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暖雪生香(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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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暖雪生香(种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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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真如丝毫不客气道,“才不要做君子。”
  闵湘笑起来,“为什么?”
  闵真如睁着一双大眼睛,气鼓鼓地道,“她问我说做我娘亲好不好,我才不要。我不要对她客气,也不要做君子。”
  
  闵湘看着他这样子,愣了一下,笑了起来,道,“一直以为你是个小傻子,没想到也有聪明的时候。”
  闵真如不满闵湘这样说他,道,“才不是,顾奶奶一直夸我聪明。昨天姜叔叔也说我聪慧可人。”
  闵湘道,“那是客气之言,你还真照单全收了。赶紧的,把这里读一遍。”
  
  闵真如坐在爹爹怀里,指着那书上的字一字一顿地读起来。
  这暮春的下午,阳光透过紫藤树照在地上,留下点点光斑,微风吹过,光点轻轻地闪耀,软糯的童声伴随着轻柔的男中音一声声响起,一切,恍如一副色彩绚丽的图画。在这安静的院子里,可以与时光同长。
  
  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达官显贵,这才是最恒常亘久的温暖的东西,是人类真正的历史。
  闵湘抱着儿子,似乎觉得这一切就是满足。
  回到京城一年多了,他从来没有去过内城,不敢再去看一看容简,不敢再去吴家的老宅,不敢触摸之前的一切。
  




☆、第七章 旧画

  第七章
  
  顾大娘去和孙三娘交流了一大下午的饮食厨艺,也从孙三娘那里学了几招。
  虽然以前顾大娘在吴家的时候也吃过很多精致的美食,但奈何那时候只是吃,有专门的厨子做,她于厨艺上面并没有什么研究和出色之处,后来吴家倒了,她要伺候闵湘,便也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吃食,过节时候的一些例食,特别精致精细的,她却不会。
  今日遇见孙三娘,看孙三娘也是大户人家里的仆妇,便挺有共同语言,故而才说了那么久。
  
  回到家,她就琢磨着要做什么菜,不过,这时候,家里也没什么材料,最后还只得作罢了。
  闵真如自己写了一会儿大字,就跑去找顾大娘,说要吃藤花饼,让顾大娘给做。
  顾大娘连连应着,让他在一边去玩,就去摘了花洗了晾着准备做饼。
  
  闵长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山了。
  他带了一只彩纸做的小风车回来,闵真如接到他,就高兴地拿过小风车开始在院子里呼啦啦一阵乱跑,还大叫,“风车转,风车转,喔……喔……”
  整个院子里全是他欢快的声音。
  
  闵湘走出屋子来把欢快地跑着的儿子看着,看他这样无忧无虑,脸上就露出笑容来,他们住在这里,闵真如几乎没有玩伴,闵湘觉得颇对他不住。
  不过,才一眨眼,闵真如就在院子里摔倒了,趴在那里,风车也摔到了一边。
  他开始还没有哭,爬起来去捡那风车,看到还没有坏,吹着气,发现风车还呼啦啦地转,就松口气,站起身,发现衣裳都在地上摔脏了,皱着眉头一转身,就见爹爹盯着自己,他这时候才哇一声哭出来,往闵湘身上扑,道,“爹爹,我摔了,痛……痛啊……”
  
  闵湘好笑地给他拍拍身上的土,心想刚才还明明是好的,这时候就在他这里来装可怜。
  他也没有骂他,将他抱起来,闵真如也不哭了,两只手握着风车,鼓着腮帮子吹气,看风车一圈圈地转,漂亮极了。
  
  顾大娘做好了菜,端着一碗藤花饼出来,说端去给姜公子家里,还说他中午没在家,想来现在也许在了,正好送去给他,谢一谢他上午救了小如儿。
  
  闵湘看顾大娘还系着围裙,就自己去接她手里的碗,道,“我送去吧,他救了小如儿,我还没有给他道谢一声。”
  
  顾大娘一想,就把碗给他了。
  
  闵湘一手抱着玩风车的儿子,一手端着碗出了门。
  敲了姜家的门,是孙三娘来开的,送了藤花饼给她,说了事情,孙三娘告知他家公子还没有回来,恐怕是和朋友交游一时脱不开身,便不能回来。
  
  她说等公子回来了,就告诉他。
  闵湘道了谢,转身要走,孙三娘看小如儿乖巧可爱,捧着那只风车,像个粉雕玉琢的仙童,就笑得眉眼也弯了,还一个劲道,“公子您等一等,容我去拿个小礼给您家小公子。”
  
  闵湘当然是拒绝,但孙三娘非常坚持,“要给的,要给你,这么乖巧的小娃儿,不给见面礼,说不通的。”
  
