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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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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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他们也是一大早出门,出到大街漠风淡淡地说:“去香满楼。”
七寂冷冷应了一句:“那么久不去,也该去一次了。”
漠风的眉一皱,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那么久不去?他这两天不是一直带她吃香喝辣的吗?
当他们来到漠都最负盛名的酒楼一一香满楼的时候,七寂眉一皱,嘟囔了一句:“明明是酒楼怎么起了一个女支院的名字?”
听到她这句话,漠风终于领会她刚才那句话的深意了,顿时满脸黑线,他漠风看起来就那么想女人?他不就是鬼迷心窍含了一下她的手指头,她不会以为他已经饥|渴到这个地步了吧,漠风越想就越憋屈。
香满楼不愧是漠都的第一酒楼,大堂、雅座、包厢一应俱全,吹奏弹唱任客选择,酒楼高雅气派,进进出出的衣物光鲜,一看都是富贵之人,漠风找了一个靠窗雅座坐了下来,两人各自吃喝,没半点交集,如果不是同坐一张桌子,没有人会觉得他们两人是相识的。
“墨兄弟,终于见到你了。”正在七寂吃得真香的时候,小王爷司马亮一身白衣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更显得风流倜傥,儒雅高贵,于是两人又是一顿寒暄,七寂也不得不站起来附和几句,自从七寂在沙漠一条白绫救了司马亮的命后,她在马亮的眼里已经不一样了。
马亮落座之后反客为主,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酒,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一条途径报答两人的大恩大德一般,看着满桌子的珍馐百味,七寂低头就吃。
而马亮、漠风就越说越投机,从琴棋书画到窑子美人,从名马好酒到国家大事,两人都显得意气相投,看他们的表情实在是相恨见晚,不聊上那么三天三夜不肯善罢甘休,男人怎么那么多话说,整得像长舌婆一般。
“我吃饱了。”两人说宝剑名马,七寂还兴趣浓浓,偶尔还忍不住插上那么几句,但一听到他们说西漠的第一美人司马妩是如何技艺无双,美艳动人,她就兴趣乏乏,可惜漠风聊到美人双眼发亮,一脸倾慕,根本就懒得理她。
“你如果吃饱了,就先回墨府吧,我今晚与马兄不醉无归。”七寂离开的时候,漠风还兴趣盎然地打听,司马妩七岁时跳的马鞭舞如何的惊心动魄。
漠风这种色迷心窍的行为,被司马亮美化为英雄爱美人,七寂听到冷哼一声扬长而去,看来都是一丘之貉,一说到女人就亢|奋得打了鸡血一般。
出了客栈,七寂没有回墨府,她一人走在繁华的街道,既悠闲又茫然,前方偏僻的街道有一家面档,牛肉的香味扑鼻,还伴着葱末的清香,靠右的桌子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将那碗汤面喝得滋滋响,他的爹慈爱地看着他,他的娘温柔地帮他擦着额头的汗,从服饰来看都是普通百姓,但却幸福得让七寂眼馋。
七寂靠着她们的桌子坐了下来,也点了一碗牛肉面,其实她一点都不饿,但她就羡慕这个五岁的孩子,她想靠近他们,她也将那碗面吃得滋滋响,但没有人慈爱地看着她,也没有人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有的只有四周诧异的目光,估计他们说嘲笑他这么大了,吃面还那么响。
夜深了,街上的人渐渐少了,面摊的老板开始收拾,一阵风吹来,七寂觉得有点冷,许是她的心觉得寂寥,前面灯火明灭,一条黑影一闪而过,是他?七寂追了上去,但等她追到路的尽头,四处空旷,早已经空无一人,估计是认错了,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心竟有点惆怅。
回到墨府,大门已经紧闭,七寂掠上屋檐,悄悄溜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看来这里的防卫也不是特别的好,七寂暗道。
房中黑暗,估计漠风还在酒楼聊着,西漠的第一美人是如何的香|艳迷人,七寂脸上露出一个充满讽刺的笑容,她轻轻推门进去,但一进房,她就感觉气氛不大对劲。
“去哪了?我不是叫你先回墨府吗?”黑暗中漠风懒懒地靠在床边,晶亮的眸子射出点点寒光。
“我去吃了一碗牛肉面。”七寂没有说谎,但漠风却觉得没有比这个更荒谬的谎言,刚刚品尝完珍馐百味,她跑去吃牛肉面?傻子才信她,这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敢这样敷衍他。
“一碗牛肉面吃了三个时辰,老板脾气真好,居然没撵你?”漠风的声音冰冷中带着怒气。
“这个世界好人还是有的,不是个个都那么坏的。”七寂懒懒答了一句就钻进被窝睡觉,那话带着骨头。
“下次不许这样。”漠风说完躺了下来,他并没有意识他在等她的门,休息了一会,七寂起床练功,漠风一直眯缝着眼睛看着,这女人那么勤奋是为何?她不觉得苦吗?
