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暖雪生香(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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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暖雪生香(种田)-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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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如儿却不敢收了,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然后又躲到闵湘的腿后面去了。

    闵湘还在发火,“你出去。”

    因为这里动静大,闵长清也过来了,看到欧阳徽也是脸色一变。

    欧阳徽深深看了闵湘一眼,大踏步离开了,倒是一点也不像吃了鳖的人。

    闵湘本来心情颇好,因为欧阳徽,这下之后就一直闷闷的。

    晚饭之后,月亮也就升起来了,一家人先是祭月,然后才坐在院子里边赏月边吃些瓜果。

    又有隔壁邻居送来的炒田螺,就着桂花酒,倒是不错。

    料想在宫里的容简,估计就要拘束很多吧。

    而欧阳徽送来的礼,闵湘已经让人直接送到他在保信街上的私宅里去了,让直接送还回欧阳主宅,闵湘还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闵湘在晚上和闵长清以及顾大娘说了要搬去王府住的事,顾大娘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出来,大约是想反对,而闵长清就直接反对了,“大哥,去王府住下算什么?”

    闵湘无法说理由给他听,只道,“已经定下了。不过,这里我也会时常回来的。在王府住下,小如儿上学也便利些。”

    不过是借口罢了。闵长清在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怎么改变得了闵湘的决定。

    闵长清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所以就说道,“那我也不住这里了,我想回三水巷子那里去住。”

    三水巷子的房子,还是闵家的,回京之后,闵湘其实回过那里一次,容简王府的仆役将那里照看得很好,连院子里的紫藤花都依然长得繁盛。

    闵湘对着闵长清欲言又止,有很多话两人是没有办法这样面对面说清楚的,到最后,闵湘只得同意了,而且问了桂子的意思,让桂子跟过去照顾他。

    闵湘看得出桂子对闵长清有爱慕之意,只是闵长清的目光没有放在她身上过,闵湘也不想强行为闵长清安排姻缘,但依然希望他可以多看看别人,也许就不会太执着于自己。

    没有这种执着,大约也就会开心了吧。




☆、第三卷

    第十八章

    中秋之夜;月上中天,月亮的清辉将整个大地笼罩其中;屋顶上;地上;都像是撒着一层细白的盐,白晃晃地耀着人眼。

    小如儿在闵湘的怀里睡着了,闵湘抱着他进了屋里去睡,将他在床上放好;用被子将他盖好后,又出了门来,坐在院子里陪闵长清。

    也许以后;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少很多了。

    闵湘心里明白。

    人的时间精力感情都是有限的;用在一个人身上多些;那么在另一个人身上定然就不会有原来那么多。

    闵长清和他相依这么多年,闵湘心里对他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虽然闵湘很明白他父亲安排闵长清在他身边的意思,是希望他替自己挡去灾祸,但是现在闵长清已经是他无法舍弃的亲人了。

    闵湘手里拿着两件长袍,给闵长清披上一件,自己才又披了一件。

    天上地下都如此明亮,但是月光却总是冷的,在桂花的香味里,人也更觉得冷清了些。

    闵长清看着闵湘,只是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闵湘想问他有什么事,却也没有问,就这样默默坐着任由他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是明白闵长清的意思的,那是一种思念吧,对喜爱的人的思念,虽然自己就坐在他的面前。

    闵湘说道,“长清,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过多久的时间,这份感情,都是不会变的。无论你遇到什么,都要来找我,和我说。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就像这么多年你陪着我一般。”

    闵长清嘴唇动了动,却过了一会儿才说,“大哥,我明白。”

    中秋节,京城里有守夜的习俗,但是闵湘和闵长清都没有守夜,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就进屋睡觉去了。

    闵湘是在中秋之后几日搬去王府的,闵长清等他去了王府,自己才带了些东西去三水巷子的闵家之前的房子住下。

    桂子和商羽跟着他,闵湘也想过经常去看他,因是在一座城里,倒也不是很担心他。

    闵湘搬到了齐亲王府里的栖梧院里住下了,因这座院子是后花园的一部分,故而不大,但是精雅非常。

    闵湘住在了这里,容简便也搬到了这里来住下。

    闵湘搬来,容简便已经非常开心,也不敢有别的要求,闵湘每日里有时候会去铺子里看一看,他又打算开一书铺,故而在自己筹划着这件事,便也不闲,有时间,也会画画,晚间容简闲下来,两人则对弈一局,坐在一起看看书,便也不会觉得无聊。

    日子这么过下去,在闵湘的书铺还没有着落的时候,倒是有了别的事情。

    这日闵湘去到铺子里,掌柜拿出两幅画出来让闵湘瞧一瞧,闵湘对于绘画天赋很高,所以他很少看画看走眼,而严掌柜,从他手里经手的宝贝实在太多,他的眼力也绝对不凡,让闵湘来看画,那就是他也判断不准。

