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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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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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头痛的,此二人还总是意见分歧,又每每都要争辨个你死我活。
白于裳下了马后,先是定了定快飞散的魂魄,对着未央冷嗤起来:“丞相大人如此野蛮,不投生为男儿身真是可惜了。”
“我眼下是女儿身也就认了,可国师大人您却好似不甘心,否则为何总是一身男儿装的打扮?”未央讪笑,说的甚是不以为然,将手上的缰绳扔至身边的侍从。
“我不与你斗嘴,因今日有要紧事。”白于裳懒得跟他斗气,他未吃早膳,不费那个精气神,大步往马车那里去。
“你日日早朝错过要紧事。”未央出言不咸不淡,纤长指尖拂过披帛,又顺了顺发髻上的左右两条紫色缎带。
这是朝中的身份及地位象征。也只有白于裳及未央二人才配着紫色朝服,头带紫色长缎,只是白于裳着男装,故而发髻上挽的是紫玉发簪。
白于裳眼下不愿与未央多作计较,何必与她逞一时意气呢,只会累了自己。
张玉已命两位宫女扶着那男宠下了马车,又领着卫子虚,一道往皇城宫门里去。
白于裳与未央并齐而行走在后头,他俩并齐便无人敢站其身旁,以免走火殃及无辜。
“丞相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白于裳轻抚袖口似是言语的漫不经心。
“依国师大人之见该如何才妥?”未央反问一句,她料她也未必真想与自己道明心中所想,自己又何必与她商议。
白于裳轻笑:“既然丞相大人不愿说,那就一道陛下面前去见解。”
未央不语,只是往大殿上走。
殿上的女皇陛下芸凰已是等的不耐烦,愁闷未央不在,于裳不见,终看到他俩进了殿内才稍松了口气,又对那身穿红色锦袍,头戴红盖的男子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蹙眉无奈。
今年是女皇陛下过的第二十三个春秋,却未曾想过要立男后,更无要开枝散叶的意思,故而浅苍此举很令她烦忧。
“参见陛下。”众人都福身作礼。
“免礼罢。”芸凰一挥广袖,颇为大气雍容,身子略斜,静靠在软垫上。
卫子虚明眸一转,打量四方,暗念朝堂之上彩衣飘飘也甚有些味道,权臣们个个生的美丽大方,各有千秋呐,实在养眼。
而那些骄傲女官们也都在打望从浅苍而来的人物,忍不住齐齐往那男宠身上瞧,只是好奇他到底生成哪般模样,却又为他这样装扮而忍俊不禁。
卫子虚又往龙椅上静坐的女皇陛下轻撇一眼,暗念她果真非同一般,帝王之气不失与男子,径自往前踱上两步,恭敬作揖:“浅苍卫子虚携王爷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艳姬在来梧栖之前就被封为国君之弟,自然要称王爷,只为匹配女皇的身份。
“右丞不必多礼了。”芸凰语气柔和,却透着威慑,又轻笑道,“浅苍国君何须如此客气,每每派使者前来都要带些礼物。”
“这次自然不同,是我君的一片良苦用心,还望陛下莫要推却。”卫子虚开始苦口婆心的编故事,将此男子的美貌形容,又是怎样的奇迹在身都一一清楚表述,后又说道,“故而这男子也只能服侍陛下左右,即便是立为男后也是受之无愧的,三国之中再寻不出第二个这般人物了。”
梧栖国虽说富裕,却还是不及浅苍的兵强国盛,故而对浅苍很有些忌讳,即便是夜玥国对浅苍也
是要礼让七分,听闻前些日子就主动送出一座城池给浅苍做大礼。
可见夜玥眼下也畏惧浅苍,何况是还在夜玥之下的梧栖。
“此事要议,因孤还未有立男后的打算。”芸凰随意推托,不愿与卫子虚多言,便对张玉吩咐,“你且先领卫丞相去偏殿歇息,待晚上在设席招待。”
张玉福身称诺,而后便示意卫子虚跟自己走。
卫子虚原想让芸凰当着自己的面给出个交待,但此事也不可咄咄逼人,便好言相劝起来:“我君也是一番好意,还望陛下斟酌。此男子容貌极佳,天下无双,论才情也属世间少有。”
这话听着有些威胁的意思,芸凰也不恼,只是言:“丞相大人先去歇息吧,此事孤自有定夺。”
“子虚还要为我君带一句话给陛下。”卫子虚气定神闲,依旧想赖在朝殿之上不肯走。
终究是浅苍来的使节,芸凰只得让他说完了这句:“是何话?”
“我君想讨陛下一杯封后喜酒喝,从此梧栖与浅苍便结秦晋之好,百年不散。”卫子虚言语灼灼,底气十足。
这一句令众人都为之一怔,威逼利诱的意味太浓,都快呛到各位大人。
浅苍这是明目张胆在用强的。
芸凰选择忍,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浅笑,言:“孤多谢浅君美意。”
卫子虚此时才福身跟着张玉一道出了大殿。
芸凰见使节已走,才问及殿下诸位臣子:“众位爱卿有何建议?”
