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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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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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上来禀报:“死了。”又言及一句,“看那样子是被吓死的。”
白于裳微一蹙眉,低眸沉思,又对那献艺的女子厉声道:“上一次我与丞相被锁之事是你故意为之吧,目的就是为了替代小魁姑娘进宫献艺,以便行刺,是与否。”
“我什么都不会说,既然败了就没想过要活着。”那女子不畏生死,一副坦坦荡荡的形容。转头深望自己身边的男子,多有愧疚,她原是一个人的任务,却拖累他与自己一道,轻说了句,“你不该来的。”
那男子更有许多的不舍,微蹙了蹙眉坚定道:“无论怎样我都要陪你。”
这二人真当煽情,死到临头了还拿肉麻当有趣,白于裳刚要嗤他们两句却见未央动作极快的将那二人的下巴弄脱臼了。
“要死也该把话说清楚了才能够。”未央俊眉微挑,阴冷无情的盯着那两个刺客。
白于裳此刻才瞧分明这二人嘴里竟有个小包,想来里头是毒药,计划败露就想服毒了断,却未想到被未央这厮搅了。
但未央其实对此事并不关心,只在深意那梅花寓意,那宫女的来历。
芸凰越发觉着头痛,且那两刺客演的这出情深意重的戏码更是刺痛了她的心,便对未央吩咐,“此事就交由丞相严办,一有线索速来报,孤眼下乏了,先回寝宫。”言毕便大步离去,而那救驾的宫女也随之一道跟随。
未央点头应诺,当即便命燕青严谨戒备,多派人手保护陛下,所有进宫之人都要严查其身份,且不准带任何刀剑入宫,京都城内也需注意来往进出之人,特别是异国人士,稍有可疑都须看押查审。
刑部尚书卫清正踏着月色匆匆而来,喘着气对白于裳及未央作礼:“丞相大人,国师大人。”
“你今夜就对此二人严审,必务要从他们嘴里探出些分明。”未央面无声色吩咐,后又道,“将他俩的画像贴置闹市,有知其身份者重赏一百两黄金。”
卫清点头应诺,随即就命人将那两名刺客绑押至刑部大牢。
此时才觉夜已深沉。
白于裳比方才松了口气,突而瞧见地上竟有一个小香包,便弯腰拾起了细瞧,绣工一般,手艺不精,但里头散出来的香气却特别的很,甜而不腻,浓而不厌,似还带着点清冷气。
未央微提着眉往白于裳那里打望,也闻到了那股香,提醒道:“国师应将此物交由刑部。”
白于裳原想交由秘探局去查探此物,但想想不该抢了未央的饭碗,更不能让刑部没事可做,便将此物交由还未走的燕青手上:“劳烦燕大人替白某送去刑部吧。”
燕青应诺,扫了一眼未央而即转身离去。
白于裳瞧见燕青那般脸色便讪趣起未央:“丞相为何要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生死相随之人并不多见。”
未央提步往宫外走,对白于裳答非所问,直说心中疑惑:“这都还未年近,国师就玩起了爆竹?”
“是几个新花样,提早拿来陛下瞧瞧欢喜哪个,以免到时失策。”白于裳脸红心不跳,她方才就编好了由头,未免未央多想,便问他,“丞相以为方才那两个刺客是什么来路?”
“何必揣测,静等刑部的供词。”未央并不关心芸凰生死,只替浅苍忧心,密探局是个威胁,方才那宫女武功极高,若说类似此人混进浅苍皇宫,何其危险。
白于裳也觉着此言无差,又与他商议道:“近日局势越发混乱,居心不良之人蠢蠢欲动,不如借此机会清查一番吧。”
未央赞同此举,点头迎合,还推举一人:“卫大人公正不阿,办事又极为严谨,不如就交由他处理,将底下人都审查一遍。”
“白某倒觉着有一人比卫大人更合适。”白于裳另有他选,且对此人已观察许久,对未央缓缓道出,“听闻花南烟是位贤人,正直清廉又体恤百姓,不如将此事交由她查办,亦算是给她一次机会,礼部尚书之位也可坐的理所当然。”
未央微垂明眸,虽心有暗喜却依旧不替她美言两句,只听白于裳又道:“几个后备能臣之中就属她最出类拔萃,且做事仔细体面,丞相大人为何不举荐她?难道是有避嫌之意。”
“方才你那提议原是陛下的意思?”未央挑眉问道。
白于裳对着未央浅笑:“陛下深知丞相大人刻意避嫌,这才让白某做个闲事人参与此事,绝非越丞相大人之权。”
“难为陛下一番苦心,难得国师大人深明大义。”未央客气谦逊,但他心中却甚是得意,一切都依他所愿,又忽想起某事,对白于裳道,“国师为何执意要去夜玥,难不成还想帮衬那位软弱无能的太子殿下?”
