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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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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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姐姐对妹夫该说的正经话,白于裳心里一阵感动,又想起芸凰心有所属却不能与之相爱相守便觉悲伤。
而艳姬却不知白于裳心中所想,只自顾缓缓说:“陛下的寝宫里有一位女子的画像,真是我见过最美的了,怕是再没人可以比她。”
白于裳心里一惊,用扇子极不客气的打在艳姬的肩头,皱眉道:“那是先皇,如何能叫你这样想,大逆不道。”
艳姬诧异,后又道:“我原以为是宫里画师画的美人图,却不知是已逝的先皇。”
“也不怪你,那副画原是该挂在皇庙里供奉的。只是陛下望先皇日日警醒自己故才挂至寝宫之内。”白于裳随意解释一二,并未真的怪罪艳姬无礼,后又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当真欢喜那样容貌?”
“谁会不动心?”艳姬反问,月色之下那微微勾起的嘴角竟叫白于裳看的有些伤神,她不自觉轻抚自己的脸颊,弱弱道,“女子生的太美不好,只会招惹是非。”
“这话说的无趣,若说你顶着那张脸来瞧我第一眼,我便不会对你太嫌弃。”艳姬脱口而出,他而今对白于裳坦白直言,亦不怕她会恼。
“以貌取人,以色定情实在低俗不堪。”白于裳不屑嗤之。
“那你为何喜欢我?”艳姬微挑了挑眉,后又得意的盯着白于裳问,“难道同我这张脸真没有半点干系?”
白于裳拿扇遮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美目盯着艳姬细瞧,灵动生辉,竟叫那清高的男子诧异自己是否看错,妩媚流转竟与那画像上的女子一般明艳神飞,沉醉到他的心里,烙上了一个印记。
“你怎么了?”白于裳原在打量艳姬,见他失了神便拿扇子轻拍他的胸口,又开始臭不要脸的问,“难不成是发现了我的美?”
艳姬再见白于裳整张脸时便没了方才那样的感觉,低眸掩饰,“我方才正要发现,谁知竟被你打断,却是一点都没瞧出来,依旧令人叹惜啊。”言毕便轻摇了摇头径自往前走。
白于裳嘟着一张嘴却也不同艳姬计较,跟上他的脚步不屑道:“生的美还不如有智慧的。”
“这世间的美貌与智慧并存者为少数,却也有。。。。。。”艳姬侧脸去瞧白于裳,眼神之中似有些暗示。
白于裳晓得艳姬是几个意思却不肯叫他如意,只说:“未央就是,我赞同。”
“你同他到底是冤家还是知己?”艳姬疑惑,他还真看不懂白于裳与未央二人的关系。
“不知。”白于裳自个儿也困惑。
“我怎么以为你有些惧怕他?”