谁人都不敢言第一句,因谁的心里都未有个主意。
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梧栖的前途命运,处理不当便要有场金戈铁马之战。
芸凰往白于裳那里望去,问她:“请国师大人先说。”
白于裳只是好奇那位男宠到底生成哪般模样,竟说的如此夸张,拱手作揖出言:“请陛下恩准,让微臣将那男子的红盖头拿下,瞧瞧模样了先,是否真如卫子虚所言。”
芸凰忍不住轻嗤,却应了:“准国师的意。”而后示意自己身边的女官走下台阶去掀盖。
那女官款款走置男宠面前,双手轻捏红盖一角,往上慢慢撩起,触到那双美目便似浑身被雷电击中,只觉着自己鼻间微热,再一摸才知是血,便一头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红盖头下的男子微微皱眉,暗叹一声这里的女子也不过如此,还以为是什么铜墙铁臂呢。
“你使的什么暗器?”白于裳皱着眉问,一面又对地上那女官冷撇一眼,难道说是他的眼神会杀人?
芸凰也不自禁从龙椅上站起身,所有大臣也都惊慌失措,更有许多的侍卫走进殿堂之上,将整个大殿都围住。
未央却很不以为然,对芸凰拱手作揖:“让微臣掀起他的盖头。”
“依未爱卿的意思。”芸凰此刻也生出几分好奇。
未央走近那男宠的面前,只是单手就将那红盖头给掀起了丢在地上,她与他对视,淡然无波涟。
白于裳转身望去,觉着心似漏了半拍,她以为一个男子能生的有多美,眼下却是见识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未央对着那男宠似笑非笑,上下打量一番,淡言:“果然有几分姿色。”
这也叫有几分姿色?丞相大人的眼界是该有多高呐。
大殿之上的众权臣们也被他的容貌所惊,随之而来的就是嫉妒,再者是不厌其烦,一个男子生的比女子还要美便是大错,大大错!
芸凰虽未有设后宫,但每年都有男子入宫任她挑选,看了这么多年,却未有一个有他这般如花似玉的,他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眼眸如一汪秋水,微一转就透着无尽的妩媚,勾去人的魂魄三分呐。
白于裳不自禁又往未央那里望去,都说未央是梧栖第一的大美人,此刻这位男宠还真是与他相配,容貌竟是不分上下的,她眼下便从第二又落至到第三,心中难免有些惆怅。
芸凰见他未有威胁,便轻挥广袖,命侍卫都退下,又坐回龙椅之上,问:“你唤什么名?”
那男宠脸色淡然,不畏不惧,不闪不躲芸凰的迎视,启齿作答:“艳姬。”
白于裳微一挑眉,觉着这名字甚好,与他配,极配。只是可惜这人不该出生在浅苍,若说生在梧栖便不会有这些忌讳。
未央轻撇白于裳的脸色,又往艳姬那里望去,暗忖这位国师大人有何能耐呐,也是个见色起异之人。
“先送他去偏山殿歇息。”芸凰递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侍女。
几位侍女缓缓往艳姬面前走,走一步,脸红上一分,走至他身边已是霞光泛泛,微微欠身,又伸出一个手势,示意他跟自己离开。
艳姬亦无所谓,明眸一打转,又轻扫了白于裳及未央各一眼,便随着几位侍女离去,脚踩过那块红盖头,心生坦荡。
“陛下,此人万万不可让他入宫,更不能立他为后。”白于裳率先开了口。
“依国师之见,似是对那男宠有了主意。”未央侧脸斜视与她。
白于裳最厌恶他这般清高的瞧自己,便走近几步,正面对向她,紧盯着她的眼眸言:“陛下立后之事也该由陛下自己作主,何况这是梧栖,不是浅苍附属小国,如何听之任之?”
“那该让他何去何从啊?”未央抛出一问。
白于裳未对未央答言,却是对芸凰禀报:“我朝也有我朝的规矩,男子要进后宫也该依礼而为,自然也要经过重重筛选才是,怎可以一跃成后,这不合规矩,也不成礼法。”
“也是,国师不是还未娶嘛,往您府上送去不就能解了陛下之忧?”未央半认真半玩笑的调侃起了白于裳。
白于裳冷笑:“丞相大人另有意思?”
