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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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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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既不是同窗,亦不是故友,虽说是同撩,却也是泛泛之交,未某为何要招待国师大人?”未央缓缓言其道理,放下手中汤勺,又说,“何况未某的全身家当才多少,哪里比的及国师,何必还要赖我这点用度。”
“未央你好没趣,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府上所有支出都是陛下在掏腰包,我府上可是自给自出,哪里比的及你用度无限。”白于裳小声斥他,很有些不服气。
自宁湘那次事件之后便让未央得了意,芸凰将他吃喝拉撒,生老病死一手包办,如今竟还敢来哭穷。
“看来国师又想欠未某一份人情了。”未央轻笑出声,他已打趣她上隐,此生怕是停不下来。
“让你去我府上又不肯,如今又来讹银子,真真下作。”白于裳嗤了一声,将手上筷子放下,发出“呯”的一声响,以示抗议。
未央指尖拈着手上汤勺停顿片刻,口气比方才正经轻柔的多,道:“看来未某真心是在为难国师大人了,想来国师还要留着银子娶夫之用呢。”
白于裳暗想想不过几两银子,给他总好过欠他的,但她又想起一件事来,便对未央道:“严肖染上次替你看了个时辰,说是要收一两银子,未大人自己送过去吧。”
未央自然不会拒绝,他亦不想欠白于裳的。
只是他心有疑惑,他不是不知道白于裳与卫子虚之间有赌约,若说不想嫁他娶了云清亦是一样,为何非要艳姬不可,难道她真是信了严肖染的算卦,亦或是这个所谓的有缘人不过是她嘴上的掩盖之词,想来真爱上了艳姬也是未可知的。
未央从不信什么鬼怪乱神之言论,但此刻却对严肖染起了些兴趣,哪日是该登门拜访下。
白于裳只当未央的沉默是应诺,再不言其它。
吃饱喝足之后便有一阵挡不住的困意涌来,打了个哈欠,而即就站起身子想往里屋的小阁间走去。
未央使力拉住她,蹙眉问:“你又要作甚?”
“出恭,睡觉。”白于裳答的理所当然,示意未央赶紧起来。
“你方才不是已经出过恭了嘛?”未央反问。
“这不是平常之事嘛。”白于裳微挑了挑眉,见未央黑着一张脸,又道,“这是我的习惯。”
未央无奈只得又陪着她出了一次恭。
下人们进来将桌子收拾了,又铺了被褥,而即便将屋门关紧。
但屋内的二人都有些尴尬,这觉该怎么睡,很有些头痛。
白于裳觉着站久了腿会酸,便极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床榻之上。
“你给我起来。”未央皱着眉示意白于裳别拿自己不当外人,又不客气道,“你睡地上,我睡榻上。”
“怎么不是你睡地上,我睡榻上?”白于裳极不情愿。
“这是我府里。”未央没好气道。
“那回我府里去。”白于裳一听此言就站起了身子要走,可未央却极为从容的坐至榻沿边,冷冷道,“哪里都不能去。”
白于裳回走两步,立在榻边细瞧起未央,而后用力拉扯他,却见他依旧坐着纹丝不动,稍有愠色道:“未央你是在欺负我。”
“我又没扒你的衣裳,怎么叫欺负?”未央反驳。
白于裳觉着自己耍无赖天下有名,他既如此也别怪自己过分,干脆径自脱了鞋子就上了榻,直直躺在最里面,随意未央怎么念想,总之她决不睡地上,且她的脑袋才刚沾在枕上便沉睡了过去。
到底是个不认榻的,哪里躺下哪里就是窝。
未央被白于裳方才那番动作也不得不弄扒在榻上,但见她如此也只好作罢,也跟着合衣躺下。
可他不及白于裳没心没肺,有困意却无法入睡,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道有些重,却原来是旁边这厮翻了一个身,一只手搂上他的腰际,一只脚压在他的腿上。
未央屏息凝神,暗嗤白于裳真真睡相难看,而即又感觉自己的腰际竟被人轻捏了下,一会又没了力道,让他越发的紧张,他以为自己才是亏大了。
忍不住连唤身边的人儿两声,却终究不见她有所动静,便径自侧脸过去,正巧红唇轻碰到她的一边嘴角,柔软又带着一点香气,让某人呆愣住。
睡梦中的白于裳全然不知未央的脸已烧的如茶花一般红,心跳快至如在打鼓似的。
未央不敢动作亦也未有动作,他以往不近女色,但眼下却鬼使神差的生起些异样心境。
思绪乱飞,想到哪出是哪出,猛然想起若说她娶夫,那夫亦是如此对她,便正过头,目视屋顶,胸口一阵阵的发闷,暗想自己怎能吃亏。
又觉着肩膀上痒痒的,再侧脸一瞧,原来是某人拿自己的脸蹭着他的手臂,跟只猫似的。
未央见白于裳的鼻子上有缕青丝,忍不住就抬起左手拔到一边,指尖停落在她的脸颊处,似有些坏坏的小搓了一下她的颊面,暗忖这货竟也有这么乖的时候。
白于裳在此刻竟懒懒的睁开了眼眸,吓的未央连忙放下手闭上眼,当作从未醒过。
未央的侧面确实好看,白于裳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真是自愧不如,但眼下这是什么情景,发现自己胳膊脚的缠着他就觉得很是尴尬,连忙自觉拿开,微撑起身子轻唤道:“未央……未央……”
假睡的人儿从来都是唤不醒的,未央始终未有理会白于裳。
白于裳以为他真睡的很沉,便略有报复意味的拿手去掐他的面颊,小声道:“看你平日里得意成怎样,现在又睡的跟头死猪一般,唤也唤不醒。”
未央被揪的生疼,终睁开双眸,瞪着白于裳疾言问:“你在作甚?”
