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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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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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于裳微垂了下眼眸,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是轻声言:“后宫是该采选嫔妃了,否则难堵攸攸之口。”
“孤是帝王。”芸凰言语的似有些负气,但她心里却知纵然是帝王也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不过是掩人耳目,陛下只当买两件漂亮家具吧。”白于裳低眸出言劝慰。
芸凰撇了一眼白于裳,欲言又止,终只叹了一口气,她这几日呼进来的气都只为叹惜了。
未央此刻正踩着不急不徐的步子走进轩内,对着芸凰作揖:“微臣参见陛下。”
“未爱卿来的正好,孤正要问你一事。”芸凰示意未央靠近些,一脸正色问他,“若说真要与浅苍开战,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若说为一个男后,自然不值当。”未央这话说的极为委婉。
白于裳心里头自然晓得眼下兵力如何,到底都是些女子在操练,一面要生娃,一面要管夫,一面又要上战场打仗,实数不易。
原说也有招男兵,但那些男人个个都油头粉面的,说是去床上伺候还能试试,若要拿枪骑马去刺敌人却真是不能够的。
且是一代不如一代,而今要挑出个有男儿气概的还真当太少,柔弱到比花娇。
芸凰也不愿在问,她只管装傻就是,指尖又捏起一颗棋子揉搓起来,问:“那个叫……”一时之间竟还记不起名字了。
“艳姬。”白于裳在一边提醒道。
芸凰不知该言语些什么,她暗忖着此人不能一夜之间得个顽疾嘛,纵然他生成那般却也提不起自己半分的欢喜来,只觉着讨厌,试探问了句:“杀了他如何?”
“万万不可。”
未央及白于裳头一次这般默契的异口同声,而后又各刮彼此一眼,甚是不屑。
“死人不会说话,无所对证,浅苍那边更要咄咄逼人,信口雌黄了。”未央轻声言明其中要害。
白于裳也知芸凰心中忧愁,便言:“不如命人将他带了来,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此言何意?”芸凰似是瞧见了一丝曙光。
而未央却立即会意了白于裳所言,暗忖那艳姬也未必能有什么抱负,终究过于脂粉。
“他终究是浅苍而来的男子,那处从来都是男尊女卑,想来他未必愿意做这个男后,不如叫了他来问问他是何意,若说由他亲口提出不愿意做这个男后,想必浅苍那处也不会怎样,但若说他不肯,那微臣就逼他写下意决书,言明不愿做这个男后。”白于裳想了两日,只生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其实这主意不好不坏,全凭一张嘴说话,且还要艳姬听命于他们,故而算不得是什么良策。
未央轻撇白于裳,暗忖这厮还真是什么损招都敢出,关键若浅苍那里不肯罢休,她是不是要领梧栖一个朝的人去辩解。
卫子虚口才极好,就算是十个白于裳也未必辨的过他一张嘴。
可芸凰却觉着甚好,立即就吩咐下人将艳姬带上来。
白于裳对着未央微微挑眉,语气甚有些恭敬的问道:“丞相大人以为白某的主意如何?”
未央只是讪笑道:“这天下也未有人赢的过国师大人一张嘴,若说浅苍不信,自是国师出面辨证,我朝全臣及陛下自然放心。”
白于裳一听未央给自己带了一顶高帽便有些不悦,于是将他一道拖下水:“白某这点功夫自然不及丞相大人,每每都占不着嘴上便宜,还望丞相大人助白某一臂之力才好。”
“只怕要拖国师大人的后腿,未某还是细心再想想有何更好的周全之策吧。”未央依旧推托,他从来不屑与白于裳为伍,她出的主意自己去善后。
芸凰也都见怪不怪了,她宠着他们,要倚靠着他们,故而也随着他们任性。
艳姬今日袭的一身藏青色锦服,由两位宫女带进了轩内。
白于裳暗叹此人真心如壁画中走下来的人物一般,儒雅之风尽显,举手投足的绝世风姿,她在心里暗暗念叨要不要继续当梧栖第一“美男子”。
“艳姬见过陛下,陛下万受无疆。”艳姬只微福了福身子,脸色淡然,眼眸之中无畏无惧。
芸凰单枪直入,也不愿于他废话:“你眼下是如何打算的?”
“陛下将艳姬如何打算?”艳姬反问道,直直盯着芸凰的眼眸细瞧。
白于裳微蹙了蹙眉,想这个叫艳姬的不简单,他身处别国,眼下很有可能身首异处,且不过一颗棋子尔尔,居然还这般泰然处之,这份淡定从何而来?
未央对艳姬也是另眼相看,思忖着自己对此人只是听说,只当他是个草包,而依眼下看来似乎不会是个乖乖傀儡。
芸凰也未料到他竟如此出言,也不愿与他眼神对视,只是往白于裳那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来言明。
白于裳自然不敢推托,对艳姬缓缓道来:“陛下是问你对男后一事如何看法,是否心系?”
