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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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宠-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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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果然用心,你还缺什么,尽管开口,今晚真的有点醉了,先走了,免得倒在你新房的床上就不好。”漠风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你敢?”天寐听了一脸黑线,这人嘴巴就是不饶人,他敢躺他的床,砍死他,漠风似乎对天寐的黑脸视而不见,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他大步流星往逐月楼走回去,那身影说不出的飘逸洒脱,但在凄迷的月色下,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孤寂,让人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不许这样盯着别的男人看,我心会不舒服。”天寐从背后一把搂住七寂,手臂很用力,带着霸道,似乎害怕七寂会突然不见了一般。
“新房布置得还喜欢吗?”天寐的声音轻柔如今晚月色,他将脸贴在七寂的脸上,轻轻呼吸着属于她身上的气息,那清朗的双眼,竟变得迷离朦胧,生出几分醉意来。
“喜欢,很喜欢。”七寂柔情道,脸上现出几分欢喜来,但实际上,她对新房布置得怎样,没有任何印象。
当晚漠风醉倒在逐月楼的梅林旁,这女人可真狠,自己静悄悄嫁不就得了,还非得让他去看新房?不知道这样心会很痛吗?
“我醉了,谁照顾我?是小公鸡你吗?”漠风将酒灌倒嘴里,手有点抖,酒全淌在胸前,湿湿的,很舒畅。
“我想你了,我真的想你了。”当七寂那句像梦魇一般缠绕着他的话反复出现在他耳畔的时候,漠风烦躁地将那酒壶一扔,酒壶撞在对面的大岩石上,一地的破碎。
“你真的有想我吗?但我真的想你了,真的想了。”漠风喃喃地说着,声音如梦呓一般含糊不清,但却带着丝丝苦楚。
七寂煞费苦心地将漠风引开,想不到徐虎却一无所获,这样七寂好不泄气,徐虎逼得紧,七寂不得不三番两次找理由引开漠风,虽然每次都得忍受他的冷嘲热讽,但想到他可能会死,就无论他在说什么,七寂都不再顶一句话。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徐虎眨巴着兴奋的眼睛,告诉她已经找到藏宝之处,已经通知教主准备好一切,准备在你与天寐大婚之日大举进攻,将逐月楼一举歼灭。
“既然藏宝地点找到,漠风、天寐可杀。”徐虎的声音很小,但却阴冷如浸泡在寒冰中的匕首,直刺七寂而来。
“嗯,我知道了,天寐说要去见我的父母下聘礼。”七寂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教主已经帮你安排好一切,你父母的画像我今晚会叫小翠交给你,堂主好好认认,到时还有你父母的姓名,爱好,你家住在哪里,我都会详细写给你,请冰堂主尽快熟悉,教主说了这是关键,千万不能出差错,否则就功亏一篑了。”徐虎的腰弯得很低,在外人看来他正恭敬地听七寂说话。
“嗯,请教主放心,不会出差错的。”七寂头微微抬起,声音冷而傲,徐虎听到她的话放心离去,而七寂却一直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十天之后,天寐准备好聘礼浩浩荡荡地跟着七寂去提亲下聘,下山的前一天晚上,天寐早早上了逐月楼,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
“漠风,这套衣服怎样?这颜色看起来不会太浮夸吧?”
“漠风,这颜色怎样,会不会看起来很严肃,他父母不会嫌我老吧?”
“漠风,这衣服的款式会不会太老土?”
“漠风,这衣服的款式会不会太花俏?你说她的父母喜欢怎样的男人?”天寐拿着他的衣服不停地问漠风,漠风不明白一向自命不凡的天寐,怎么变成这个鬼样。
“你是娶他们的女儿,又不是娶他们父母?”漠风烦不过,拉过被子将整个人盖住,但天寐却没有打算放过他,将他拉了起来,结果漠风被他折腾了一整晚。
“说真的去见她的父母,我还真的有点紧张,他们会不会不许小寂嫁给我?”漠风终于盼他走出门口,谁知他又停了下来。
“都生米煮成熟饭,她爹娘不给多点嫁妆,你还不娶她呢?到时候孩子都有了,看谁急?你再不走,我将你扔下山谷喂狼去。”漠风手一扬,一个枕头以十分凌厉之势朝天寐砸去,天寐接过反手就扔回给他,走的时候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漠风在天寐走后,懒懒地卧在床上,那眸子盯着对面那堵墙壁,深邃而犀利,似乎要将墙壁硬生生戳出一个洞来。
七寂将徐虎交给她的东西烂熟于心,即使没有见过她这对假父母,但她相信如今即使他们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也能立即扑过去撒娇地叫娘。
但星月教这次却异常谨慎,生怕七寂会出任何差错,露出马脚,沿路还留下安好指引着七寂一路回家,其实他们无须这样做,七寂虽然没有来过这个家,但看了详细介绍,就差没将厨房有多少只碗记住。
但七寂不得不佩服教主,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布置得如此精心,七寂还没有进到家门,早已经有丫鬟眼泪汪汪奔出来叫小姐,而她那个端庄而不失妩媚的娘,更是冲出来把她抱在怀中。
