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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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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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儿就如风一般跑的甚欢,直往前头冲。
为首的侍卫一见如此也连忙驾马追赶上去,跟从的那帮侍卫也紧随其后,且看着前面的白于裳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因她那形容很是危险,身子一会前后摇晃,一会左右摆动,真当不忍直视,就怕她一个不小心跌下马背。
而白于裳自己也快被吓的断了气,只是眼下别无他法,坐马车几时才能寻着艳姬,还是忍忍这样的折腾吧。
为首的侍卫加了一鞭到马屁股上,与白于裳并齐奔跑,原想好心对她些提醒,却见她已是趴在马背上,紧紧环着那马脖子,暗想还是不说了,免得丢了国师大人的脸面。
这一路不仅雨停了,竟还出了些许阳光,似是也要瞧这出好戏。
而王丙与王甲全然不知身后有朝庭的人,依旧在前头马鞭儿挥的欢腾,做着青天白日大梦,仿佛此路就是一条康壮大道,做完这最后一票,从此就可安生度日,再无需劳碌拼命。
三辆马车驶的飞快,终于在一个叉路口停下,那里老早就安排好一辆载人的马车,却无任何一个旁人,想必是留下就走了。
王甲唤马停下,跳下车回头吩咐后面驾车的车夫道:“你们一会随我走,到了地方就给你们结帐,每人再多加一两黄金。” 
“多谢这位金主了。”那两个马车夫听完就乐呵了,他们原就是些匪徒之辈,眼里只有银子没有其它,且只办事不问原由,当即就答应了。
王甲与王丙二人先是费力将艳姬及他身边的云清从夹层底下拖出,为免药性失效便多生出个心眼,用绳子绑住他们的双手,才扔进了载人的马车里头。
艳姬此刻已然清醒,也知道自己被人绑架,因身子骨依旧软绵绵的没力气故而不能反抗。
而此刻在他身边的云清也有了些意识,微睁着双眸往四处瞧,却第一眼见着了艳姬,暗忖这男子好生面熟,似是像谁,却始终想不起来是浅苍来的男宠。
刚要出声问一句这里是何处,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是哑的,又见艳姬用唇语示意不要说话便止了语。
二人只是掰动着嘴唇进行了一番简单交流,而后就都有些丧气。
突而听到外头似有人唤了一句:“前面的给我停下。”
似是白于裳的声音。
云清不甚激动,感觉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都要飞到嗓子眼了,而艳姬也似长松一口气,或许这次是有救了。
原本白于裳只是客气的唤一声,让王丙与王甲停下来让她例行检查一番。
谁晓得王丙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自己哥哥王甲的强大,听到有人这样唤便吓的手足无措,直觉以为被人瞧出了端倪,连忙驾着马车要走,却被王甲蹙眉喝道:“你走错了方向!”
王丙连忙喝住了马,回头打望一眼,却见白于裳那伙人飞速而来,越发的慌张害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方向都不敢换,直接就往山上去。
王甲暗啐自己这个弟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刻也只能抽出大刀要与白于裳那伙人交锋,因此绊住侍卫也好让王丙有时间逃生。
白于裳本以为自己的运气没那么好,但见他们只听她一声唤便拔腿要跑,便认定了他们其中有蹊跷,连忙吩咐身边首卫留一队人马拿住王甲。
而她则是带着另外一队人马去追王丙。
前头就是崖壁,前无路,后无岸。
王丙被逼无奈,只能停下了马车,往马车里头的二人各瞧一眼,稍作一番心理挣扎,最后还是选了艳姬将其拖出当人质,拿着闪亮亮的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头,往崖边走,对匆匆而来的侍卫喝道:“你们不要过来,若说再走近一步就砍了他!”
白于裳不是自己翻下马的,是跌下来的,直往地上扑,幸而拉住缰绳稳住了身子,她此刻头晕目眩,耳朵翁翁直响。
首卫侍过来要扶她一把却被她给推开了,尽力维持自己的体面,站稳之后掸了一下衣袍就对王丙好言相劝起来:“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冲动,后无生路,前有活路,可不要拿自己的小命玩笑。”
马车里头的云清已然越发的清醒,听到白于裳的声音更是激动不已,且身上的药效也失了大半,便挣扎着从马车上下来,小步步的往前面挪。
白于裳也往云清面前走近两步,她方才还答应了云掌监说会竭力寻到云清,见他安然无恙便是安心了。
虽说也有几位侍卫要上前来扶,但云清却是谁也不要,直往白于裳的怀里头钻,哽咽道:“国师”
白于裳礼貌性的轻拍二下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有我在。”后又吩咐底下人扶着给他松绑,带到一边休息,就往艳姬那处望去,他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艳姬晓得自己受制于人,故还是安生些的好,扭来扭去的反而容易误伤自己的脖子,是以慎定的等白于裳营救。
“谁是能说话的?”王丙原就不是个硬汉,贪生怕死,便想与能说话的谈条件保自己一命。
白于裳往前走近二步,正经道:“在下白于裳,梧栖的国师,你有何要求就尽管说出来,白某定当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一定要办!”王丙将刀子越发靠近艳姬白皙的脖子,而另一只手更是紧了紧握住他手臂的力道。
“是是是,一定照办。”白于裳态度可亲的打着哈哈,又说,“但你也不能伤着了他,刀离他的脖子远一些才是啊,弄出条疤痕来如何是好。”
“放我走!”王丙吼道。
白于裳极为认真严肃的点头应诺,又说起了讨巧的话:“白某晓得你做这趟买卖不过就为了银子,更是为了生活的无奈之举,故只要你放了娇主,一切既往不咎,让你走。”
“你休要骗我,谁不知道你白于裳的嘴皮子生茧,就会拿话磨人!”王丙才不信白于裳那一套,他要可行之法。
白于裳微蹙了下眉头,心中很是不悦,暗忖他这比喻是不是太不恰当,却依旧笑言:“我堂堂一国的国师,且又有在场的证人,还会讹你不成?”
