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上的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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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扇上的猛男-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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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自然是过得硬,想扳倒这棵大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第43章 离别
  冬日白日渐短,天色暗得早,黑子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低头走路的水根,灯笼慢悠悠地轻晃着,朦胧的光影交错,草间的虫也退下了,没了夏秋时的热闹,终究冬日是寂寥的。
  黑子送了水根回到别院,帮着水根点了屋里烛火,嘱托了水根几句就又提着灯笼沿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飘忽的光点隐没在远处。
  水根看着黑子离开,关上木门,简单的洗漱之后就宽衣上了床,屋里就他一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水根在床上躺了半晌,辗转反侧却依然没有睡意。
  晋家的被褥太过柔软,睡得暖和,水根此刻却觉得燥热,最终,水根猛地坐起,踢了被子,被初冬夜晚的冷风触到浑身打了个寒颤才用拉好被子,侧卧而眠。
  这教什么事,都是什么事……
  明明跟在老爹身边长大,可是老爹居然不是老爹的样子。在老爹的屋中,水根看着我爹揭下面上的一层皮,然后看到了另一张陌生的脸。
  长期不见阳光,那张脸苍白的吓人,与那双操劳粗糙带着老茧的手差别巨大,温润的相貌,眉见带着浅愁,水漾的眸子,望向水根时却是同样的关切。但从这张脸看来,老爹却是要年轻上许多。
  水根的生活颠覆了,像穷的叮当响的人家了突然有人中状元。水根没有多问老爹缘由,他知道眼前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男子就是他的老爹。可那张刚见到的脸,现在细细想来,却印象不深。
  水根帮着老爹收拾了东西,虽然看得出来,冒出来的黑衣男子并不看得上眼那些破旧粗糙的物件,但是明日老爹就要走了,这是水根最后能做的事。
  只是不知道,等水根出了晋宅,找到了文元哥,能不能到以前的村里找到老爹……睡吧睡吧,明天早上起不来就会误了送老爹的时间……水根知道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不会等自己的,他现在是恨不得连夜要把老爹带走。
  整个晋宅似乎瞬间空了,但确确实实只走了那么几个人,水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走了。
  老爹即将离去的事情困扰着水根,与进宝的离情被搁置,晋家的三少晋俞敖更无从被想起。水根缩在被中想了许多,乱七八糟,适才觉得这一辈子原来这么长,以后的路会更长。
  晚上水根睡的不踏实,但醒得早,眼睛酸涩。清晨的空气微冷,水根看时辰尚早早,怕老爹那边还没醒,就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片,等到了早膳时间,水根正在考虑着吃饭问题,黑子送来就的早饭。
  “老爹醒了吗?”
  黑子比水根想象中的还要沉默,平时去老爹那,黑子就不怎么说话,水根不知道黑子知不知晓那个黑衣男子的事情,就没有多问。
  黑子进了屋,就把饭菜摆好,没有说话,水根才先问的黑子。
  “起了,高管家让我从今个起就在钱小主屋里伺候。”黑子完后沉默地站在饭桌边上。
  水根听了话,觉得挺好,两个也算熟识,若是换了个不认识的人进来,反而处起来拘束,水根点头后问道:“黑子你吃了吗?一起吧。”
  “在厨房里吃过……我想先回去老爹那儿。”黑子有些不好意思。
  水根知道黑子和老爹处得好,老爹待人宽厚,水根就笑着让黑子过去,让黑子不用拘束,说自己吃完了也过去,黑子有些羞赧地应了,估计也觉得自己太多礼了。
  水根吃了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老爹的屋。黑子男子不在,估计是不想被人发现,老爹的东西不多,简单的几样,水根进屋的时候,老爹正坐在厅堂里,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那张脸还是水根看了十多年的那一张脸,教水根有些安心。
