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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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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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午,人人就看到总教习骑了烈马跑了,沿途只问游骑,可见驿使,游骑纷纷说那马飞快,去的远了,问大人何事,大人面如土色仰天长叹,然后垂头丧气的回了军营,子弟们都变色了,到底怎么了?其实是这厮匆匆忙忙,居然装错了信封!

出了这样的事情,追也来不及,这驿站的人马知道是兵马使大人送给左帅的信。恨不得飞过去的,邓海东只能回头把火发到了打搅他的长远身上,找茬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又把旺财收拾了一顿,惹的那对叔侄都憋在帐角,晚饭都没心情吃。

而这厮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忧伤,因为在信里,他怂恿了宋琬言借着查问拨款的机会,去找冯百川和公孙娘,然后如何如何,一一安排妥妥当当…这样的无耻勾当还放肆的丢给宋缺,邓海东已经不敢深入去想,宋缺看到后的表情,第二日倒霉的家伙红着眼起了床后,就扯了尉迟惇白起一起,带了五名武尉十二武兵,十辆放甲和帐的马车,当即南下房龄。

然后路上悄悄和尉迟惇白起说了这件事情,白起眼冒金星,而尉迟惇听的狂笑不已…他当然上去就打。

赵南海看一柄赤铜鞭醒目,心中琢磨莫非是?但不敢多嘴,可随即他就看到洪城兵马使大人挥起雁翎,用刀背的砸的那人抱头鼠窜,顿时把他惊的缩头不敢吱声,随他一起来的武尉赵家的几个护卫族兵就瞠目结舌的看着,左右的邓家子弟却上下面色平静!

好不容易的,尉迟惇逃过了一劫,回头看看这几个马身恐怕还躲不过他的手段,于是斜斜的走开。打死不靠近邓海东身边二十步,想想邓海东说的那可怜事情,憋不住又笑,笑着同时举手求饶:“海东兄,兄弟实在是忍不住,哈哈,你打吧,打吧。”

邓海东气了之后想想也笑,在那里发狠:“难道左帅杀了我?怕他个球!”听到这句话,尉迟惇才放了心贴过来劝他:“反正你和婉言是迟早的事情,左帅也不会真生气的,被骂就被骂几句吧。”邓海东还在苦恼,尉迟惇这缺德的故意嗓音好大,话音随风前后人全知道了,兵马使大人把情书寄给了左帅的丑事。

这厮不死才怪!爆笑声中被面色通红的邓海东拍马上去,再打!

到了扎营的时候,前后三十余人团在一起吃饭饮酒,赵南海到此刻算是肯定了尉迟惇的身份,别说尉迟惇这尉迟国公家的长孙,就说那白起对他家族来说,也算的上长安的名门,赵南海看他们被邓海东压的服服帖帖的,心中万分庆幸。自己家少爷结识了这样的人物,房龄一带其他武尉门第还敢放肆吗?

武尉赵家上下,对了邓海东和邓家人等更为恭敬。

此去房龄没有走渡口,而是沿着去襄阳的大路走的,沿途来来往往的客商看着这边人数虽然少,却人强马壮的摸样,几个汉子魁梧,不晓得哪里的强门办事,都惶恐的远远绕行。

第二日,过了板荡山的范围,赵南海看着路上前无人后无人。悄悄的和家里子弟感慨,来时板荡山的一群货跳出来打劫,他们亮出了身份给了些好处才让那群匪退去,今日走来怎么没人了?这厮其实也不是好鸟,故意走回头路就是存着,让那群匪吃苦头的念头。

可他也不想想,山野里那些落草的盗贼之辈,看人物的眼神更比那些肥羊要厉害百倍,傻了才来惹这群南下的人马,但走的路多了总遇到些浑的,第三日夜里,周围呼呼喝喝,来了不少人马,围了这里,遇到突发的事情,就看出了反应。

武尉赵家子弟,看邓家儿郎行军有度是佩服的,但这南下顺风顺水的,扎营后总有哨兵换防,第二日那颓废,这不过三十人,领军的就去了四五个,二十几个耗着,一夜要换防两次,每次帐内一人前后两个,拖的他们也不好偷懒,私下里还是有些议论,觉得太过的。

今夜当值正是邓家子。

按着当日学的左帅的军内招数,地上挖一坑埋了水坛,远远就看到水波震动,已经警觉传了消息给哨兵,等着水里横着的木片晃动更为醒目,就报告了兵马使大人,一边的赵家子开始还阻拦着,说再等等,却被邓家子弟喝斥道:“军内无小事!”因为骠骑门第早有明规,用兵马使大人的话来说。若是遇到异常,就算我们猴爷今夜娶亲,也要砸破门去说!不砸就军法伺候!

外边人马才到,而这边子弟们已经披甲!邓海东不急不躁的取出明光穿好,提了刀侧耳听听,尉迟惇已经在不屑的道:“前后左右乱糟糟的,马军这么用真是废物。”赵南海心思也定,就听外边喊:“长坂刘老虎,问这里是哪家人…”外边的长天一声喊:“洪城骠骑邓!”