“陛下是该立后封妃了。”未央对着芸凰拱手作揖,“此也是为国之社稷。”
作者有话要说:往下看吧,雷人之事在后头。
、一国二相
“陛下是该立后封妃了。”未央对着芸凰拱手作揖,“此也是为国之社稷。”
此言不虚,也未有僭越,只是芸凰却终究在找理由一再推托,此时听未央这样正经提起也不知该
如何作答。
“既便是如此,也未必非他不可。”白于裳料定那男宠就是个细作,进了后宫便要为非作歹,何况他生成那般,难免不会让陛下为他倾倒,而后就失了魂以他想为意,以他言为旨。
“卫子虚方才的意思很是明了,浅苍有意要与我朝联姻,望陛下接纳此份盛情,以示相好。而国师大人却说此人不可进后宫,那该如何与浅苍交待?”未央厉声对着白于裳问。
“丞相大人是何其聪明之人,难道这其中意思还需我白于裳言明?”白裳于甚有些不悦。
朝上所有大臣也纷纷表示,齐齐对着芸凰俯首作揖:“还望陛下为国之社稷着想。”
芸凰面有难色,她怎不知其中道理,可她却真心不愿接受这份大礼,一来她心中有人,二来她不想在自己身边安插一根浅苍的眼线。
“想必国师大人未知眼下的形势,以为得罪浅苍也不过就是在一只猫身上挠痒痒。”未央面色凝重,不屑白于裳不为大局着想。
白于裳对未央也是极为不满:“丞相何必危言耸听。”
“浅苍不费一兵一足就取了夜玥一座城池,且夜玥还下了盟书,以浅苍为兄弟盟友,愿意每年上贡,这是何意啊?”未央缓缓道出其中利害,又对芸凰言,“还望陛下三思,以我朝眼下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浅苍,只能表面应他的要求,以此可保相安无事。”
“丞相大人几时变的这般小心翼翼,夜玥确实送了一座城池给浅苍不假,但试问丞相可知这其中缘由?”白于裳也开始嘴不饶人,与未央针锋相对起来,“夜玥国君胆小怕事,只求平安,稍有威逼利诱便可附首称臣,可我梧栖却不是。”
芸凰微皱凤眉,眼神示意其它诸位大臣都可退下散了,他俩一旦意见分歧便要吵到天黑才肯罢休。
“国师的意思是要让大将军整装待发,与浅苍兵刃相见了?”未央的脸色越来越沉,他一向稳中求胜,未有十足把握宁可委曲求全,又往白于裳面前步步靠近,“打一场仗需要毫费多少库银,死伤多少,百姓又要陷入惶恐之中,何况这一仗还未有赢的定数,是要眼下就撕破脸皮,还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请国师大人示下!”
白于裳步步而退,后又言:“立男后之事非同小可,再过几月又是一年一次的采选,他若是有真本事自然会脱颖而出!”
“请陛下明示。”未央不愿与白于裳争论,直接就让芸凰决断。
“孤不愿立后宫,更不愿立男后。”芸凰在未央及白于裳面前从来都是坦白直言,她们同为自己的近臣,虽总有意见不和,却都忠于自己,故不会有任何隐瞒。
白于裳对未央冷笑道:“陛下的意思已然明了,宁可跟浅苍较量,也决不做他们的傀儡!”
“冲动莽断只会让两国连面上的那点点交好都毁之一旦,激怒他们无益,只会令自己陷入不利之境,若说浅苍与夜玥和盟要取梧栖,又该如何?”未央微眯着眼眸直视白于裳。
“此时三国是何局势?”白于裳浅笑,一字一句分析,“夜玥从不好管闲事,他眼下只想息事宁人,保其自身安宁荣华。而浅苍虽说国富兵强,却也不想在眼下将繁华灼油喷井之势毁于一旦,我梧栖还不至于弱到连一场仗都打不起,何况朝中有军事能才,何所惧?
“敢情这打仗拼生死的不是国师大人,才言语的这般轻松。”未央忍不住讪笑起来,又讽刺道,“是未央言语不当了,国师大人府上是何等尊贵,自然不知某些疾苦,故而大放厥词,以为只要衣袖一挥,便可令千军万马直冲敌军内阵,而后玩笑刺几下便可收兵回营了。”
“你这是在嘲弄我不懂军事谋略了?”白于裳就已是嗅出一些不屑的气味,忍不住又反驳起他,“你也不过与我一般是文官,别一直掂着当年捣了边境两个小族就每每拿此事自以为是!”
“你白于裳既然讲我未央自以为是,往后再有此事来犯,便由你身穿戎装,手握长矛,高骑俊马去战一战!”未央半步不肯退,他有今天的地位全凭自己一血一泪走上来的,她白于裳凭什么,凭府上一点功勋,外加自己那点小聪明才有了今日之位。
她有何资格跟自己叫板,就是一个佞臣。他早已立下宏誓,示要将这个奸佞小人就地正罚。
白于裳气急了,连脸皮都有些僵,嘴角微颤,终又言:“你我各守其职,同为陛下分忧,不必将自己夸赞的天上有地下无,我虽不善骑马,但这军师一职也未必不可胜任,何况我有今日也是靠白某自己的造化,你未央有何不服?”
“你白于裳靠的是造化,我未央靠的是实力!”未央眼眸灼灼,威严无比,震的白于裳无力反驳,暗忖着他此言非虚,若真要比比为国做出的贡献,还当真比不及,只甩袖侧身,不愿再与他言论。
“好了!”芸凰终于不愿在见他们这般吵下去,提步走下台阶,语气低沉言,“才来了一个男宠就令你们大动干火,唇齿相讥,成何体统。”
未央与白于裳连忙拱手福身称罪:“微臣知罪。”
“你们要想个妥当的解决之道出来,既不必让他入后宫,又可应付浅苍。”芸凰言语威慑,她从不会为任何事烦忧,因她有这二位近臣,可她如今也头痛了。
“微臣自当为陛下排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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