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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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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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辈也配我家大帅出手?”分出一拨涌了上去,一个倒下便是两个上前,打的柔然将哲别也不得不后退。

拓跋雄脸色铁青,从早至午,哀兵孤军犹然斗志不减,若是有选择,他绝不会如此苦苦死斗,可惜对面是宋缺,他便是放开生路,想想宋缺也定能看透,最终丢了自家颜面,不过虽然羽林斗志不减,但面对两倍有余的精锐敌军,现在也已经伤亡更重。

半山腰下的这道防御现在已经渐渐收缩到了山腰上。

可是越是收缩越是密集,就在此刻,忽然前面柔然纷纷惊呼起来,拓跋雄抬头看去,便是他也觉得胆寒,一早就以为阵亡的羽林校忽然从柔然军中跃起,一刀劈下一卒头颅,随即提了人头如酒囊一样饮血,鲜血淋漓的洒了他满脸满胸,然后弃了头颅,站在圈中驻刀四顾,微微一笑:“好酒!”

这校容貌甚丑,此刻摸样狰狞如恶鬼一样,周围柔然子惊骇后退,又看他回头对了山上高喊:“大帅,左军一营兄弟就此先去了!”

说完明台处沸腾了一样,一片银光闪耀,璀璨如星,知道这厮是要自毁功业,柔然谁敢和他换性命?纷纷后退,那羽林校却没有如他们所料,而是突然动身,就向着山下拓跋雄的方向扑来,沿途柔然子刚刚闪避,此刻猝不及防,眼睁睁被他借着山势冲起,跑出了数十步才反应过来。

连忙的山脚下弩箭射来,周边长枪乱刀围上,那羽林校却不顾自身,中一箭随手折断,再中一箭随手再折,脚下不减一刻,眼看离了拓跋雄还有半里路,此时周围军马终于围住,乱刀砍来,羽林校放声大笑,不问背后只顾身前,他浑身已经不晓得多少箭头钉入,有些手臂不够的地方,白羽醒目。

如此之伤绝非人能忍受,他却浑然无事一样。

柔然全军停手纷纷回头,战场一片安静,那羽林上下则人人含泪看着他一往无前,这校是左军一营校官,上武校庞统,当年投军为兵部小吏取笑,愤怒动手,左帅正好路过,于是出面免罪收了他,从此庞统死心塌地跟随宋缺,刻苦努力终成大器。

他本是有希望在三年内就进入武将境的,可惜!

庞统近了,拓跋雄身边一将跃马而来,大枪对了他的明台直刺,庞统身形急闪一刀贴地,战马从他身边右侧冲过被割断了腿,向前悲嘶着摔去,那柔然将在错身之际既然一枪落空,也不顾死的猛转身,握了枪尾回身横扫而来,一枪正打在了庞统背后。

锋利的枪刃将庞统背甲割裂,露出其中泛白,原来已经无血可流!

可他依然向前,又一将出,一刀从左侧扫来,庞统不过微微跨出一步,任由那刀横过,割断了左臂在地,依旧奋力向前疾驰,拓跋雄终于变色欲避,身边亲卫如墙一样涌上,直到此刻庞统才发出一声大吼:“羽林不败!”

甩出手里雁翎,半空中呼啸着向了拓跋雄而去,拓跋雄亲卫冲上一片刀枪刺来,透过他的衣甲,洞穿他的身躯,庞统右臂落下打断面前几杆枪,狞笑着扑向前面,眉心明台轰的一声崩塌,全身斗气瞬间乱窜如雷劈在平地,等到光芒散尽,上来的数十亲卫前排已经尽数倒下。

而那边,挥臂格开那一刀的拓跋雄胯下战马被刺目白芒惊的人立而起,拓跋雄手忙脚乱怎么也压不住胯下战马乱跳,柔然大旗下顿时乱成了一团,山上羽林看了,放声大笑,左帅低头在地上再刻一痕,淡淡的道:“不枉老夫的一番栽培,庞统也不负本帅!”