“啊!”白于裳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后连忙又陪上了笑脸,轻揉一下未央的面颊,极为正经道,“这个时辰按摩对美颜有好处。”见面前的人儿一脸质疑,赶紧又道,“确有其事,是白府的祖传秘方。”
闻言,未央抬起手很不客气的也往白于裳的面颊上狠捏一把,惹的某人大叫喊痛,重拍掉那只作恶的手,斥道:“你能不能下手轻一点。”
“有助于美颜。”未央边言边转过身子面向外头睡,心里却一点都不讨厌白于裳方才所为,他觉着自己或许得了失心疯,怎与她一样失了格调。
白于裳不再理会未央,径自要下床,却被外头的人儿拦住:“你这是又要作甚?”
“出恭。”白于裳也不觉得害羞,第一次故然会有些,但眼下却是熟络的很了。
未央轻嗤一声:“真是懒人屎尿多。”嘴上虽如此出言,却还是跟着白于裳一道下了榻。
白于裳办完事在盆里净了手,笑嘻嘻道:“丞相大人甚(肾)好,白某自叹不如。”而即拉着未央又往榻上躺下。
未央开始未能反应,待他想明白要损白于裳两句时却见她早已又沉睡了过去,未过片刻,又是胳膊脚的一起抬了上来。
深夜有些凉意,未央微侧着身子伸手将最里头的薄被扯过来替白于裳盖上。
思量着这胳膊搂腰刚刚适宜啊,未央纠结。
这一夜难眠,终得出了一个结论,为了天下诸位男同胞的幸福,还是让白于裳继续独身下去吧。
且先抢了她的心上人再言其它,至于卫子虚那处倒好言说,让他娶妻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阳光透着窗口倾洒进来,一直轻抚到床榻的纱幔上,光束之中的尘粒似是也带着些清晨的生机。
未央一夜未睡,累的连心尖尖都在颤,突听外头有丫头过来叫门:“大人,该是上早朝的时辰了。”
眼下这般情况只怕是不适宜再上早朝的,未央低眸瞧了眼依旧在深睡的白于裳,便对外头吩咐:“去宫里头告假吧,就说我身子不适。”
外头的人儿未有多言,应诺一声后便离开了。
这一觉又是近一个时辰,未央实在没白于裳这般能睡,况且他躺的腰酸背痛,终忍不住叫唤她:“都日上三竿了,国师还不起来?”
白于裳轻哼了一声,喃喃道:“今日我头疼。”而即翻了一个身子往里头睡,惹的未央也不得不环上她的腰际,胸膛不敢贴她太近,故而连身子都有些僵硬,片刻后又见怀里的人儿突然翻身坐起了身子,愣愣问道,“仙子楼还未有人过来?”
未央未有答言,只是戏倪道,“国师大人可是睡够了?”
白于裳似有尴尬,瞧了眼与未央锁在一道的手腕,小心翼翼问:“早朝怕是不能去了吧。”
未央不语只盯着白于裳瞧,瞧的她背脊发凉,终说:“想来时辰亦是不早了,下榻梳洗吧,再派个人过去仙子楼问问钥匙到底寻着未有。”
未央昨日就已吩咐下人一直在仙子楼盯着,未来就是还未寻到。
白于裳径自翻身下了床榻,想先去洗个脸却被未央拉着去开了屋门,却见外头早已有五个女婢在院子里静等,手里端着各样东西。
丞相府上最不少伺候之人,且个个是未央亲自挑选,都是些聪慧知礼的,见屋门开了便欠身作礼,而即一个随一个的进了屋子。
白于裳与未央坐在圆桌边,各由女婢梳发,才刚整妥一口早膳都未用,便见管家匆匆而来,立在屋外微福着身子道:“大人,仙子楼的掌柜来了。”
未央与白于裳面面相觑,而即吩咐:“让他进来。”
丽妖这是头一次进丞相府,自然好奇心满满,走一处细望一处,忍不住就做起了当丞相正夫的白日梦,迎面而来的几个女婢生的个个清秀,小厮亦是面容俊俏,暗忖未央的眼界就是高,不过都是些伺候下人也要挑养眼的。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戏班老板有些惶惶不安,虽说钥匙寻着了却依旧怕未央会因此怪罪了他。
他这是头一次来梧栖卖艺,未曾想竟开罪了两位大人物,原说还要去给陛下献技的,不知此事是否还稳妥。
未央与白于裳并肩而站,抬着手腕由戏班老板开锁,那是一枚小而精致的纯金钥匙,往锁心里转了三圈便开了,众人皆大欢喜。
“多有得罪,还请国师大人及丞相大人海涵。”丽妖低眸拱手赔礼,又小心翼翼道,“还望大人大量,莫要怪罪仙子楼,往后再不敢发生此事。”
戏班老板哆哆嗦嗦,也福着身子道:“草民该死,连累两位大人辛苦实在羞愧难当,这锁亦是不敢收回,连同草民一道只凭二位大人发落。”
“你也是无心,此事作罢。”未央以为这是小事,犯不着为难一个卖艺的。
白于裳越发不会放在心上,轻揉着手腕终长松了一口气。