第二天天亮,漠风独自出去,七寂乐得清闲躲在房中练武,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此,如果以后的日子一直这样,七寂会感激上苍,但好景不长,经过司马亮的极力推荐,半个月后他们住进了西漠四王爷司马宸的府邸。
西漠先帝有五子一女,大儿子五岁夭折,二儿子六岁从马上掉死,三子司马勒是兰妃之子,深得帝心,九年前登基为王,四子司马宸与五子司马亮为皇后所生,但两人一个醉心美人,一个倾心诗词歌赋,无所建树,小女儿司马妩是当今皇帝的胞妹,同是兰妃所生,被誉为西漠第一美人,刚及笄,各国皇子纷纷慕名前来求亲,可惜无人入得了第一美人的法眼。
四王爷司马宸因沉迷女色,所以又号称花蝴蝶,七寂眉一皱,这个名字怎么那么像江湖上采花贼,四王爷的府邸气派而奢华,但无论七寂走到哪里,鼻子都充斥着脂粉味,耳畔回荡着女子铃铛般的娇笑。
皇上有三宫六院,三千粉黛,但这个蝴蝶王爷也不差,府邸建了东、南、西、北四楼,这四楼里面有独立院子,亭台楼阁,水榭花台一样不少,住的都是各地拔尖的美人儿,现在听说四大楼已经住满,如今正筹建水晶宫、万花宫来容纳更多的美人。
一路走去,女子那曼妙的身姿,闭目羞花的容颜,时不时闯进七寂的眼帘,闻着浓浓的脂粉味,七寂对这个王府实在喜欢不上来,而漠风则不一样,闲庭信步,笑容满面,眸子尽是欣赏之色,像极一个进入花丛中的蜜蜂,恨不得朵朵都飞过去采点蜜。
晚上四王爷司马宸设宴款待,七寂尾随漠风而去,去到后花园,司马宸已经在一身华服坐在主位上,脸如白玉,俊美至极,尤其是那双宛如秋水般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充满魅惑挑|逗,但七寂的目光,却完全被他身旁那个英挺的黑衣男子所吸引,原来那晚并不是她眼花,竟然真的是七杀,他怎么也来了这里。
虽然七寂心中疑惑,但脸上却不露一丝破绽,那眸子朝七杀看了一眼,就漫不经心般移开了,而七杀更绝,从头到尾从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身穿男装,他认不得她?
当晚主客尽欢,两人起身离去之时已经是夜深,漠风喝了不少酒,靠近能闻到淡淡的酒香,王府的小径上种满鲜花,在晚上散发着阵阵花香,很是醉人,两人自那尴尬的一晚后,就更加少话,如今走了一路,不但没有说一句话,就连眼神交流也没有。
回到宽敞华丽的寝室,七寂很迅速地爬入她那位于墙角的窝,漠风许是倦了,也早早熄灯上床,不久就能闻到匀称的呼吸声。
半夜漠风被一声的吟叫惊醒,声音轻微而痛楚,他睁开双眼,准确地扫了一眼墙角的人儿,此时七寂已经坐了起来,月光下的她脸色异常苍白,额头还冒着汗,双眼空洞得让人心疼。
“你怎么了?”漠风忍不住出声询问,听到漠风的声音,七寂竟然像受到惊吓的兔子,忙钻进被子里面。
“我没事。”七寂的声音虚弱而无力,但又冰冷异常,此时她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漠风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却能看到被子抖动着,漠风的眉不禁皱了起来,这个女人被恶狼抓得全身是伤都不吭一身,今晚这种表现实在太反常,但她既然拒人千里,他何必多管闲事,免得她又以为他焦渴得想轻薄她。
但听到墙角那辗转反侧的声音,漠风竟然莫名烦躁,无论怎么努力就是睡不着,尤其听到那带着痛楚和恐慌的喘息声。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觉?”漠风终是按耐不住,突然掠到七寂身边,想一手将被子掀开,但七寂却死死扯住被子,眼里竟然露出受伤小兽那哀求的目光。
“你怎么了?”漠风看到这样的眼神,心的最深处似乎被什么击了一下,一点点地软下去。
“我一一我一一”七寂欲言又止,表情既羞涩又痛楚,但手还是死死扯住被子。
“练功走火入魔,伤到身体了?”漠风问,七寂摇了摇头。
“旧患发作?”七寂又摇了摇头。
“我一一我一一我估计我快要死了。”七寂看着他,此刻没有冰冷,只有无助与彷徨。
“无端端怎会死?不是今晚喝多了吧?”听到她这样说,漠风竟然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流血了,很多血。”七寂的声音越来越低,脸已经一片潮红,听到她说流了很多血,漠风的心微微抽了一下,情急下立刻掀开她的被子看过究竟,七寂虽然还是死死扯住被子,但力气终是不够漠风大,被子被掀开,映入漠风脸上的是垫睡被子上面那一滩血红。
“哪里流血了?”漠风抓过她的手,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声音里的关切与紧张,七寂脸憋得通红,双手扯着衣服的下摆,硬是蹦不出一句话。
看看她的表情,再看看她的衣裙,漠风突然醒悟过来,这女人竟然是一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七寂抬头看着漠风,死亡的恐惧战胜羞涩。
“如果这样都死,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漠风没好气地说,但嘴角却微微翘起,似乎想到好笑的东西一般,但他又想忍住不笑,所以脸憋得有点红。
听了漠风的话,七寂依然一脸茫然,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吗?漠风突然有点想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生活,之前还以为她是练了邪功的妖婆,今日看来竟然一一
“你多少岁了?”