随即下令:“敌军气丧,必会整顿,这就要全军就地取食,天黑之前看某斩了拓跋雄!”

而此刻,在衡山数十里之外,邓海东停了战马,子弟们正在纷纷就食,宋明历红着眼就在一边狼吞虎咽的啃着干粮,头陀和李希平互相使了个眼色,突然从背后出手,把这厮打昏了过去,用了铁链死死绑住,头陀再出针扎了他的肩颈上,邓海东心惊胆战的看着他玩针灸:“这能止住他运斗气?”心想以后不能再惹他了。

头陀才不理他,对了身边几个随从道:“就在这里等后路大军,直到战毕再放了这厮。”

“是。”

李希平想想不放心对了论钎岭道:“还是叫几个吐蕃护卫吧,最好是听不懂唐话的。”论钎岭点头:“明历校性烈,要堵住嘴蒙了眼。”头陀连连点头:“阿弥陀佛,此言大善。”

于是去扯布包住宋明历的眼,又去堵住他的嘴,宋明历已经醒来,一楞之后满脸通红这就要发作,头陀大惊:“吾弟如何这般的生猛?”赶紧又是一拳砸去,解开铁链再把他牢牢的捆了一捆大枪上,这才放心,拍拍手站起来身来,邓海东看他干这种事情手脚这样麻利,于是好奇的问:“大兄被法师收了之前是干什么的?”

李希平推了他一把:“七弟,你这厮不要总是作弄大兄。”

邓海东这才悻悻的住嘴,头陀却忍不住的咆哮起来:“老子半生颠沛流离,十三岁前混迹市井,十五岁时闹市杀人被官府通缉,不得不避在空门,却喝醉了烧了寺庙,于是又只能孤身远遁,在新野遇到浑家,就在路边开了一家黑店宰宰肥羊度日,不想有一日看走眼惹了高人,浑家重伤死了,老子只能再跑。”

周围全傻眼了,邓海东险些把水袋丢了,就听头陀继续道:“那厮就在后面猛追,结果我一直跑到江东边境,看到一老和尚悄悄渡江而来,以为是江东探子这就要抓了他去领赏。。。。。。。。从此就跟了吾师。”

“那厮呢?”尉迟惇抓住重点追问。

头陀恼火,本不想说,看周围眼神,他终于一咬牙:“事无不可对人言,好吧,当时我就骗了师傅,说那厮欺男霸女,和我有杀妻之仇,师傅便上前问他,可那厮自以为高明直接辱骂吾师,于是被师父一拳打昏,我看了机会就去做了他。”

李希平悄悄离他远了一些,头陀敏感,转头扯了他:“但后来我告诉了师傅。”

沈振川憋了笑要开口,头陀摆摆手:“然后我就被师傅打断了两条腿,养好了伤就和他去沿途救人,本要救足了一百人赎罪过,可半途在一处城门口看到那厮画像,才知道那也不是个好鸟,师父于是解脱,又看我本性其实忠厚,于是才正式收了我。”

你干了这么多事情还有脸说本性忠厚?一向敬仰他的论钎岭都听不下去了,而邓海东就在问:“那,难道是你主动告诉法师的?”

头陀真的急了:“你如何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白起板着脸:“大兄刚刚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再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毕竟心中有愧,一次梦里说漏。”头陀满脸通红,回头上马:“走走,去救左帅,扯这些前尘干甚子。”慌乱之下连口音也改了,哥舒承眼睛一转:“咿,大兄籍贯莫非是范阳那边的?”

