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穿越之贾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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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穿越之贾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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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膈应人了。

  7、闹事,别离

  
  
   
  这一日去家塾上课,贾兰刚坐下,贾菌便低声说道:“我昨日听金荣说宝二叔与那秦相公之间有不好。”
  秦相公自然指的就是秦钟,自那日他拜了贾府后没几日,便随着宝玉一块来家塾上学,座位排在宝玉身边。
  因秦钟生得妍媚,面似女儿,宝玉又天生对美丽事物惯作下气,温言柔语。这两人在一起,同窗中有心思污浊的自然起了疑,背地里你言我语,诟谇谣诼,布满书房内外。
  贾兰对此有所耳闻,但不甚在意,今日听贾菌也说起,不禁有些皱眉,便摆摆手说:“皆是些小人之言,不必当真。”想了想又道:“金荣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物,菌哥儿以后还是少与他们来往为好。”
  贾菌只当他不喜义学里的污糟风气,便应了下来。
  上了课,贾代儒之孙贾瑞说其祖父有事先回家去了,只留下一句七言对联命学生对了,明日检查。贾兰虽觉无趣,但也凑了一副下联,工整写好夹在书中以备明日检查。
  这边安静看着书,前面突然传来叫骂声,抬头一看,竟是金荣和学堂里两个小学生争吵起来,旁边秦钟气红着脸站着。
  金荣是个嘴碎逞强的小贼,这两个小学生也不是简单之人,他们长得娇俏多情,颇好男风。薛蟠当时来学之际,见轻薄贾兰不成,便转战他人,而这两个小学生见薛蟠出手大方,就与之勾勾搭搭,相与交好。现在薛蟠不常来校,他们便看上了宝玉、秦钟。金荣此人,最是唯恐天下不乱,听这嘴里吐出的脏话,竟是碰到了秦钟与那学生之一幽会。
  贾兰一直都看不惯男扮女相,说人妖吧,还不如泰国的专业,说正经吧,偏偏走路扭腰摆臀,令人不舒服。再加上他特别讨厌学堂里的乌烟瘴气,现在看到狗咬狗,自然不理,只旁边贾菌看着咧嘴直笑,有些跃跃欲试。
  贾兰看看他,想着也闹不出什么事,就不管了。
  谁知过了不到一分钟,吵闹声更大了,而且人数也增加了,仔细一看,宝玉的贴身小厮都到了,为头的茗烟正和金荣骂着呢,最后闹不过竟然打了起来。
  金荣这一帮自然也是有人的,茗烟这边手还没出,那边嗖的一声,就先飞过来一方砚瓦。幸而没砸着,只是顺着过来,竟然砸到了贾菌桌上,把贾菌的一个磁砚水壶给砸破了。
  贾菌本来就有些按耐不住,现在有了说法,立刻站起来骂道:“好下贱的东西,竟敢动起手来。”骂着,也抓起一方砚砖就要扔回去。
  贾兰一看这阵势,有点呆,赶忙拦下说道:“这是做什么,横竖也不管咱们的事。”话还没完,就感觉身后也有人动作,回身一看,贾环居然也抱起了书匣子朝着金荣就扔过去。
  不过终究是身小力薄,那么远的距离打不到,反倒落到了宝玉秦钟的桌上,书本纸片,笔砚之类散了一桌,连带着还打碎了宝玉的一碗茶。
  贾菌贾环齐齐跳出来,就要去抓那个飞砚之人,金荣茗烟一看他们动起手来,也各自抄了家伙打了起来,金荣一伙,宝玉侍从自然都不落下。
  一时间,书房内拍着手笑得,喝着声骂得,人声鼎沸,纷乱嘈杂。
  贾兰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场面,嘴角抽了再抽,喊了一声铭清。铭清是他的小厮,听见唤忙跑过来,贾兰道:“去院门外告诉李贵,说宝二爷被人欺负了。”铭清得令而去。
  打架的都是小孩子,贾菌贾环平常又极是淘气爱打闹的,贾兰见他们吃不了亏也就不再担心,只上前拉住在旁愤怒的竖眉挥拳想冲进战场的宝玉叹道:“宝二叔,小心伤了身子,我已经派人去叫了李贵。”
  李贵等四人是贾政专门派与宝玉的大仆人,平日就是看着宝玉不要惹事。现在真惹出事来了,自然不能闲着他们。
  宝玉听了,方停住挣扎,只气道:“金荣是个什么东西,我今天一定要禀告了太爷,撵了他去。”
  贾兰也不好说什么,便没答话。
  很快,李贵他们进屋来,一个个喝住,问是怎么回事。众声不一,一个这么说,一个那么说,李贵喝骂了茗烟几个侍从一顿,撵了出去。
  秦钟一头撞在金荣的书板上大哭道:“横竖今儿个有金荣在,我就不在这念书了。”
  宝玉一看这头上都起了皮,立刻跑上前去扶住喝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有人家来,咱们倒来不得,我必回明白众人,撵了金荣去。”
  李贵一听不对,赶忙就劝,都是不远的亲戚,何必弄得这么僵。
  贾兰没再听几人纠缠,因为贾环贾菌走回来了。他瞪着两人,凉凉的说:“哟,英雄回来了。”
  贾环贾菌知道理亏,只是嘿嘿的笑,也不说话。
  贾兰一贯温和的脸色陡然变冷,“瞎逞匹夫之勇,何必与这几个破落户一般见识,白白掉了价。”
  两人见贾兰生气,不禁着了急,但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贾兰声音更加冰冷,“你们两个应该都不是无缘无故惹事的人,到底什么原因?”
  贾菌偷看了一下贾兰,微微缩了下脖子。别看他这个弟弟年纪最小,平日脾气最温和,但却是最惹不起的,一旦生起气来,谁也拦不住。