白于裳蹙眉,想起未央那货时不时对自己动手又动口的便微点了点头,坦白道:“确实有那么一点。”
艳姬轻嗤,说的无心:“看来你这一辈子真是要栽他手上了。”
“栽就栽吧,我心服口服。”白于裳不以为然,后见桥上有人放灯便拉起艳姬的手道,“我们快些,那里有人放灯。”
艳姬见白于裳拉扯住自己的指尖也未挣脱,反倒紧握住她的手,叫某些人心里莫名有个地方暗动一下,突而想起未央也曾这样牵过自己的手,传递过来是暖暖的安心,可眼下却多了些尴尬及生分,转瞬间觉得自己是疯了,连忙在心里如念经一般的默叨,我是欢喜男子的。
今日也不知是个什么日子,男男女女的都往街上来凑热闹,又是点灯又是放烟花甚是热闹,仙子楼那头挤满了人,白于裳轻扯了扯艳姬的衣袖,道:“我们往那里去瞧瞧,似是很有趣。”
“有什么可看的,那仙子楼里不是卖唱的就是卖笑的。”艳姬不屑,却经不住白于裳的拉扯,终是随了她的意往那里去。
门口正有丽妖在招呼,见白于裳往这边来便打算佯装未瞧见却又觉着不妥,到底权贵得罪不起,要说她之前也没怎么嫌弃这位国师大人,谁叫她出尔反尔,原说拿五千两□□儿,却只扔了他十两银子,气的他从一楼蹦到三楼终究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但想想不作罢亦能如何,念及此事便连笑容都僵了,但还是走下台阶,有气无力道:“国师大人今日怎滴有空。”
“你仙子楼是得了什么宝贝,又是放灯又是放烟火的。”白于裳笑问。
丽妖眉眼微挑,往远处的艳姬那里撇了一眼,便对白于裳笑说:“国师怎会不知,那是齐家的公子要出嫁,在我仙子楼里摆几日的流水席,邀全城的人吃喝。”
“他要嫁人?”白于裳瞪目结舌,怎么听闻他与芸香似有纠缠,一转身竟要嫁人,呵呵笑两声,道,“真是好大的排场,想来定是要费不少银子了。”
“这是自然的,以十两银子抵五千两银子用度之事只有国师大人才会做,这一日的局面可就费了近五千两呢,连包整整三日。”丽妖话中带话,似是还想着让白于裳多给些。
白于裳自然不肯,朝丽妖道:“丽掌柜可要按时上绞赋税才是啊。”
丽妖一闻此言便脸色大变,赶紧陪起笑脸,往白于裳身边轻靠一下,好言道:“是丽妖失礼,别说是五千两银子,就算是一万两银子的丫头也要白送到府上去,哪里敢自己受用啊。”
“那我可就真去挑了啊。”白于裳估意戏弄丽妖,慌的他连忙说,“里头还有客人呢,我叫雅念来伺候大人。”讫语便一溜烟跑了。
旁边的艳姬甚是不悦白于裳如此戏耍他,便道:“往后少与这样的人讲话,有失身份。”
白于裳低眸浅笑,说:“我方才是教训他。”
艳姬不愿久留,想起自己曾在此出过丑便心里膈应的很,只说:“走吧,我不喜仙子楼这地方。”
白于裳微点了点头,刚要同他往后面街巷去,却见不远处有一居宅冒出滚滚浓烟,火焰朝天甚是凶猛,所有人都往那头去瞧热闹,连仙子楼的佳肴都留不住宾客的脚步。
那里火势冲天,竟红了半边天,夺去了夜空烟花之灿烂。
丽妖在二层楼上挥着手绢扯着嗓子喊:“哎哟,那不是严先生府上嘛。”
白于裳一听此言连忙提着裙子往那头跑,她心有惊愕,全然顾不及身后还有艳姬,幸而他随其身紧跟着。
待跑到那处时却见房屋已是毁了大半,未央立在一旁示意侍卫对其浇水,又吩咐几个人趁着火势小些便进去寻人,见白于裳气喘吁吁而来便往她面前走去,见后头还跟着艳姬就心有不悦,却依旧面无声色道:“国师来的好快呀。”
“怎么好端端的会失火?”白于裳蹙眉,一面又往里头张望,问,“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
未央望着那火没任何情绪,只答:“天知道。”
白于裳见火势已小就要进去探一探却被未央拉住胳膊,说:“国师进去亦是无用,或许只是烧着了屋子,未必伤及性命。”后又意味深长道,“他不是会算命么,未某不信他算不到自己的命。”
“看相算卦之人只能算旁人的,如何看的清自己,若说真如此,这天下岂不是都归他所有。”白于裳暗嗤未央想太多。
此音刚落,便见四个侍卫从里头抬出来一具尸体,那脸不是被烧的面目全非而是原本就丑陋不堪,惊的白于裳脑袋断片,耳边又似响起严肖染曾对自己的句句嘱咐,更是惋惜不已。
未央只随意打望一眼,而后吩咐道:“抬去叫仵作验尸。”
旁边侍卫福身禀报:“只有这一具尸体,还有几箱银子,再无其它。”
“再去仔细搜,万不可漏掉半点。”未央疾言。
底下侍卫只得纷纷又进去搜寻。
白于裳胸口发闷,瞧着那最后一点火苗被水浇灭也似没了生机,抬眸对未央问:“严府其它人都在刑部?”