艳姬往白于裳及未央各看一眼,随后凝视住芸凰,一字一顿言:“艳姬自然是不愿做这个男后的。”
芸凰大喜,心中亦如放下一块大石,脸色也比方才温和许多,笑道:“如此甚好。”
“可惜浅苍未必肯甘休。”艳姬又一言,打破了芸凰才提上的欣喜心情,瞬间又变的冰冷。
“你放肆!”未央厉声言,白于裳也觉着可恼。
艳姬似笑非笑,甚是不以为然,不急不徐道来:“艳姬也是空有一腔热血抱负无处可展,原说想
为浅苍鞠躬尽瘁,只可惜却成了弃民。都言梧栖女皇陛下知人善用,不分贵贱高低,若说陛下愿给艳姬一条明路,自当不遗余力效忠。”
未央盯着艳姬细瞧,微眯了眯双眸,淡然言:“朝堂之上无男子,你到了此处也是抱负难施。”
“何况你如何证实自己从此效忠梧栖?”白于裳也在一边冷冷出言,此刻她不得不与未央同流合污,毕竟大家同出一国。
艳姬侧脸盯紧未央,又冷撇白于裳,淡笑道:“如何也是陛下断言,丞相大人做不了主,国师大人亦也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于裳及未央都觉此人牙尖嘴厉,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却都选择缄默。
芸凰甚有些为难,手指敲打着椅把思量,男子不能参政可是她这朝立下的规矩,难不成还要自立自破,这如何是好。
艳姬又将其中道理一一言明:“陛下细想想眼下局势,是否正是用人之际。浅苍野心颇大,只为吞并梧栖及夜玥,此刻的艳姬也不过是被利用的由头。不立男后,他们便要威逼梧栖,若说立男后,陛下又不愿。但若说进朝为臣,便让浅苍也无话可说,而艳姬自当效忠陛下,且可召告三国,是艳姬自愿不为男后,只为丞相。”
这一句似要将人给生吞活剥了,他竟要当丞相!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收藏真的是一种鼓励。。。
、一国二相
白于裳觉着这艳姬的口气未免太大,虽说她真心不太欢喜未央,可他确是才华横溢,又对梧栖立有汗马功劳,这个艳姬不过容貌好看罢了,卫子虚虽说为他编排了千万句好话,也不过耳边如风吹,谁知他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芸凰暗叹这颗棋子倒有三分魄力,七分胆识,一开口就要吃个大的,自从她颁旨朝中不得进男子,便无任何男人有这番英气敢违抗,她料他来梧栖之时不会不知的。
未央在一旁只听不语,倒是白于裳终于忍不住啐了艳姬一句:“你何德何能堪任丞相一职?”
“艳姬全凭陛下审考,或文或武,都可。”艳姬面无声色,似是势在必得,又提眸冷撇未央一眼。
芸凰讪讪言:“朝中已有丞相一位了,未爱卿是也。”
“梧栖从来都是一国二相,左右丞相共同进朝的。”艳姬远在浅苍就把梧栖的所有古今通翻查了一遍,想必比未央及白于裳二人都要熟悉三分。
白于裳不得不佩服起艳姬,暗忖着未央你今日也有了对手,这张嘴果真比自己的还要利害。
未央只是垂眸,面露云淡风轻之色。
艳姬只怕芸凰还要寻借口,便将从开国先帝开始,一直扒到近朝,一字不差,把芸凰整个人都听
的愣住,怎还有她不知的野史?怔了一怔之后回神言:“你且先退下吧,容孤在细想想。”
“浅苍而今越做越大,摄政王爷更不是善罢甘休之人,且浅苍国君也是听之任之,眼下自然要想保全之策,不该以卵击石。”艳姬最后言明,便随着二个宫女退下了。
芸凰主意难定,便问起了未央及白于裳:“此事你们如何看?”
“他若真有那个本事,就让他做这个左相,只怕不过是自吹自擂。”未央大气的很,对自己更是自信满满。
“依臣之见此事也不必太过担忧。”白于裳就是点子多,便对芸凰缓缓道出,“一月过后便是科举殿试,他惹说能脱颖而出便是他的造化,封他为左相,即便是左相也可不放权给他,更有未大人监管,自然不必忧心。倘若他无才无能,就更好办了。”
“如此说来,孤就给他一次机会,瞧瞧他的造化。”芸凰微微点头,觉的如此甚好,又问未央,“丞相大人如何看?”
“微臣自然听陛下的。”未央拱手作揖。
“行了,此事就由国师去对那艳姬言明,他既是浅苍来的娇主,孤自然也不能太过怠慢了他,赐他一座府邸,再命几个心细手脚利索的过去伺候着。”芸凰边言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思忖后又问,“国师大人府邸边上的院落可是空着的?”