  贾环嘟嘟囔囔的说:“我们也是为兰儿你出气,金荣他们经常在背后说你坏话。我们气不过,今日才寻了个由头,趁势教训他们一顿。”
  贾兰没想到是因为自己,不由愣住了。
  他也知道自己与学堂众人不和,金荣一些人气他清高骄傲,每多败坏于他,秉着‘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狗一口’的原则,他也不理会。
  但他不理会,却不代表有人不在意。
  说不清心里是感动还是气恼,贾兰拍拍两人肩膀道:“以后不要这样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说什么都是他们的事,我们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了。”
  贾环听到他的话,立刻扬着拳头道:“十分开心。”
  三个人大笑起来。
  那边有李贵在,贾兰也不再询问。李贵是个以和为贵的人,这么点事到他手里肯定传不到贾政耳里,所以他们也不担心。
  果然最后金荣向秦钟磕了头,道了歉,此事算了了。
  又稀稀落落的下了几场雪,贾府的太太小姐们整日的在各自屋里下棋抹牌,也不大在院里走动了。因三春住的抱厦和李纨家挨得最近,贾兰少不得被经常拉过去作陪。
  他正愁得不了闲,这日有嬷嬷来报说东府大老爷过寿,让贾兰过去行礼。贾兰得了说法,换好衣服,便兴冲冲的去找贾环。
  两人到了宁府,看来了不少人,贾赦,贾政,连带玉字辈,草字辈的都在厅上,却是没见贾敬。
  贾菌来得早,看他们疑惑说道:“太爷爷顾着成仙呢,哪还想这俗事。”
  贾敬一味好道,整日烧丹升仙的事,两府都知道,贾兰二人一笑而过。事后贾兰才想起来,贾敬最后好像就是吃丹过多,烧胀而死的,不禁有些唏嘘。
  三人拜完长辈,各自坐好。吃完了饭,贾蓉请来的小戏班也准备好了。贾兰听了两场戏,觉得闹得慌,便同贾环贾菌说了一声,自己出了席到宁府园子里清醒清醒。
  头天刚下过雪,园子里满目的白茫,树木亭廊假山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贾兰操着绒绒的狐皮暖袖,一步步走着,慢慢欣赏着园中精致的风景。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从这句世人的描述中不难看出贾家的奢靡。他从小看到大,举凡一点点事情,贾家都要做到最好,最排场,撒下的银子不计其数。刚出生时,他也曾想着扭转贾府命运,不想让这个大靠山消失。只是越往后越发现,贾家是必败无疑。
  长的奢侈不问事,小的胡闹不懂事,整个贾府表面金玉,实则败絮,只是奈何就如探春所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人都看不出来罢了。他人微言轻,说不上话,也只能心寒的看着事情按照剧情的发展一步一步走下去。
  在院子里慢慢走着,忽然看见前方湖边石头上坐着一个大红色的人影,再走近些,方看清,那人正低着头拭泪。
  贾兰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踏前一步失声道:“宝二叔?”
  那人回过头,只见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色妍丽,貌非常人,可不是宝玉。
  他见是贾兰,慌不迭的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勉强笑道:“大冷天的,你怎么出来了?”
  贾兰走过去,说道:“里面闷的慌,出来透透气。”
  宝玉把衣摆往外扯扯,拉过贾兰道:“坐这上面,别冻着。”
  贾兰依言坐下,递给他一半暖袖说:“二叔手要冻僵了吧。”
  宝玉笑着把手探进去。
  贾兰指尖不小心触到了他手背,反射性的缩回了手。
  “宝二叔,你手真凉,你在外面呆了多长时间了?”贾兰有些抱怨的重新把手伸进去握住了宝玉的手。
  那手冰凉如同一块冰砖,还带着隐隐的水意,贾兰无意识的揉了揉。
  宝玉盯着那绒绒的狐皮暖袖,不知不觉落下了泪。
  他这一哭,贾兰慌了,“二叔?”
  宝玉赶紧拭拭眼角,却发现那泪水越擦越多,只好强自笑道:“没事没事。”
  贾兰笨拙的伸手过去帮他擦脸边的泪水,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宝玉此刻就盼着有人能柔声劝慰他,一听贾兰这么一说,情不自禁抱住他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可卿姐姐,你蓉大嫂子,恐怕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贾兰本来还轻抚着他背安慰,一下子顿住了。
  秦可卿……要去世了。
  是了,前几天还听母亲说起她病重,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查不清病因,因从小和她没接触,贾兰也不是很上心。
  现在一听,再细想十二金钗各人命运,不禁也跟着悲从中来。
  到了年底,林如海来了书信,说是身染重病,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回去。林黛玉一听父亲病重,眼泪整日抹个不停,几个姐妹看了,都忍不住心疼。贾兰也时常跟着劝慰。贾母看了,未免忧闷,只得忙忙的打点黛玉起身。又因着宝玉哭闹不止,贾母便让贾琏送了黛玉回去,然后仍旧要带回来。
  准备妥帖土仪盘缠,选好日期,贾琏与黛玉辞别了众人,带领仆从,登舟往扬州去了。
  贾兰望着远去的船只,知道此番回来了,黛玉就真成了一个人了。明明的是仙人之姿,文曲之才,却偏生如此命苦,让人心疼。