“……”

“怎么没声音了?”尉迟惇也出去了,不是碍着不能在外太张扬,本也准备喊长安尉迟门的,赵南海一出帐就看到满天星光下,外边那群人马前前后后大约二三百,举着火把,而营地内的子弟们早熄灭了火,都沉默着前后四方,靠着马车成了一个圆圈。

再仔细看,弓刀已经在手,无人惧怕都面色平静,赵南海心中佩服不已,去看自己家儿郎,跟在里面却怎么看也怎么杂眼,仿佛融不了那邓家兵马的气势内去一样,有些失神的时候,就看到那些人马,正前方的一个汉子本来气势汹汹举起刀来了,现在又放下了,开口却是:“谁家?”

长天已经喝了起来:“标箭,射!”扑一箭射去,插在对面马前,将对方惊的勒马后退,周围汹涌却不敢上前,又再喊;“可是洪城邓家子?”

“正是!”武尉邓家儿郎齐齐喝道,同时向往踏出一步,枪刀放平,如铁花绽在人马围中,伴随着踏足声厉吼道:“杀!”

随着这一声,周围人马瞬间后退,乱了一片,有箭射来,赵家子弟都惊着,就看到那箭孤零零的无力落下,那对面带头的什么当阳刘老虎急的在喊:“误会,误会。”回头在骂:“那个傻鸟放箭的?”然后马鞭胡乱抽了几下,同时紧张的看着这边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才放心了,拱手道:“不知道是洪城人马,多有冒犯。”

然后看着这片黑暗,邓海东却阴森森的道:“放下刀枪。”对面傻了,放下刀枪?虽然交话开始,知道你们身份就低声下气,但谁的人多?刘老虎也有些下不来台,咬牙道:“兄弟已经道歉了,实在是被他人蒙蔽,以为…”轰的一声,一杆火把照耀了中间。

“谁是你兄弟?”一声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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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十五节赶紧

第十五节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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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老虎看到中间那个汉子明光上甲。横着的是一把异常宽大的雁翎,他吃惊的看着这边,猛然醒悟道:“难道是骠骑虎子?”魂飞魄散的扯了马,回头对了周围惊慌失措的喊:“快走!”

周围不需他说。。。。已经纷纷回头,人喊马嘶,鬼哭狼嚎的刀枪瞬间丢了一地,那草寇头子被堵住去路,急的乱砍,邓海东已经越众走出,尉迟惇白起跟着身边,看他走来,刘老虎手里一把刀,当啷一声落地,远远的对了邓海东连忙摆手:“大人,实在是误会。”额头闪亮不知道是油光还是汗水下来了。

他这样的草寇,看到这身明光甲,也明白,若是对方动手,一个人就能杀了他们全部,何况对方身边还有这么多细鳞甲,骠骑精锐武校领。赤骑陷阵卷平岗,如今这方圆数百里内,乃至关中谁不晓得?看着邓海东横刀站在了那里,周围风流云散一般,漫山遍野是:“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赵南海看的热血沸腾,这等威风,才是威震关中,是虎入羊群!

邓海东却冷眼看着面前群丑,想必冯三保北上的时候,遇到的就是这样无道的贼匪,他冷冷看着四周,扬声道:“今日就饶你们一命,传话出去,洪城邓家前往房龄赵家,沿途再有寻死者,杀!”声若巨雷滚滚,远处马蹄凌乱,渐渐跑的没影子了。

当夜,赵家人等没有一个能合眼的,赵南海躺在被褥上翻来覆去,就想着之前的那一幕,而其余帐内却是呼声此起彼伏,那是邓家子弟们安然入睡正香。

天色亮起后,人马整合了再次前行,又走了一天,第二日到中午时候。赵南海见近了房龄,就吩咐子弟前去禀报家族,可不多久子弟回头说,前面有几列马队静悄悄的在路两边,南下的客商队们也正纷纷回头,邓海东皱起了眉头命人再去问,回报说前面是些沿途草寇,尉迟惇大怒:“杀不尽的逆贼,莫非襄阳门的余孽,不然怎么关中这么多匪?”

邓海东也火了,子弟们一批戒备,一批披甲,转眼人人尽是战甲在身,躲来的客商看到明光甲,再壮起胆子靠近些,看的仔细了都欢呼起来,这是洪城子弟,是骠骑虎子!邓海东等一个不理,杀气腾腾的就要上前,但远处的那些马队却开始乱了,在人人下马…

“开过去。”邓海东一摆手。他在其中大枪在手,雁翎在鞍,左边白起,右边尉迟惇,后面一色的细鳞武尉,马蹄声沉重,压向前面,远处有一匹马跑来,远远的停下后,跪在路边:“在下长坂刘虎,前日夜里冒犯了大人虎威,已经传下大人号令,沿途兄弟得知是骠骑虎子南下,俱是前来拜见大人的,虎子息怒,小人等绝无歹意,绝无歹意!”