    闵湘去内室里看了画,原来是两幅一样的工笔花鸟,因为两幅实在太相像了,严掌柜也辨不出真假。

    闵湘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当年吴家的珍藏,赝品自然是他以前临摹的,临摹时间大约是吴家出事之前。

    后来吴家出事,这两幅画想来都充了公,现在却流出来了。

    闵湘没有多说,只问是谁要买,掌柜说是并不知道对方身份,闵湘想说不要卖了,要留下来,但是却又没有说出口。

    吴家的辉煌已经过去了,自己守着这些旧物,又有什么意思。

    况且,以前吴家的宅子,都已经被转卖出去了,他看着这些画,也不过是睹物思旧罢了,又是何必。

    闵湘和掌柜说了真品赝品之后,严掌柜恍然大悟,道,“这画工就不用说了,这做旧的功夫也很是不俗,这一幅画,真品赝品,又有何分别呢,除非毁了这一副赝品,不然谁也不会相信这一副是真品了。”

    闵湘道,“随你罢。”

    严掌柜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到底舍不得,最后还是将赝品给收了起来,真品去卖给客人。

    闵湘在铺子里品鉴藏物,他这铺子里最近收进了不少东西,原因不过是云州总兵谋反案和私盐案牵连甚广,以至于这些家庭里很多清玩物品给流出来。

    严掌柜和闵湘比起是好古的文人,倒不如说骨子里都是商人,所以趁机收进了不少东西。

    闵湘对于鉴赏古物很有兴趣,很多都亲自品鉴,并且写了一本品鉴录,这本品鉴录写了一小半就去出了一本“上”册书,闵湘绘画好,书里还是他自己给画了简图,图文并茂很是生动。让严掌柜拿着这书在行内给宣传了一遍,闵湘字体优美,眼光独到,言辞犀利,没用自己的名号,用了严掌柜的名号,严掌柜在行内名气不小,如此一来,此书一时大家都愿意去翻一翻,翻了书就愿意来铺子里看一看实物,看上了铺子里也不一定卖,写个价,等一段时间之后,价高者得。

    如此这清古轩没开多久,生意倒着实红火,闵湘甚至赚回了本钱要还容简,容简自是不愿意收,闵湘后来便也算了,以免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闵湘要开书铺的事,严掌柜作为一个生意人也是很支持的,闵湘便也就筹划起来。

    这天闵湘在铺子里待得有点久,严掌柜去招待贵客去了,他就一个人在后面内院屋子里看画,当欧阳徽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发现他。

    屋子坐北朝南,太阳西下时,屋子里被太阳斜晖笼罩,暖融融的光也映在闵湘的身上,似乎就是他自己在发着光。

    欧阳徽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直到闵湘抬起头来一下子看到他,吓得向后倒退了两步。

    欧阳徽好笑地道,“我就如此吓人?”

    闵湘瞪了他一眼,黑幽幽的眼睛像是墨玉,“你站在这里怎么不吱声?”

    欧阳徽道,“我叫你了,你就不被吓到了?”

    闵湘被他这句话一堵,不知道说什么好,将画案上的画卷起来放好,又看看窗外的太阳,太阳已经要落下山去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刚才整个人沉浸在画的世界里,整个人都像是出世了一般。

    他对着太阳,像是从太阳里吸收力量,然后才又对欧阳徽说,“你来做什么?”

    欧阳徽道,“来看看你不成吗?”

    闵湘蹙了蹙眉,“小人可当不起欧阳大人这一看。”

    欧阳徽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好好和我说话呢?”

    闵湘道,“我想是不可能。”

    欧阳徽也没在意,说道,“想和你说些事情,一起去不远太平酒楼里用顿便饭如何?”

    闵湘警惕道,“什么事?”

    欧阳徽笑一笑,并不说。

    闵湘审视着他,“你以为我会和你去?”

    欧阳徽笑道,“你是不敢吗?”

    闵湘被他气得冷笑了一声,“我自是不怕你,只是很恶心你那些流氓招数罢了。”

    欧阳徽道,“这次保证只是君子之交。”

    闵湘看他站在距离自己三四步的地方,并没有走近,也没有要走近的意思,就道,“如若你知道如何尊重我,倒是可以做一做朋友,如果你连尊重人也不明白,我也就交不起你这样的君子。”

    对着闵湘板着的一张冷脸,欧阳徽也乐在其中,道,“那一起用顿便饭吧。我就要成婚了,到时候给你喜帖,你可会去祝贺?”