  “来啦。”老爹侧头看着水根。
  “嗯。”
  “钱老爹走吧,外面的车准备好了。”黑子从屋外进来带着寒气,今天气温降得厉害。
  水根和黑子拿了老爹的行李,老爹跟在水根边上,对水根不放心地嘱托着,水根一一都点头应下了。
  晋家的后门外,一只大眼的黑驴正低头吃着散在路上的麦子。木车上一个憨实的汉子见了水根一行人,从车上下来招呼。高管家也站在一边,但不曾上来说话,水根知道这驴车是高管家找来的,赶驴车的汉子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帮着老爹上了车,把行李都放妥,那赶车的汉子保证一定把老爹安全送到地点。
  “根子你来,这是你这么多年给我的,我都存着,我用不上,你放在身边应个急。”老爹拉着水根说悄悄话,边上人都自觉的回避,老爹隐蔽地塞给水根的是一包银子,分量还十足,水根不知道自己能存这么多钱。
  “我用不了那么多……”水根听了就想拒绝,他在晋家出喝不愁,月底还有银子拿,而且他对那个黑衣男子不是很信任,担心老爹一个人在外面受委屈。
  “这么多钱,我带着身上也不妥当,小根子先拿着。”
  水根终究还是收了银子,驴车载着老爹消失在转角,自此晋家这个深宅里冷清一片,水根也不想再待下了。


第44章 在路上
  老爹走的当天,黑子就搬到了水根的屋子里,两个人平时说说话。水根每月出宅子时,他就开始四处打听起文元哥的消息,但不知道文元哥平时都在什么地方,水根现在住在晋宅,遇到了熟人又不好说话,就只能自己无目的的穿梭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找着,没有什么收获。
  沧熙城虽然不大,但是真若找起人来,也大的很,况且每次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找的范围也不太大,水根这样想来就觉得有些烦闷。
  若是找不到文元哥,水根只能出了晋宅之后,暂居在沧熙城,过些日子等找到了文元哥再去找老爹了,水根这样打算来就不那么着急了,开始不紧不慢地查起文元哥的下落来。
  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重,水根的院子更寂寥的厉害,院子里的大树叶子逐渐落光了,剩下粗褐色的枝条划分着天空。
  ………………………………………………
  晋家大少三少乘的船从沧熙河驶入主河道,在滚滚河上摇摇晃晃大半月,吃住都在船上,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河上就有来回兜售自己船中载着日常用品的船夫。
  进宝带的的酱菜快要吃完了,每次餐饭时只要一小碟,毕竟在船上的菜色还算丰富,尤其是河鲜,偶尔会把酱菜送给到大少和三少的桌上,河鲜吃多了,会想换换口味的。
  进宝出生的地方并没多大的河,各个家里都有水井,等进了晋府,跟了晋家的三少晋俞敖才开始学习凫水,但是第一次上船还是吐得七荤八素,他当时以为自己就会死在船上,和招财俩个抱头痛哭。
  等下了船,终于有了脚踏实地安心,之后便是小半个月的陆路行程。晋思远和晋俞敖准备带着一行人先在客栈休息一晚,船上待得太久,大家都有些熬不住了,尤其是最年幼的招财和进宝两个人。
  晋俞敖也觉得有些乏了,靠在床榻上,招财进宝把行李里用得着的物件挑出来,小二把饭菜送进屋里,然后带上门出去,这样富贵的人家,住客栈都带着人伺候,不需要他帮忙,若是多说多做了,反而会招客人的厌烦。
  晋俞敖用了午膳,许久未尝到清新的蔬菜,所以连饭都多吃了半碗,然后泡了个热水澡,解解乏,可以好好水个午觉了。待自家主子睡下,招财和进宝也终于能歇下,大快朵颐之后,也找了床塌小睡一会儿。
  天越来越清冷,本来准备是在晋宅过年的,现在京都的晋府出了事,晋老爷给了信,让晋俞敖赶紧回去,而这件事稍微有些人脉的大家都知道,现在正传得疯,正准备好茶点看晋家的热闹。
  晋思远听了晋俞敖在外面种了种时,还吃惊不小,心中还是挺高兴的,等信看到了末,脸上却只剩了古怪的神色,说怀了他三弟骨肉的是个女人……
  要知道晋俞敖在外面拈花惹草可是出了名的,但找的都是女人。晋思远听到了他三弟有孩子了,自然以为是依云族的男人给怀的,可是他三弟没这嗜好啊,若是怀孩子的是女人,就更惊奇了,他还不知道他三弟原来身怀绝技~~
  晋俞敖保准是他晋家的血脉,那只能说那个大胆敢设计他三弟的女人怀得不是晋俞敖的种。晋家现在尚无新生子嗣,但是若不重视这个孩子,一定会教人怀疑,这才让晋俞敖赶紧回来。
  晋俞敖醒来时已经未时末了,客栈的楼道中脚步声不断,踏木板上沉闷的声音,偶尔能听到小二清脆高亢的叫声,很有穿透性。
  窗外的街市上很是热闹,快到年关了,来回置办年货的人很是多,商家门前也挂上了喜庆的红色灯笼,货物也比平时更加丰盛,但是天色暗得快,商家关门关得早,人流退得也快。
  陈乔儿……这个名字晋俞敖差点就忘了,想了半天才把这个名字从自己的记忆中给找出来。好歹厮混了几个月的时间,“乔儿、乔儿”的叫着,他晋俞敖还没有没心没肺到那种拍拍屁股就把人家完全忘了的地步。
