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资料啊！刚找了份兼职，是在一个师兄的事务所里。这个师兄人挺好的，长得还特别帅，是我一个师弟的哥哥。”
“师弟的哥哥？这关系真复杂！他也是你们学校毕业的？”
“是啊！不然怎么会称他师兄呢？超帅的！第一次见的时候感觉这人特严肃，熟悉之后才知道他脾气挺随和的。”
“帅哥律师？！叫什么名字？”
“韩凡。”
“听名字就知道很帅！搞张照片给我看吧！你也知道，我最哈长得好看的律师了！”
“又要照片！你家那位不会吃醋吗？”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无限信任我。呵呵 。 。 。 。 。 。”
“这样说来，他还挺不错的。最讨厌爱猜忌的男生了！”
“那 。 。 。 。 。 。是！姐姐我的眼光也是很高的！”
“是！是！是！你眼光高，你眼光好。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回去干活了？”
“去吧去吧！挣了银子再送我本华健的写真。生日时候送的那本专辑甚合我意啊！”
“奇奇，咱不带这样的！你一服装设计师冲我一小文员索东西！”
“我这设计师是未来的，又不能套现。再说了，咱俩还分啥彼此呀？你的就是我的。”
“我的就是你的，那你的呢？还是你的？”
“我的当然也是你的！就算你看上我家男人，我也二话没有，让给你！”
“得了吧，你！我不稀罕你家男人！不跟你贫了，去干活了哈！”
“嗯，去吧去吧！拜拜！”
“拜拜！”
一纯收了线，一转身就看到赵明然立在楼梯口那儿，顿时觉得死的心都有了！刚才那些话？被一个男生听到？苍天呐，要不要这么丢脸！
赵明然看着面前女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立马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忙开口解释：“我刚上来，没听到你讲电话。”
一纯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恢复正常了，还笑着跟人家打招呼：“师兄在图书馆看书啊？”
赵明然点头应道：“是啊！看得有点儿累了，上来透透风。”
一纯了然，忽略对方想深聊几句的表情，道声“再见”就撤了。
回到位子上，她才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被他听到自己讲的那些话！却不知，此刻的赵明然，正回想着她那句“我不稀罕你家男人”而暗自发 笑！
第18章 生活就是生活
一纯连续忙了好几天，到周三晚上终于全部翻译完了，想着周四上午没课，正好拿去交差。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纯有些疑惑地起身穿衣服，心里想着自己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今天怎么睡过头了？下了床，推开阳台的门一看：嗬！下 雪了！天地间一片银白！白的草坪，白的花池，白的路灯，白的林荫道，还有，白色的楼房。
但是，资料还是要送的！
当一纯赶到事务所的时候，韩凡正站在门口想打电话给她，没有特别的事情，只是想跟她说“小丫头，下雪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下决心把电话拨 出去，她就出现在了面前！就这样，踩着毛靴，穿着大红的羽绒服，裹着围巾，戴着兔子头的耳暖，顶着一小簇雪出现在自己面前！韩凡又一刹那的失神，觉 得，“心有灵犀”这说法是可信的。
“师兄，下雪了哎！”一纯扬着冻红了的小脸儿，笑笑眼弯弯地对韩凡说。
韩凡疼惜地为她拂掉头顶上的雪，拽着她的胳膊将她领进门，向大家介绍：“这位是程一纯，Ａ大的学生，最近两个月会在咱们事务所实习，大家平时多 多教教她。”
众同事早就被韩凡投注到这个女孩子身上的宠溺的笑容以及温柔的动作震惊了，此刻，韩凡的介绍竟是无人做出反应。
一纯明朗地笑着冲大家鞠躬：“大家好！以后请多多指教！”
众人醒过神，口中应着“好好”“欢迎欢迎”之类的客套话。其实，内心早就咆哮了！
女律师、秘书、助理在心里喊的是：不要啊！事务所最有型的韩Ｂoss喜欢的竟然是这种清纯的学生妹！
男律师、秘书、助理想的则是：来了个美女竟然是未来老板娘，还不如不来呢！哼！不过，笑起来可真是可爱啊！
两位当事人显然不知道众人的纠结内心。一位，交资料走人；一位，拿了资料回办公室。于是，汪海洋和上官齐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众人五彩纷呈 的脸。有些纳闷儿地对视一眼，跑到韩凡办公室去解惑。
汪海洋：“怎么回事？外面工作间的人怎么一个个神色各异的？”
上官齐：“韩凡你是不是跟大家说什么了？”
韩凡用笔把上官齐的屁股从办公桌上戳下去，漫不经心地说：“刚才，小丫头来过了。”
汪海洋：“小丫头？小师妹？”
上官齐：“弟妹？”
韩凡直接无视掉两个八卦老男人的八卦热情，认真翻译着小丫头留下的法律名词。