李希平都觉得腹疼,看着头陀只顾在鼓舞子弟们去杀人,他道:“有空叫二兄去查查刑部档案,能勾勒了大兄的案底也是我们心意。”

一群兄弟连带吐蕃兵马都大笑起来,头陀浑身颤抖的猛扯下一截袖子举了手中,这就要和他们割袍断义,才让这群混蛋收声,于是把宋明历搬弄到了树荫下,再次动身上路,就向着前线而去。

而宋明历被捆了一捆大枪上,大枪现在还被他们合力戳在地上,又被封住了斗气,铁链锁着怎么解的开,眼被蒙着,嘴里被堵住一团布,舌功却不行怎么搞不开,只能在那里呜呜有声,耳边传来的却尽是一群吐蕃子在用蛮话说说笑笑,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他蹦跶了半天,也没力气了,只好认命的戳在路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喊声:“你们干嘛?”

他耳朵一动,那声音在喊:“咿,是明历叔。”宋明历大喜,旺财,是旺财啊,小子,快放了你叔,快啊!可是很快的听到那边有人低声急促的说了什么,旺财于是在说:“恩,千万要捆好明历叔。”

小兔崽子,爷脱身就阉了你!

宋明历气的面色紫涨,胸口起伏,但无可奈何,又过了一会儿,大片的脚步声响起,这次直接就没人管他了,他感觉到天似乎有些暗了,又有大片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有一群人走来,围着了他一言不发,宋明历盘算之际,听到了右帅的声音:“明历,你的兄弟都是为你好,不要记恨他们。”

宋明历浑身一震,他对了右帅的方向转头,眼上布被扯下,树荫之下虽然暗淡,他双眼却有些受不了,只能看到右帅铠甲在阳光下闪耀,右帅叹了口气,等他适应了,又开口道:“明历,放心吧,左帅必定吉人天相的,我们这就去救他。”

然后圈了马,不敢再看宋明历满脸是泪,哀求的眼神,恨下心肠来扬鞭而去,宋明历看着衡山方向,烟尘滚滚,他看向身边一群吐蕃子都转过头去,其中明明有几个唐军还有一个僧兵,他恨的用力挣扎,挣扎,终于让口中的布吐了出来,张开口他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几个唐军走到他面前,拜倒在地:“大人,便是将来你杀了我们,我们现在也不能放了你。”

“你们是哪一部的。”“下官等是振川校部下的。”

“要喝水。”

唐军几个帮他灌了水下肚,宋明历又问:“可曾说何时放了我?”几个唐军看看他,宋明历突然吼了起来:“莫非你们不是人子?”眼中已经流血,吐蕃军马中听的明白的,都忍不住落泪,几个唐军看他摸样,慌忙上前:“明历校,明历校。”

“若不在此刻放开我,我父殉国我必追随而去,既然如此何不让我杀个痛快!”

远方,忽然有快马疾驰而来:“放开明历校,放开明历校!”却是成德军马游骑,宋明历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那骑兵向前,身后还有几个跟着,牵了数十匹战马来!

没到他身前,数十步外就滚鞍落马,拜在尘埃中双手捧上勇烈虎符大声的道:“勇烈将军急报,说左帅无恙,说左帅无恙!”

验过符印,僧兵出手如电,当即拔出他肩上金针,唐军雁翎劈下斩断铁锁,鹰狼仰天大笑,提了刀翻身上马,这就向着衡山战场疾驰而去!

第七卷第十九节衡山

第十九节衡山

ps:第一更,第二更肯定要在10日的下午了。请书友们继续支持。

本节的内容:

而这个时候的衡山战场已经完全是另外一幅摸样。

傍晚时,邓海东一临战场,看到羽林旗帜犹在山顶,这时正是左帅聚集最后的军马要冲阵,临死斩拓跋之际,柔然军全部注意全在前方,他们也想不到身后关中局势居然已经变的这幅摸样,邓海东当即令一人持自己令回头,要明历速来,他就带领了武校领杀去。

由毫无防备的后方杀向前面,而柔然今日战了一天,虽然筋疲力尽,可是在开始看到后面军马甚少,于是有不知道死活的来阻拦,遇到这厮折了几个好手,这才知道来人凶猛,看他们终于犹豫邓海东当即推出了绑在马上的安禄山:“成德叛军已灭,安禄山在此!”