  当然晋俞敖也是有仇必报的人,他没必要对人大度。所以一路上晋思远一直在唏嘘,不断地和他三弟旁敲侧击的说着情。
  这一定不是那姑娘自己的主意,后面有人不是……人家怎么也怀了孕,还是放她一马吧……
  晋俞敖觉得他大哥晋思远自从差点成为父亲之后,就对孕妇和小孩的抵御力完全下降,他大哥现在是恨不得收养一个孩子在身边,既然有这份心思,为什么不再让那个一心想考功名的田甜怀上呢?晋俞敖没有办法了解他大哥心中所想。
  想要的,留住就是了。
  晋思远和晋俞敖一行人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分成了两路,晋俞敖自然是回皇都的晋府,晋思远会沿路看看晋家各家店铺的生意,这一年块结束了,自然忙些。


第45章 陈乔儿 
  “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联对,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年肉……初一初二磕头儿,初三初四耍球儿,初五初六跳猴儿……”
  大街小巷的小孩儿脆生生传唱歌谣,在冬日干燥寒冷的空气中传得很远,带着期盼,大人们脸上也带着笑意在屋里屋外为春季过准备。
  皇都晋府后门,三辆大马车上堆满了干货和蔬菜,大部分还是一些攀附在晋家门下的庄头和店铺送来的年例,晋府的管家高叔亲自在后门点着货物,手上还拿着纸笔记着。高家算不上世代跟着伺候晋家,但的确晋家的管家一职都是高家人来担任,不论是皇都的晋府还是沧熙城的晋宅,如今高叔他的侄子便在晋宅做管家。
  货物清点的差不多了,今年各家的收成都不错,送来的东西也比往年多些。现下府中各个院子里都在打扫除尘,比不上小户人家的干净利落,这一打扫便是三两日的时间,府中例如花园凉亭之类的自然要管家高叔找下人去收拾。
  管家高叔将名册夹在腋下,对着冻红的手吹吹热气,使劲搓搓,皇都的冬天比起沧熙城来冷上许多,沧熙城环山抱水,冬日的冷风吹不到,取暖的柴火都不用多烧。远远的看见自己屋里的来兴跑过来,小脸蛋上也冻得红扑扑的,高叔就迎了上去。
  “高叔,那、那个亦庐里的……那个人要见您。”高叔是跟管家关系好的人私下里的称呼,在主子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叫声“高管家”,来兴跑得快,说的急,眼前是大团大团的白雾。
  “来兴,把这个送我屋里去。”高管家把名册和笔递与了来兴,就揣着自己的袖子往亦庐的方向去。
  想起刚才来兴对亦庐现居的人的称呼,高叔不禁莞尔。晋府倒是经常留宿客人,亦庐也是经常住进去人的地方,亦庐虽然偏僻,但景致好,所以经常有人上门直接要去亦庐住,但是此次安排那翠烟楼里的陈乔儿只是看上了亦庐的僻幽而已。
  幸得晋家只是一户商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否则这笑话早就让人看去了,不过,晋家还是让人看轻了去。高管家往立起的黑色毛领中埋了埋头,这冬天真是冷啊。
  进了亦庐,天冷了院子里没有站着人,门也虚掩着。高叔在门上轻敲了几下,屋里自然有小奴出来给高叔开门,和女眷处来事情总会拘谨许多,高管家还真是不太习惯,毕竟晋府住的来的都是男人。
  “高管家,里面请。”红桃开的门,她是府里的老资格了,与高叔倒很是熟识,在府外嫁了人,依然在府里做活。
  屋里燃了炉子,很是暖和。陈乔儿内着内夹丝棉的白色裘袍,外面穿着碎花短袄,下身是一件略显素白额长锦裙,桃红色的丝线在上面勾勒出一朵朵或开或闭的梅,倒是很应了这冬景,手上是带了深绿色的玉镯子,是个美艳多姿的美人儿,也有几分雅致,若不是事先知道了她的底细,是不会有人知道猜测她是青楼里面出来的。
  不知是冬天衣服穿得太多,还是腹中孩子月份还不足,倒是未显出身形来。见了高叔,坐在太师椅上的陈乔儿赶紧起身,身边的桌几上茶点都已经备好,看来是等高叔许久了。
  “高管家劳烦您了,让您百忙之中抽身过来,奴家实在过意不去。”陈乔儿略施脂粉的脸上白里透红,唇上的一抹浅红衬着脸蛋更加娇美,站起身来盈盈地向高叔施礼。
  “陈小姐多虑了。”高叔不紧不慢的托手还礼,气定神闲。
  “这天气愈来愈冷了,高管家先歇下和杯热茶暖暖身子吧。”陈乔揽了袖,露出一截皓腕,请高叔上座。
  高叔心知这陈乔儿一定要事与他说,既然她不急着说话,高叔也愿意忙里偷闲,待着在屋子里歇上一歇,于是就不推辞,坐在了一边的太师椅上,陈乔儿要亲自给高叔斟茶,但被一边的青杏快了一步拦了下来。
  陈乔儿有些尴尬,但是只能坐下来。屋子里炭火烧得旺,熏了一般女子喜欢的熏香,半掩着的门可以清晰地看到冷气直往屋子里面钻,高叔安静地品着茶,不客气地享受着,本来打算等着高管家问话的陈乔儿还是沉不住了气,眼看着高管家的一杯茶就要喝完了啊。
  “不知……奴家能不能向高管家打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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