“十四了。”七寂老实地回答。
“别人十二岁就来了,你怎么那么迟?”漠风低声嘟囔着,七寂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十二岁就来了?当漠风面无表情,断断续续把他所知道的告诉她时,七寂羞得重新钻进了被窝里,但一会之后,她又将头探了出来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漠风没好气地答,总不能叫他一个大男人去买她女人的东西吧,何况现在大半夜的,他去哪里弄?摊上这么一个女人实在是倒霉。
就快天亮的时候,漠风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包裹,不知道他是怎样弄来的,他面无表情的扔给了七寂,从小到大最丢脸莫过这一次了,这女人实在是一一
漠风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覆盖,免得她尴尬。
“你睡着了没?”良久墙角边又响起七寂忐忑不安的声音。
“你又怎么了?”漠风很想装睡不理她,但嘴巴不受控制,还是回应了她一声。
“我想问这怎么用?”当七寂那如蚊子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漠风真想一拳将她打晕,这女人不是无知到这种程度吧?帮她买还要教她用?她不会真的将他当作娘了,漠风一脸黑线爬起来,真恨不得活生生将她掐死。
卷一 清歌 048:体贴入微
漠风走到墙角蹲了下来,而七寂也将头从被子钻出来,那样子像一只胆怯出洞的小老鼠,收起了平时锋利的爪牙,温顺得惹人怜爱,淡淡的月色下两人靠得很近,说话声很小,七寂听着听着那脸就涨得通红,漠风的脸没有表情,但耳根却悄悄红了,居然要他教她这些,他怎么就那么倒霉?
终于断断续续把话说完,漠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比打完一场仗还要累,但躺在床上,漠风却半点睡意都没了,这女人真能折腾人,他心中暗怨,其实他对女人这事也是一知半解,都不知道有没有误导她,教错也是她活该,谁叫她那么无知?
“如果下次还是那么痛,找一个大夫看看。”听到墙角还有轻微带着痛楚的吟叫声,漠风忍不住再插了一句。
“嗯”七寂应了一声,声音轻轻柔柔,没有了往日的淡漠冰冷,听起来如春风狒过,很是舒服。
自这尴尬到极点的夜晚过去之后,七寂很久都不敢抬头看漠风一眼,而漠风也开始重新审视她,原来这女人真的仅仅十四岁,还这么小就学会勾|引男人了,以后长大还得了?
七寂连续痛了七天,七天之后整个人才恢复过来,但她听漠风说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痛不欲生的日子,她想起就头痛,为什么不能永远是十三岁?
“我在外面找大夫煎了点药,如果你不怕有毒就喝点。”傍晚时分,漠风拎着一个包裹从外面回来,声音如窗外的风,冰冰冷冷的,七寂心一暖,这男人看来也不是太糟糕。
“我不是可怜你,只是你以后每月都是这样,痛得咿咿呀呀,打扰我睡觉,实在是烦人。”七寂本来想说句感谢话,但听到他这话,就将即将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七寂接过,皱了皱眉一口喝光,以前她很怕苦,生病时煎的药,娘要哄好几次,她都喝不了一口,但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就算捏着鼻子也要喝光它,漠风本来想递她一块糖,但看她喝苦药像喝糖水一般,又悄悄将糖塞回衣袋,看来他真是多此一举,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需要,不知道是不是味觉失灵?
“真的每个月都这样?”七寂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再次向漠风求证。
“嗯。”漠风头也不抬做自己的事,但一句话却让七寂的心冰凉冰凉的。
“就女人才这样?”七寂不甘心再问了一句。
“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话?漠风不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但正好对上七寂既幽怨又愤恨的目光,那眼神似乎是控诉他漠风害她受这种苦楚一般。
“平时倒没有什么,但跟别人打架的时候怎么办?”七寂越想越是犯愁,不禁在一旁自言自语,但一接触到漠风那深潭般的目光,她迅速移开,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知的傻瓜,尤其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脸,她更是无地自容。
如果娘在身边就好了,就不用那么丢脸了,其实星月教也不乏婢女,但七寂太冷,从来没有人敢跟她多说半句话,所以也就酿成今日的尴尬。
“其实习惯就好,没你想得那么恐怖,反正你又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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