那些客商们傻眼了,跟在后面的赵南海等也听呆了,仔细去看,还是真的,那些人就空着手,留下几个牵马的马桩之外,数百人推着车上前,车上放的俱是酒肉,一个个前来,终于到了那边先跪下的人身边,一起拜倒喊道:“我等久仰大人威名,前来拜见骠骑虎子,绝无歹意。”

“在下当阳草头三。”“在下赤湾水上飘。”“在下虎口邱四海。”…

尉迟惇看看白起。一起看邓海东尴尬脸色,爆笑起来,邓海东哭笑不得的收了刀枪,驱了马过去,走到那些跪在尘埃中的匪首,再看看后面黑压压的一片,和车上的酒肉,以及那些扬起头来的脸上,大部分面有菜色,可那酒肉丰盛,他们眼神热忱和惶恐。

昨日夜里那个人现在看来有四十上下,布衣短打,敞了胸襟有一只老虎,看到邓海东目光注视,连忙磕头,再抬起头来喊:“昨日冒犯了大人,当时害怕才逃,回去后,小人恨不得挖了自己眼珠,就按着大人令传话下去,结果各路兄弟听说了,都想来见大人,小人这才…”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谢大人。”这些人慢慢起身。看着邓海东,邓海东回头看看吩咐道:“让那些客商过去。”长天领命回头,不多久客商上来,也纷纷的拜见邓海东,看到那些往日的各路恶徒现在规矩的垂手站在那边,各自心中惊叹,不见事不知道虎子这等威风,千恩万谢的远去。

看人散了,邓海东笑道:“带了酒肉来请我喝酒?”那刘虎尴尬的一笑:“请大人赏脸。”

邓海东翻身下了马,后面人来牵住,他看看刘虎再看那几个。以及后面的大都是些年轻人,他皱起眉头问道:“何事落草?”听到这句话,那群人又跪下了,当真和尉迟惇说的一样,里面好多是襄阳杨门以下,同时被灭的几家武尉的外房子,直系杨门的是早杀光了,而他们破家之后只能落草,这也壮大了几个匪首声势。

尉迟惇是豪门子弟,眼高于顶,讥讽的道:“莫非想投了邓家?”刘虎跪在那里磕头:“若是能清白做人,谁肯落草,只是小人等没什么见识,身手不堪,若是大人能收留,小人等做牛做马也甘心。”

这群货倒是好胆,邓海东皱起眉头看着他们,坐了一边,仔细观察他们眼神,半响后道:“真的想回头?”

“大人,我等是真心真意。”

邓海东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回头我修书一份给襄阳镇守将哥舒瀚,他也要招兵,敢杀人就去投军吧。”

虽然不能进邓家,他们也没奢望进那样的精锐,但听了说是能得他的推荐,去拜见即将到任的哥舒瀚大人,无不感激涕零,要再拜邓海东拦住了:“既然是我推荐的,别丢了爷的脸。”周围连连点头,虽然落草为寇,但朝不保夕的,遇到强者就是死,能有这样的机会还不珍惜?

蜂拥上来请他们饮酒吃肉,邓海东也不拒绝,更不担心他们还要其他什么算计,大碗酒大口肉。一身明光戎装身边围着细鳞,和一群匪首,外边满地的土匪在喝彩,长天看的啼笑皆非,心中却是骄傲万分,天下哪家武尉子,只是一句话居然就让沿途各路人马纷纷领命,前来拜见的?

刘虎皮厚些,和邓海东问他如何认识哥舒瀚的,边上尉迟惇冷笑,随口说都是兄弟,群匪和赵家子弟咋舌,而白起那厮更是卖弄,几两酒下肚就开始讲他偶像在长安一连串的事情,那些事情这边人还不知晓,别说这些落草的,就是赵南海他们又怎么晓得?

漳水亭台救冯公,羽林虎衙对左帅,君王面前摔拓跋,明宴楼前劈宋伯,朱雀路上斗荣王,小雁塔内会法师…

“大人虎威。”

长天在一边眉开眼笑,我家海东儿了得!邓家子弟们也是腰杆挺直,这时候远处又有人马来,还是板荡山打劫过赵家商队的,先见虎子,当即给赵南海赔罪,送还所得…又有更远处人马得知了道上风闻的消息,当即赶来,转眼这赤水襄阳不远处聚集了十余家匪首,上千人马。

尉迟惇一边坐着,膝前一条赤铜鞭,匪首们看了不敢多问,但谁不晓得赤铜鞭是谁家的兵刃,再听说称呼他是尉迟等等,这长安豪门子弟也是骠骑虎子的左右手,俱崇拜的五体投地,连珠的酒肉食物不停送来,今儿是别想走了。

而南下客商北上客商也渐渐晓得了,就疯了一样的玩命来回,趁着今日襄阳黑道休息,加班加点运货走款,人人在祈祷,那虎子干脆收了这群货,我们去洪城一定多多交税!

当天从中午到晚上,闹个不停,可赵家子弟留心之下,那洪城邓家儿郎依旧守着军规,一丝不苟!赵南海对了自己家的儿郎道:“如此门第,如此军马,不扬名关中才怪!”等天明后,邓海东整队,要就此投军的跟着,而赵南海也在热情的招呼:“既然和虎子结识,也就是我赵家客人,都去,我家少爷喜欢好汉。”

漫山遍野欢声雷动,赵南海拱手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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