上官齐看他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不死心地问：“你没送她回去？雪下得挺大的。”
韩凡头也不抬地答道：“她不让送，坚持自己坐公车回去。”
上官齐、汪海洋无语，腹诽：她不让送你就不送啊？！不知懂怜香惜玉！
那个坐公车的人，此时正在车上晃来晃去。同时，盯着脚边的一颗葡萄，或者提子，滚来滚去。几站后，终于，它在在司机师傅到站急刹车开门的时候， 滚下了公车，掉到雪地上，砸了个坑，窝在那里不动了。
下了公车，从教学楼下走过的时候，一纯还在想：那颗葡萄，or提子，喜不喜欢雪呢？突然，她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抬头，便有雪从头顶“簌 簌”地擦着脸颊落到地上。努力地仰起头往上看，原来是几个男生的恶作剧。看位置，应该是那个穿黄色羽绒服的男生用窗台上的雪揉了雪球砸自己。一纯也 不恼，只是笑嘻嘻地打掉头上的雪，继续往前走。几个男生许是觉得被砸的女生大度到可爱，竟是哄笑着鼓起掌来。
一纯脸上带着真心的笑意，一路踩着雪走回宿舍。那三只竟然都不在，许是打雪仗去了吧！
一纯摘掉耳暖脱了羽绒服，把手放到暖气片上捂了一会儿，开了电脑登陆QQ，将个性签名改为：生活就是怪，你坏它就坏。然后，就去逛学校论坛。之前 ，她真的把大米和程谦的恋爱写成了故事贴到学校论坛上，题目就是《误会了爱情》。竟然有不少人回帖，有人说想起了高中时期的暗恋对象，也有祝福他们 爱情长久的。
一纯看得起劲儿的时候，屏幕下方的小企鹅狂跳起来。点开一看，竟然是韩凡。
【FAN】你的生活坏了？
【牛奶】木有。我随便写着玩儿的。
【FAN】你再随便写两句。
【牛奶】生活，生下来，活下去。
【FAN】我还以为你要说“生的平凡，活的伟大”呢！
【牛奶】师兄，你觉得生活是什么？
【FAN】人生中，除工作、学习之外的其他活动。
【牛奶】怎么跟定义似的？
【FAN】那你说生活是什么？
【牛奶】生活就是，我们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及这一分这一秒里自己做过什么、做着什么、想做什么。
【FAN】好像挺有道理。
【牛奶】嘿嘿，我乱说的。其实，说到底，生活就是生活。
【FAN】 。 。 。 。 。 。
【牛奶】咋了？
【FAN】被你的哲学思维绕晕了！
【牛奶】哼！我脑袋的沟沟壑壑里全是思想！！！
【FAN】 。 。 。 。 。 。
【牛奶】又咋了？
【FAN】没啥！思想家，您给我讲讲，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吧？
【牛奶】这有啥好讲的？！为了过自己人生标准里定义的幸福的生活呗！
几秒钟后。
【牛奶】说话？
【牛奶】人呢？
【牛奶】走了？
【牛奶】师兄师兄师兄 。 。 。 。 。 。
电脑这头的韩凡被她简单的话定住了，好半天才抬手打字。
【FAN】在呢！小丫头，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世纪性的哲学难题被你一句话就解决了！
【牛奶】汗！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乱说的。
【FAN】你乱说的都是真理啊！
【牛奶】 。 。 。 。 。 。
【FAN】哈哈 。 。 。 。 。 。
【牛奶】师兄，你不忙吗？有空跟我在这儿闲扯？
【FAN】累了，歇会儿。
【牛奶】 。 。 。 。 。 。
【FAN】 。 。 。 。 。 。 。 。 。 。 。 。
【牛奶】 。 。 。 。 。 。 。 。 。 。 。 。 。 。 。 。 。 。
【FAN】太无聊了，你！
【牛奶】是你先无聊的！！！
【FAN】好吧！我去工作。
【牛奶】好吧！我去玩雪。
然后，韩凡真的去工作了，一纯，也真的去玩儿雪了。所以，从某些角度来说，生活就是零零碎碎地过日子。
第19章 那一眼的温柔
自从完成第一份翻译任务后，一纯开始不定期地到事务所报到。她的工作不固定，有时是文字录入，有时是资料查找，有时是案子归档，当然，还有英文 资料翻译。总之，哪里有需要，她就在哪里！因为她脾气好，做事认真仔细，长得又讨巧，任何时候都是笑眯眯的，所以，事务所的同事都很喜欢她。熟了之 后，也有不少人来探她口风，千方百计地套问她跟韩凡的关系。这时候的一纯总是特别无奈地解释：“哥/姐，我跟师兄真的是纯洁的革命友谊！”这时，对 方总是一副“你骗我”的表情。
只是，进了十二月中旬，一纯去事务所的次数就少了起来，因为要准备元旦晚会。
晚会的舞台一直是由宣传部负责设计的，今年也不例外。一纯让部里的每位同学上交了一份设计稿，然后将其整合、修改，最终确定了两套方案。方案一 是时尚风，主要材料是气球和彩带；方案二是民族风，用到了春联及新年的生肖图案。将设计稿拿到学生会的部长会议上讨论，最终敲定使用第一套方案。然 后，整个宣传部都开始忙碌起来，有的负责背景装饰图，有的负责大背景上的图案拼连，还有几个人负责晚会的宣传海报。
作为部长，一纯忙得团团转。因为不光要顾工作，还要上课！
上课啊上课！张教授都要过生日了，课还得照上！