戏班老板原想问问自己还能否为陛下献艺,却被一旁的丽妖拉扯了下衣袖,只好收声作罢,暗忖还是顺其自然吧,如此不怪罪就该偷乐了。
这锁自然未有留下,依旧让戏班老板带回去,从此他干脆将锁连环扣着,以免往后再发生此事。
白于裳觉着此事了结,亦不必多留,便与未央告辞提步离了屋子,只想再回府上补个眠,昨夜似乎未睡畅快,却被未央在身后给唤住了:“国师大人请留步。”
白于裳未有收住脚步,只说:“一会就让下人送银子过来府上,丞相不必着急。”
“未某另有要紧之事要与国师大人商议。”未央边言边往白于裳那处走近。
白于裳这才顿足转过身子问:“丞相大人还有何事?”
这院子里头只有翠竹夹道假山屹立,却未有半朵红花粉瓣,映衬着白于裳有些悠哉仙人气,只是多了些许脂粉味,倒是一身女装的未央显的更为英气十足,他眼眸深遂似海,冷清如一弯皎月,清高过这片翠竹,极为认真言:“未某以为这美人计还是罢了吧。”
“这是为何?”白于裳不解其意。
“国之大事不可掺夹儿女私情,否则容易走火入魔。”未央脸色正经,但这话听着却像是在打趣。
白于裳不禁失笑,轻抚自己的袖口,漫不经心道:“那就让白某走火入魔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这是何必,这天下使美人计的又不是非国师不可。”未央语气之中透着些嘲讽。
“白某自愿牺牲,为梧栖鞠躬尽瘁死而无憾,丞相不必在劝。”白于裳有她的想法,既然认定了就决意如此
未央的嘴角微扬,不屑之意比方才更为明显,质问道:“到底是国师假公济私非娶艳姬不可,亦或是真的在为梧栖着想?”
“有何差别?”白于裳提眉反问。
“为国自然不会感情用事,他日怎样都是无妨,但若说有儿女私情便很有可能忘记初衷,到时候误国误民谁来担当?”未央字字句句都是个道理。
“白某从来都是国第一,家第二,自然会有担当。”白于裳倒不是说些漂亮话,确实如此作想。
“听国师这意思似是非娶艳姬不可。”未央清冷一笑。
白于裳绝不娇情,大方承认:“正是此意。”
“因他是你的有缘之人?”未央虽面无声色但心里却是有些恼白于裳油盐不进,后又对她不屑道,“原以为你是个有脑子的,却原来也是个听天由命的。”
“此桩姻缘甚好,白某为何要逆天而行。”白于裳反问,在她心中艳姬此人亦是不差,何况她要赶时辰娶夫,不着了卫子虚的道才是正经,再来挟制此人在身边更为安心。
未央脸色阴冷,听着这话很不受用,顺势脑补一下白于裳昨夜的睡相,切齿问:“你心意已决?”
白于裳沉寂许久,终答:“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可他不欢喜你。”未央言明重点,刺的白于裳的小心肝都有些疼,可某人好在脸皮厚,轻笑一声,说道,“那白某便想办法让他喜欢。”
“都费了这么些劲,连命都差点搭上,也未有换来他一句好话,一副好脸色。”未央这话说的太狠,如刀子一般刮在白于裳的心上,却又不得不承认艳姬确实是个忘恩负义的。
又听未央语重心长道:“还是算了罢,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白于裳冷刮一眼未央,气他中伤自己,不再言语只转身离开,忽又顿足细思量一番,而即又转过身子往未央那里直走,紧盯他问:“丞相大人方才何意?”
“未某以为这美人计实在不适宜国师大人去用,与公与私都该全身而退。”未央忍着性子又言说一番,他再给白于裳一次机会。
“白某不适宜?”白于裳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又言明心中揣测之意,“难道丞相大人才是那个适宜之人?”
“正是。”未央直言不讳。
白于裳当即就失笑呵呵起来,以为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滑稽之事,而后又止笑正经问:“丞相大人这是爱上了他,故而想让白某全身而退?”
“国师英名。”未央答的干脆利索,他不需要刻意隐瞒,亦不怕白于裳要对自己怎样。
“你不是不喜欢男子嘛?”白于裳未有思量直言道出。
未央对着白于裳微蹙俊眉,反问:“不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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