“你讹的人还少嘛?”王丙冷哼一声,一副全然不信的形容。
“该说的白某都说了,那你要如何才能信我?”白于裳似有些恼了,直言问他。
“你写下血书!”这是王丙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白于裳一怔,一副不可思议的脸色:“是要割破手指,写血书?”
“是!”王丙盯紧着白于裳瞧,透出不可商议之坚定。
“若说白某对天指誓,这样还不能够?”白于裳最讨厌拿自己娇弱的身躯自残了,何况割破手指很疼。
“你或许答应了,但女皇未必就能答应,何况空口无凭,写个保证为何不能?”王丙大喘着气,他已然没有太多的耐性。
白于裳无语凝咽,忍不住望天长叹,却让她在一颗苍天大树上瞧见一个人,最讨厌他这样居高临下的斜视与她,后又听王丙威胁道:“你若不肯拿出点血来书这份凭证,那我就拿这个娇媚男的血来写!”
艳姬微蹙眉头,暗啐这绑票之人真令人厌恶,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却都很赞同这个称呼,果然还是有文化的票匪啊,外号取的很是贴切。
白于裳与树上那人又对视一眼,突然心中就有了底气,便往艳姬那里打望,终于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道:“拿剑来。”
首卫递上一把小匕首,白于裳忍着痛将自己的手指割破了一点,便问王丙:“要如何写,你说!”
“承诺保我平安离开梧栖且不追究,另奉上10万两黄金,一辆马车。若陛下不许,你白于裳就要言说到许为止,否则就自行了断。”
“少点字不能嘛?”白于裳微挑了挑眉,这是要逼她大放血啊。
王丙自然不会妥协,一言不发,只紧了紧手上靠在艳姬脖子上的大刀,一脸愠怒的逼迫白于裳。
白于裳终于应诺了王丙,拿出袖口中的绢帕铺平了在地上,就开始拿那根破了的手指书写。
真是一字一泪呐,白于裳痛的要揪心了,关键还没那么多血,于是要边挤边写,极有难度。
云清瞧的心疼,而艳姬也终究有些过意不去,此刻更觉着受不住这份大恩,他不想让白于裳对自己好,亦不愿欠她的情。
正当王丙有些得意,以为自己将要得逞时候却突然身子僵住,已然断了气,身子直直往后倒下,大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只见是一把短刀刺穿了他的咽喉,没给他一点吭声的机会。
未央的手法极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而后从树上跃下,裙摆飘然,英气十足,众身都福身称道:“丞相大人。”
白于裳晓得未央是不放心自己,故而才跟了来,心中有些嗤他未免太看不起自己,而她也停下了手上的书写,弃了绢帕往艳姬那里去给他松绑,撇见他的衣袖被划出一道口子,就本能的去抬他的手,问道:“娇主有没有受伤?”
云清在一旁看着很不是滋味,便侧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艳姬更觉尴尬,想着自己平日里不待见她,却又每每受她的恩,似有些负气的一个抬臂挥手推了她一下,却让白于裳重心不稳,往后退了二步,踩住一颗石子,又失了平衡后滑一步,脚尖掂着悬崖边,身子不自禁往后倒,连同她及其它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国师大人……”
艳姬被这一唤为之一怔,转过身子去瞧白于裳,却见她摇摇欲坠的也吃了一惊,伸手要拉却拉不住,忽而感觉面颊一阵冷风拂过,却见是未央随意扯掉一个人的腰带,一头绑着马车的车轮子,一头扯住白于裳一只手,后又一个转身搂住她的腰。
车轮子到底是木头做的,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坠落力道,整个被拉断。
而未央及白于裳二人就此一道跌下了山崖。
“丞相,国师!?”匆匆而来的燕青下了马就连忙往山崖边奔去,跪在地上往下一瞧却只有浓浓的白雾,哪里瞧的见一个人的影子,顿觉寒凉。
立在一旁的艳姬更是懊恼自己方才为何情绪过大,此刻又见云清提步上来狠狠瞪他,对着他斥道:“国师待你不薄,方才还救你,为何出手推她下崖?”