不错，十二月二十号这天是张教授的生日。张教授是新闻系的老教授了，今年五十八岁，教出了无数优秀学生，真真算得上是“桃李满天下”！每年的生 日，家里都会来好多学生，韩凡是其中一位。
这天上午，韩凡到张教授家祝寿。车子经过教学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女生走在一起，似乎刚下课的样子。在她们中间，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好几天没 见的小丫头。
他停住车，认真望着她，细细打量。她穿了一件粉绿色的短款羽绒服，领口毛茸茸的，耳朵上挂着兔子头的耳暖，远远看过去，有点像雪娃娃。
起初，她跟同学并排走着，忽然慢了下来，边往地上看边嘟囔着什么。韩凡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忍不住笑了。原来，一纯右脚毛靴上理应束着的一对毛 线球球开了，她却不愿马上停下来系上，只是一边往前走一边甩着脚，还皱着眉头撅着嘴嘟嘟囔囔。
看着她那别扭的小样儿，韩凡觉得，一时间，自己的心像是融化了的雪糕，甜甜软软的；又像是，蓬蓬的棉花糖，轻得没了丁点儿重量。
一纯显然没有注意到韩凡的车，闷着头就从旁边过去了。倒是艾米，走出去几步，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因为装着单向玻璃，韩凡倒不担心被她发现自己明 目张胆地盯着她们。等到她们走远了，韩凡才重新发动车子。
到张教授家的时候，他唇边的笑还挂着。
张教授见他心情很好的样子，便打趣道：“心情这么好，打官司多收钱了？”
韩凡恭敬地递上寿礼，开口说：“没有的事！每次来老师家，我的心情都这么好。”
张教授白他一眼，说：“怪不得抛了新闻去搞法律，这么会讲话，不当律师还真是可惜了！”
韩凡一听，脸就苦了，抱怨道：“老师，每年来你这儿都要被你念，我以后都不敢来了。”
张教授作势打他，他笑着闪开了。到厨房跟师娘打了声招呼，他便跑去跟几个大学里的哥们儿聊天了。大学时候趿着人字拖上课整天被辅导员骂的家伙，现在 一个个都成了报社、电台的重要人物。可是聊起天来还是跟以前一样，没边没沿，没脸没皮。刚说着工作，一会儿就扯到找对象上去了。
有一哥们儿打趣韩凡：“凡啊，你看张师妹这么漂亮，工作又出色，你收了得了，省得整天被我们电台的那帮家伙惦记！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张师妹就是张墨，张教授的独生女，低韩凡他们两级，也是学新闻的。上学那会儿，她就特粘韩凡。张教授两口子挺喜欢韩凡，也便听之任之。只是韩凡 一直装傻充愣，倒不是讨厌张墨，只是不喜欢这么粘人的女孩子。
以前，大家一提这茬，韩凡铁定把话题往别处岔。今天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冒了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屋里的人一听，集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疯了一样地追问：“谁啊？谁啊？”“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张墨也没料到韩凡会这么说，但她倒也想得开，心里想着：你不喜欢我是你的损失！哼！见大家都好奇地发问，她也凑热闹：“漂亮不？”
韩凡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没你漂亮，倒是挺可爱的，脑子里总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一个哥们儿在旁边怂恿：“下次带给我们看看呗？”
韩凡：“再说吧！”
张墨瞪着两只大眼睛说：“师兄，你不会还没搞定人家吧？”
韩凡无奈点头。
一屋子人“哄”的一声乱开了。
“靠！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竟然还没搞定？！”
“谁家姑娘啊，这么牛？”
“我决定崇拜她！”
韩凡也不解释，只是闷着头回想在教学楼前看到的那一幕，心里想着：那个傻姑娘压根儿就还没动恋爱这根神经！不过，只要有，总会被触动的！
张教授拍拍韩凡的肩，安慰到：“要是真的喜欢，就好好对人家，等结婚的时候，我封个大红包给她。”得！老师以为他难受呢，其实是在走神儿！
韩凡冲老师笑笑，又低下头去，表情莫测。
生日宴结束后，韩凡开车回家，脑子里一直回放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她可爱的动作，她娇俏的表情。想着想着，自己忍不住笑了：懒丫头，就不能弯下腰 把它系上吗？太懒了！以后还是我来照顾你吧！
回到公寓，韩尘竟然在！
韩凡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去洗澡，经过书房，问他：“今天怎么过来了？”
韩尘坐在电脑前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