“他并非无能,只是太过重情罢了。”白于裳微蹙秀眉连忙辩解。
“有何不同。”未央不以为然,又泼了盆冷水,“只怕依旧是国师的一厢情愿。”
“梧栖必须依附夜玥,以免浅苍翻脸弃约。”白于裳无不为此事忧心,她也不隐瞒未央,只说,“无论用何手段,都要扶太子顺利登基。”
未央顿足凝视白于裳,口气冷冰,但这话却像似在关切她:“此次你出使夜玥,难免会与二皇子正面交峰,想来因上次之事他就记恨与你,国师要自求多福。”
“那人再凶残也比不及摄政王爷。”白于裳倒不头痛此事,总之她不必见卫子虚,不必交涉摄政王爷就无关要紧,倒是同情起未央,“此次丞相大人去浅苍才要千万保重,卫子虚是个难对付的,且浅苍国君亦不知如何性格,更有摄政恶魔,小心应付才是。”
未央听到恶魔二字就忍不住想揣白于裳二脚,打算气她一气,说:“白于裳你今夜又欠了我。”
白于裳当下就轻嗤一声,悠悠道:“未央你又开玩笑。”
“既然国师以为未某的口才比的及卫子虚,想来也能说服陛下改了主意让艳姬随未某身边。。。。。。”未央话都未说完就被白于裳给急急打住,讨好道,“未大人何必如此呢,你我是同僚,应相互理解才是啊。”
“你以为将艳姬带在身边就妄想他会喜欢上你?”未央斜眸而视白于裳,那幽静清冷如天上一弯明月的眼眸令人想沉溺其中,千万年都不愿移目。
白于裳被那眼神给弄呆了,当下就自叹不如,想他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没由来的就失了些信心,忍不住道:“未央你方才那般眼神视人万万不可。”
“什么?”未央不明所以,微蹙了蹙眉。
白于裳觉着自己失言,连忙转说其它:“艳姬去浅苍极为不妥,留在梧栖更是不妥,带在身边才是万全之策,白某这是为国为丞相分忧呐。”
未央微点了点头,似是有些理解,正当白于裳要长松一口气时却又不客气道:“国师几时再来未某府上做糕点,就当是还了这份人情吧。”
“未央你知道无耻二字如何写嘛?”白于裳似有些恼了。
“从不知晓,国师写来瞧瞧。”未央装疯卖傻,撇了一眼白于裳的脸色而即忍不住轻笑出声,大步往前走,气的白于裳在后头翻白眼,最后恶狠狠道,“未央是你不仁在先,如何能怪我不义在后。”
“出使之前来丞相府上做糕点,国师可答应?”未央突然回转身子极为正经的问她。
白于裳才不愿答应,望了未央两眼沉思一会,而后又打望他两眼,又低头沉思一会,见前面那人要往回走便连忙拦住他:“行了行了,我吃点亏。”
“你占了那么大的便宜,竟还有脸说吃亏。”未央不屑冷笑,而即提步往前上了自己的马车,经过白于裳身边时又撩起纱帘,稍带挑衅道,“未某期待国师使出浑身解数将艳姬骗到手。”
白于裳蹙眉望着马车渐行渐远,暗啐自己怎么能叫骗呢,那叫打动,未央这厮就是个王八糕子,还是一只有一双如明月般眼眸的王八糕子。
“往后谁嫁你未央,那人就是个不长眼的绿豆……”白于裳对着未央那马车高声唤道。“豆”字拖的特别绵长,似将所有怨愤转化其中。
某人以为马车里头的人儿未听到,未央却听的清清楚楚,暗啐一声:“你白于裳就等着做没长眼的绿豆吧。”
说完,他也觉得自己传染了某人的失心疯。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这一日清晨,白于裳悠哉的从府里出来,抬头往天上的烈日望一眼,懒懒打了一个哈欠,边上有落粉打着纸伞替她遮阳,又递上一把薄纱团扇:“大人今日就先拿这把扇吧,原先那把都未见大人拿回来,想必定是掉了。”
“前日去宫里头做糕点时落下了,若说寻的到就拿回来。”白于裳边说边接过落粉手上的团扇,径自往马车那里去,走上掀帘一瞧竟愣住了,艳姬此刻正端坐里头。
白于裳微转灵眸稍作揣测,大方从容坐至他身边,先是吩咐车夫驾车,而后轻摇着团扇问:“娇主府上的马车出了事故?”
“马车完好无损。”艳姬冷淡作答,他原先拿白于裳是个男人瞧,眼下这一身女裙,令他都没办法对她太过不屑,他虽心中嫌弃那些对他穷追猛打的女子,可面上的态度还是谦和的,毕竟没有那些疯狂的女子就突显不出他的夺目光彩。
既然白于裳也是个女人,自然也比往日对她稍和气些。
“那娇主这是。。。。。。”白于裳暗喜他该不会是主动来与自己培养感情吧,当即便自作多情道,“有意在等白某一道上早朝?”