“我的寂儿立刻回来了,以后可不许在丢下爹娘跑去闯荡江湖了,你娘想你想的终日以泪洗面,差点眼睛都哭瞎了。”这时候七寂身后走来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七寂扑到他怀中,亲昵地喊他爹。
“寂儿,这位是——”这时候,七寂的娘才注意到身后那温润如水的俊美的男子,还有他身后那一车车聘礼。
“娘,我们先进屋再聊。”七寂娇羞地先跑进屋子里。
“我们的女儿除了打打杀杀,终于懂得害羞了。”夫妻两相视一笑之后,忙将天寐请进屋,天寐虽然脸上依然挂着温润的笑,但对着七寂的爹娘,他紧张得手心冒汗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我们这个女儿生性顽劣,醉心武学,一直不听从我们的教导,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我们整天都得提心吊胆,如今终于有人可以照顾她,我们也放心了,虽然我们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算家底是殷实,聘礼多少,我们不在乎,只求日后好好待我寂儿就好。”
饭后七寂的爹娘详详细细地询问天寐的情况,天寐有问必答,显得谦恭而有礼,夫妻俩不时点头,似乎对天寐满意得很,天寐听到他们并没有阻挠他与七寂的婚事,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嘴角勾起大大的弧线,那笑意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天寐在这里呆了三天,这三天足不出户,都与七寂的爹娘详细商定了嫁娶的细节。
“我就只有这个女儿,我这半辈子挣的钱财毕生用不完,死也带不进棺材,都留给了她,她这份嫁妆自然不少府中的丫鬟与她感情深厚,都要求陪嫁过去,而我只有一个女儿,如今远嫁他方,我实在不放心。”
“寐儿你说了现在说一心待寂儿,但男人免不了要三妻四妾,寂儿生性刚烈,我不怕别人伤了她,我到怕她一怒之下,伤了旁人,我派些信得过的家奴过去,到紧要关头,说不定能劝上一会,而我也心安,不知道寐儿怎样看呢?”
“寐儿没有意见,听从爹娘安排,但我定不会负小寂,爹娘不需要担心。”天寐一口一个爹娘,叫得两老眉开眼笑。
“既然爹娘同意我和小寂的婚事,我们就商定婚期,我做好迎娶小寂的准备。”天寐的眸子因兴奋变得晶亮而璀璨。
第二天,七寂的蝶恋拿着他们的生辰八字去找相士,最后把他们大婚的日子定在下个月二十八,而七寂因为离家很久,并且出嫁在即,留在家里与家人共叙天伦,虽然天寐心中不舍,但一想到一个月之后就能朝夕相对,心中释然。
“小寂,好好在家等我,一个月后我骑着白马过来将你娶回家。”因为七寂的爹娘在场,天寐不敢造次,要不早狠狠亲一口才舍得离开。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一个月就过去,大婚之日,七寂穿上天寐亲自设计的嫁衣,目无表情地任由众人贴红妆,戴凤冠,今日她出嫁了。
卷一 清歌 075:挑逗
七寂穿好嫁衣,所有人都禁不住啧啧称叹,说新娘美如天上仙子,七寂含笑看着铜镜中的女子,眼若星辰,胭红浅抹,脸如挑花般娇艳,诱人的唇瓣更加红润娇嫩,真正的清华如月,丽色无双。
七寂只瞧了一眼,就将铜镜重重放下,镜子受到重压,竟四分五裂,七寂脸上虽然泛着笑,但全身上下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艳,屋里的一干人吓得竟无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喧闹的寝室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我不喜欢吵闹。”七寂冷冷地说着,眼里闪过一抹狠戾,一屋子人,竟无人再敢说一句话,就连呼吸也压得极低,寝室里面气氛压抑的大家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们的寂儿果真媚天生,身段容貌,任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就在这时七寂的临时的娘摇风摆柳地走了进来,声音带着讨好,眸子秋波横扫,之前的端庄全然不见。
“寂儿不是你叫的,没有外人你敢再叫我一声,我割你舌头。”七寂脸上依然带着笑,那声音也柔弱无骨,众人却感觉一把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架到她们的脖子之上,让寒入骨,一阵抽气声后,寝室有人的脚已经在抖。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中年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连声音都颤抖得厉害,众人小心翼翼地替七寂梳理头发,不敢再哼一声,而七寂也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那破碎的镜子看得让人触目惊心,一股不祥的感觉弥漫在整个寝室。
“真美——”不知谁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旁边的人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空气的压抑与凝重没有丝毫缓解,七寂的心如蔓藤狂生,杂乱而缠绕得喘不过气来。