    闵湘一愣,道,“那恭喜欧阳大人了。”

    闵湘和严品珍说了一声之后,就和欧阳徽离开了清古轩,到了不远处那一家太平酒楼。

    欧阳徽和闵湘步行而来,酒楼里的伙计赶紧出来迎接,迎了两人上楼去一间包厢。

    酒楼里没有大堂,只有包厢,可见非贵客不接待。

    点菜的伙计就是一个点菜本,他对酒楼里的每道菜都熟悉得很,可以口若悬河地介绍一番,欧阳徽却没有由着他多说,问了闵湘的意思,就点了几个闵湘喜欢吃的菜,让伙计出去了,伙计询问是否需要歌女,欧阳徽一摆手,他赶紧出了包厢门,将门拉上。

    桌上的茶水和点心都是不俗,闵湘端着清茶喝了一口,满口留香,问欧阳徽道,“你不是说有事?却是有什么事?”

    闵湘现在是商人的行事,虽然他对欧阳徽厌恶,却也并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恶。

    欧阳徽道,“先用了晚饭再说吧,不然,我怕你听了,会吃不下东西。”

    闵湘蹙眉道,“你这拐弯抹角是什么意思?我可知道你不是这样将事的藏头藏尾的人。”

    欧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笑道,“湘儿,你这是太抬举我了。”

    闵湘因为他的称呼又皱了一下眉,道,“你不说,我就走了。”

    欧阳徽又为闵湘倒了一杯茶,才看着他的眼睛说,“当年吴家的案子,你没有兴趣知道一些内/幕么?”

    闵湘本要去拿茶杯,此时手却顿住了。

    他今日因为要来看仓库里的藏品,所以穿着一身窄袖青衫,干净利落,一头乌发,衬着如画眉目,别有风情,但是此时却因欧阳徽的话而面色更白了些,只让人觉得他头发肌肤更加黑白分明,眉目也更加艳丽。

    闵湘声音略微干涩,“能有什么内/幕?”

    欧阳徽道,“我是最近才能看到一些吴家当年被处置的卷宗,所以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觉得应该和你说一说。不然枉费我这么多年一直爱慕你。”

    闵湘却没有注意他那表白的话,只是被那吴家卷宗吸引了注意力,他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死死看着欧阳徽。




☆、第三卷

    第十九章

    天上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了;房间里光线也暗淡下来。

    闵湘听欧阳徽开始说起当年事,就像是故意在用一把刀;将他剖开;将以前的血淋淋的事实再展现在他面前。

    欧阳徽说;“当年皇上判吴家,只是判当年吴相和你的大哥死刑,吴家的其他人,都是流放;家奴或者跟着主子一起流放,或者被变卖,有卖身契的则可以自行赎身或者被转卖。这根本算不得太大的惩处。”

    的确;对于这一年云州总兵李家的诛九族;这的确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闵湘来说,他的家人却全都离他而去了,本来吴家也不是人丁很兴旺的家族。这对于他,和诛九族也没什么区别。

    欧阳徽看闵湘白着脸没有说话,就继续道,“皇上的处置,也只是你这正房一支罢了,却并没有牵扯吴家其他旁支,你的一个小叔,也只是被流放去漠北做知县,虽然那里条件艰苦,但是也是去做知县,你家里要是都流放过去,他自是会照拂于你们,你家三代不得为官,不得离开漠北,比起前朝那些犯了皇上忌讳的大族,定罪算不得重的。”

    闵湘嘴唇颤抖,“但是我家里不是都死了吗?”

    欧阳徽道,“所以这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闵湘咬着牙看着他,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

    欧阳徽想伸手握住他的手,但是克制住了,继续说道,“在吴相入狱之后,皇上亲自去见过他,齐亲王也去过几次。之后你的替身就死在了牢里,你的母亲和嫂嫂侄女也死在了牢里,还包括一个你的堂妹,说是自己撞死在牢里的,卷宗里仵作查验报告里却有她受辱过,所以才撞死了。之后你的小叔在流放途中病死,这些,也都是你知道的吧。”

    闵湘咬着牙眼眶通红,身子发抖脑子里一片茫然。

    欧阳徽道,“有些人说是牢里发生了疫病,我看是有人在吴家牢饭里投放了慢性毒药,当时气候不好多雨,老鼠又多,人很容易生病,但是其实你的母亲他们是中毒而死,只是人在牢里病死了就很容易怀疑鼠疫发生,鼠疫很怕蔓延开来,一发现就会被送去烧掉火葬,即使后来有人要查也是不行的。既然是投毒,这却是谁让投的毒,又是谁让当时放了很多老鼠进去混淆视听说是鼠疫,这些一定是很精于算计的人,要不是有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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