白于裳心里一惊,微蹙了蹙眉,暗想自己府边上确实有座府邸是空着的,往未央那里瞧一眼,便直言:“不如就按排在丞相大人府边上吧,那艳姬既是要与未大人拼个高低,就遂他的心意。”
“自然不妥。”芸凰微皱了皱眉,对他二人解释道,“由国师盯着他才不让他生起了以为是孤小心的心眼。”
“他还不敢如此揣测陛下。”白于裳轻笑道。
“我却觉着他胆大胞天。”未央冷哼一声,这一言不仅为梧栖,更是为浅苍。
“就如此吧,孤今日也乏了,两位爱卿都退下吧。”芸凰边言边由两个宫女扶着她离开了轩室,往自己的寝宫里去。
而白于裳便与未央一道离了宫。
白于裳方才确是向着未央,但此刻却又嘴皮子发痒起来,想调侃他两句:“丞相大人还不谢我。”
“谢国师做甚?”未央直直往前,一眼角都未撇白于裳,且这步子也是越走越快。
“丞相大人好没良心呐,方才白某出的计策可全是为了大人,不愿设席摆宴,也该作揖言谢吧。”白于裳讪讪而语。
“那是国师心甘情愿为之,未某也拦不住。”未央似笑非笑,他眼下只心急着去察艳姬是何来
路,他而今到底是为自己,亦或是为了浅苍。
但又想浅亦礼未必有这个智谋,估计真是他自己贪权恋位,要与自己分一羹汤也是未可知的。
白于裳只觉着自己很是无趣,转念一想又笑道:“也是,梧栖确是用人之际,惹说那艳姬要将丞相大人比下去也未必不能,连卫子虚都是好话一车车的,估计真有几分本事。”
“那要试过才能分其高下。”未央极为不屑,又言,“每年拜贴要与未某比试的也不止他一个。”
“这如何不呢,那么多的男子,丞相大人倒是瞧上了谁?”白于裳抓住这个把柄便挖苦他起来。
“若说国师心有不甘,明日未某就将几个打发到你府上去,想来就可了你父亲大人一桩心事了。”未央这几日都有听说白延整日的在为白于裳的娶夫之事奔波,竟还不惜去了仙子楼。
白于裳的脸色果然在瞬间黯然起来,稍一作想,又恢复了方才色彩,转移了话题:“既然丞相大人对自己甚有自信,那到时就让大人与那艳姬同台较量一下如何?”
未央未有作答,甩动着长袖走至宫门口的黑色俊马边,翻身上了马,而后扬长而去。
白于裳暗嗤一声,心想若说艳姬真心投奔梧栖,又由他替自己压制住未央也未必不是件美事,免得他每每总以为自己是棵菜。
再说那艳姬接到圣旨之后便谢主龙恩,风风火火的就搬至白于裳的院旁,两座府邸间只有一墙之隔。两府墙边的石榴树枝条也是交缠着生长,稍大点的动静便能惊艳两方。
且这日子也过的不如以往太平了。
每每东方才露出一个光点,就惹的绿树红花抖擞。
“咿……咿……呀……”艳姬已是立在院子里头开起了嗓子,一声比一声高,伴着晨曦一缕缕的投进白于裳的屋子里。
真是作孽,新来的邻居让人头疼。
白于裳翻身而起,深吸一口气,终觉着自己快被逼疯了,只以为自己置身于戏楼,打开屋子走到院子里头叫唤着:“南山……落粉!”
南山和落粉两人急急的从灶间出来直往白于裳的院子飞奔而来,见着她神清气爽的立在院子里头甚是觉着见到鬼了。
落粉拿着自己的手背轻贴白于裳的额头,却被她不太耐烦的打开,皱着眉头问:“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大人今日起的甚早呐?离早朝还有一个多时辰呢。”南山实言相告,又问,“是在睡一会,还是要让小的去烧茶?”
白于裳尽量忍耐住自己的脾性,用手指了指边上的院子,对着落粉吩咐:“过去让他消停会。”
落粉的脸色有些尴尬,唯唯诺诺作答:“他可是娇主耶,吩咐他消停似是有些不妥当。”
“就算是娇娘也不必大清早的就喊嗓子吧?”白于裳最喜睡个安稳觉,眼下脑子糊糊的甚是难受,这都第几日了,前些日子装睡多盖二层被子,而眼下是熬不住了,又吩咐道,“快去,让他再晚些调嗓子。”
落粉无可奈何,只能与南山一道去了隔壁院子敲门。
艳姬这人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任何人说的话都似个屁,何况还是两个奴才过来的吩咐,只言:“我在自己院子里头喊嗓子,难道也归他国师大人管辖?”
“既是左邻右舍,也该与大家都方便,娇主稍晚些调嗓子也不耽误事。”落粉好言相劝,又说,“何况娇主何必这样辛苦,多睡会总是好的,养颜美容总归是要紧的。”
“你觉着我哪里还需养一养,容一容的?”艳姬似有些不悦,盯着落粉发难。
落粉一脸通红,连忙低下头去:“自然不必,是落粉失言了。”
艳姬微微蹙眉,语气清冷:“我是在助她白于裳,日日早朝日日迟到,怎能做朝中表率,她该来谢我,反倒来怨我,真是有趣。”
“这是我们大人多年下来的习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可以改的,何况当今陛下也从未因此事怪罪过我家大人。”南山似有些不服气,说到底这个男人也不过是个外乡客而已。
艳姬更觉得想发笑,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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