“出去——”七寂的声音依然轻如言,薄如雾,但却给人无比的震慑力,众人如蒙大赦一般走了出去,七寂拿起一块破碎的铜镜,镜子里只能看见殷红如花的唇瓣,那顶重而繁复的凤冠正静静地放在一旁。
“迎亲的人来了,迎亲的人来了。”房内冰冷如冬,房外热闹喧腾,迎亲的喜乐已经如风灌进这个寂静的寝室,外面守候的人都涌了进来,开始七手八脚地帮七寂带上凤冠,在那红纱盖上的瞬间,七寂看到庭院的花正在怒放,而她觉得是那样的荒凉。
出阁的仪式热闹而隆重,宾客已经济济一堂,一切都像真的一般,但七寂除了闻到血的腥味,感受不到任何热闹与喜庆,似乎她只是一个冷冷的旁观者。
“小寂,我终于娶到你了。”当天寐那带着粗茧的手将她牵起,七寂的手抖了,他为何要来?怕这一腔深情错付了。
天寐的手温热而有湿意,长年练武,那手不够绵软,但却有力而厚实,但这刻,掌心轻轻的摩挲让七寂的心禁不住一阵痉挛,不是快意,而是痛楚。
“你怎么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从七寂的嘴里溢出来,丝丝缕缕,难以断绝。
“傻瓜,我不来谁来接你回家?”天寐只道她是紧张得迷糊了,手中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听到家这个字,七寂心中好不黯然,家是什么?家在哪里?年少时跟着娘四处飘泊,有娘的身影,四处可为家,住进南宫山庄,家好大,可惜自酿穿上嫁衣那天就再无笑容,所以她讨厌这红得像血的嫁衣。
七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酿穿上嫁衣时是多么美艳不可方物,她更不会忘记风雨中,那一身喜袍的男子的嚎叫有多绝望凄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当她冲进娘的新房时,娘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变得惨白如纸,即使那胭脂的嫣红也不能遮挡那种苍白,她在问为什么会这样?茫然而痛楚。
“娘,怎么了?伊儿怕,伊儿怕。”七寂记得她冲进了娘的怀抱,这些年生活无论多么落魄,她从来未见娘如此失魂落魄过。
“伊儿不怕,伊儿不怕。”七寂记得那一晚,娘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但娘的身体颤抖得她很害怕。
“啊——啊——”窗外风大雨急,男子撕心裂肺的惨叫此起彼伏,一屋子无人能眠,昨晚还是满庄喜庆,第二天整座山庄白白的一片,白色的衣服,白色的灯笼,白色的纸花儿,还有骏哥哥那冰冷刺骨的眼神。
嫁衣是不祥之物,娘穿上这红得像血的嫁衣,南宫世家变成白茫茫,如今她穿上嫁衣,这逐月楼会血色漫天,七寂突然有冲动甩开天寐的手,将这一身红衣撕得稀巴烂。
“傻丫头怎么了?是不是紧张了?”敏锐的天寐早已经察觉她的异常,但却以为她和他一样,是因为兴奋与激动。
七寂不知道天寐是不是骑着白马来迎娶她,但她却从围观者的嘴里知道这迎亲的队伍有多浩大,排场有多隆重,低头一路花瓣,粉嫩娇艳。
“新郎长的真好看。”
“还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儿。”
“新郎是什么来头,是高官权贵还是哪的富商?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隆重的迎亲队排场。”
在众人啧啧称叹声,在众人声声羡慕夹带着妒忌的喊声中,七寂坐上了豪华舒适的花轿,外面热闹沸腾,七寂的心却荒如沙漠,那喜炮的鸣响,那喧闹的欢呼,那花瓣落地的声音明明那么近,七寂却觉得那么远。
她的脑浮现天寐那温润的笑,缠绵不满足的吻,她的掌心依然残留着他的温度,那粗粗的触感还是那样真切。
还有那个柔和的夜晚,但身上的血染红那雪白的被褥,整个人笼罩在死亡阴影的时候,漠风黑着脸告诉她:“如果这样都死,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
“你都听明白了?怎么那么蠢?”她还记得那个漠风说着一句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她羞得躲进被窝里面,而他也满脸红霞。
“如果我死,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漠风的阴狠的话不停地在耳畔回荡,漠风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运气不好,死了就不要上来缠我,七寂闭上眼睛,身体斜斜靠在一旁,似乎已经使不出一丝力气,四周的喧闹声却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让她想用手捂住耳朵。
直到远离这里,到了无人的小道,喧闹声亦未歇,本来就庞大的迎亲队伍,再加上七寂几十个陪嫁丫鬟护卫,这队伍哪能安静得下来?
但一路上喧闹的都是迎亲的队伍,七寂偶尔能听到调侃天寐的话语,但天寐心情极好,不但不怒反而巧舌如簧,应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只是七寂的陪嫁显得安静得多,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客,天寐他们是主,而是这几十个丫鬟护卫,全是逐月楼的一批顶级杀手,习惯了冰冷与血腥。
再远的路总有尽头的一天,当花轿到达逐月楼所在的山下,当那雷鸣的欢呼此起彼伏,撼动这一方天地,七寂觉得自己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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