“给他严肖染一个体面自己进刑部却玩这样的把戏。”未央轻哼一声,而后靠近白于裳的耳际边轻问,“难不成这就是国师给出的主意。”
“少含血喷人。”白于裳切齿,她再不济也不能拿梧栖的国运开玩笑,若是当真威胁到芸凰的权势自然要诛,可她心里却以为严肖染很是无辜,他两袖清风,又不在乎名利,何必要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今夜所为,莫不是他为保清白而自行了断。
真真可惜了了。
艳姬与严肖染没几分交情,眼下见天色已晚便扯了一下白于裳的衣袖,道:“你若是不回府那我便自己回去了。”
白于裳也知心急此事无用,便说与他一道走。
却见有辆马车在面前缓缓而停,走下来春风得意的齐则,手里拿着两封红贴,递与未央及白于裳,笑言:“原想着到两位大人府上亲送,却在这里巧遇,那便正好了。”
白于裳接过一瞧竟是嫁贴。
“恭喜齐公子。”未央皮笑肉不笑恭贺,客气接过那红贴。
“前两日不过是流水席,后日才是齐某出嫁之日,还请两位大人赏脸一同来参宴。”齐则拱手作揖出言。后又往未央及白于裳身后那已成废墟的屋子轻叹一声,“好可惜,但这叛乱之民也是死有余辜,苍天亦是不会饶过哪一个的。”
这番话说的无情无义,他原也该对严肖染几分恭敬,多少替他出了个主意选了黄道吉日,但他却以为死就死罢,还能守住他算计娇女一事,实在死得其所。
白于裳冷眼瞧着齐则的马车渐行渐远便嗤他:“真是随了齐尚书的性子,冷情冷意。”后又嘲讽,“不过是嫁个官宦小姐,至于那么大排场嘛,这是要炫给谁看。”
“或许又是一出好戏。”未央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对先行离去的艳姬那里刮了一眼,又问白于裳,“国师大人难道不害怕嘛?我听闻行宫那头似有返朝之动向啊。”
白于裳清冷一笑,她与未央一样,已将齐则的心思猜出大半,心有担扰,但嘴上却依旧硬气:“我敢娶就敢受,谁来都不怕,不劳丞相大人挂心。”而即转身去追艳姬,却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我的劫数嘛。”
想来,某些人是要回来讨债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今日之宴极为奢华,府内张灯节彩,宾客满座,一派喜庆热闹。
齐则要嫁之人是位官宦小姐,门第略微低于齐府,虽是低嫁,但此二人的品貌才情亦是般配,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白于裳与未央虽说都不情愿凑这热闹却还是过府恭贺,其它酒桌的宾客是满满当当,只他二人单独列一席。
并不是齐晨客气单独给他俩开一桌,全因没人敢同他们一道坐,这倒方便这二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虽说这位小姐的家世性情不错,但未必真能叫他齐则给瞧上。”白于裳轻言。
未央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不语。
“真是招摇,竟大摆三日,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丞相大人是不是该查查齐府的家底了。”白于裳撇了未央一眼,见他不语便又轻推了下他,问,“你在想甚?”
“听闻是仙子楼掌柜热情奉送,分文未收,全当贺齐公子新婚之喜,且眼下这一宴也是他出的力。”未央语气淡淡扔出一句。
白于裳诧异,惊骇,不可置信。转念一想觉着不对啊,当即便喃喃自语起来:“前两日遇见丽妖可不是这样说法,怎么眼下却说是他心甘情愿赔送的。”
“诓两句罢了。”未央不以为然,轻撇一眼白于裳,又定住往她身上打量两眼,“你穿的是什么?”
