婢子面前表现得如此羸弱娇贵?

鱼贯而入的婢子们清一色都着了大红色的小袄,便是头上也都簪了一致的红花,见着唐子默和如锦,均都是嬉笑盈盈。昨日伺候唐子默宽衣的两个婢子取了衣袍上前,如锦先一步过去,亲自为唐子默更衣。

上一世她寄人篱下,自然知道如何做才能免于口舌。昨夜里是她晃神,但今早,却是该自己尽妻子本分的时候。

那两个秀气的婢子顿了顿,相看一眼才退到旁边。

相比如锦面上的从容,唐子默倒是很意外。

早前听过关于她的流言,自己看中的就是她的直接,处事肆无忌惮。她是养尊处优的国公府姑娘,唐子默根本就未曾想过她能有这般细心的举动。且听秦枫曾经说过,锦儿性子很是大大咧咧,做事不喜欢计较后果。

可现下,这般主动的体贴,却真真让他愣住。但相比意外,唐子默心中更多的是欢乐。低头望着如锦,她认真扣着纽扣的动作,脖间的雪白,显得娴静而温柔。嘴角溢出一抹笑容,唐子默等如锦扣上了纽扣,才悠悠道:“这种事情,让丫头们做就可以了。”

如锦刚取了腰带的手滞了滞,不知对方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不喜欢自己服侍。抬头觑了眼唐子默,见对方一脸关怀,那淡淡的笑意让她将忐忑放下,想着即回道:“早前没有成亲,自然就由婢子服侍。现下,夫君的起居,怎好假与人手?”

唐子默面色原是有些惊讶,转瞬嘴角笑意更甚。

如锦说完拿着腰带的手环过唐子默的腰际,轻轻地的抚平、系好。侧过头,又自丫鬟端着的托盘中取过玉佩等物,为他一一系上。

唐子默享受着如锦的服侍,整个人神清气爽,显得龙虎精神。心里隐隐的有股骄傲;如锦才刚嫁过来就能如此体贴,做的这般周到,可见是早前下了心思。

她的心里一定也是有自己的。

本在流雨轩服侍的婢子们见着此景,不禁都在心中暗自感叹,到底是娶了媳妇,人的性情也跟着变了。就这一个早上,自家爷总是带着笑意,一刻都没有往日的严肃。站在旁边,众人想着又偷偷拿余光去瞄这位新少奶奶;听说早前二爷为了娶她,同夫人争吵了数次。

新奶奶面容嫣红,眼神清淡却不显冷漠。她独自服侍着二爷,做事极为认真,便是连衣袍上的褶皱都会抹平。这样的女子怎么看都是一位贤惠的少奶奶,如何就被外人传成了个行为无礼的刁蛮姑娘?

如锦心中却没有脸上那般沉静,事实上她也担心自己有没有做错的。这些还都是前世的时候,在平易王府陈夫人陆氏所请的嬷嬷教的,当初陆氏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每日天不亮就会让妈妈过来诉说“夫为妻纲”等道理。

上一世她习的极为认真,一心幻想着婚后和他举案齐眉的生活。但却没有想到,那样费心的前奏安排原来陆氏根本就没有让自己成为陈家儿媳的打算。

现在想来确实是可笑。

此次出嫁,虽然也有引教嬷嬷教导如何“侍夫、侍公婆”等道理。但母亲廖氏不愿自己受委屈只道虽是为媳妇,却不能弯了腰。该敬的礼要敬,不该受的委屈却一分都不能受。如锦心知她是疼爱自己,但也知道在夫家处好关系的重要性。

她用心地学了,但那引教嬷嬷对这些方面却只是象征性地教了教。此时脑海中的一系列想法,大部分还都是前世所学。如锦心中明了,按着自己这一世的身份.地位,并不用处处躬身瞧人脸色,做得面面俱到。

只是,这段婚姻既然开始了,她便想努力经营。有些事不过是情理之中,她并不排斥。

早前母亲说,新嫁娘初到夫家,要立威,不能让外人小看了自己。如锦虽觉得有道理,但更明白要挑准时候。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若是不给夫君颜面,摆着一张冷脸,那唤作谁,都不会留情。

虽然早前唐子默有同自己表明过心迹,但如锦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诚如自己前世以为,和陈浩宁自小定亲,又亲梅竹马,自己就该喜欢他,以他为天。

可唐子默与自己,便是连交集都鲜少有。这般莫名其妙的感情,让如锦总是觉得不踏实。

唐子默着了衣裳,就至隔壁的小隔间进行洗漱。如锦依旧在白芍二人的服侍下更了衣,两个丫头不约而同在心中纳闷,自家主子何时学会了服侍人。

此时天色渐明,如锦细细观察了新房。屋子朝南,格外宽敞,中间用一座酸枝三屏风隔开,分为内外二室。是内室朝东的那边,还有一扇小门,此时自那红色的帘子后,传来阵阵水声。

是为了方便,充作洗漱室的小间。在冬日,这样的安置,无疑是极为好的。昨夜的时候,如锦似是简单瞄了几眼外室,与一般卧室格局无异。

而内室,正中央楠木红漆的圆桌上,摆着一套釉下五彩春草纹茶具。靠北墙的沉香雕花的大床前,床尾是同材质的床架,床头则是一方矮脚案几。往东看,入目的是一座精致的三式菱花铜镜台,上面还散着如锦昨夜卸下的珠钗。对面的墙边,是黄花梨木的箱柜。其旁边长台上摆着雕翠青瓷大花瓶,里面的几支腊梅将花瓣落在一旁的送子观音像上。

四下都挂着大红绸缎,给人一种温馨喜悦的气氛。望着那方长台上被安置下来没有点完的龙凤喜烛,如锦心中不由产生一股异样。才方在铜镜前坐下,就见唐子默自小间出来。

如锦自铜镜的反射中,隐隐瞧见他额上几缕发丝还沾着水珠。他来到自己身后,开口道:“我去后院那练练剑,等会就一同去祠堂拜过祖先。”

是在和自己交代行程?

是了,一直都听人夸他是文武双全。其实外人褒奖的话那么多,如锦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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