  8、丧礼,礼物

  
  
   
  黛玉走后多日,贾兰读书时偶有想念,但多不在意,仍读书写字犹如往日。
  这一日,晚上正睡着,突然外院门板上有人叩门,贾兰迷糊着眼坐起,听着外面有人起来去应门,然后有不断的说话声,便提声问道:“碧月,谁敲门?”
  碧月掀帘子进来说道:“东府蓉大奶奶没了。”
  贾兰一惊,忙穿衣服起来,李纨进来摁住他的手急道:“那里有人才咽气,不干净,夜里又风大,你尚年幼,不去也没人怪你。”
  贾兰回道:“蓉大嫂子病逝,我算是她挨近的堂弟,于情于理我都要去。”
  看着李纨沉思的样子,他又道:“别人都去了,我不去像什么样子。我让铭清他们跟着我,再穿厚一点,明早就回来了,娘你不用担心。”他抓住李纨的手安慰道。
  李纨无法,只好命碧月去她屋里拿前日贾母送的深色毡面斗篷,然后亲自给贾兰穿好衣服,最后将一根银色碧玉千丝绦束在他腰间,叹了口气,说道:“明日发不了丧,没什么事你早些回来。”
  贾兰应了一声,系着斗篷急急的出去了,在东角门正好遇到来找他的贾环,两人相偕而去。
  到了宁府,看到贾代儒、贾代修、贾赦、贾政、贾效、贾敕、贾琼、贾璘、贾琏、贾蔷、贾芸、贾芹、贾芬、贾菌、贾芝等等一干众人都来了。贾珍哭的跟泪人似的,贾代儒贾政等人连连相劝。
  那停灵室男子不可随意进去,贾兰贾环只得站在一旁。
  一会宝玉从后院出来,两眼通红,向贾政贾珍问了好,和贾兰贾环站在一块。
  贾兰见他仍是停不住的抹泪,不禁心中压抑,暗自扯了扯他。宝玉只是摆摆手,没有说话。
  贾兰暗叹一声,也沉默下来。
  秦氏娘家来人,贾珍命人去陪了客,然后吩咐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单八众僧在大厅念佛超度亡魂,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有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与会芳园外,灵前另外五十众高僧,五十众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
  而贾敬闻得长孙媳死了,因自为早晚要飞天,如何肯回家染了红尘,将前功尽弃呢,因此也不在意,任凭贾珍料理。
  贾兰几人在厅前看着贾珍忙的团团乱转,也插不上手,贾政看天已大亮,便命他们去停灵室祭拜一番,然后各自散去。
  回到家不免和李纨说起此事,李纨只是一直叹气秦氏如此姣好之人早早升天,真真是天妒红颜。贾兰喝着茶也没说话。
  故事还没怎么开始,十二金钗已去其一,然后接下来,一个,又一个。
  待得五十多日后,正式送殡。一路上前前后后,青衣白耍,执事陈设,仆从道士,官客世友,十来顶大轿,三四十小轿,再加上五六十轿车辆,浩浩荡荡竟有三四里远。
  按辈分坐车,贾兰本想和贾菌一块,却不想临走前,王熙凤看到他经过,把他叫住说道:“那车子好几个人,急急哄哄的,兰儿和我一车,可好?”贾兰只得应是。
  王熙凤不过是想找个说话的,一路那么长,她心里安静不下来。秦可卿去世那一夜,迷迷糊糊中,似乎入了她的梦,还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婶子是脂粉队里的英雄,连那些束发顶冠的男子都比不上你,可是有两句话你却不晓得,‘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还有一句‘登高必跌重’。”
  “婶子是个痴人,如此大的家族如何完保,也不过是勉力保住其一罢了。”
  “一则目今祖茔虽四时祭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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