说完一刀捅了安禄山一个透心凉,然后大枪刺马,那匹战马吃疼就向着乱军之前跑去,柔然人怎么不认识安禄山的摸样。就看到安禄山胸口一个窟窿,在马上紧闭了双目,分明已经死去,却还在马上就这样从阵后向着阵中而来。

无不变色,这时邓海东又喊:“关中十万军马将至,尔等死期临头。”

面前铁证如山,柔然军本被安禄山的尸体吓了一大跳,这时再被他一嗓子喊出,便是拓跋雄也为之惊惧,关中哪里来的军马,剑南正叛江东北上!可是若不是来了大军成德精锐怎么会败的连安禄山也被杀了?拓跋雄便是此刻要去辩解说那厮胡言乱语也晚了。

他部下不知道多少正纷纷看着绑在马上,已经冰冷的安禄山。

左帅麾下羽林看到这变故,死里逃生之下,就算是他们这样不怕死的好汉也为之欢呼起来,不是左帅看到变故约束,他们这就要乱冲下山,柔然亲卫出来,两边乱打将安禄山马牵了过去,拓跋雄横着弯刀看着半生纠缠此刻敌友难分,却已经阴阳两别的安禄山。

突然怒吼起来:“先灭了那厮再说。”勇将哲别上午冲阵,被一群羽林校尉阻拦,本就觉得耻辱至极,听了这话立即扑向了邓海东,邓海东看他杀来,这厮傻了才在援军就到,敌军定退的时候和武将手单挑,等了哲别气势汹汹的向前。他也驱马。

武校领一拥而上,哲别部下以及柔然军无不破口大骂这厮以少打多,实在无耻,就纷纷涌上,邓海东却一摆手,又是一片手弩连环兜头射去,随即全军突击,向着哲别而去,看到他这样气势,好不容易在弩箭下逃生的哲别,退也不及,何况背后大帅同僚看着,一咬牙。

勇烈枪芒却如电而来,重重打在了他的马前,又洞穿了他的胸口,柔然军马上下一片惊呼,山上左帅看到良机,当即冲下山来,直取拓跋雄,口中高喊:“拓跋雄,可敢和老夫一战?”面前军心沮丧的柔然。又被他多少日来人头树立的威风惊慑,步步倒退。

那边邓海东心领神会,从了阵后也向拓跋雄方向而去,看到两边敌将悍勇,这就对主帅而去,柔然军马纷纷向着中间护卫而来,那厮却忽然转向,尽找软柿子捏,一路向着山上而去,左帅同时转向接应,沿途敌军不让就是死,很快被他们碰面,一起冲回了山上。

拓跋雄眼睁睁看着他们会合上山,顿时气的发疯,咆哮着对了军马大喊:“不知道找的哪里的俘虏,装成安禄山摸样,乱我军心!”然后一刀把安禄山头颅剁了,指着山上喝道:“给我杀了那厮。”

柔然军马有见到安禄山摸样的,本已经乱了心神,现在看那冲阵来的一列军马行为这样的无胆,再听拓跋雄鼓舞,盲从之下也不由得信了,又听拓跋雄在喊:“打破中原,遇城屠城,杀!”一群草原狼终于醒悟了,那厮是个骗子,深觉耻辱这就一起上山,也忘了刚刚那厮一枪灭了哲别的风采。

而山上,邓海东正满眼委屈:“真有十万军马来了。那厮为何不信我?”羽林哄笑,而就算左帅和他久别,又在这样困局之下重逢,满肚的心酸也被他摸样逗的失笑起来,瞪着他喝斥:“你猢狲如何来的这样晚。”

又问:“我儿何在?”

邓海东嬉皮笑脸:“被头陀和李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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