  闵湘颇不好意思,只得等着了。
  站在姜家客厅门口,见里面挂着一副画,开始只是瞄了一眼,就发现了不一般,于是几步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起来,发现居然是一副前朝从义道人的名品,而且是真品,是前朝真品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是他家以前的旧藏,上面还有他小时候自己调皮印上去的印迹,而且还是他自己当年起着玩的字号“好梦仙君”,且这印也是他自己无聊刻的,那时候他刻的印还很幼稚,这么一副名品,就被他这一印钤给弄得遭了,他还记得,当时还挨了父亲一下,但是父亲没敢真打他,只是在他头上轻扇了一下。
  现在看着这幅画,简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好像时光又回到了当年一样。
  但是,又真真不是当年了,那印迹都已经不复当年的鲜明,而是显出旧迹了。
  不知这画到底经历了什么流离,也许,就和他一样,辗转多处,才到了这里。
  他一时颇为感概,当孙三娘拿了东西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孙三娘看闵湘在看画,就道,“公子看的这画啊,是我家公子不久前买的,花了百两纹银呢,后来还有人说是赝品,我家公子就把它挂这里了。”
  闵湘回过神来,内心惶惶,心神不宁,应了两声,就要抱着儿子离开,孙三娘赶紧把刚才拿出来的见面礼塞给小如儿,小如儿捧在手里,看到是一个精致的有镂空的盒子,摇一摇,还会响呢。
  孙三娘道,“小玩意儿,给小公子玩正好,又辟邪。”
  
  闵湘自从看了那画,就心神不属,让儿子道了谢,就抱着儿子回家去了。
  孙三娘一直把两人送出了门才转身关门。
  
  孙三娘送闵真如的东西,是一个精巧的镂空花纹的木盒子,里面装着刻了辟邪花纹的几颗小铜珠,所以摇一摇才会发声。
  顾大娘看到这个,就说道,“这姜家看来还真不是一般人家,大户人家里才把这样的玩意儿给小孩儿玩,又辟邪,以前公子您是没有玩过,其他院里的公子倒是有的。”
  
  闵湘只是低声应了一声,抱着儿子去给他擦脸洗手,然后就去用晚饭。
  
  第二天,闵湘一整天都在书房里制画,即使出书房门,言语也少得很,虽然他劝顾大娘不要想吴家当年,但他自己其实也还是会想的,放不下的不是当年的荣华富贵,只是永远也放不下已经离开的亲人,还有那个人,明明对方不仅辜负了他,还背叛了他,他却无论如何忘不掉。他为人一向冷淡,在这里住了一年也没有去结交过邻里,却唯独对姜初衍例外,何尝不是总觉得他像那个人呢。
  
  夕阳西下时,姜公子手里拿着东西又来闵家拜访来了,这次是提着一只食盒,又拿了一卷画。
  他一进来,闵真如就去敲他爹爹的书房门,还喊道,“爹爹,爹爹,姜叔叔来了。”
  喊了,还过来把姜公子接住,当然不是稀罕容简这个人,只是想看他提来的食盒里是什么东西。
  
  顾大娘从厨房里迎出来,看闵真如盯着那食盒,就在心里感叹,心想不知道闵真如怎么就这么嘴馋,以前吴家的公子小姐们可没有一个这样嘴馋的,并且闵湘也不是嘴馋的人,恐怕只能归结为他的母亲燕语那个丫头血统太差了。
  
  闵湘收拾了画,这才开了书房门出来。
  姜公子已经把食盒交给顾大娘了,正说道,“这是供应王府烧鸭的‘致意斋’出的鸭子,说来当吃现焖出来的热鸭比较好吃,奈何他那里只卖外带,我让一友人给去定了一只来,正好给你们这里送过来。”
  
  听到食盒里是烧鸭,闵真如就开始跟着食盒走。
  顾大娘道了谢,说已经有多年没有吃过了,颇感叹。
  
  闵湘站在檐下没说话,就把他们看着,姜公子见闵湘出来,就拿着那个卷轴走过去,笑着拱手,道,“这是从义道人那副山居图,也不知是真品是赝品,让人验了,一直没有定论,三娘说你昨日看这幅画看痴了,想来你喜欢,正好拿来送你。”
  
  闵湘赶紧推辞,道,“哪里敢受,我昨天看了一阵,觉着是真迹,可值不少银两,你也不是空手得来,花了不少银钱才买来的呢。我哪里敢收。你万万不要这样客气。”
  
  其实听孙三娘说了闵湘对这幅画的反应之后,容简就有些怀疑了,心中有种难以压抑的激动和恐慌,这幅画的来历他自然是知道的,当年吴湘还小,虽然面上矜持又老成,骨子里却也会淘气,自己去刻了印章往他父亲的画上一盖,然后被他父亲发现,挨了他父亲一巴掌,这件事是吴湘告诉他的。之后吴家被抄家,这幅画外流,他就当成宝贝地收了起来。
  容简对着闵湘,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眼底深处却像是烧着炙烈的火一般,道,“无论是真迹或是赝品,这也不过是一幅画而已。正好送这画给它的知音,这才是对得住它。说起银钱,就真正不值什么。我是不解这画真情真意的,闵兄留下看着,才是正好。”
  