“我同艳姬一道做的新衣裳,同一匹布。”白于裳说的略有得意,而即就用目光往其它桌上去寻艳姬的人影,却是四处寻不着,倒被未央耻笑起来,“想来是他不愿叫人看出你与他身穿同一匹布,故此与你坐的远些吧。”
未央此言正理,艳姬此刻正躲在一群小官之中,离的甚远,就怕被人瞧出同一匹布之事,他原是不要的,却拧不过白于裳那厮的软磨硬泡,只得依她。
白于裳收回目光,低头轻笑,道:“他只是害羞罢了,多穿几次亦就平常了。”
未央露出一脸鄙夷的形容,后又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不屑道:“丑,不堪入目,难登大雅之堂。”
“丞相大人喝的可是佳酿,怎么泛出一股子的酸味来。”白于裳微挑了挑眉,后又替未央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好言劝慰道,“听闻陛下已替大人安排了五位美男子,故不必羡慕娶夫之人,自己亦是可以三夫四妾的么。”
“再多说一句便对你不客气。”未央冷眼瞪向白于裳,尽带满满的威胁,当下便叫某些人闭了嘴,只夹菜喝茶。
另几桌的宾客们都喜的乐呵呵,喝酒吃菜的不亦乐乎,再有那小姐频频过来敬酒,更是将气氛闹腾的异常热烈,终于走到白于裳及未央这一桌,双手捧杯道:“今日多谢两位大人大架光临,给府上增光不少。”
未央起身,客套说两句祝词便一饮而尽,倒是白于裳有些扭捏,她不是不喝是不太会喝,就怕这一杯下肚便要发点小酒疯,正在为难之际却听外头有人高唤:“娇女驾到。”
惊的四座安静,随即又交头接耳赞叹齐府面子不小,连远在行宫的芸香都要来讨杯喜酒吃。
里屋的齐则听到这一句尤其紧张,更觉大喜,暗忖这步棋果然下的值当,偷偷从里探出个脑袋打望两眼,而即又赶紧退了回去。
白于裳瞧的清清楚楚,不自禁嘴角微扬。
原说芸香与齐则只是赌气,见他要走也未拦着,只以为他贪恋自己,未必真有骨气走,且她更不愿惯的一男子侍宠而娇,故趁势对他冷淡让其知道些分寸,却哪里晓得他转身便另嫁他人,气恼的她连夜赶回梧栖。
齐则是个心大的,得不到芸凰的欢心做不成男后也罢,但跟在娇女身边也该有个名份,为妾他不肯,心高气傲只为正夫,谁知芸香不应,只说此事再议,待先寻到亦云再言其它。
亦云,亦云,人云亦云,要说真有这样一个人那才叫活见鬼了。
芸香的阵式从不输给芸凰,且她今日更甚,身后紧跟二十个宫女,另有两队侍卫亦是明目张胆的闯进院内,盔甲长茅在月色之下闪耀着阴冷的光芒,彰显出不可触及的权威。
众人起身齐齐作礼:“参见娇女。”
齐晨稳了稳情绪之后便往前走两步,对芸香恭敬道:“微臣有失远迎,还望娇女恕罪。”
“齐则呢?”芸香眉眼犀利,极不客气的往众人扫望一周,而后落在那官宦小姐的脸上,往她面前走近,霸气又猖狂的问,“你难道会不知齐则是本宫的男人?”
“民女只知我夫。。。。。。”那小姐连话都未说完便被芸香狠狠赏了一记耳光,阴着口气道,“你有几个胆子呢,竟敢称他为‘我夫’?”
那官宦小姐哪里经的住这样的场面,再经芸香这一巴掌更是急的又羞又恼,一口气没接上来便晕倒在地,幸而有人扶的及时,否则就是一个狗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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