艳姬愣住了,垂眸而视,却见白于裳方才的血书还在,上头已然有六个字:承诺保我平安。
首卫也是焦燥不安,立即跑上去问燕青:“大人,这可怎么办,陛下那处该如何交待啊?”
这代价未免付出的过大,为一个男宠竟失了二位朝庭重臣,且还是芸凰身边的宠臣,燕青呆愣愣的只吐出四个字:“回去复命。”后又阴冷的盯着艳姬,暗忖若不是这个人手贱,国师怎会跌下山崖,丞相又何必去救,双手紧握成拳,却终究只能压抑住内心怒火,只说:“ 还请娇主跟燕某回朝向陛下复命。”
艳姬这次总算乖乖听话,跟着燕青上了马车,往宫中去,一路却是无比悔恨,再者有云清在一边不眨眼的狠瞪他,越发觉着自己是个罪人。
整个队伍的人都是死气沉沉,他们不晓得芸凰听到这个消息该是如何的震惊,朝野上下又该有多少人伤悲,更有多少人欢喜。
想想也是悲为丞相,喜为国师。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可以动动小手帮忙点个收藏咩,给点鼓励与支持吧~~万分的感激!~此文虽说是隔日更的基调,但素明日还会有一更,依旧差不多大概是在这个点。
就想收能早日过百,喜欢的亲们给点安慰吧,么么~
、一国二相
未央原以为凭自己的功夫自然能顺利拉白于裳上来,哪里晓得车轮子那么不经用,竟与她一道跌落崖壁,虽说抓着蔓藤可以没那么快坠落,再者有树木的缓冲也让此二人保住了性命。

是力气终究有限,未央此刻正垂挂双臂在一棵松树上,而在他的腰际处就挂着白于裳,她这一路只闭着眼死命抱住他不松手,发觉眼下没在坠落才小心翼翼睁眸瞧了瞧。
“白于裳你先跳下去。”未央的双臂疼的不行,示意白于裳别在赖着自己。
“这如何可以,白某要与丞相同生共死,决不会抛下你独自逃命的。”白于裳嘴上说的仗义,却害怕未央不过就是为抛弃自己而寻个由头,于是就越发紧了紧围住他腰际的力道。
但未央晓得白于裳是如何心思,便言:“我如今都与你一道坠崖了,还以为我会怎样?”
“白某谢丞相救命之恩,故而更要与之在一起,怎样都不分开。”白于裳这话听着像似告白,半是认真半带玩笑。
未央武功不凡,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怎样都不能放掉他,抱着他才有一线生机。
“你先跳下去,而后我再跳。”未央忍不住蹙眉,而今不仅手臂疼,连腰都快让白于裳给抱断了,便又言,“你跳下去无事的。”
白于裳提眉往下面一瞧,白茫茫一片,终究是不放心,只说:“白某觉着跳下去很是危险,不如就这样先呆着吧。”
未央倒抽一口冷气,暗嗤白于裳这个怕死的胆小鬼,语气有些不悦言之:“若说我带着你一起跳,一会压着你可别怪我。”
白于裳将平日里未央对自己的态度回想一遍,而后坚定道:“那就一起,压着就压着吧。”
既然白于裳不敢跳,那就只能未央自己跳,于是就松开了双手往下坠。
白于裳原本很有些担心,跳下去不知是死是活,却发现很快就着了地,但也确如未央所说,又给他当了一次肉垫,忍不住哼一声:“哎哟,未央你又重了。”
未央长吁一口气,此刻才觉着可以放松一些,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且全然不顾及白于裳的不满,也并未打算起身,就想压着她歇息一番。
一个趴在地上,一个仰面压在上头。
白于裳见未央一直未有个动静就很不乐意,在他身子底下直喊着:“你给我起开!”
“没力气。”未央不肯,突然闻到白于裳发丝传来的悠悠淡香竟觉着越发放松,便想这样一直赖着,如此甚好。
白于裳想未央这厮不肯自己起身,那就自力更生吧,是以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他的魔爪中爬出,站起身子就对他愠色道:“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压的我浑身都疼。”
“未央的两条手臂可都是为国师废的。”未央没好气的冷嗤,暗念自己身子骨到底硬朗,否则指不定就要落个残疾。
可他倒不后悔救白于裳,任何他选择之事都不会后悔。
白于裳见未央的手掌心都擦破了皮,便撕下自己的衣袍一角,默默将他两只手掌都包扎起来。
未央依旧平躺着,侧脸瞧着白于裳正小心翼翼的替自己包扎伤口,便心中暗嗤这半男不女的还算有点良心,又见她青丝散乱,一边都已垂落肩头,就讪趣道:“国师眼下这形容越发分不出男女了。”
白于裳转头瞪了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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