  闵湘还是推辞,容简看着他的那柔柔的目光,让他心里惴惴的,虽然心中不安,面上却依然礼貌客气带着疏离,道,“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是真不敢收。”
  
  姜公子道,“和我不要推辞这个,我那里还有好几幅从义道人的画,还要闵公子给掌掌眼,看一看才是。”
  
  闵湘于是只得接了,却说道,“那就且让我先看这画几日,之后定当奉还。”
  
  闵长清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姜公子和闵湘坐在院子里,还摆了一个矮桌,正对着最后的天光看一幅画。
  闵湘倒是在认真看画,并且低声说着什么,那姜公子却神思都没在画上,只目光黏在闵湘脸上,那黏糊劲,该是扯也扯不开。
  两人凑得那样近,闵长清心里很不爽快,冷着脸快步走过去,道,“这天光都要没了,在这里看画,大哥,你也不怕伤了眼睛。”
  
  看闵长清回来,闵湘才抬起头,道,“你今日回来得晚了些,累了吧,可以让嬷嬷开饭了。”
  说着,就把画收起来。
  姜公子还帮着收画,闵长清清楚地看到姜公子最后还碰到了闵湘的手。
  但闵湘似乎毫无所觉,拿着画匆匆进屋去了,很快又出来和姜公子一起搬矮桌。
  
  闵长清盯着姜公子,满脸不悦,姜公子脸上却没有特别的神色,还对他点了点头,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对他的排斥。
  
  姜公子这晚饭又是留在闵家吃的,用了饭之后,还逗着闵真如玩了一会儿才回去。
  他走之后,闵长清就拉着闵湘进了书房,对他说道,“这姜公子太有问题,他完全像是故意结交咱们家,肯定是有所企图的,大哥,你不能再和他走近了,我们,我们搬家离他远点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为什么两人相见不相识。
容简没认出闵湘是吴湘,原因是在他心里吴湘已经死了,所以,他不会去想闵湘是吴湘,这是视觉盲点,而且,毕竟七年过去了,人是会变化的,吴湘经历过人生大的变故,又一直在外面流浪,变化非常大,所以不会一时把他想到原来的爱人身上去,不过,他会慢慢怀疑的。
而闵湘没有认出容简,第一,他不会想到容简作为日理万机的王爷会跑到这个小地方来住和他套近乎;第二,毕竟七年了,容简也有变化,身形,声音,气势,气质等等;第三,容简使用了特殊剧情道具——易容术。
以上。
不过两人很快就会发现对方的真实身份的。




☆、第八章 寻人

  第八章
  
  闵长清的话让闵湘微皱了眉,道,“长清,你不该对姜公子诸多偏见。我们现在如此,又有谁会来图谋什么。你且收起这些心思吧,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闵长清很不满地道,“姜公子,姜公子?这才和他交往几天,我看家里的人都向着他了。这不就是太有问题吗?你说他没有企图,怎么可能会没有企图,你没发现他眼睛都快粘你身上拔不下来了吗?别人的接近你总是不以为意,为何独独你就避开我……”
  
  闵湘又听他把话绕到这个上面来,赶紧制止他道,“长清,你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今日也累了,去洗洗早些睡吧。”
  
  闵长清不依不饶地道,“为什么不要我说。总是不要我说。”
  他最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之前闵湘对他冷淡也就罢了,因为他对谁都冷淡,但是现在,他却对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姜公子热情起来,实在让他着急起来,说着,就上前去一把将闵湘抱住了,哀伤地道,“你明明知道的,你早知道我的心意不是吗?你就总是避开我,公子,你看得到我的心不是吗?”
  
  闵湘被他抱住,心里说不出地抗拒,赶紧伸手推他,道,“你不要这样,何必这样作践自己,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娶妻生子,这才是正经……”
  
  “我不行,我哪里能够娶妻生子,我被带到你面前第一天就把心丢你身上了,这么多年了,你就看不到我的心吗,我只愿跟着你,公子……”他说着,眼睛里晶莹的泪花在只有微光的房间里闪着悲戚的光芒,令人动容。
  他说着,还想去亲吻闵湘的唇,闵湘被他这动作气得不轻,用了大力,一把把他推开了,闵长清一时反应不及,撞在了身后的厚重的案桌沿上,像是撞痛了,还痛吟了一声。
  
  闵湘站在那里,冷着脸,道,“你何必要这样。”
  闵长清凄凄地望着他,凄苦里有带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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