“早朝早已散了。”艳姬不屑轻嗤,他正是刚下了早朝才来寻的白于裳。
“哦,退的如此之早啊。”白于裳一脸尴尬,佯装无辜,她一直想给艳姬留下自己伟岸又讨喜的形象,无奈她那一无事处,游手好闲的姿态已然根深蒂固。
艳姬蹙眉,竟不自禁想起了些悲伤往事,叹自己空有一身抱负却屡屡受阻,生的一张俊脸却还是上不了朝堂,封为王爷送至梧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而今虽说身为左丞却也不是凭自己真材实料,全靠浅苍的威慑。而她白于裳没本事没技术的就能得到陛下盛宠,霸着这国师的位置几个年头,且没有一点功勋照样过的欢快,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令他不甘。
或许他本不厌弃白于裳,不过就是厌弃命运罢了。
而今他与她平起平坐,才稍显释怀。
白于裳见艳姬一阵缄默也不问,更懒得瞎猜,他如今主动坐上她的马车自然有话要讲。
果不其然,艳姬稍平复下心绪后就道:“艳姬有一事要与国师商议。”
“娇主请说。”白于裳侧脸望向艳姬,问的客气。
“艳姬不愿去夜玥,想出使浅苍。”艳姬干脆了当,直抒心意。
白于裳微点了点头,她不以为诧异,深知艳姬动机,却淡悠悠道:“娇主向陛下禀明即可,何须来同白某言说。”
艳姬盯着白于裳细瞧,头一次这般靠近她,不知是马车里原来的香气亦或是从她身上飘散过来的都令他有些莫名紧张,觉着她与未央很是不同,一个是妆面温柔谦逊却从骨子里透出来不容你拒绝的强硬霸道,而眼前这个却真是柔情似水,如玉一般的温润却稍带些清冷。
白于裳心中比艳姬更为忐忑,暗忖他这般瞧自己是不是要将自己一顿打,想来他在陛下那处未能如愿,故才来寻的自己,便灵机一动将此事推到未央身上,浅笑说:“未大人出使浅苍,为何不让他向陛下请示带上娇主?”
“这主意可是国师出的,丞相大人自然无能为力。”艳姬极为不满白于裳的装傻充愣。
“娇主此言差矣,这主意是白某与丞相一同出的。”白于裳一本正经道,她从不介意拉着未央当垫被的。
艳姬冷笑两声,又道:“我如今为左相,与未大人一同出使浅苍有何不妥?”
白于裳轻摇两下团扇,一改方才面容,淡然道:“我这是在保护娇主安危,如今浅苍知你投靠梧栖,只怕对你不利。”
“我亦不怕,国师何必担忧。”艳姬的语气很是嫌弃。
白于裳一言不发,脸色比方才更为难看了些,紧抿着红唇自顾沉思。
艳姬长叹,终道出了真心话:“艳姬想念家父家母,还有府上弟兄了。”
“丞相大人会替娇主登府探望,且还会带上最真诚的祝福之语。”白于裳不肯妥协,话里话外都在劝艳姬死了这条心吧。
就算哭爹喊娘的都不让你去,乖乖听话才是正经。
艳姬见白于裳油盐不进便愠恼了,当下就负气道:“艳姬只怕不能担当出使夜玥的重任,还请国师另觅他人。”
白于裳微眨了下双眸,只冷眼瞧着艳姬那张被气到涨红的脸,终究一言不发,她无话可说,也不需要说任何,她不信他敢抗旨。
“停车。”艳姬往车外厉声吩咐道。
“娇主何必任性,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当。”白于裳又恢复她那般没所谓,温和好言语的模样,微微笑道,“出使浅苍有的是机会,大有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白于裳你好无耻。”艳姬怒斥她。
“娇主此言差矣,无耻之词是未丞相专属,白某这叫顾全大局。”白于裳半开玩笑半认真言及,眼眸中却闪烁着坚定。
马车缓缓而停,艳姬再不愿与白于裳废话一二,径自掀袍下了马车,却不知这是哪里,只见路边两排白衫夹道,一面还依靠着一条湖,阳光倾洒湖面耀眼出许多的金光,粼粼的波纹随微风而动,竟也生出别样的美来。
白于裳也随后下了马车,走至艳姬身边,柔声细语道:“娇主满腹心事白某岂会不懂,思家思亲人亦是人之常情,但如今身不由已,暂且安住才是,异乡未必不及故乡,明月一轮,两处都是家。”
艳姬不知为何听了这话竟生出些感动,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提步往回走。
白于裳提眉而望,终忍不住唤他:“娇主就不怕将脚走断了,回去之路甚长。”
“艳姬哪里配的及坐国师的马车,还是走路为好。”艳姬这是在赌气,虽不知在赌什么气。
“方才还配的及,眼下却说配不及,竟如此善变。”白于裳忍不住小嗤一声,轻抚前额,只觉着头痛烦燥,暗忖那艳姬小东西太磨人,不自禁拿着团扇猛扇两下,扇的发丝轻扬,终咬了咬牙对车夫道:“去,跟上娇主。”
“那大人如何去宫里?”马车夫自然是向着自家大人,且他也觉着艳姬太过自傲,让他走断腿岂不更好。
白于裳低眸细思量,觉着要娶艳姬回府便不能让他再对自己生厌,若说真让他走回去,明日再不必相见了,且这里有条小路可抄到皇宫,便对车夫吩咐:“我往小路走,你跟上娇主,务必让他上车。”
马车夫轻叹一声,只得调转回头去追艳姬,而白于裳则是两条腿一步步走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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